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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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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在宮殿里十年的敵國質(zhì)子回國后成為了殺伐果斷的新君。

他踏平我國那日唯獨帶走了我這個最不受寵的公主?!钢罏槭裁戳裟銌?」

他摩挲我眼下淚痣簡直一模一樣?!埂改愀闼廊サ慕憬?--「可是殿下,」

我苦笑我并沒有雙胞胎姐姐啊…」1冷宮的梧桐葉落了三載,晏清數(shù)得清清楚楚。

她蜷縮在雕花木窗下,聽著遠(yuǎn)處宮墻傳來的廝殺聲。大楚的鐵騎終于踏破了盛京的城門,

就像十年前大盛的鐵騎踏破楚都時一樣。歷史總是這樣可笑地輪回,

而像她這樣不受寵的公主,不過是輪回中最微不足道的塵埃。"公主,叛軍已經(jīng)攻入內(nèi)廷了!

"侍女青梧跌跌撞撞沖進(jìn)來,發(fā)髻散亂,臉上沾著黑灰。晏清將手中繡了一半的帕子折好,

放進(jìn)袖中。那帕子上繡著一枝孤零零的梨花,花瓣上還差幾針就能完成。"知道了。

你帶著其他人從密道走吧,不必管我。""可是公主——""我本就是將死之人,何必再逃?

"晏清笑了笑,眼下那顆淚痣在燭光中微微顫動,"去吧,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青梧哭著磕了三個頭,帶著幾個宮女匆匆離去。殿門開合的瞬間,

晏清聽見遠(yuǎn)處傳來慘叫和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有火焰吞噬木質(zhì)建筑的噼啪聲。她深吸一口氣,

將發(fā)間的銀簪拔下,握在掌心。若真到了那一刻,至少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冷宮的大門被猛地踹開時,晏清正坐在銅鏡前梳理長發(fā)。

鏡中映出她蒼白的臉和那顆標(biāo)志性的淚痣,也映出身后來人高大的身影。

"大盛十七公主晏清?"男人的聲音低沉冷冽,像冬日里最鋒利的那把劍。晏清沒有回頭,

只是從鏡中打量著那個一身玄甲的男人。他很高,幾乎要碰到門楣,鎧甲上沾滿了血跡,

卻掩不住通身的貴氣。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墨,

卻燃燒著某種令人膽寒的執(zhí)念。"是我。"晏清平靜地回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男人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zhuǎn)過臉來。他的手指很冷,

帶著鐵甲特有的寒意,卻在觸碰到她眼下淚痣的瞬間微微顫抖。"果然是你。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奇怪,像是壓抑著什么洶涌的情緒,

"十年了......我終于找到你了。"晏清困惑地皺眉:"將軍認(rèn)錯人了。

我從未見過你。"男人冷笑一聲,拇指重重碾過她的淚痣:"這滴淚,我死都不會認(rèn)錯。

"他猛地松開她,對身后的士兵下令,"帶走!"兩名士兵上前架起晏清,她掙扎了一下,

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濟于事。"你到底是誰?要帶我去哪里?"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聞言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大楚新君蕭燼。從今日起,你是我的囚徒。"晏清渾身一僵。

蕭燼——那個在大盛做了十年質(zhì)子的楚國皇子,那個回國后三個月就弒父奪位的瘋子,

那個如今率領(lǐng)鐵騎踏平大盛的魔鬼。她被粗暴地塞進(jìn)一輛馬車,車簾放下的瞬間,

晏清看見冷宮上方的天空被火光染成了血色。大盛三百年的基業(yè),就這樣毀于一旦。

馬車行駛了很久,久到晏清以為要這樣一直走到天涯海角。當(dāng)車簾再次被掀開時,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精巧的行宮。"下來。"蕭燼站在車外,月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

晏清的雙腿已經(jīng)麻木,剛邁出一步就向前栽去。蕭燼伸手接住了她,

卻在觸碰的瞬間又像被燙到一般松開。晏清重重摔在地上,膝蓋傳來尖銳的疼痛。

"裝什么柔弱?"蕭燼冷冷道,"當(dāng)年在楚宮地牢里,你可是連鞭刑都能一聲不吭。

"晏清艱難地爬起來,拍了拍裙上的塵土:"陛下真的認(rèn)錯人了。我從未去過楚國,

更別說楚宮地牢。"蕭燼的眼神陡然變得危險。他一把抓住晏清的手腕,

拖著她向行宮內(nèi)走去。晏清踉踉蹌蹌地跟著,穿過曲折的回廊,

最終被推進(jìn)一間布置精美的寢殿。殿內(nèi)點著淡淡的熏香,梳妝臺上擺著各式首飾,

床榻上鋪著繡有梨花的錦被。墻上掛著一幅女子畫像——畫中人穿著大盛宮裝,

眼下有一顆與晏清一模一樣的淚痣,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分毫不差。"現(xiàn)在還敢說不是你?

"蕭燼指著畫像,聲音里壓抑著憤怒,"晏禾,你連自己的模樣都認(rèn)不出了嗎?

"晏清震驚地看著畫像,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晏禾?

