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宅驚變大胤朝,永熙十五年。深秋的寒風(fēng)裹挾著枯葉,拍打著相府朱漆大門。
蘇明薇攥著手中的婚書,指節(jié)泛白,嫁衣上的金線牡丹刺得她眼眶生疼。三日前,
她還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相府嫡女,而如今,卻要以罪臣之女的身份,
嫁給傳聞中暴戾嗜血的鎮(zhèn)北王蕭凜?!敖憬?,這可都是你自找的?!碧K明萱身著月白襦裙,
倚在門框上,眼中滿是得意,“誰讓你非要和母親作對呢?如今父親被彈劾下獄,相府易主,
你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賜?!碧K明薇猛地抬頭,
死死盯著這個庶妹:“是你和柳姨娘做的手腳?”蘇明萱捂嘴輕笑:“姐姐在說什么?
父親犯了謀逆大罪,這可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不過姐姐放心,鎮(zhèn)北王雖說是個活閻王,
但好歹也是皇室宗親,總比你流落街頭強?!痹捯粑绰?,
喜婆尖利的聲音便從院外傳來:“吉時已到,新娘子該上轎了!”紅蓋頭落下的瞬間,
蘇明薇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她生活了十八年的相府。曾經(jīng)繁花似錦的庭院如今滿是蕭瑟,
廊下的燈籠被風(fēng)吹得左右搖晃,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鬼。
花轎顛簸著穿過京城的大街小巷,蘇明薇聽著外面百姓的竊竊私語。
“聽說鎮(zhèn)北王戰(zhàn)場上殺人如麻,去年剛?cè)⒌耐蹂坏饺齻€月就暴斃了。”“可不是嘛,
還聽說他府里經(jīng)常傳出女人的哭聲,陰森得很……”冷汗順著脊背滑下,
蘇明薇下意識摸向袖中的匕首。這是她唯一的防身之物,也是她最后的底氣。不知過了多久,
花轎終于停下。蘇明薇被人攙扶著走下花轎,剛站穩(wěn),
便聽到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進去吧。”紅蓋頭下,蘇明薇只能看到一雙黑色皂靴,
靴面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鎮(zhèn)北王蕭凜,果然名不虛傳。拜堂儀式草草結(jié)束,
蘇明薇被送入洞房。屋內(nèi)燭火搖曳,映得四周的喜字都透著幾分詭異。她剛要伸手揭開蓋頭,
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蕭凜一身玄甲,帶著滿身寒氣走了進來,腰間的佩劍還在往下滴血。
他伸手扯掉蘇明薇的蓋頭,目光如鷹隼般上下打量著她:“蘇相之女?
”蘇明薇強壓下心中的恐懼,直視著他的眼睛:“正是。王爺新婚之夜還在戰(zhàn)場上廝殺,
可真是辛苦?!笔拕C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怕死?”“既然進了王府,
生死便由不得我。只是希望王爺能看在我父親曾為朝廷效力的份上,不要太過為難。
”“效力?”蕭凜突然湊近,身上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蘇相通敵叛國,證據(jù)確鑿,
你以為本王會心軟?”蘇明薇心中一震,父親一向忠心耿耿,怎會叛國?剛要開口辯解,
蕭凜卻已轉(zhuǎn)身離去:“好好待在王府,別妄圖耍什么花樣。否則,你會比你父親死得更慘。
”門重重關(guān)上,蘇明薇癱坐在床邊。她知道,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但她發(fā)誓,
一定要查清父親被陷害的真相,為蘇家洗清冤屈。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在所不惜。
夜深了,王府里一片寂靜。蘇明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突然,
她聽到窗外傳來一陣細(xì)微的響動。警覺地起身,透過窗欞縫隙,
看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朝主院方向走去。好奇心驅(qū)使下,蘇明薇悄悄跟了上去。
穿過幾條回廊,她看到黑影停在一間偏僻的屋子前,輕輕敲了三下門。門開了,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竟是柳姨娘!“東西帶來了?
