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崔云舟的小院,一眼便望見他正盤膝端坐在房頂之上,周身被一層淡淡的金光所環(huán)繞。這金光宛如一層薄紗,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使得他看上去有些神秘莫測。
突然間,崔云舟的身體猛地一震,一股強(qiáng)大的勁力如漣漪般從他身上四散開來。這勁力猶如一陣狂風(fēng),吹得周圍的樹葉紛紛飄落,仿佛下了一場葉雨。而眾人的衣角也在這勁力的吹拂下隨風(fēng)飄動。
崔崇禮見狀,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疑惑:“我突破暗勁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大的動靜啊。難道這金光咒真的如此厲害不成?”他凝視著崔云舟,眼中閃過一絲驚嘆。
就在這時,崔云舟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炬地望向眾人。只見他微微一笑,然后輕輕一點腳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飄然而起,如一片羽毛般輕盈地落在院子中央。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他落地的地方竟然只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腳印,仿佛他的身體沒有絲毫重量一般。
崔崇禮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這才剛剛給了他秘籍,這么快就練成了?”他不禁對崔云舟的天賦和悟性感到震驚。
崔云舟落地后,眾人如潮水般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各種問題,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云舟,你現(xiàn)在達(dá)到什么境界啦?”
“云舟,你能修煉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們呢?”
“云舟,明勁到底是種什么感覺???”
……
面對眾人的連番追問,崔云舟有些應(yīng)接不暇,但他還是盡量耐心地回答著每個人的問題。
就在這時,崔德厚高聲喊道:“好啦,都別吵了!我先問,云舟啊,當(dāng)年你能修煉,為什么不跟家里人說呢?”
崔云舟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緩緩說道:“爺爺,您也知道,咱家當(dāng)時的情況不太好。大伯和哥哥們都要參加科舉,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而且二伯又?jǐn)嗔送?,為了給他治腿,家里還四處借了錢。要不是大伯當(dāng)年中了秀才,咱家的地恐怕都得被人收走了。”
崔德厚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他又追問道:“那后來呢?為什么之后也一直沒說呢?”
崔云舟微微一笑,解釋道:“后來嘛,就用不到啦?!?/p>
崔德厚神色暗了下來,低頭走出了人群,心中責(zé)怪這自己當(dāng)年沒用,也沒發(fā)現(xiàn)小孫子的天賦。崔德厚一走,眾人又圍了上來,問起了亂七八糟的問題。崔崇禮夫婦笑著看著手足無措的兒子,滿眼的驕傲。
崔德厚看見一群人又圍了上去大聲說道:“行啦,云舟還沒吃飯呢,咱們也沒吃完呢,都回去吃飯?!北娙舜?fù)碇拊浦刍氐搅饲皬d。
吃完飯,眾人來到湖邊散步,崔崇禮對著崔立仁問道:“大哥,昨天和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了?”崔立仁看了看他,把他引到一旁,對著他說道:“一山二閣四書院,你可聽過?”
崔崇禮搖頭說道:“一山二閣四書院,沒有聽過,但是當(dāng)年倒是聽說崔侯身邊有位客卿來自文淵書院。”
崔立仁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也是參加文會聽說的,一山,龍虎山,二閣,縹緲閣和聽潮閣,他們屬于江湖門派,據(jù)說有先天強(qiáng)者坐鎮(zhèn),明志、崇賢、墨韻、文淵四大書院屬于官方開設(shè),也有先天強(qiáng)者坐鎮(zhèn)?!?/p>
崔崇禮插話道:“大哥你說這些和你教不教云舟有關(guān)系嗎?”崔立仁開口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因為書院對于十五歲以下明勁期武者或秀才可以免試入學(xué),進(jìn)內(nèi)院進(jìn)修?!?/p>
崔崇禮疑惑道:“內(nèi)院?”崔立仁用扇子拍了拍手,說道:“重點是書院收十五歲以下明勁武者,云舟不用參加科舉就可以直接進(jìn)書院修行了。”
崔崇禮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想讓云舟學(xué)文,刀光劍影的太慘了,我不想他走我的路?!?/p>
崔立仁沉默良久開口說道:“那我教?!?/p>
崔崇禮二人相視而笑,向湖邊涼亭走去,二人遠(yuǎn)去,躲在樹后的崔云舟和狗蛋走了出來,狗蛋快步來到崔云舟身邊,安慰道:“少爺……”,崔云舟揮手打斷,說道:“無事,走吧?!?/p>
涼亭內(nèi),崔崇禮看見兒子走了過來,急忙道:“云舟快過來,你大伯答應(yīng)留在郡城教你了,快謝謝你大伯?!贝拊浦酃硇卸Y道:“謝謝大伯,給您添麻煩了?!?/p>
崔立仁端坐在石凳上扇著扇子開口道:“云舟說的哪里話,一家人有什么麻煩的,不過我明年要參加春闈,所以只能安排你跟著平兒學(xué)習(xí)了,我會隔幾天時間抽查一下,你可不能偷懶?!?/p>
崔云舟看了看父親,拱手道:“大伯放心,侄兒明白?!?/p>
崔立仁起身拍了拍衣物,揮手說道:“走云舟去書房,寫幾個字我看看,你現(xiàn)在字練的怎么樣?”說著起身離去,崔云舟跟在后面說道:“還行,還行?!?/p>
二人來到書房,崔立仁看著空空的書架,說道:“書呢?”崔云舟低聲回道:“大伯這是我爹的書房,我的在自己院里,離得有點遠(yuǎn)?!?/p>
他大伯沉聲說道:“無事,有筆墨紙硯就行。”話落他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也沒有。”他大伯生氣的說道:“筆墨紙硯都沒有,你帶我過來做什么?”
他連忙安撫道:“我讓狗蛋去取了,一會兒就到?!彼蟛]目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這時,狗蛋端著筆墨紙硯來了,在桌子上擺好,崔云舟看向他大伯,他大伯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閉著眼睛說道:“寫!”
“寫什么?”
“隨意!”
崔云舟提筆寫下四個大字: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大伯寫完了?!?/p>
崔立仁睜開眼睛看著桌子上的字,說道:“你寫這幾個字是什么意思?”崔云舟低頭嘀咕道:“不是你說隨便的嘛!”崔立仁疑惑說道:“你說什么,大點聲?!贝拊浦厶ь^說道:“沒什么,隨便寫的?!?/p>
崔立仁看著崔云舟的字點評道:“這字寫的,雞爪子粘上墨水走一圈,都比你強(qiáng)。趕緊滾蛋,看著你就來氣。”崔云舟快步走出書房,身后傳來大伯的喊聲:“滾去書店,買幾本名家字帖,給我練,明天我檢查!”
崔云舟渾身一激靈,帶著狗蛋跑出了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