那是我姐姐的名字......但她十年前就病逝了。"蕭燼突然大笑起來,

笑聲里卻滿是凄厲:"病逝?好一個病逝!"他猛地將晏清推到梳妝臺前,強迫她看向銅鏡,

"看看這張臉,再看看畫像,然后告訴我,這世上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銅鏡中的臉與畫中人的確一模一樣,連那顆淚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晏清感到一陣眩暈,

某種可怕的猜測在心底浮現(xiàn)。"我......"她剛想說什么,蕭燼已經(jīng)粗暴地打斷了她。

"夠了!你的謊言十年前就沒騙過我,現(xiàn)在更不可能。"他松開她,轉(zhuǎn)身走向門口,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你要重新學(xué)習(xí)如何做晏禾——我記憶中的那個晏禾。

"殿門被重重關(guān)上,落鎖的聲音格外刺耳。晏清癱坐在地上,

看著畫像中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一種荒謬的感覺涌上心頭。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個早夭的姐姐叫晏禾,宮人們都說她們長得很像。

但眼前這幅畫像......這已經(jīng)超越了"像"的范疇,簡直就是同一個人的不同姿態(tài)。

更可怕的是蕭燼看她的眼神——那里面混雜著愛戀、仇恨、痛苦和某種扭曲的執(zhí)著,

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晏清顫抖著摸向袖中的銀簪,卻發(fā)現(xiàn)早已不知掉落在何處。

她苦笑著想,或許從踏出冷宮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晏清了。

她成了某個已死之人的替身。2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jìn)來時,晏清已經(jīng)醒了。她整夜未眠,

只是坐在窗前看著那幅畫像,試圖從記憶深處挖出關(guān)于"姐姐"的蛛絲馬跡。殿門被打開,

四名宮女魚貫而入,手里捧著洗漱用具和一套素雅的衣裙。"請公主更衣。

"為首的宮女低著頭,聲音恭敬卻疏離。晏清注意到她們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像是在看什么不該存在的怪物。"你們知道晏禾是誰嗎?"她試探著問。宮女們動作一滯,

互相交換著眼色。最后是那個為首的答道:"奴婢們只知道侍奉公主,其余一概不知。

"明顯的謊言。晏清不再追問,任由她們?yōu)樽约菏嵯创虬?。?dāng)宮女要為她點上唇脂時,

晏清從鏡中看到那顏色是淺淡的粉,與她平日用的朱紅截然不同。"換一個顏色。"她說。

宮女卻搖頭:"陛下吩咐,公主今日的妝容必須按照畫中來。"晏清看向畫像,

畫中人的唇色確實是這種淺粉。一股無名火突然竄上心頭,她一把打翻胭脂盒:"我說了,

換一個顏色!"宮女們嚇得跪倒在地,卻沒有人敢動。殿門再次打開,蕭燼走了進(jìn)來,

一身墨色錦袍,腰間玉佩叮當(dāng)作響。"怎么回事?"他冷冷地問。"回陛下,

公主不肯用畫中的唇脂......"蕭燼揮手示意她們退下,等殿內(nèi)只剩他們二人時,

他走到晏清身后,雙手按在她肩上,從鏡中與她對視:"為什么反抗?""因為我不是她。

"晏清直視鏡中蕭燼的眼睛,"我是晏清,不是晏禾。我們或許長得很像,

但我不喜歡淺色唇脂,不喜歡梨花刺繡,更不喜歡被人當(dāng)作替身!"蕭燼的手指突然收緊,

掐得她肩膀生疼:"替身?"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呼吸噴在她頸側(cè),

"你連做她的替身都不配。晏禾溫柔善良,不會像你這樣滿口謊言。

"晏清猛地站起來轉(zhuǎn)身面對他:"那陛下為何還要留著我?一個不配的替身,

不如殺了一了百了!"蕭燼的眼神變得幽深,他伸手撫上晏清的臉,

拇指再次摩挲那顆淚痣:"因為我要你痛苦。"他的聲音輕柔得可怕,

"我要你嘗遍晏禾當(dāng)年受過的苦,然后跪在地上求我原諒。"晏清渾身發(fā)抖,

不知是出于憤怒還是恐懼:"瘋子......"蕭燼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晏清毛骨悚然:"沒錯,我就是瘋子。而你這個騙子,注定要陪瘋子一起下地獄。

"他松開她,走向門口,"換好衣服來花園,我要看你跳《梨落》——那是晏禾最愛的舞。

"殿門再次關(guān)上后,晏清癱坐在梳妝臺前。鏡中的她面色慘白,眼下淚痣顯得格外刺目。

她顫抖著拿起那盒淺粉唇脂,一點點涂在唇上。花園里梨花盛開,風(fēng)一吹,花瓣如雪般飄落。

蕭燼坐在亭中飲酒,面前鋪著一塊繡著梨花的錦毯。"開始吧。"他頭也不抬地說。

晏清站在錦毯中央,僵硬地抬起手臂。她根本不會跳什么《梨落》,

只能憑著幼時看過的舞蹈記憶胡亂擺動身體。"停。"蕭燼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跳的是什么?晏禾的《梨落》不是這樣的。"晏清放下手臂:"我說了,我不是她。

"蕭燼摔了酒杯,大步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撒謊!當(dāng)年在楚宮,

你每天傍晚都會在梨樹下跳這支舞給我看!"他的眼睛里燃燒著瘋狂的火焰,"再跳一次,

跳對為止!"晏清被他眼中的執(zhí)念嚇到了,

但她依然搖頭:"我不會......""那就學(xué)!"蕭燼怒吼,"從今天起,

每天學(xué)兩個時辰,直到你跳得和她一模一樣為止!"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