”柳姨娘的聲音壓得很低。黑影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這是王爺?shù)谋赜?,有了這個,
主子就能掌控鎮(zhèn)北軍。”蘇明薇只覺渾身發(fā)冷。原來父親的叛國罪名,
竟是柳姨娘和幕后黑手設(shè)下的圈套!她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蕭凜,可還沒等她轉(zhuǎn)身,
腳下的枯枝突然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罢l?”柳姨娘和黑影同時轉(zhuǎn)頭。
蘇明薇知道自己暴露了,轉(zhuǎn)身就跑。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慌不擇路,
竟跑到了王府的后花園。眼看黑影就要追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從假山后閃了出來。
“王爺救我!”蘇明薇想都沒想,直接撲進了蕭凜懷里。蕭凜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
皺著眉頭推開她:“深更半夜,你不在房里待著,亂跑什么?”還沒等蘇明薇開口,
柳姨娘和黑影已經(jīng)追了過來??吹绞拕C,黑影臉色大變,轉(zhuǎn)身就跑?!罢咀。?/p>
”蕭凜冷聲喝道,身形一閃,已經(jīng)攔住了黑影的去路。三兩下制服黑影后,
他從對方懷中搜出了錦盒,打開一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柳姨娘嚇得癱倒在地,
不停地磕頭:“王爺饒命,
奴婢也是被逼的……”蘇明薇這才將自己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蕭凜聽完,
眼神愈發(fā)冰冷:“原來如此。蘇明薇,你倒是給本王立了一功?!薄巴鯛?,
我父親是被冤枉的,求您徹查此事,還蘇家一個清白?!碧K明薇跪地懇求道。
蕭凜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起來吧。既然你對本王還有點用處,本王便答應(yīng)你。
不過,你最好給本王安分點。”蘇明薇心中一喜,連忙謝恩。這一刻,
她終于看到了一絲希望。而她與蕭凜之間的故事,也由此正式拉開了帷幕。
在這充滿陰謀與算計的深宅之中,他們又將面臨怎樣的挑戰(zhàn)?第二章:暗流涌動晨光熹微,
鎮(zhèn)北王府的琉璃瓦上還凝著昨夜的寒霜。蘇明薇坐在梳妝臺前,
看著銅鏡里自己略顯蒼白的面容,綠萼正將一支素銀簪子插進她的發(fā)髻:“小姐,
柳姨娘昨夜被王爺送去了官府,聽說今早就會發(fā)落?!薄斑@么快?”蘇明薇指尖一頓。
她原以為蕭凜會慢慢審問,卻不想雷厲風(fēng)行至此?!翱刹皇恰!本G萼壓低聲音,
“王府里都在傳,說王爺今早接到密報,牽扯出更大的陰謀。對了小姐,
您說老爺真能沉冤得雪嗎?”蘇明薇握緊手中帕子,窗外的風(fēng)卷著枯葉撲在窗紙上,
發(fā)出沙沙聲響:“若能找到幕后主使……”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巴蹂?/p>
王爺請您即刻去書房。”小廝話音未落,蘇明薇已起身疾步而去。書房門虛掩著,她剛靠近,
便聽見蕭凜冷冽的聲音:“太子府的人三日前去過城西當(dāng)鋪?”“回王爺,正是。
”一道陌生男聲恭敬答道,“卑職在當(dāng)鋪暗格里,發(fā)現(xiàn)了與北狄商人往來的賬本,
筆跡與當(dāng)年蘇相彈劾奏章上的一模一樣。”蘇明薇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原來父親當(dāng)年彈劾太子豢養(yǎng)私兵,反被誣陷通敵,竟是太子賊喊捉賊!她推門而入,
正對上蕭凜森冷的目光:“誰準(zhǔn)你偷聽的?”“王爺,我父親的案子,是不是與太子有關(guān)?
”她攥著裙角,努力讓聲音不顫抖。蕭凜將賬本甩在桌上,羊皮紙發(fā)出悶響:“蘇明薇,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指證太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薄拔腋赣H一生清正,
若不是被人陷害,怎會落得如此下場?”蘇明薇撲通跪地,“求王爺為蘇家主持公道!
”屋內(nèi)死寂片刻。蕭凜忽然冷笑,彎腰捏住她下巴:“為你主持公道?你拿什么來換?
”他的拇指摩挲過她唇瓣,帶著戰(zhàn)場上未褪的血腥味,“本王可以幫你,但從今日起,
你就是本王手里的刀?!碧K明薇心臟狂跳,
脖頸后的寒毛卻因他下一句話豎起:“聽說太子近日要辦賞菊宴,你替本王去一趟。
”三日后,蘇明薇身著月白襦裙,戴著珍珠面紗踏入太子府。滿園菊花盛放如金浪,
她卻無心欣賞,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忽然,
一抹熟悉的鵝黃身影映入眼簾——蘇明萱正倚在太子身側(cè),嬌笑著為他剝橘子?!敖憬??
”蘇明萱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換上憐憫神情,“聽說姐姐在王府吃了不少苦,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聽母親的話……”“多謝妹妹關(guān)心。”蘇明薇打斷她,
余光瞥見太子袖中露出半截暗紅絲帕,繡著的并蒂蓮圖案與父親書房暗格里的圖紙如出一轍。
她心下一動,故意踉蹌兩步,撞翻了桌上的茶盞?!皩ΑΣ黄鹛拥钕?!
”她慌忙去撿碎片,趁勢將絲帕悄悄攥進掌心。太子面色陰沉,
蘇明萱卻突然尖叫:“姐姐這是何意?難不成想勾引太子?”周圍瞬間投來異樣目光。
蘇明薇剛要辯解,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穿過花廊。蕭凜負(fù)手而立,
嘴角勾起嘲諷弧度:“本王的王妃,何時輪到旁人教訓(xùn)?”他伸手將蘇明薇拽到身后,
目光掃過太子袖中缺失的絲帕:“太子殿下,聽說北狄使者近日入京,不知這賞菊宴,
是否也請了他們?”太子臉色驟變:“鎮(zhèn)北王這是何意?莫要血口噴人!”“血口噴人?
