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川!你給我站?。 蔽覄偘咽掷锏乃芰洗P(guān)地上一放。
身后就跟來了炸毛的母老虎——我的合租室友,
也是我從穿開襠褲起就綁定在一起的青梅竹馬,蘇清顏。我掏鑰匙的手頓了頓?;仡^,
挑眉:“咋了?蘇大小姐,我這剛下班,累得跟狗似的,您這河?xùn)|獅吼是幾個意思?
”蘇清顏站在客廳中央。穿著件我舊T恤改的睡裙,下擺剛過臀,
襯得她那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晃眼得很。她頭發(fā)松松挽著,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
明明是副慵懶美人的模樣,偏偏臉上表情跟我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尤其是那雙漂亮得能滴出水的杏眼,正瞪得溜圓,死死盯著我身后——準確來說,
是盯著我身后那個剛從電梯里跟出來,手里還拎著我電腦包的小姑娘。“她是誰?
”蘇清顏的聲音拔高,帶著一股子我熟悉的、快要爆炸的前兆。1我心里偷偷樂開了花,
面上卻裝得一臉無辜:“哦,這是我表妹,林小小,來城里找工作,暫時住我這兒幾天。
”林小小是我姑媽的女兒,今年剛畢業(yè),確實來投奔我。這小丫頭片子挺機靈,一看這陣仗,
立馬怯生生地往前一步,露出個乖巧的笑:“清顏姐姐好,我是妄川哥的表妹小小,打擾了。
”蘇清顏沒理她。目光跟刀子似的刮在我臉上:“你的房間?這房子一共兩室一廳,
你哪來的房間給她???”“呃……”我裝傻,“這不還有客廳沙發(fā)嗎?小小不介意的,
對吧小?。俊绷中⌒≮s緊點頭:“嗯嗯,我不介意的,妄川哥?!薄邦櫷?!
”蘇清顏徹底炸了,高跟鞋在地板上跺得“噔噔”響。幾步走到我面前,
仰頭瞪我:“你讓一個小姑娘睡沙發(fā)?你好意思?再說了,這房子是我們合租的!
帶外人回來住,你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她靠得近,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水味,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火藥味。我故意湊近了點,壓低聲音:“喲,蘇清顏,
你這是管得越來越寬了啊?我?guī)дl回來住,跟你有關(guān)系?”這話一出,效果立竿見影。
蘇清顏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別的。她咬著唇,
胸脯因為生氣而劇烈起伏著,那曲線……咳咳,我趕緊收回目光,怕鼻血不爭氣。
“誰、誰管你了!”她梗著脖子,傲嬌得要死,“我只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
你帶個女的回來,傳出去像什么樣子!影響我名聲!”“哦?影響你什么名聲?
”我窮追不舍,心里那點壞水直冒,“影響你‘高嶺之花’的名聲?還是影響你……嗯?
”“你閉嘴!”蘇清顏猛地推開我,力道還不小,要不是我站穩(wěn)了,差點摔個屁股蹲。
她瞪了我一眼,又飛快地瞥了林小小一眼,那眼神里的嫌棄和……醋意?嗯,絕對是醋意!
濃得都快溢出來了!“反正不準??!”她撂下狠話,轉(zhuǎn)身噔噔噔回了自己房間,
“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聲音大得差點把墻震掉。我看著她緊閉的房門,嘴角忍不住上揚。
小樣兒,跟我斗?從幼兒園搶她小紅花開始,我就知道,這丫頭心里那點小九九,
藏都藏不住。林小小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妄川哥,清顏姐姐……好像不太歡迎我啊?
”“沒事,”我擺擺手,拎起她的包,“她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走,
哥帶你去收拾一下沙發(fā)?!蔽乙贿吺帐埃贿呑聊ブ趺醋屵@醋味更濃點。
光帶個表妹回來還不夠,得再加把火。晚上吃飯,我特意點了蘇清顏最愛吃的那家糖醋排骨,
還“貼心”地給林小小夾了好幾塊?!靶⌒。喑渣c,看你瘦的。
”林小小受寵若驚:“謝謝妄川哥。”我眼角的余光瞥向蘇清顏。
只見她正埋頭扒拉著碗里的白米飯,筷子夾著一塊排骨,狠狠地戳來戳去,
好像那排骨跟她有仇似的。她臉色不太好,腮幫子鼓鼓的,像只生氣的小河豚。“清顏,
你咋不吃排骨?”我明知故問。她“哼”了一聲,把排骨往碗里一放:“沒胃口!”“是嗎?
”我故意拿起一塊排骨,遞到林小小面前,“小小,來,這塊大的給你。
”林小小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接了過去:“謝謝妄川哥。”就在這時,
蘇清顏“啪”地一聲放下了筷子,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寒氣:“顧妄川,你夠了!