晏清被迫學(xué)習(xí)晏禾的一切——她走路的姿態(tài),她微笑的角度,她說話的語氣。

蕭燼甚至找來了當(dāng)年侍奉過晏禾的老宮女,專門"糾正"晏清的一舉一動。

最可怕的是那些閃回的記憶。有時蕭燼看著她,眼神會突然變得恍惚,

然后開始講述"他們"的過去。"記得嗎?那年冬天楚宮特別冷,

你把唯一的炭盆讓給了我......""你最愛吃梨花糕,每次我做質(zhì)子領(lǐng)到賞賜,

都會偷偷留一些給你......""你發(fā)誓會等我回來,可當(dāng)我終于逃出大盛,

回到楚宮時,他們告訴我你已經(jīng)死了......"每當(dāng)他這樣時,晏清都會保持沉默。

她不確定蕭燼是真的認(rèn)錯了人,還是故意用這種方式折磨她。但漸漸地,從這些碎片中,

她拼湊出了部分真相:十年前,蕭燼作為質(zhì)子被囚禁在大盛皇宮時,

遇到了冒名頂替宮女進(jìn)宮的晏禾。兩人相知相愛,晏禾甚至多次冒險相助。

后來蕭燼逃回楚國,晏禾卻被大盛皇室當(dāng)作棄子犧牲。蕭燼以為她已死,

直到攻破大盛皇宮那天,看見了與晏禾一模一樣的晏清......"今天學(xué)得如何?

"蕭燼的聲音將晏清從思緒中拉回現(xiàn)實。她正跪坐在書案前臨摹晏禾的字跡,

手腕已經(jīng)酸痛不已。"不如何。"晏清放下毛筆,"我永遠(yuǎn)寫不出她的神韻。

"蕭燼走過來看了看字帖,眉頭緊鎖:"確實不像。"他突然伸手抬起晏清的下巴,

"但你這張臉......實在太像了。有時候我看著你,甚至?xí)浰巡辉谌耸馈?/p>

"晏清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真實的痛苦,那種失去摯愛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知為何,

她的心也跟著抽痛了一下。"陛下,"她輕聲問,"如果......如果我真的是晏清的,

你會怎樣?"蕭燼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沒有如果。你就是晏禾,只不過為了活命,

編造了一個雙胞胎妹妹的謊言。"他松開她,轉(zhuǎn)身走向窗邊,"明日楚國使臣來訪,

你要以晏禾的身份出席宴會。別讓我失望。"晏清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這個男人固執(zhí)地活在自己的執(zhí)念里,拒絕接受任何可能打破他幻想的真相。宴會那日,

晏清被迫穿上了晏禾最愛的淺青色衣裙,發(fā)間簪著梨花玉釵,

連妝容都精致得與畫像分毫不差。當(dāng)她隨蕭燼步入大殿時,所有使臣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這位是......"一位年長的使臣顫抖著問。蕭燼攬住晏清的腰,

聲音里帶著勝利者的炫耀:"大盛十七公主晏禾,我的未婚妻。"晏清渾身僵硬。未婚妻?

蕭燼瘋了嗎?她想要掙脫,卻被他牢牢禁錮在身側(cè)。"可是陛下,

晏禾公主十年前就已經(jīng)......""她沒有死。"蕭燼打斷使臣的話,

"那只是大盛皇室散布的謠言。現(xiàn)在,她回到我身邊了。"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時,

晏清終于忍不住了。她借口更衣溜出大殿,跑到后花園的梨樹下大口喘息。

這一切太荒謬了——她被當(dāng)作一個已死之人,被強迫扮演一個根本不了解的角色而現(xiàn)在,

蕭燼竟然當(dāng)眾宣布要娶這個"幻影"?"找到你了。"蕭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晏清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問:"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這是晏禾應(yīng)得的。

"蕭燼走到她面前,"當(dāng)年我們約定過,等我成為楚王,就娶她為后?,F(xiàn)在,我兌現(xiàn)諾言。

"晏清抬頭看他,眼淚終于落下:"那我呢?晏清算什么?一個任你擺布的傀儡嗎?

"蕭燼伸手擦去她的淚水,卻在觸碰到淚痣時頓住了。月光下,

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復(fù)雜:"如果你真的是晏清......"他聲音低沉,"那你就該恨我。

因為我毀了你的國家,殺了你的親人,還將你囚禁在這里。

"晏清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我確實恨你。"蕭燼的手緩緩放下:"恨吧。

至少這種感情是真實的。"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明日開始,學(xué)習(xí)大婚禮儀。下月初八,

我們完婚。"晏清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

她跪在梨樹下,抓起一把泥土狠狠擦在臉上,仿佛這樣就能擦掉那顆帶來厄運的淚痣。

但當(dāng)她抬頭看向水中倒影時,那顆淚痣依然在那里,像一道永恒的詛咒。

3大婚禮儀的學(xué)習(xí)比晏清想象的更加折磨人。"背再挺直一些!

晏禾公主從來不會這樣弓著背!"老嬤嬤的藤條毫不留情地抽在晏清背上,火辣辣的疼。

晏清咬緊牙關(guān),強迫自己挺直腰桿。她已經(jīng)在這冰冷的大殿里站了整整兩個時辰,

學(xué)習(xí)如何以"晏禾的姿態(tài)"行走、行禮、微笑。腳踝腫得發(fā)亮,

卻還得保持那種輕盈優(yōu)雅的步伐。"現(xiàn)在練習(xí)敬茶禮。"老嬤嬤示意宮女端來茶盞,"記住,

晏禾公主奉茶時右手拇指與食指要呈這個角度。"晏清接過茶盞,

手指因長時間練習(xí)而微微發(fā)抖。她按照要求擺好姿勢,

緩步走向前方空置的座位——那里本該坐著蕭燼,但他忙于朝政,只派了嬤嬤來監(jiān)督她。

"不對!"藤條又一次落下,"晏禾公主不會這樣僵硬!"茶盞從晏清手中滑落,

摔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滾燙的茶水濺在她腳背上,立刻紅了一片。"我做不到!