”蕭凜突然掏出絲帕,上面暗紋在陽光下顯現(xiàn)出北狄文字,“太子與北狄私通,意圖謀反,
證據(jù)確鑿。”蘇明萱臉色慘白,
踉蹌著后退:“不、不是這樣的……”但她的辯解被侍衛(wèi)的腳步聲淹沒。
太子府頓時亂作一團,蘇明薇望著蕭凜挺拔的背影,忽然意識到,自己早已卷入更深的漩渦。
回府路上,馬車顛簸。蘇明薇正要詢問蕭凜下一步打算,卻見他突然傾身而來。
溫?zé)岬暮粑鼟哌^耳畔,他低聲道:“做得不錯。不過蘇明薇,你以為本王會輕易相信你?
”不等她反應(yīng),腰間一涼,蕭凜已抽出她暗藏的匕首:“從今日起,你住到本王院子里。
記住——”他的刀尖挑起她下巴,“你的命,是本王的?!币鼓唤蹬R時,
蘇明薇站在蕭凜書房外,看著窗紙上映出他批閱公文的剪影。綠萼抱著被褥過來,
小聲道:“小姐,王爺特意讓人收拾了東廂房,說離他書房最近……”話音未落,
門突然打開。蕭凜倚在門框上,墨發(fā)未束,玄衣松垮地掛在身上,
露出大片精壯胸膛:“還站著干什么?進來?!碧K明薇心跳如擂鼓,卻只能硬著頭皮踏入。
屋內(nèi)彌漫著松木香與墨味,蕭凜隨手將匕首扔在桌上:“本王要休息了,你守夜?!薄笆匾梗?/p>
”她瞪大眼,“我是王妃,不是丫鬟!”“王妃?”蕭凜逼近,將她抵在書架上,
“在本王這里,你什么都不是。若不想蘇相死得不明不白,就乖乖聽話。
”他的手指劃過她脖頸,在鎖骨處輕輕按壓,“明白了?”蘇明薇咬著唇點頭。
窗外月色如水,她看著蕭凜轉(zhuǎn)身躺回榻上,背影很快被黑暗吞沒。這一夜,她坐在桌前,
聽著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終于明白,在這場權(quán)力博弈中,她早已沒有退路。而蕭凜,
這個她原以為是噩夢的男人,或許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第三章:陰謀浮現(xiàn)更漏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蘇明薇坐在燭火旁,
看著跳動的火苗將影子投在墻上,忽明忽暗。蕭凜的鼾聲從內(nèi)室傳來,
偶爾夾雜著幾句含糊不清的囈語,她卻絲毫不敢松懈,握著茶盞的手已經(jīng)有些發(fā)麻。
子時剛過,窗外突然傳來細(xì)微的響動。蘇明薇警覺地起身,透過窗欞縫隙望去,
只見一道黑影如貍貓般輕盈地掠過墻頭,直奔書房方向而來。她心跳陡然加快,
轉(zhuǎn)身想要叫醒蕭凜,卻又怕誤了大事,咬了咬牙,從桌上抄起剪刀,悄悄藏在袖中。
黑影在書房外停下,左右張望一番后,掏出一根細(xì)長的鐵絲,熟練地插入鎖孔。
蘇明薇屏住呼吸,趁對方全神貫注開鎖時,猛地拉開門,剪刀直指黑影后心:“什么人?
”黑影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到,慌忙轉(zhuǎn)身,手中的鐵絲順勢刺向蘇明薇。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勁風(fēng)閃過,蕭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擒住黑影手腕,反手一擰,
只聽“咔嚓”一聲,黑影慘叫著跪倒在地?!罢f,誰派你來的?”蕭凜聲音冰冷,
如淬了毒的利刃。黑影咬著牙,一聲不吭。蕭凜冷笑一聲,從靴筒里抽出匕首,
抵在對方喉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闭f著,匕首輕輕劃過黑影臉頰,
鮮血頓時涌出。就在這時,黑影懷中突然掉出一塊玉佩,蘇明薇撿起一看,
瞳孔猛地收縮——玉佩上刻著的蓮花紋樣,與柳姨娘密室里找到的暗紋一模一樣!“蓮花教?
