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舟百無聊賴地坐在湖邊,手持釣竿,雙眼凝視著平靜如鏡的湖面,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突然,他像是被什么東西驚到一般,猛地從座位上彈起,動作之大,讓一旁的書童文軒誤以為有魚上鉤了。
文軒見狀,心中一喜,連忙迅速抬起魚竿,卻不想用力過猛,一個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顧不上屁股的疼痛,急忙扭頭看向崔云舟,滿臉懊惱地說道:“少爺,魚跑了!”
崔云舟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他伸手輕輕彈了一下文軒的腦門,嗔怪道:“你這傻小子,我又沒說有魚上鉤,上什么魚呢?”說著,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后對文軒招了招手,“走,文軒,少爺我?guī)闳€好地方?!?/p>
兩人沿著湖邊的小徑緩緩前行,一路上有說有笑。走著走著,迎面碰上了崔母一行人。崔母身旁緊跟著大姐和二姐,她們三人舉止優(yōu)雅,儀態(tài)端莊,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
崔云舟觀其三人儀態(tài)端莊,說道:“這是哪里來的大家閨秀,還是我的母親和姐姐嗎?” 大姐佯裝嗔怒,走上前輕輕點了點崔云舟的額頭,說道:“你這調皮鬼,就會打趣我們?!倍阋苍谝慌悦蜃煨Φ溃骸暗艿?,今日這是要去哪里呀?”崔母也笑著看向崔云舟同樣問道。
崔云舟撓了撓頭,神秘兮兮地說:“母親,姐姐,我打算去城郊軍營逛逛?!贝弈嘎犅?,臉色瞬間變了,眉頭緊皺,嚴肅地說道:“不行,軍營豈是隨便去的。那里刀槍無眼,磕到碰到怎么辦?給我回房看書去?!?/p>
崔云舟見母親生氣了,急忙服軟:“不去了,不去了,娘你別生氣我現(xiàn)在就回房看書?!贝拊浦圩焐戏洠尚睦镞€是惦記著軍營。等崔母和姐姐們走遠,他朝文軒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繞到一處偏僻角落。崔云舟壓低聲音說:“文軒,咱們還是去軍營,小心點別讓母親發(fā)現(xiàn)就行?!蔽能幱行┆q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府,一路小跑朝著城郊軍營趕去。很快,他們來到了軍營門口,被守衛(wèi)攔在門外:“站住,什么人,軍營重地禁止外人進入?!贝拊浦圩呱锨埃笆值溃骸败姞?,久聞軍營的威名,今日特來見識見識,還望通融一下?!笔匦l(wèi)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聲道:“不行,沒有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p>
崔云舟看著守衛(wèi)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心中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瞪大眼睛,毫不客氣地對守衛(wèi)說道:“家父崔崇禮!”
守衛(wèi)一臉茫然,顯然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他搖搖頭,冷漠地回應道:“崔崇禮?誰啊?我可不認識。就算你是來送禮的,也別想進去,沒有將令,誰都不能放行!”
崔云舟聞言,氣得差點跳起來。他怒發(fā)沖冠,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對著守衛(wèi)大聲吼道:“哎呀,我這暴脾氣!文軒,你別攔我!”
說罷,崔云舟猛地把自己的手伸到文軒面前,那架勢,仿佛文軒真的在阻攔他一般。然而,文軒卻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呆呆地看著身前的崔云舟,心里暗自嘀咕:“我也沒攔著你啊……”
營中將領站在兩側,崔崇禮端坐上方聽著眾人匯報軍務,突然營帳外傳來一聲:“報告將軍?!贝蕹缍Y沉聲道:“進來,什么事?”士兵行禮道:“啟稟將軍,軍營來了一少年吵鬧著要進軍營。”崔崇禮對著韓凌吩咐道:“你去看看?!表n凌領命走出了營帳。
“誰這么大膽子敢來軍營門口胡鬧?!甭曇粢鹆舜拊浦鄣淖⒁狻K闷娴匮曂?,只見一個身影正朝這邊走來。待那人走近一些,崔云舟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來此人正是韓凌——韓百夫長!
崔云舟興奮地高聲喊道:“韓凌,韓大哥!這兒,這兒,我!”他一邊喊著,一邊揮舞著手臂。
韓凌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連忙轉頭看去。當他看清是崔云舟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小爵爺,您怎么會來這兒啊?是來找爵爺?shù)膯??”韓凌笑著問道。
崔云舟連忙點頭,應道:“是啊,韓大哥,我正想找我爹呢?!?/p>
韓凌聽后,說道:“那正好,爵爺就在里面呢。跟我來吧,我?guī)闳フ宜?。”說罷,他轉身朝著某個方向走去,崔云舟則緊隨其后。
走進軍營還不忘對著守衛(wèi)皮一句:“哎,我進來了?!?/p>
來到大營前韓凌稟告了一聲,帶著崔云舟走了進去??匆姶拊浦圩吡诉M來,崔崇禮開口說道:“怎么跑這兒來了?”崔云舟四處好奇的張望著,回道:“沒見過軍隊訓練,所以來見識一下?!?/p>
崔崇禮起身說道:“隨為父來吧,正好為父也要去巡視軍營?!?/p>
演武場上,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喊殺聲震得崔云舟熱血沸騰。父親帶著他走到場地邊,指著那些揮舞兵器的士兵介紹道:“云舟,你看,這長槍兵講究的是整齊劃一,配合得當;那刀盾兵則重在近身搏斗,攻防兼?zhèn)??!?/p>
突然,一名士兵在演練中不慎摔倒,手中的長槍差點刺到旁邊的人。崔云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父親卻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這是常有的事,戰(zhàn)場上容不得半點差錯,平時多歷練,才能在真正的戰(zhàn)斗中少犯錯?!?/p>
接著,他父親又帶他去看了弓箭手的演練。只見那一支支利箭如流星般射向靶心,崔云舟忍不住拍手叫好。
回到營中,崔崇禮驕傲的問道:“怎么樣,為父的士兵訓練的還不錯吧?”崔云舟沉思了一下鄭重的說道:“父親,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他父親說道:“當然是真話?!?/p>
“父親您手下士兵全員無甲,若遇到戰(zhàn)事必定傷亡很大,這是其一;其二:剛才的訓練中只有拼殺之道缺少軍陣之法;其三:您手中沒有騎兵?!贝拊浦厶岢隽巳龡l。
崔崇禮聽完他說的話,說道:“全員披甲需要錢啊,朝廷不給,為父也沒辦法,騎兵的話,我這是守城部隊要騎兵也沒用啊,再說騎兵花費太大同樣也養(yǎng)不起,說是剛剛你提到的軍陣之法吧,這個聽著不用花錢。”期盼的看著他。
崔云舟沒好氣道:“軍陣就是讓士兵相互配合提升殺敵能力的一種方法,爹,你沒事都不看兵書的嗎??!?/p>
崔崇禮給了他一巴掌道:“看不起誰那,哪有兵書,都是沖上去就打,誰活著誰就是爹。都有什么陣?”“長蛇陣、錐形陣、雁形陣、七星陣、魚鱗陣····”崔云舟說著手指,一邊數(shù)一邊說著:“我以后給你寫出來吧?!?/p>
崔云舟接著繼續(xù)說道:“沒錢,掙啊,騎兵可以不用,但是你得有啊,爹!”說著伸出胳膊在他爹的肩膀上拍了拍,“努力吧”
“滾!”他爹對著他屁股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