"晏清終于崩潰了,她一把扯下頭上沉重的發(fā)飾,"我不是晏禾!永遠(yuǎn)不可能是!

"老嬤嬤面露驚恐:"公主慎言!陛下吩咐——""去他的陛下!

"晏清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他要一個死人,為什么不直接去挖晏禾的墳?

"殿門突然被推開,蕭燼陰沉著臉站在門口。老嬤嬤和宮女們立刻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

"都退下。"蕭燼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當(dāng)?shù)顑?nèi)只剩他們二人時,蕭燼一步步走向晏清。

他彎腰撿起地上摔碎的茶盞,手指輕輕撫過鋒利的邊緣。"我給了你十天時間。

"他將碎瓷片放在案幾上,"十天,足夠一個人學(xué)會基本的禮儀。

"晏清倔強地仰起臉:"我學(xué)了,只是學(xué)不像。因為我不是她!

"蕭燼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頸,強迫她看向一旁的銅鏡:"看看這張臉,再告訴我你不是她。

"鏡中的女子眼下淚痣盈盈,與蕭燼記憶中那個在楚宮地牢里給他送藥的少女重疊在一起。

那個寒冷的冬夜,晏禾偷偷溜進(jìn)地牢,將藏在懷里的藥丸塞進(jìn)他嘴里,自己卻凍得瑟瑟發(fā)抖。

"陛下透過我的臉,看到的是誰?"晏清輕聲問,"是您記憶中的晏禾,

還是站在您面前的真真實實的我?"蕭燼的手微微發(fā)抖。他猛地松開晏清,

轉(zhuǎn)身走向窗邊:"換衣服。今晚有楚國貴族來訪,你要出席。""以什么身份?"晏清冷笑,

"晏禾的替身?""以我未婚妻的身份!"蕭燼怒吼,一拳砸在窗欞上,

"別再挑戰(zhàn)我的耐心!"傍晚時分,宮女們捧著一件華美的禮服來到晏清寢殿。

那是按照楚國傳統(tǒng)婚服樣式制作的,大紅的錦緞上繡著金線梨花,

與晏禾生前最愛的花樣一模一樣。

"這是......"晏清手指顫抖地?fù)徇^那些精致的刺繡。

"陛下命人按照晏禾公主當(dāng)年的嫁衣仿制的。"宮女小聲回答,"連花樣都分毫不差。

"晏清突然感到一陣窒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想穿著一個死人的嫁衣去參加宴會。

但當(dāng)宮女們要為她更衣時,她還是麻木地張開了雙臂。禮服很重,

層層疊疊的綢緞壓得她喘不過氣。當(dāng)最后一條繡著梨花的腰帶系好時,

晏清在銅鏡中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自己——濃妝華服,像極了墻上那幅畫像中的女子。

"公主真美。"一個年輕宮女忍不住贊嘆,"和晏禾公主一模一樣。

"晏清猛地轉(zhuǎn)身:"你見過晏禾?"宮女自知失言,立刻跪下:"奴婢該死!

奴婢只是聽老嬤嬤們說起過......""她們說什么?"晏清追問,

"說我和晏禾有多像?"宮女猶豫了一下,

低聲道:"老嬤嬤們說......說簡直像同一個人。

連耳后那顆小紅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晏清如遭雷擊。

她下意識摸向自己右耳后——那里確實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從小就有。如果晏禾也有,

而且位置完全相同......"公主?您臉色很差,要不要叫御醫(yī)?

"晏清搖搖頭:"我沒事。你們先退下吧,我想靜一靜。"等宮女們離開后,

晏清立刻沖到梳妝臺前,拿起銅鏡仔細(xì)查看耳后。那顆紅痣確實存在,小小的,

像一滴凝固的血。她突然想起小時候,乳母給她梳頭時總會刻意用頭發(fā)遮住那里,

說是"不吉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晏清喃喃自語。宴會在行宮正殿舉行,

楚國數(shù)十位貴族齊聚一堂,慶賀蕭燼即將大婚。當(dāng)晏清隨蕭燼步入大殿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同一個人......" "不是說晏禾公主已經(jīng)......"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涌來。

晏清努力保持鎮(zhèn)定,但那些探究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在她身上。蕭燼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

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別怕。"他在她耳邊低語,"跟著我就好。"晏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自她被擄來后,蕭燼第一次對她說這樣近乎溫柔的話。但下一秒,

她就明白了原因——在眾人眼中,他必須扮演一個深情款款的未婚夫角色。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時,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將軍走到他們面前,眼中含淚:"老臣冒昧,

能否請公主展示一下《梨落》之舞?當(dāng)年晏禾公主在楚宮時,

常為陛下跳這支舞......"蕭燼臉色微變:"晏禾身體不適,

今日恐怕——""我可以跳。"晏清突然說。蕭燼驚訝地看向她。晏清平靜地回望,

輕聲道:"既然大家都想看到'晏禾',那我就跳給他們看。"她走向大殿中央,

樂師們立刻奏起《梨落》的旋律。晏清從未學(xué)過這支舞,

但她憑著蕭燼這些日子強迫她看的那些描述,憑著骨子里某種奇怪的熟悉感,緩緩抬起手臂。

第一個轉(zhuǎn)身,第二個踏步,第三個回旋......她的身體仿佛有自己的記憶,

每一個動作都精準(zhǔn)得不可思議。大殿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連蕭燼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當(dāng)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晏清氣喘吁吁地停下,