”蕭凜看到玉佩,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果然是他們?!碧K明薇心中疑惑,
低聲問道:“王爺,這蓮花教是什么來歷?”蕭凜將黑影打暈,扔在一旁,
才開口解釋:“這是一個神秘的邪教組織,多年來一直暗中蠱惑人心,意圖打敗朝廷。
本王追查他們許久,沒想到竟與太子勾結(jié)在一起。
”蘇明薇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張畫著蓮花圖騰的圖紙,心中一陣發(fā)涼:“這么說,我父親的死,
也與蓮花教有關(guān)?”蕭凜點頭,目光深邃:“很有可能。蘇相為人正直,
一直致力于鏟除邪教,動了他們的利益,自然會招來殺身之禍。”兩人正說著,
黑影突然醒了過來,趁他們不備,竟咬碎口中藏著的毒囊,七竅流血而亡。
蕭凜咒罵一聲:“狡猾的東西!”蘇明薇看著地上的尸體,心中涌起一股無力感。
線索又?jǐn)嗔耍撊绾尾拍転楦赣H洗清冤屈?“別灰心?!笔拕C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至少我們知道了蓮花教的存在。只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總會找到真相。
”他彎腰檢查尸體,從其鞋底夾層里摸出一張字條,上面用朱砂寫著:“月圓之夜,
城西破廟,教主現(xiàn)身?!笔拕C眼神一凜:“看來他們要搞什么大動作。蘇明薇,
你跟我一起去?!薄拔??”蘇明薇一愣,“我能幫上什么忙?”“你別忘了,你是相府嫡女,
見過不少達官顯貴。或許在破廟,能認(rèn)出幾個與蓮花教勾結(jié)的人?!笔拕C說著,
已經(jīng)開始穿戴盔甲,“而且,本王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碧K明薇心中一顫,
信得過的人?這還是蕭凜第一次對她表露信任。她點頭道:“王爺放心,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三日后,月圓之夜。城西破廟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
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蘇明薇跟著蕭凜,悄悄潛伏在廟外。
廟內(nèi)傳來陣陣 chanting,她屏住呼吸,從墻縫往里看去,
只見數(shù)十人穿著黑色長袍,頭戴蓮花面具,中間高臺上坐著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
看不清面容?!敖讨?,鎮(zhèn)北王最近查得太緊,我們該怎么辦?”一個面具人問道。
黑袍人發(fā)出一陣陰森的笑聲:“無妨。太子已在宮中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等鎮(zhèn)北王上鉤。
至于那個蘇明薇……”他頓了頓,“派人去鎮(zhèn)北王府,解決掉她。”蘇明薇渾身發(fā)冷,
蕭凜卻突然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別怕,有本王在?!彼氖终茰嘏辛?,
讓她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就在這時,廟外突然傳來喊殺聲。蕭凜眼神一凜,
抽出長劍:“是我的人,動手!”他一腳踹開廟門,帶領(lǐng)士兵沖了進去。一時間,刀光劍影,
慘叫聲四起。蘇明薇躲在蕭凜身后,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突然,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蘇明萱的貼身丫鬟秋菊,此刻正穿著黑袍,手持匕首,
朝他們撲來!“小心!”蘇明薇大喊一聲,推開蕭凜。匕首擦著她的肩膀劃過,
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衫。蕭凜怒目而視,一劍刺穿秋菊胸膛?!盀槭裁矗?/p>
”蘇明薇看著秋菊倒地,心中五味雜陳。秋菊嘴角溢出鮮血,獰笑著說:“為什么?
就因為你是嫡女,生來就高高在上!而我們這些庶出的,
只能永遠活在你們的陰影下……”話未說完,便沒了氣息。戰(zhàn)斗很快結(jié)束,
蓮花教眾人死的死,逃的逃,唯獨教主消失不見。
第四章:暗夜迷蹤秋菊的尸體在月光下扭曲成詭異的弧度,蘇明薇盯著她睜大的雙眼,
后知后覺地感到肩頭傳來劇痛。蕭凜撕下戰(zhàn)袍一角為她包扎,指腹不經(jīng)意擦過她滲血的肌膚,
觸感帶著戰(zhàn)場上淬煉出的粗糲:“愣著作甚?還不快跟上?!彼釀ψ废蛎芰稚钐?,
蘇明薇咬牙跟上。落葉在腳下發(fā)出沙沙聲響,夜梟的啼叫劃破寂靜,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轉(zhuǎn)過山坳時,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皆是蓮花教眾,
咽喉處整齊的劍傷昭示著兇手的身份。“是宮中制式的劍法。”蕭凜蹲下身,
從死者懷中掏出半塊刻著龍紋的玉佩,“看來太子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
”他忽然扣住蘇明薇的手腕,將她拽到樹后。遠處傳來馬蹄聲,三騎黑衣人疾馳而過,
為首者腰間懸掛的香囊繡著蘇明萱最愛的并蒂蓮紋樣。蘇明薇瞳孔驟縮:“是我妹妹的人!
”話音未落,一支淬毒的箭矢擦著她耳畔飛過,釘入身后的樹干,
箭尾羽毛上赫然印著蓮花圖騰。蕭凜攬住她的腰旋身避開,長劍出鞘蕩開漫天箭雨。寒光中,
他忽然在她耳邊低語:“裝暈。”不等蘇明薇反應(yīng),他已揮劍斬斷她束發(fā)的絲帶,
墨發(fā)如瀑散落,遮住她因失血而蒼白的臉。黑衣人見“女尸”倒地,果然放緩攻勢。
蕭凜趁機甩出袖中銀針,三名殺手頓時慘叫著從馬上跌落。為首者摘下兜帽,
竟是蘇明萱的奶娘周嬤嬤。她看著蕭凜懷中昏迷的蘇明薇,
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鎮(zhèn)北王何必為了一個罪臣之女……”“本王的王妃,輪不到你置喙。
”蕭凜眼神如冰,長槍直取她咽喉。周嬤嬤慌忙舉刀格擋,卻在交鋒瞬間,
從袖中撒出一把白色粉末。蕭凜迅速捂住口鼻后退,周嬤嬤趁機策馬逃竄,
臨走前拋下一句:“蘇明薇活不過今夜!那毒……”回到王府時,蘇明薇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紫。
蕭凜抱著她闖入太醫(yī)院,將藥箱掀翻在地:“給本王找出解毒的法子!
