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說完,抬頭看向李昭寧。
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癡癡地看著自己,他嘿嘿一笑:“怎么,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比你想象中更優(yōu)秀?”
“臭美!”李昭寧被蘇言抓到現(xiàn)行,面紗下的俏臉布滿紅暈。
好在有面紗遮擋,她才沒有顯得窘迫。
“所以,手搖風扇的生意,只能做一個月?”李昭寧又問道。
這么賺錢的生意,只做一個月太可惜了。
“一個月夠把帝都的達官顯貴賣個遍了,至于后面仿品出現(xiàn),就是下沉市場的事情,等價格越來越低,還能惠及窮人,挺好的?!碧K言擺了擺手。
見蘇言絲毫不心疼這么大的買賣,李昭寧心里對他更加佩服。
同時又很擔憂,如果這生意不賺錢了,后續(xù)該怎么辦。
畢竟今年內(nèi)帑的窟窿至少要五十萬兩才能補齊。
“你是不是在擔心后面賺不到錢?”蘇言見對方沉默,立刻就猜出李昭寧心里所想。
“嗯……”李昭寧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不是說了嗎,又不只是這一個生意,我賺錢的路子遠比你想的更多。”蘇言輕笑道。
“是嗎?”李昭寧將信將疑。
“這樣吧,過兩天你去我那里,我讓你看個大寶貝?!碧K言神秘道。
“去……去你家?”李昭寧有些不知所措。
“別亂想,只是我在西市這邊租的宅邸而已,你可以當做工作室,平時用來研究新產(chǎn)品的地方。”蘇言沒好氣道。
在婚約沒取消之前,他可不敢把李昭寧帶去蘇國公府。
且不提自己父親會不會暴怒打斷他的狗腿,就算父親不在乎,傳到皇家那里,他可吃不了兜著走。
在古人眼里,逛窯子只是娛樂消費,帶回家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安寧公主這個正妻都還沒過門,他就帶其他女子回家,是對皇室的挑釁。
“到時候再說吧,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李昭寧也知道自己想歪了,頓時臉蛋有些滾燙,說著她就匆忙起身,卻不小心將茶杯給打翻了。
看著她那慌亂的樣子,蘇言打趣道:“這么早就走了啊,不多待會兒?”
“還有事情要處理,公子再見!”李昭寧說完,就拉著春桃逃也似地離開。
……
李昭寧回到皇宮。
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間。
但她根本沒有感覺到餓,今天和蘇言談好合作,她一直都處于興奮狀態(tài)。
做了這么久的生意,差點沒有堅持住,還好在快絕望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給她希望的人。
那個少年雖然表現(xiàn)得吊兒郎當,甚至還故意說那些輕佻的話。
但她心里卻沒有任何抵觸,反而有些小羞澀。
“春桃,你說蘇宇真有比手搖風扇還賺錢的辦法嗎?”李昭寧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內(nèi)自己那張模糊的臉,喃喃開口。
“那人就是個大話精!”春桃摸了摸還有些疼地臉蛋,不禁撇了撇嘴,“而且還是個喜歡欺負人的登徒子!”
和那些謙遜有禮的才子相比,蘇言那些舉動,還有說出來的話,說是登徒子完全沒問題。
李昭寧卻突然抬頭,很嚴肅地看著春桃:“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針對他,但是自始至終都是你先挑事,他才做出的反擊,蘇宇愿意把這么賺錢的生意與我們合作,是我們占了他的便宜,所以不管你對他有什么不滿,以后也不許對他無禮?!?/p>
她語氣帶著命令。
身上也散發(fā)著身為嫡長公主的威嚴。
春桃被她突然的嚴肅,嚇得立刻跪在地上:“奴婢知錯了!”
她跟了李昭寧這么多年,兩人幾乎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李昭寧還是第一次這么與她說話。
她很了解李昭寧,只要對方用這種語氣,就說明是真生氣了。
“起來吧,你就是見多了那些虛偽的才子,才會對蘇宇有這么大的敵意?!崩钫褜巼@了口氣。
她接觸最多的,就是那些士族才子,表面上謙謙君子,背地里卻比誰都骯臟。
“奴婢只是覺得,他也太不尊重公主了?!贝禾翌澛暤?。
“他又不知道我是公主,而且低聲下氣就是尊重嗎?”李昭寧笑了笑。
那些大臣哪個不是對父皇畢恭畢敬,可他們背地里可沒少干壞事。
而蘇言愿意把這么賺錢的生意,分一份利益給她。
比那些對她磕頭朝拜的人,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和他頂嘴了。”春桃低垂著腦袋道。
李昭寧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公主要用晚膳嗎?”春桃問道。
“不了,你讓人把手搖風扇帶上,我要去見母后?!崩钫褜幋蜷_抽屜,將里面的一根簪子戴在頭上。
回來之后她已經(jīng)將常服換下,穿上了宮裝。
華麗的宮裝讓她多了一些雍容華貴,褪去了少女的青澀感。
……
立政殿。
上官皇后與李玄剛從御花園遛彎回來。
“也不知道最近昭昭怎么樣了。”李玄扶著上官皇后,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女兒,為了婚約的事情,和他鬧脾氣,已經(jīng)很久沒來給他請安了。
“她最近可不好受?!鄙瞎倩屎罂嘈χ鴵u了搖頭。
“怎么了?”李玄頓時來了興趣。
“臣妾不是給了她一萬兩銀子,讓她去做生意嗎,她興沖沖的去開了不少店鋪,不過那些店鋪全都虧損,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快支持不住了?!鄙瞎倩屎蟮?。
李玄哈哈一笑:“這丫頭,真以為生意這么好做,不過這也是好事,只要她做不起來,就不能讓朕更改旨意。”
“陛下這么不想她好?”上官皇后嗔怪地拍了他手背一下,“昭昭沒賺到錢,就無法解決內(nèi)帑的困境?!?/p>
內(nèi)帑是她在掌管。
同意李昭寧去做生意,也是沒辦法的下下之策。
她更希望李昭寧成功,不說彌補內(nèi)帑虧空,就算有點收入也能為她分擔一些壓力。
“朕不是這個意思?!崩钚仓郎瞎倩屎笥卸啻蟮膲毫Γ瑖鴰炜仗?,他用內(nèi)帑的錢補充國庫。
內(nèi)帑沒錢,后宮的嬪妃和皇子公子吃穿用度都有所減少。
身為皇后,她以身作則,平日穿著樸素,用得非常節(jié)儉。
“朕只是覺得,這丫頭越來越不聽話了,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
李玄抓著上官皇后的手,柔聲解釋道。
“其實昭昭并不是不聽話,她性格從小就要強,那蘇言的名聲實在太差……唉……”
上官皇后嘆了口氣。
一邊是對功臣的彌補,一邊是自己的親女兒。
哪怕是她心里都很糾結(jié)。
李玄也是滿臉無奈,身為皇帝,他又怎么可能事事都做到兩全其美呢?
賜婚之前,那蘇言雖然沒啥亮眼的地方,可是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聲名狼藉,誰知道賜婚之后,那小子每日除了堵伯就是打架。
“你不是說要讓那蘇言去國子監(jiān)讀書嗎,再等等吧,看看這件事還有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p>
李玄嘆息一聲。
朝堂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精疲力盡,子女的事又操碎了心。
“陛下,娘娘,安寧公主求見!”就在這時,一個太監(jiān)小跑進來。
李玄和上官皇后皆是一愣。
然后李玄故意板著臉道:“讓她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