”我裝作一臉茫然:“我怎么了?”“你對她那么好干什么?”蘇清顏的聲音有點尖,
“她是你表妹,又不是……又不是……”她好像找不到合適的詞,急得臉更紅了。
“又不是什么?”我追問,心里樂開了花,“不是你嗎?”“你!”蘇清顏猛地站起來,
“我吃飽了!”說完,轉(zhuǎn)身就往房間走,走的時候還不忘瞪我一眼,那眼神,簡直能殺人。
我看著她的背影,終于忍不住低笑出聲。林小小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妄川哥,
我是不是真的惹清顏姐姐生氣了?要不我還是去住酒店吧?”“別介,”我擺擺手,
“她就這脾氣,過會兒就好了。你啊,就安心住著,看你妄川哥怎么‘收拾’她。
”我得讓她這醋吃得明明白白,讓她知道,她蘇清顏心里,到底有沒有我顧妄川這個人。
半夜,我起夜,路過蘇清顏房間門口,聽到里面有動靜。我悄悄湊近,耳朵貼在門上。
里面?zhèn)鱽硭龎旱偷穆曇?,好像在打電話?!啊?,他就是故意的?/p>
帶個女的回來氣我……什么表妹,我看是故意的!……氣死我了!
……他怎么能這樣對我……”后面的話我沒聽清,但我能想象出她在電話那頭氣鼓鼓的樣子。
我勾起嘴角,輕輕走開。蘇清顏啊蘇清顏,你這醋壇子,終于是徹底打翻了。這味道,嗯,
夠酸,也夠甜。2自從林小小住進來,我跟蘇清顏這日子,就跟開了喜劇專場似的。
天天不是雞飛狗跳,就是笑料百出。先說早上。我這人有個毛病,愛睡懶覺。
以前蘇清顏都是踹門喊我起床,現(xiàn)在有了林小小,她不好意思了。
改成在我房門口使勁兒咳嗽,外加用拖鞋拍地板?!翱瓤瓤?!顧妄川!太陽都曬屁股了!
還不起床!想餓死我們嗎?”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眼鬧鐘,才七點半!“蘇清顏!
你有病??!周末讓我睡會兒!”“睡什么睡!小小還等著吃早飯呢!
你好意思讓人家小姑娘餓肚子?”她在門外嚷嚷,“趕緊起來!
不然……不然我讓小小進來叫你!”我一個激靈就坐起來了。讓林小小進來?那多不好意思。
得,起來吧。等我洗漱完出來,就看見蘇清顏系著個粉色圍裙,在廚房里手忙腳亂。
林小小想幫忙,被她推到一邊?!叭トト?,小小你坐著就行,看姐姐給你露一手!”結(jié)果呢?
鍋里的煎蛋糊了,牛奶也煮溢出了鍋,整個廚房烏煙瘴氣。蘇清顏舉著鍋鏟,一臉尷尬。
我忍不住笑出聲:“喲,蘇大小姐,這就是你說的‘露一手’?我看是‘露一手黑炭’吧?
”她瞪我:“要你管!愛吃不吃!”林小小趕緊打圓場:“沒事沒事,清顏姐姐,
我覺得聞著挺香的……”我走過去,從她手里拿過鍋鏟:“得了吧你,還是我來吧。
你跟小小出去坐著,等吃現(xiàn)成的?!碧K清顏哼了一聲,把鍋鏟扔給我,
還不忘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算你識相!”那力道,疼得我齜牙咧嘴,
但看著她別扭地轉(zhuǎn)過頭,耳朵尖卻有點紅的樣子,我又覺得挺有意思。這還不算完。
晚上下班回家,我跟林小小在客廳看電影,蘇清顏洗完澡出來,穿著她那件超級短的睡裙,
頭發(fā)濕漉漉的,往沙發(fā)上一坐,正好坐在我和林小小中間?!翱词裁茨??”她沒話找話。
“一個老片子,挺搞笑的?!蔽医o她遞了包薯片。她接過來,卻沒吃,眼睛盯著屏幕,
可我感覺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電影上,而是時不時地往我和林小小這邊瞟。林小小看得入神,
有時候笑起來會不小心靠到我肩膀上。每次她一靠過來,
我都能感覺到身邊的蘇清顏身子一僵,然后手里的薯片袋就被她捏得“咔嚓”響。終于,
在林小小第三次靠過來的時候,蘇清顏“啪”地把薯片袋扔在茶幾上,站起來,
叉著腰:“顧妄川!你能不能坐遠點!跟人家小姑娘靠那么近干什么!像什么樣子!
”我:“???”我坐得好好的,是林小小靠過來的啊!林小小也嚇了一跳,趕緊坐直了,
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妄川哥,對不起啊……”“沒事沒事。”我安慰她,然后看向蘇清顏,
故意逗她,“哎我說蘇清顏,你這管得也太寬了吧?我跟我表妹看個電影,挨你什么事了?
你是不是……”我故意拖長了聲音:“……嫉妒了?”“誰嫉妒你了!”蘇清顏立刻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