”太醫(yī)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翻找醫(yī)書,卻都搖頭嘆息:“此毒乃西域奇毒‘噬魂散’,
唯有千年雪蓮可解……”“千年雪蓮生長在極北冰原,往返至少月余。”蕭凜攥緊拳頭,
指節(jié)發(fā)出咯咯聲響。他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奔向書房,取出密函一封:“即刻送往祁連山,
讓玄影閣不惜一切代價,三日內(nèi)取來雪蓮!”深夜,蘇明薇在昏迷中囈語不斷,
冷汗浸透了寢衣。蕭凜坐在床邊,握著她冰涼的手,
目光落在她肩頭的傷口上——那里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蔓延的毒線如同猙獰的藤蔓。
“為什么……要救我……”蘇明薇突然睜開眼,渙散的瞳孔中倒映著蕭凜緊繃的臉。
她想抬手觸碰他眉間的褶皺,卻連這點力氣都沒有。蕭凜將她輕輕扶起,
用湯匙喂她喝下參湯:“你是本王的刀,在斬斷太子之前,你不能死。”他的聲音冷硬,
卻在觸到她滾燙的額頭時,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三日后,玄影閣的飛鴿終于送來雪蓮。
蕭凜親自煎藥,看著蘇明薇將藥汁一飲而盡。當(dāng)她蒼白的唇色終于恢復(fù)紅潤時,
他緊繃的脊背才微微放松,卻在起身時眼前一黑,扶住桌沿才勉強站穩(wěn)。
綠萼紅著眼眶跪在地上:“王爺已經(jīng)三夜未合眼……”蘇明薇望著蕭凜布滿血絲的眼睛,
喉嚨發(fā)緊。她從未想過,這個傳聞中冷酷無情的鎮(zhèn)北王,
會為了一個與他毫無感情的棋子如此費心。窗外的月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疲憊。蕭凜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呼吸掃過她的指尖:“記住,你這條命是本王的。”他的眼神暗如深潭,
卻在看到她因驚嚇而睜大的雙眼時,松開了手,“明日隨本王入宮,太子的慶功宴,
該去會會了?!贝稳眨K明薇身著蕭凜特意命人縫制的緋色云錦裙,
簪著金絲鳳凰步搖踏入皇宮。殿內(nèi)絲竹聲聲,太子端坐高位,看到她時,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弟妹這是大病初愈?聽說鎮(zhèn)北王為了救你,
可是動用了玄影閣的力量……”“勞太子殿下掛心。”蘇明薇福了福身,
余光瞥見蘇明萱站在太子身側(cè),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忽然想起秋菊臨死前的話,
心中冷笑——原來庶妹表面溫順,早已暗中投靠了太子。酒過三巡,殿外突然傳來喧嘩。
一名侍衛(wèi)慌慌張張跑進來:“啟稟太子,西郊軍營走水,怕是有人蓄意縱火!
”太子臉色驟變,借口離席。蘇明薇與蕭凜對視一眼,悄悄跟了上去。穿過九曲回廊,
他們看到太子正與一名黑袍人密語。黑袍人摘下兜帽的瞬間,
蘇明薇差點驚呼出聲——那赫然是失蹤已久的柳姨娘!“太子殿下放心,
蓮花教的死士已經(jīng)埋伏在御書房。只要拿到兵符……”柳姨娘陰笑著,
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匣子。蕭凜眼神一凜,正要動手,卻見蘇明萱突然從樹后沖出來,
手中匕首直刺柳姨娘:“都是你!若不是你蠱惑我,父親也不會……”柳姨娘反應(yīng)極快,
反手一掌將蘇明萱擊飛。蘇明薇再也顧不上隱藏,沖過去扶住妹妹。蘇明萱咳著血,
抓住她的衣袖:“姐姐,我錯了……柳姨娘說,只要我?guī)吞訆Z得皇位,
就能救父親……”“蠢貨!”柳姨娘冷笑,“蘇相早就被我們喂了噬魂散,
大羅神仙也救不活!”蘇明薇只覺眼前一黑,渾身的血液都涼了。蕭凜趁機出手,
長劍抵住柳姨娘咽喉。就在這時,御書房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
火光沖天而起……第五章:危局暗涌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御書房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喊殺聲。
柳姨娘趁機掙脫束縛,甩出袖中暗藏的毒煙彈。煙霧彌漫間,她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
只留下一句陰森的冷笑:“鎮(zhèn)北王,咱們來日方長!”蕭凜攬住險些跌倒的蘇明薇,
目光掃過不遠處臉色慘白的太子:“還不派人救火?”太子這才如夢初醒,慌忙吩咐侍衛(wèi)。
蘇明薇低頭看著懷中昏迷的蘇明萱,她嘴角還掛著血跡,右手卻死死攥著一方染血的帕子。
“王爺,御書房的兵符……”一名將領(lǐng)匆匆跑來稟報。蕭凜眼神一凜,
對蘇明薇道:“你先回王府,本王去去就來?!彼D(zhuǎn)身時,衣擺掃過蘇明薇手背,
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松木香?;氐酵醺畷r,蘇明薇的指尖還在微微發(fā)抖。
她展開蘇明萱攥著的帕子,上面用朱砂畫著半朵蓮花,背面寫著一串?dāng)?shù)字。綠萼湊過來,
臉色大變:“這數(shù)字,像是城西米鋪的暗碼!”深夜,蘇明薇喬裝成小廝,
帶著幾名侍衛(wèi)摸到城西米鋪。米鋪后院的地窖里,堆放著數(shù)以千計的兵器,
墻壁上還掛著蓮花教的圖騰旗幟。她正要命人查封,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姐姐好大的膽子?!碧K明萱倚在門框上,
手中把玩著一把精致的匕首,哪里還有白日里虛弱的模樣。她身后站著數(shù)十名黑衣殺手,
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你以為我真的悔改了?不過是想引你上鉤罷了?!薄盀槭裁??