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頰濕了。她不知道為何會流淚,也不知道為何能跳得如此完美,

就像......就像她真的曾經(jīng)跳過千百遍一樣。

老將軍已經(jīng)老淚縱橫:"就是這支舞......一模一樣......"蕭燼大步走過來,

一把抓住晏清的手腕:"你怎么會跳?我從沒教過你完整的——""我不知道。

"晏清誠實地說,"身體自己記住了。"蕭燼的眼神變得異常復(fù)雜。他剛要說什么,

一個侍衛(wèi)匆匆跑進(jìn)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蕭燼臉色驟變:"立刻帶他去偏殿!

"他轉(zhuǎn)向晏清,聲音冷硬:"回你的寢殿去。立刻。"晏清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就被宮女們簇?fù)碇x開了大殿?;貙嫷畹穆飞?,

大盛的余孽......" "好像是個女子......" "會不會是來救十七公主的?

"晏清的心猛地一跳。大盛還有人活著?會是誰?她父親和兄弟們都已確認(rèn)被殺,

姐妹中除了早年出嫁的幾位,

剩下的都在城破之日殉國了......寢殿大門在身后關(guān)上后,晏清立刻扒著門縫往外看。

只見一隊侍衛(wèi)押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匆匆走過,那女子身形瘦削,步履蹣跚,

但背影莫名熟悉。"那是誰......"晏清喃喃自語。夜深了,蕭燼始終沒有回來。

晏清輾轉(zhuǎn)難眠,索性起身來到窗前。月光如水,照亮了庭院中的梨樹。恍惚間,

她似乎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站在樹下,仰頭望著她的窗口。

晏清倒吸一口冷氣——那女子轉(zhuǎn)頭的瞬間,她看到了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晏禾......?"她下意識喊出聲。再定睛看時,樹下已空無一人。4第二天清晨,

晏清被殿外的喧嘩聲驚醒。"陛下有令,公主不得踏出寢殿半步!

" "可是早膳......" "會有人送來,你們只管守好門!"晏清披衣起身,

剛走到門邊就被侍衛(wèi)攔下:"公主請回,陛下吩咐您今日禁足。""為什么?"晏清質(zhì)問,

"我做了什么?"侍衛(wèi)低頭不語,但寸步不讓。晏清知道問不出什么,只好退回內(nèi)室。

禁足意味著蕭燼生氣了,但為什么?因為她跳了那支舞?還是因為昨晚被抓的那個女子?

早膳時分,送飯來的不是往常的宮女,而是那個多嘴的年輕侍女小桃。

晏清趁機拉住她:"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我突然被帶回寢殿?

"小桃緊張地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聽說抓到了一個女刺客,

想要行刺陛下......""什么樣的女刺客?""奴婢也不清楚,

只聽說......"小桃的聲音更低了,"聽說那女子長相與公主極為相似,

連眼下淚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晏清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又一個與她長相相同的女子?

難道是......"那女子現(xiàn)在在哪?""據(jù)說關(guān)在地牢里,陛下親自審問。

"小桃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今早打掃書房的宮女說,看到陛下翻閱一些舊信件,

其中提到'雙生子'什么的......"晏清心跳加速。雙生子?是指她和晏禾嗎?

如果她能去蕭燼的書房看看那些信件,或許就能解開這個謎團(tuán)!"小桃,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晏清取下腕上的玉鐲塞給她,"我想看看陛下書房里的那些信。

"小桃嚇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被發(fā)現(xiàn)的話奴婢會被處死的!

""只要告訴我書房什么時候沒人就行,我自己去。"最終,在小桃的暗示下,

晏清得知蕭燼每日午時會去校場練箭,書房通常無人看守。

問題是如何在禁足期間溜出去......機會在午后降臨。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讓守衛(wèi)們放松了警惕,聚在廊下躲雨聊天。

晏清換上小桃留下的宮女服飾,悄悄從寢殿側(cè)窗爬出,借著雨聲掩護(hù)溜向蕭燼的書房。

書房門沒鎖,晏清閃身進(jìn)去,立刻被滿墻的畫像震撼了——全是晏禾。

不同年齡、不同裝扮的晏禾,微笑的、沉思的、跳舞的......而所有這些畫像的臉,

都與她一模一樣。"天啊......"晏清顫抖著撫過那些畫像,

一種詭異的感覺爬上脊背。這不只是相似,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在不同時期的樣貌。

她迅速翻看書案上的文件,終于在一疊密信中發(fā)現(xiàn)了幾封泛黃的信箋。信上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

但依稀可辨:"......雙生女不祥,

按祖制當(dāng)棄其一......" "......留晏清為嫡,

晏禾送入民間......" "......十年后晏禾入宮為婢,

與楚質(zhì)子相識......" "......為絕后患,

需除去晏禾......"晏清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信紙。

這些零碎的信息拼湊出一個可怕的真相:她和晏禾本是雙胞胎,

但大盛皇室因"雙生不祥"的祖訓(xùn),將晏禾送走,只留她作為"獨女"。

十年后晏禾以宮女身份入宮,與蕭燼相識相愛,

卻又因政治原因被皇室除掉......而她,晏清,才是那個被皇室認(rèn)可的"唯一公主",

晏禾則是被犧牲的替身!"原來如此......"晏清苦笑,"難怪蕭燼恨我,在他眼中,

我是那個取代了晏禾位置的冒牌貨......"但昨晚那個被抓的女子又是誰?

