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侯府驚變大魏永慶三年,霜降。京城侯府的銀杏葉簌簌飄落,染紅了青石板路。
沈明姝跪在祠堂冰冷的地面上,膝蓋早已沒了知覺。香案上供奉的母親牌位前,
三柱香正裊裊升起青煙,卻掩不住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懊麈?,你可知錯(cuò)?
”嫡母王氏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的翡翠佛珠撞出清脆聲響。她身后站著庶妹沈明柔,
正用繡帕掩著嘴偷笑。沈明姝攥緊衣袖,指甲幾乎掐進(jìn)掌心:“女兒不知何錯(cuò)之有。
”“不知?”王氏猛地將佛珠摔在桌上,“你私自放走刺客,意圖謀害柔兒,
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家法伺候!”話音未落,兩個(gè)婆子便手持荊條上前。沈明姝咬著牙,
任由荊條抽在背上。疼痛蔓延全身,她卻死死盯著王氏身后的屏風(fēng)——那上面的牡丹圖,
與三日前在母親房里看到的暗紋一模一樣。三日前,母親突然將她叫到房中,
神色慌張地塞給她一個(gè)檀木匣子,叮囑她無論如何都要保護(hù)好??僧?dāng)晚,
母親就突然“暴斃”,而那個(gè)匣子,也不翼而飛?!敖憬?,你就認(rèn)了吧。
”沈明柔假惺惺地說,“若不是我及時(shí)發(fā)現(xiàn)刺客,恐怕連父親和母親都要遭殃。
”沈明姝抬起頭,看著沈明柔腕間新戴的翡翠鐲子——那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陪嫁之物。
她心中冷笑,這出戲,她們母女怕是籌備了許久。就在這時(shí),門外突然傳來喧鬧聲。
“侯爺回來了!”小廝的聲音帶著驚慌。侯府主人沈承鈞大步走進(jìn)祠堂,
看到沈明姝滿身傷痕,眉頭微皺:“這是怎么回事?”王氏立刻抹起眼淚:“老爺,
您可算回來了。明姝不知受了什么蠱惑,竟然勾結(jié)刺客,要?dú)⑷醿海?/p>
”沈明柔也跟著啜泣起來:“父親,女兒好怕……”沈承鈞看向沈明姝,
目光中帶著審視:“明姝,你可有話說?”沈明姝掙扎著起身,行禮道:“父親,女兒冤枉。
三日前母親突然離世,女兒懷疑其中另有隱情。而今日所謂的‘刺客’,
不過是有人故意栽贓,想讓女兒閉嘴罷了?!薄白】冢 蓖跏吓陌付?,
“你母親是因病去世,休得胡言!老爺,您可不能被這逆女蒙蔽了!”沈承鈞沉默片刻,
道:“此事暫且放下。明姝,你先回房養(yǎng)傷。”回到自己的小院,沈明姝癱倒在床上。
綠柳紅著眼眶為她上藥:“小姐,他們太過分了!您這一身傷……”“無妨。
”沈明姝強(qiáng)撐著坐起來,“柳兒,你還記得母親房里那幅牡丹圖嗎?”綠柳點(diǎn)頭:“記得,
小姐說那圖上的暗紋很奇怪?!薄安诲e(cuò)?!鄙蛎麈站o拳頭,“今日在嫡母房中,
我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暗紋。母親的死,必定與她們有關(guān)。柳兒,你去打聽一下,
這幾日府里可有什么異常?!鄙钜梗蛎麈灰魂嚠愴戵@醒。她悄悄起身,透過窗縫望去,
只見一個(gè)黑影鬼鬼祟祟地朝庫房方向走去。那身影,竟與沈明柔的貼身丫鬟秋菊極為相似。
沈明姝披上外衣,悄悄跟了上去。庫房外,秋菊正與一個(gè)蒙面人交談?!皷|西帶來了?