”蘇明薇握緊腰間軟劍,“我們是親姐妹!”“親姐妹?”蘇明萱突然大笑起來,
眼中滿是怨毒,“從小到大,父親只疼你一人!我寒窗苦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可在他眼里,我永遠比不上你這個嫡女!”她猛地將匕首刺向蘇明薇,“現(xiàn)在父親死了,
你也該死!”刀劍相撞的火花中,蘇明薇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一擊。
她看著蘇明萱扭曲的面容,心中涌起無盡的悲哀。曾經(jīng)那個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的小女孩,
究竟何時變成了這副模樣?就在局勢陷入僵局時,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現(xiàn)。
蕭凜的長劍精準(zhǔn)地挑飛蘇明萱手中的匕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太子的人,
本王自會交給陛下處置?!彼D(zhuǎn)頭看向蘇明薇,目光掃過她微微顫抖的指尖,“受傷了?
”“我沒事?!碧K明薇搖頭,卻在低頭時瞥見蕭凜衣襟上的血跡,“王爺,你受傷了?
”蕭凜還未回答,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侍衛(wèi)策馬而來,高聲稟報:“王爺,
宮中急召!陛下遇刺,昏迷不醒!”皇宮內(nèi),氣氛凝重如鉛?;实厶稍诖采?,面色蒼白如紙,
胸口插著的匕首刻著蓮花教的標(biāo)記。太子跪在龍榻前,涕淚橫流:“兒臣定當(dāng)徹查此事,
為父皇報仇!”他抬起頭時,目光與蕭凜相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蘇明薇站在蕭凜身后,看著太醫(yī)們忙進忙出,心中隱隱不安。
她注意到太子袖中的暗袋微微鼓起,形狀竟與父親書房丟失的那枚玉佩相似。正要提醒蕭凜,
卻見柳姨娘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宮門口。柳姨娘穿著宮女服飾,手中端著藥碗,
步態(tài)從容地走向龍榻。蘇明薇瞳孔驟縮——那藥碗邊緣,分明涂著一層淡淡的紫色!“慢著!
”她沖上前去,打翻藥碗。紫色藥汁灑在青磚上,竟冒出陣陣白煙。柳姨娘臉色大變,
轉(zhuǎn)身想要逃跑,卻被蕭凜攔住去路。“柳姨娘,好久不見?!笔拕C眼神冰冷,
“在給陛下的藥里下毒,該當(dāng)何罪?”“你胡說!”柳姨娘尖叫著,從袖中甩出一排銀針。
蕭凜揮劍格擋,蘇明薇趁機繞到她身后,使出父親教過的擒拿術(shù),扣住她的穴位。
柳姨娘動彈不得,臉上卻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們以為抓住我就贏了?蓮花教的大計,
豈是你們能阻擋的!”就在這時,昏迷的皇帝突然咳嗽起來,緩緩睜開眼睛。他看著蕭凜,
虛弱地開口:“景琰……護好……”話未說完,便又陷入昏迷。
蘇明薇注意到皇帝眼角滑落的淚水,心中一動。景琰是先帝長子的名字,據(jù)說早夭,
可皇帝臨終前為何會喊這個名字?她轉(zhuǎn)頭看向蕭凜,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竟也有些發(fā)白。
太子走上前來,假惺惺地說:“鎮(zhèn)北王,既然父皇已經(jīng)醒來,這刺客就交給我處置吧。
”他伸手要抓柳姨娘,蕭凜卻搶先一步,將人扣在身后:“太子殿下怕是忘了,