如果晏禾已死,為何會有第三個長相相同的人?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晏清慌忙將信件塞回原處,躲到了書柜后面。門開了,蕭燼和一個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

"她還是不肯說?"蕭燼的聲音冰冷。"回陛下,那女子一直堅稱自己才是真正的晏禾公主,

說宮里的這個是冒牌貨......"蕭燼冷笑:"十年前我親眼看著晏禾咽氣,

現(xiàn)在又冒出一個?可笑!繼續(xù)審,務(wù)必問出她背后是誰主使。""是。

另外......十七公主那邊?""繼續(xù)禁足,加派人手看管。大婚在即,

不能有任何閃失。"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蕭燼獨自站在書案前,拿起晏清剛才翻看過的信件,

眉頭緊鎖。突然,他轉(zhuǎn)向書柜方向:"出來吧。"晏清心頭一跳——被發(fā)現(xiàn)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卻見一個白衣女子從另一側(cè)書柜后緩步走出。

晏清捂住嘴才沒叫出聲——那女子穿著囚衣,披頭散發(fā),但露出的側(cè)臉與她如出一轍!

"燼哥哥,好久不見。"女子的聲音輕柔似水,卻讓蕭燼如遭雷擊般后退兩步。

"你......"蕭燼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顫抖,"你是誰?"女子撥開長發(fā),

露出完整的臉龐——與晏清一模一樣的面容,眼下同樣的淚痣,

甚至連耳后那顆小紅痣都分毫不差!"我是晏禾啊。"女子微笑,

"十年前被你親手埋葬的晏禾。

的臉色變得慘白:"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你斷氣......""那是個替死鬼,

燼哥哥。"女子向前一步,"大盛皇室為了拆散我們,找了個死囚偽裝成我。

真正的我被秘密關(guān)押,直到最近才逃出來。

"晏清從書柜縫隙中死死盯著那個自稱晏禾的女子。

她的神態(tài)、語氣、甚至小動作都與晏清自己驚人地相似,但又有某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蕭燼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證明給我看。晏禾與我之間有一個秘密,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女子輕笑:"你是說那個雪夜,在地牢里,我把唯一的棉衣給了你,自己卻凍得發(fā)燒三天?

還是說你第一次吻我時,不小心咬破了我的下唇?"蕭燼的呼吸變得急促。

這些都是極其私密的記憶,外人絕無可能知曉。"還有......"女子突然解開衣領(lǐng),

露出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疤痕,"這是為你擋箭留下的,記得嗎?"蕭燼如遭雷擊,

踉蹌著上前撫上那道疤:"真的是你......"他猛地將女子擁入懷中,

"這十年你去哪了?我找了你那么久......"晏清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

她看著蕭燼擁抱那個女子,看著他臉上流露出的狂喜和珍視——那是他從未給過她的表情。

原來在真正的晏禾面前,蕭燼可以如此溫柔。"我不能久留。"女子推開蕭燼,

"大盛舊部還在追殺我。我冒險前來,是為了警告你——小心晏清。""晏清?

""我的雙胞胎妹妹,現(xiàn)在頂替我身份的人。"女子聲音變得尖銳,

"她是大盛皇室安插在你身邊的棋子,目的就是在大婚之日刺殺你!"晏清再也忍不住了,

從書柜后沖出來:"胡說八道!"蕭燼和女子同時轉(zhuǎn)身,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晏清。

三人面面相覷,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相互映照,宛如鏡中倒影。"兩個......晏禾?

"蕭燼的眼神變得混亂。"燼哥哥,她就是晏清!"女子指著晏清尖叫,"快抓住她!

"晏清沒有退縮,直視蕭燼的眼睛:"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才是真正的晏清。

那些信你也看到了,晏禾是被送走的那個,而我——""閉嘴!"女子突然撲向晏清,

手中寒光一閃,"你去死吧!"晏清來不及躲閃,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匕首刺向自己心口。

千鈞一發(fā)之際,蕭燼一把拉開晏清,反手扣住女子的手腕。"你不是晏禾。

"蕭燼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冷靜,"晏禾左手手腕有一道疤,是小時候被燙傷的。

而你——沒有。"女子臉色大變,突然暴起發(fā)難,匕首轉(zhuǎn)向蕭燼咽喉!蕭燼側(cè)身閃避,

同時高喊:"來人!"侍衛(wèi)們破門而入,迅速制服了女子。在掙扎中,女子的假發(fā)脫落,

露出一頭短發(fā)——她的臉開始扭曲變形,原來竟是一張精巧的人皮面具!"易容術(shù)?

"蕭燼冷笑,"說,你是誰派來的?"女子獰笑:"你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大盛雖亡,

但復(fù)仇才剛剛開始!"她突然咬破口中毒囊,轉(zhuǎn)眼間七竅流血,氣絕身亡。殿內(nèi)一片死寂。

晏清渾身發(fā)抖,看著地上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扭曲面容,胃里一陣翻騰。

"你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她輕聲問蕭燼。蕭燼搖頭:"直到她出手前,我都不確定。

但有一點她說對了——"他轉(zhuǎn)向晏清,眼神復(fù)雜,"你確實是晏清,不是晏禾。

"晏清苦笑:"所以這些日子,你一直在折磨一個無辜的人?""無辜?

