秦少香過去時,許卿已經(jīng)看俄羅斯轉(zhuǎn)盤三回了。
“小屁孩,你又不玩,往前擠什么?”
周圍還有客人不滿,不時罵她兩句。
說是vip廳里的大富豪們,實際戴上面具,丑陋本性也跟外頭的輸紅了眼滿嘴祖宗的普通廳差不多。
許卿依舊是一臉的不為所動。
可秦少香卻看下去,打開手提包,將一塊綠色籌碼塞給她。
“沒關(guān)系,想玩就玩吧。”
她也是當媽的,一想到這孩子從小在**里就常常被人呼來喝去地罵,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蒸饅頭爭口氣。
哪料,籌碼一遞過去,許卿隨手就拋到了賭桌上。
“誒!那可是……”
一千塊美金啊!
秦少香想攔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瞅著籌碼塵埃落定,押在了一個數(shù)字上。
算了算了,可能是手滑,當給孩子漲經(jīng)驗吧……
她心下可惜,但也沒說什么。
可周圍的賭客卻樂了。
“35個數(shù)字,單押一個確實賠率最高,但這個盤一晚上了,還沒轉(zhuǎn)過1這個數(shù)。
該說你們是蠢還是異想天開呢?
第一把不保守選單雙數(shù),一上來就開大,妥妥就是給貴賓廳送錢,哈哈……”
“這位漂亮的媽媽,還是早點領(lǐng)著你家毛都沒齊的的小娃娃回家喝奶吧?!?/p>
嘲諷的人不止一兩個。
有甚者輸光了錢,要跟疊碼仔簽單借款,被告知抵押達到上限后,仍舊不愿意離開。
還想看別人跟自己一樣傾家蕩產(chǎn)。
秦少香看著這些光怪陸離的嘴臉,不禁抬手搭上小孩的肩膀。
“別緊張。”
輸了也沒事。
嗯?
許卿抬頭看她,平靜道:“我不緊張?!?/p>
秦少香:“……”
好吧,緊張的是她。
咕嚕嚕。
紅綠轉(zhuǎn)盤上,骰子滾動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
最終在一個個數(shù)字上徘徊,像勾動心神的魔鬼。
噠。
細微的響動戛然而止,頭頂華貴水晶燈的璀璨光線落在轉(zhuǎn)盤上,定格在那一枚小小的骰子上。
而它落入的數(shù)字格,叫在場眾人都齊齊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好半晌,秦少香才遲疑著,不確定道:“這算我們贏了嗎?”
“嗯,贏了。
按照賠率是35:1,我們的籌碼翻35倍?!?/p>
許卿很淡定,還給她講解規(guī)則,末了把荷官點過來的一堆籌碼悉數(shù)推過去。
秦少香用手去接,發(fā)現(xiàn)捧不動。
一千美元的籌碼,眨眼間變成三萬五千美元。
換算下來,是二十四萬多人民幣。
而這僅僅是許卿的隨手一拋。
她倒吸了口氣,暗暗心驚,終于明白那么多人一生都擺脫不了賭。
其余人比她還震驚。
“騙人的吧?這是蒙能蒙中的?”
“數(shù)字1!我守了一晚上都沒看見,竟然被一個孩子撈中了,這科學嗎?!”
“瑪?shù)?,?*講科學,你腦子是瓦特了?!?/p>
……
火氣稍大的幾人差點吵起來。
但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許卿又下注了。
還是押單數(shù)字。
16。
空氣里安靜了好幾秒。
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
跟,還是不跟?
最后,還是好幾個綠色籌碼緊隨其后。
“呵,剛才還罵得歡,轉(zhuǎn)眼就被釣上了,你們也沒多聰明?!?/p>
不跟的人趁機嘲諷,覺得這就是一個騙局。
賭客五花八門,千手做局,騙子搞仙人跳,甚至玄學大師買課的都司空見慣。
讓他們信一個小孩能單押中兩次,不如信母豬能上……
噠。
最后一聲,轉(zhuǎn)盤停了。
剛剛那些人戲謔的嘴臉也消失了。
“中,中了?”
“真的中了!”
“哈哈今晚總算走運了一回!”
嘩啦啦一大堆籌碼放出來,又回到了賭客手里。
這回許卿丟了兩個綠色籌碼,贏回了七十個。
跟之前的,總共七十多萬人民幣。
“阿姨,可以把籌碼換成大面額的。”
許卿側(cè)身提醒了一句。
“哦哦,好?!?/p>
秦少香還有些懵,直到換了十個紫色籌碼,落在手里才回過了神。
進門十分鐘,許卿就贏了半年的住院費。
王太太剛找好人組局,一出來就見俄羅斯轉(zhuǎn)盤前,里三層外三層全圍滿了人。
“中了!又中了!”
“哈哈老子終于有錢盤活公司了!”
“別擠,這個位置是我的!快點,小孩又出手了!”
小孩?
王太太心道沒那么巧吧,結(jié)果探頭往里一看,一時也被驚呆了。
只見荷官正對面,只擺了一張沙發(fā)座椅。
許卿坐在上面,指尖夾著一枚籌碼似在把玩。
而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鎖定在她的籌碼上,目光狂熱又期盼。
仿佛那雙手,可以隨意主宰他們的命運。
更恐怖的是,許卿身前堆放著數(shù)不清的籌碼,比之前進場時秦少香兌換的,要多上好幾倍!
等到兩人收手出來,王太太才盯著籌碼問:“你們,這是贏了多少?”
秦少香第一次經(jīng)歷這么刺激的場面,興奮得額頭冒汗,用紙巾一邊擦一邊笑道:“還行,就一千多萬。”
王太太:“??!”
這叫還行?!
“阿香,你變了啊。
之前進場還說只要贏一萬塊都謝天謝地的。”
聞言,秦少香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不是小卿太厲害了嘛。
要是再玩一會兒,幾千萬估計也不成問題。”
比起進場那會兒,如今提起小孩的本事,她已然底氣十足。
王太太想說是運氣好,可看著籌碼,到底沒再多話,只是心里酸溜溜的。
早知道,她也跟著下注了!
但當務之急,還是正事要緊。
“局我已經(jīng)組好了,但那女人今晚沒值班,你要怎么做?”
王太太只想斗三兒。
“不急?!?/p>
許卿很悠閑,表示先去玩兩圈,賺點醫(yī)藥費。
王太太無奈,但也只能照做。
麻將桌區(qū),一張臺子三缺一,在座都是女人。
許卿一過去,其中一個外地口音的女人就不滿道:“派個瓜娃子算怎么回事?瞧不起我嗎?
我有的是錢,那她呢?
說好一臺一百萬起步的!”
只是話落,許卿就揚手,將包里的籌碼全倒了出來。
嘩啦啦。
黑色紫色籌碼堆成小山,目測都有一兩千萬。
“現(xiàn)在,我有資格了嗎?”
許卿扭頭看她。
女人一下就閉了嘴。
開臺,洗麻將。
擲骰子。
很快一圈就玩起來了。
許卿摸完第一張牌,大概就猜到,看場子的人就是對面的狐貍面具。
一般外地來的富豪,進了貴賓廳會被鎖定,接下來由場子里的千手進行收割。
進而謀取全部利益。
可惜了。
許卿唇角微微一勾。
今晚,她要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