謀害皇帝是大案要案,理應(yīng)交由大理寺審理?!眱扇藢χ砰g,蘇明薇悄悄退到角落,
從懷中掏出蘇明萱的帕子。她反復(fù)看著上面的暗碼,突然想起父親書房的密室?;蛟S,
那里藏著能揭開一切真相的關(guān)鍵線索……第六章:密室玄機夜色深沉,
鎮(zhèn)北王府書房內(nèi)燭火搖曳。蘇明薇跪在父親留下的檀木書桌前,指尖沿著桌角暗紋摸索。
記憶中,幼時她曾見父親在深夜對著這張桌子沉思,當(dāng)時她好奇觸碰桌腿某處凸起,
卻被父親嚴(yán)厲呵斥?!罢业搅?!”隨著輕微的“咔嗒”聲,書桌下方彈出一個暗格。
蘇明薇心跳加速,取出里面的檀木匣子。匣內(nèi)除了泛黃的賬本,還有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
封面上赫然寫著“致吾兒明薇”。信紙展開的瞬間,墨跡未干的字跡刺痛她的雙眼。
父親在信中詳述了二十年前的秘辛——太子并非皇后親生,而是柳姨娘與叛臣之子。
當(dāng)年先帝察覺真相,欲廢太子另立,卻在狩獵時意外“墜馬”身亡?;屎鬄楸5匚?,
聯(lián)合柳姨娘將知情者逐一滅口,而父親手中的賬本,記錄著他們私通敵國、販賣軍械的罪證。
“原來如此……”蘇明薇渾身發(fā)冷。窗外突然傳來異響,她慌忙將信塞進衣襟,
卻見蕭凜推門而入,玄衣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澳阍趺丛谶@?”他目光掃過桌上的賬本,
神色驟變。蘇明薇正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綠萼臉色蒼白地沖進來:“王妃,
不好了!蘇明萱在獄中自盡,留下遺書指認(rèn)您是刺殺陛下的主謀!
”蕭凜的手猛地按上劍柄:“果然是陷阱?!彼テ鹛K明薇的手腕往外走,“本王送你出城,
等局勢穩(wěn)定……”“王爺,我不能走?!碧K明薇掙脫他的手,將信遞過去,
“父親的死、陛下遇刺,都與太子的身世有關(guān)。只要公布真相……”話未說完,
大批侍衛(wèi)已將書房包圍。太子手持圣旨,趾高氣揚地踏入:“鎮(zhèn)北王私藏逆臣遺書,
意圖謀反;蘇明薇弒君未遂,罪無可赦。來人,將他們拿下!”劍光閃爍間,
蕭凜護著蘇明薇退到墻角。他忽然低聲道:“還記得城西米鋪的暗碼?去那里找玄影閣的人,
他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辈坏忍K明薇回應(yīng),他已揮劍沖向太子的侍衛(wèi),“走!
”蘇明薇咬著牙轉(zhuǎn)身,從密道逃離王府。深秋的風(fēng)卷著枯葉打在臉上,她按著胸口發(fā)燙的信,
朝著城西狂奔。米鋪后院的地窖里,玄影閣的暗衛(wèi)正在清點兵器,
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失蹤多日的陳將軍?!瓣惒??”蘇明薇又驚又喜。
陳將軍曾是父親的至交,先帝駕崩后卻突然銷聲匿跡。
陳將軍將一卷兵符塞給她:“當(dāng)年先帝臨終前,將虎符一分為二,一半在陛下手中,
另一半……”他指向北方,“在真正的嫡皇子手里?!北狈?,正是鎮(zhèn)北軍的駐地。
蘇明薇握緊兵符,心中涌起希望。陳將軍叫來暗衛(wèi):“護送王妃去鎮(zhèn)北軍營。記住,
務(wù)必在三日內(nèi)趕到!”風(fēng)雪交加的官道上,蘇明薇的馬車疾馳如飛。
身后追兵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箭雨不斷射在車轅上。千鈞一發(fā)之際,
前方突然殺出一隊玄甲騎兵,為首之人手持長槍,黑袍獵獵作響。“王爺!