"蕭燼突然激動起來,"你是大盛公主,享受著本該屬于晏禾的一切!

而她被拋棄、被利用、最后慘死......""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處置我?"晏清打斷他,

"繼續(xù)把我當(dāng)替身?還是殺了我泄憤?"蕭燼沉默良久,

最后疲憊地?fù)]揮手:"回你的寢殿去。禁足解除,但不得離開行宮。"晏清轉(zhuǎn)身欲走,

卻又停下:"那些信上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和晏禾真的是雙胞胎?

""我不知道。"蕭燼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我只知道,我愛過的那個女子已經(jīng)死了。

而你......"他看向晏清,眼神中的仇恨似乎淡了些,

"你只是一個長得像她的陌生人。"晏清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終于擺脫了替身的身份,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個謊言。她是誰?晏清還是晏禾?

被留下的是她還是被拋棄的是她?回到寢殿后,晏清站在銅鏡前,久久凝視鏡中的自己。

如果她和晏禾真的是雙胞胎,為何宮中無人知曉?

為何所有記錄都顯示大盛十七公主只有一人?那個死去的晏禾,真的死了嗎?

而最重要的是——蕭燼對她的態(tài)度,會因此改變嗎?5禁足解除后,

晏清的生活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她不再被強迫扮演晏禾,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衣服,

梳平常的發(fā)式,甚至被允許在行宮范圍內(nèi)自由活動。

蕭燼似乎忙于處理那個女刺客帶來的后續(xù)影響,很少出現(xiàn)在她面前。但晏清知道,

這種平靜只是表象。"公主,這是新摘的梨花。"小桃捧著一束雪白的花朵進(jìn)來,

"陛下命人送來的。"晏清接過花束,手指輕撫柔軟的花瓣。自從身份確認(rèn)后,

蕭燼對她的態(tài)度變得矛盾而復(fù)雜——時而冷淡疏離,時而又會送來一些小禮物,

就像不知該如何對待她這個"熟悉的陌生人"。"陛下近日在忙什么?"晏清狀似無意地問。

小桃壓低聲音:"聽說在清查大盛余孽。那個女刺客死前提到'復(fù)仇才剛剛開始',

陛下?lián)倪€有同黨......"晏清點點頭。她并不關(guān)心蕭燼的安危,

但那個女刺客易容成晏禾的模樣來行刺,背后必有隱情?;蛟S與真正的晏禾有關(guān)?午后,

晏清獨自來到行宮花園。春深似海,梨花開到極盛,風(fēng)一吹便如雪般紛紛揚揚。她站在樹下,

恍惚間又看到那個白衣女子的身影。"你到底是誰......"晏清喃喃自語。

"在跟我說話?"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晏清轉(zhuǎn)身,看到蕭燼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

他穿著一身玄色常服,沒有往日的凌厲氣勢,反而透著幾分疲憊。"陛下。"晏清行了一禮,

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敵意,但也不親近。蕭燼走到她身邊,

仰頭看向滿樹梨花:"晏禾最喜歡這個季節(jié)。""您還是忘不了她。"晏清輕聲說。

"十年囚徒生涯中,她是唯一給過我溫暖的人。"蕭燼的聲音里有著罕見的脆弱,

"我以為復(fù)仇能填補她留下的空洞,但殺了那么多人后,

我發(fā)現(xiàn)......那空洞反而更大了。"晏清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她本該恨這個男人——他毀了她的國家,殺了她的親人,還將她囚禁于此。

但看著他此刻的神情,她又莫名感到一絲憐憫。

"那個女刺客......"晏清猶豫著開口,"您查出什么了嗎?

"蕭燼搖頭:"她服毒太快。但易容術(shù)如此精湛,背后必有高人指使。"他轉(zhuǎn)向晏清,

"你在大盛宮中,可曾聽說過關(guān)于雙生子的傳聞?"晏清苦笑:"如果有,

我也不會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了。""我派人去查了。"蕭燼突然說,

"大盛皇室的記錄顯示,十七公主確實只有一人——就是你。

晏禾的名字從未出現(xiàn)在任何官方文書中,就像......""就像她從未存在過。

"晏清接上他的話,"但如果我和她真是雙胞胎,為什么我被留下,她被送走?

那些信上提到的'祖制'是什么?"蕭燼眉頭緊鎖:"我查到一條線索——大盛立國之初,

曾有預(yù)言說'雙生女現(xiàn),國運將斷'。從此皇室但凡誕下雙胞胎女兒,必棄其一。

"晏清心頭一震。所以她和晏禾中必須有一個被犧牲?而皇室選擇了留下她?

"這不公平......"她喃喃道。"世上本就沒有公平。"蕭燼冷笑,"就像晏禾,

她做錯了什么?只因為與你同時出生,就要被拋棄、被利用、最后慘死?"晏清突然意識到,

蕭燼對她的恨意從未消失,只是從"欺騙"變成了"替代"——他恨她取代了晏禾的位置,

享受了本該屬于晏禾的人生。"您打算怎么處置我?"晏清直視他的眼睛,

"繼續(xù)把我囚禁在這里?還是殺了我為晏禾報仇?"蕭燼的眼神變得復(fù)雜:"我不知道。

"他伸手撫上晏清的臉,拇指輕輕擦過那顆淚痣,"每次看到你,

我都分不清自己是想擁抱你還是掐死你。"晏清沒有躲開。奇怪的是,

她開始理解蕭燼的矛盾——就像她自己也分不清,對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是該恨還是該......"陛下!緊急軍報!"侍衛(wèi)的喊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蕭燼立刻收回手,恢復(fù)了那個冷峻的君王形象:"說。""北境急報,發(fā)現(xiàn)大盛殘部集結(jié),

領(lǐng)頭的據(jù)說是......"侍衛(wèi)看了晏清一眼,壓低聲音,"據(jù)說是晏禾公主。

"蕭燼和晏清同時變色。"不可能!"蕭燼厲聲道,"晏禾已經(jīng)死了!

""但前線士兵都發(fā)誓說,那女子與、與十七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而且熟知只有晏禾公主才知道的往事......"晏清的心跳加速。又一個"晏禾"?

這次是在北境領(lǐng)軍?事情變得越來越詭異了。蕭燼立刻下令備馬,準(zhǔn)備親自前往北境查看。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晏清一眼:"你留在行宮,哪里都不準(zhǔn)去。""如果那真的是晏禾呢?

"晏清忍不住問,"您會怎么做?"蕭燼沉默良久,最后只說了一句:"我不知道。"當(dāng)夜,

晏清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她站在一片梨花園里,對面是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

女子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聲說:"我們本是一體,卻被強行分開。現(xiàn)在,

是時候合二為一了......"晏清驚醒時,發(fā)現(xiàn)枕邊放著一枝新鮮的梨花,而她的指尖,

沾著幾片不屬于行宮品種的花瓣。6蕭燼離宮的第七天,行宮來了位不速之客。

晏清正在梨樹下發(fā)呆,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她以為是送茶點的宮女,

頭也不回地道:"放在石桌上就好。"腳步聲停了,卻無人應(yīng)答。晏清疑惑轉(zhuǎn)身,

看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三步之外,月光般的面紗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只露出一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和眼下那顆淚痣。晏清手中的書冊啪嗒落地。

"姐......姐?"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女子緩緩抬手摘下面紗。月光下,

那張臉與晏清如出一轍,只是更加蒼白消瘦,右耳后赫然也有著一顆小紅痣。"十年不見,

妹妹。"晏禾的聲音輕柔似水,"你長大了。"晏清雙腿發(fā)軟,

不得不扶住身后的梨樹才能站穩(wěn)。她日夜思索的謎團(tuán),

此刻就活生生站在面前——與她流著相同血液的雙胞胎姐姐,蕭燼魂牽夢縈的戀人,

那個本該已經(jīng)死去的晏禾。"你還活著......"晏清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蕭燼以為你死了......"晏禾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苦澀的微笑:"死過一次,不算活著。

"她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了她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疤痕,"這是為他擋箭留下的,記得嗎?

"晏清當(dāng)然不記得,那是晏禾的經(jīng)歷,不是她的。但她莫名感到胸口一陣刺痛,

仿佛那道疤也刻在了自己身上。"你怎么進(jìn)來的?

行宮戒備森嚴(yán)......""我自有辦法。"晏禾打斷她,"重要的是,我時間不多。

蕭燼很快就會回來,而在他回來前,我必須告訴你真相。"晏清的心跳加速:"什么真相?

""我們被交換的真相。"晏禾的聲音突然變得鋒利,"當(dāng)年被送走的不是我,而是你,

晏清。"晏清如遭雷擊:"什么?""大盛皇室確實有'雙生不祥'的祖訓(xùn),

但他們選擇留下的是我,因為我是先出生的那個。"晏禾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而你,

被送到了邊陲小鎮(zhèn)的一戶農(nóng)家。"晏清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zhuǎn)。如果晏禾說的是真的,

那她根本不是大盛公主,而是一個農(nóng)家女?那宮中的記憶又作何解釋?

"不對......"晏清搖頭,"我在宮中長大,

記得每一個角落......""記憶是可以被篡改的。"晏禾冷笑,"七歲那年,

宮中突發(fā)瘟疫,我病得奄奄一息。父皇怕祖訓(xùn)應(yīng)驗,秘密將你接回宮中,

用藥和巫術(shù)將我的記憶植入你腦中。從那以后,你成了晏清,

而我......"她的聲音低下去,"我被關(guān)進(jìn)了冷宮最深處的地牢。

"晏清胃里一陣翻騰。這太荒謬了,

卻又詭異得合理——難怪她對七歲前的記憶總是模糊不清,

"雙生子"的話題諱莫如深......"那后來你怎么......""后來我逃出來了。

"晏禾的眼中燃起火焰,"在地牢里,我遇到了被囚禁的蕭燼。我們同病相憐,相愛了。

我?guī)退麄鬟f消息,他承諾有朝一日會救我出去。"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

"但他逃回楚國后,皇室發(fā)現(xiàn)了我的背叛。為了懲罰我,他們找了個死囚偽裝成我上吊自盡,

讓蕭燼以為我死了,而真正的我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晏禾的話。

她臉色一變,迅速戴回面紗:"有人來了。記住,蕭燼回來后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

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質(zhì)子,而是滿手鮮血的暴君。""等等!"晏清抓住姐姐的手,

"你要去哪?我們才剛見面......"晏禾輕輕掙脫,后退幾步:"北境見。

當(dāng)梨花再次盛開時,我會告訴你剩下的真相。"說完,她如一陣輕煙般消失在梨樹后。

晏清呆立原地,腦海中回蕩著晏禾的話。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

那她這二十年來的人生、記憶、身份,全是一場精心編織的謊言?"公主?您在和誰說話?

"小桃提著燈籠匆匆走來,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晏清勉強回神:"沒......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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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6 19:2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