”蘇明薇掀開簾子,看到蕭凜渾身浴血,卻依舊威風(fēng)凜凜地?fù)踉隈R車前。他回頭沖她一笑,
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本王說過,會護你周全。”話音未落,雙方已展開激戰(zhàn)。
蕭凜的長槍如龍出海面,所到之處血肉橫飛。蘇明薇握緊兵符,看著他為自己拼命的身影,
心中某個角落悄然融化。當(dāng)最后一名追兵倒下時,蕭凜踉蹌著扶住馬車。蘇明薇跳下車,
看到他左肩插著一支箭矢,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襟:“你受傷了!”“小傷。
”蕭凜扯下布條簡單包扎,目光落在她懷中的兵符上,“拿到了?”蘇明薇點頭,正要說話,
遠處突然傳來號角聲。漫天風(fēng)雪中,一面繡著“景”字的大旗緩緩升起,
無數(shù)騎兵如潮水般涌來。為首的青年騎著通體雪白的駿馬,面容與蕭凜有幾分相似。
他摘下頭盔,露出額間的朱砂痣,眼中閃爍著與先帝如出一轍的威嚴(yán):“鎮(zhèn)北王蕭凜,
可還記得本皇子?”蕭凜單膝跪地,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屬下參見大皇子殿下。
”蘇明薇看著大皇子腰間懸掛的半塊虎符,
終于明白蕭凜為何對她的事如此上心——原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盤為正統(tǒng)復(fù)位而設(shè)的大棋。
大皇子翻身下馬,走到蘇明薇面前:“蘇姑娘,家父臨終前常提起蘇相的忠義。這半塊虎符,
該物歸原主了。”他將虎符與蘇明薇手中的合二為一,“明日午時,我們兵臨城下。
”次日正午,鎮(zhèn)北軍的旗幟在皇城上空獵獵作響。大皇子手持完整的虎符,
身后跟著蕭凜與蘇明薇。城門緩緩打開,太子臉色慘白地被侍衛(wèi)押出。柳姨娘試圖逃跑,
卻被蘇明薇攔住?!傲棠?,別來無恙?”蘇明薇抽出軟劍,劍尖抵住她咽喉,
“當(dāng)年你害死我母親,誣陷我父親,今日該血債血償了。
”柳姨娘瘋狂大笑:“你們以為贏了?蓮花教的勢力遍布天下,
就算太子倒臺……”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支箭矢穿透她的胸膛。蘇明薇轉(zhuǎn)頭,
見大皇子收回弓箭,眼神冰冷如霜:“聒噪?!眽m埃落定之時,蘇明薇站在皇宮高處,
看著大皇子登基的儀式。蕭凜站在她身旁,傷口已妥善處理,卻仍時不時皺眉。
她從袖中掏出金瘡藥:“給,還是涂了吧,免得留疤。
”第七章:暗流余波登基大典的禮樂聲漸漸消散,皇宮卻并未真正迎來安寧。
蘇明薇站在鎮(zhèn)北王府的露臺上,望著天邊翻涌的烏云,手中的金瘡藥瓶輕輕晃動。
蕭凜接過藥瓶時,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手背,帶著戰(zhàn)場上殘留的溫?zé)帷!按蠡首与m已登基,
但蓮花教余孽未除?!笔拕C一邊涂抹藥膏,一邊說道,“最近京城出現(xiàn)不少怪事,
多戶官員家中失竊,丟失的都是些看似無用的古籍殘頁?!碧K明薇心中一動:“古籍殘頁?
父親書房的密室里,也曾有過類似的東西。那些殘頁上似乎畫著奇怪的圖騰,
與蓮花教的標(biāo)記有些相似?!痹捯粑绰?,綠萼匆匆跑來,手中攥著一封密信:“王妃,
陳將軍傳來消息,說在城南破廟發(fā)現(xiàn)了蓮花教的蹤跡,
還有人看到柳姨娘的貼身丫鬟出現(xiàn)在那里?!薄傲棠镆阉溃难诀卟辉撛倥d風(fēng)作浪。
”蕭凜神色冷峻,“看來背后還有更棘手的人物。明薇,你留在這里,我?guī)巳ゲ榭础?/p>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蘇明薇堅定地說,“這些事都與我蘇家有關(guān),
我必須弄清楚真相?!鄙钜沟钠茝R籠罩在一片陰森之中,烏鴉的啼叫在空曠的殿堂里回蕩。
蕭凜和蘇明薇帶領(lǐng)侍衛(wèi)悄然潛入,卻發(fā)現(xiàn)廟里空無一人。就在眾人準(zhǔn)備離開時,
蘇明薇注意到供桌下露出一角衣角。“誰在那里?出來!”她厲聲喝道。
一個瑟瑟發(fā)抖的丫鬟被拽了出來,正是柳姨娘的貼身丫鬟小翠??吹教K明薇,小翠面如土色,
撲通一聲跪下:“王妃饒命!奴婢也是被逼的!”經(jīng)過審問,小翠道出了驚人的秘密。
原來柳姨娘并未真正死去,她早就與蓮花教的左護法勾結(jié),策劃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那些失竊的古籍殘頁,拼湊起來竟是一張藏寶圖,據(jù)說寶藏中藏著能打敗朝廷的力量。
“左護法?他是誰?”蕭凜眼神冰冷?!芭静恢恢浪看纬霈F(xiàn)都戴著青銅面具,
聲音也經(jīng)過偽裝。”小翠顫抖著說,“不過奴婢聽到他們提到,明日會在城西碼頭交易,
參與的人還有朝中官員……”次日,蕭凜和蘇明薇喬裝成普通商販,混在碼頭的人群中。
一艘巨大的商船緩緩靠岸,幾個衣著華貴的人在侍衛(wèi)的護送下上了船。蘇明薇眼尖,
認(rèn)出其中一人竟是新任禮部尚書?!皼]想到他也是蓮花教的人?!笔拕C低聲道,
“等他們交易完成,一網(wǎng)打盡?!比欢?,就在交易進行到關(guān)鍵時刻,碼頭上突然燃起大火。
濃煙中,無數(shù)黑衣人殺出,手持刻有蓮花標(biāo)記的彎刀。蕭凜立刻護著蘇明薇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