”蒙面人壓低聲音問?!皫砹??!鼻锞諒膽阎刑统鲆粋€(gè)錦盒,
“不過那沈明姝好像起了疑心,您可要小心?!泵擅嫒死湫Γ骸耙粋€(gè)丫頭片子,不足為懼。
只要拿到那東西,整個(gè)侯府都得聽我們的?!鄙蛎麈闹写篌@,正要回去稟報(bào)父親,
卻不小心踩到了枯枝?!罢l?”蒙面人警覺地轉(zhuǎn)身。沈明姝轉(zhuǎn)身就跑,卻被蒙面人追上。
兩人纏斗間,沈明姝瞥見對方腰間的玉佩——那上面刻著的蓮花紋樣,
與母親匣子上的印記一模一樣。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寒光閃過,
蒙面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沈明姝抬頭,看到一個(gè)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面前。月光下,
他的面容冷峻如刀,眼神卻帶著一絲探究。“你是誰?”沈明姝警惕地問。男子沒有回答,
只是撿起地上的錦盒,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跟我走。
”“我憑什么相信你?”“憑這個(gè)。”男子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著“玄影衛(wèi)”三個(gè)大字。
沈明姝瞳孔驟縮,玄影衛(wèi)是直接聽命于皇帝的神秘組織,沒想到今日竟會在此遇見。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遠(yuǎn)處已傳來腳步聲?!坝腥藖砹?,不想死就跟我走?!蹦凶硬挥煞终f,
拉起她便消失在夜色中。沈明姝被帶到一處隱秘的院落。屋內(nèi),燭光搖曳,男子將錦盒打開,
里面竟是一塊刻著龍紋的玉佩?!斑@玉佩,是打開皇宮秘寶的鑰匙之一。”男子說,
“你母親,似乎與當(dāng)年的一樁秘辛有關(guān)?!鄙蛎麈闹姓痼@,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托,
隱隱覺得自己正被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而她,能否揭開真相,為母親報(bào)仇?前路未卜,
危機(jī)四伏,她又該何去何從?第二章:暗流涌動油燈在墻上投下?lián)u晃的影子,
沈明姝盯著桌上的龍紋玉佩,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溫潤的玉面。黑衣男子抱臂倚在門框,
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頜線:“我是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陸沉,三日前接到密報(bào),
說侯府有人私通敵國。”“敵國?”沈明姝猛地抬頭,“您是說,
我母親的死……”“目前還不能確定?!标懗磷呓砩蠋е粲腥魺o的血腥味,
“但這塊玉佩出現(xiàn)在侯府,絕非巧合。二十年前,先帝曾命人打造三塊龍紋玉佩,
持有者可調(diào)動邊疆十萬鐵騎。其中兩塊下落不明,而你母親……”他頓了頓,
“她的真實(shí)身份,恐怕不止是侯府夫人?!鄙蛎麈挥X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
記憶突然翻涌——小時(shí)候母親常教她讀西域文字,說那是“保命的本事”;每年生辰,
母親都會對著北方的天空出神。原來那些被她忽略的細(xì)節(jié),早就是線索?!瓣懡y(tǒng)領(lǐng),
求您助我查明真相。”她突然跪地,“母親死得蹊蹺,嫡母和沈明柔又處處針對我,
我……”“起來?!标懗帘荛_她的目光,伸手虛扶,“玄影衛(wèi)本就負(fù)責(zé)查案。不過在此之前,
你得先回侯府?!彼统鲆幻洞善?,“這是生肌散,三日內(nèi)可消去傷痕。記住,別打草驚蛇。
”回到侯府時(shí),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沈明姝剛跨進(jìn)院門,便撞上匆匆而來的綠柳。
丫鬟臉色煞白,拽著她往屋內(nèi)拖:“小姐,不好了!老爺要將您送去莊子!”屋內(nèi),
沈承鈞正背手而立,案上擺著一封“認(rèn)罪書”??吹缴蛎麈?,
他將文書狠狠摔在地上:“你還有何可說?昨夜有人看到你與刺客私會!
”沈明姝掃過字跡——分明是沈明柔的筆跡。她突然冷笑:“父親可曾驗(yàn)過女兒的傷口?
若真是與刺客打斗,怎會連一道抓痕都沒有?”說著扯開衣領(lǐng),露出光潔的脖頸。
沈承鈞一怔,目光落在她完好無損的皮膚上。王氏卻突然尖叫:“定是她使了妖法!老爺,
此女留不得??!”“夠了!”沈承鈞揉著太陽穴,“明姝暫禁閨閣,不許踏出半步。
至于去莊子的事……”他看了眼王氏,“再說吧?!鄙钜梗蛎麈巴獾睦湓?,
突然聽見瓦片輕響。陸沉如鬼魅般落在窗前,手中提著昏迷的秋菊:“審過了,
她承認(rèn)受王氏指使,偽造了刺客一事。不過……”他神色凝重,“她還說,
王氏近日與太子府來往密切。”沈明姝渾身發(fā)冷。太子素與三皇子不合,
而父親身為兵部尚書,手握軍權(quán),若被卷入黨爭……“陸統(tǒng)領(lǐng),
我在庫房外聽到他們提及‘秘寶’,與玉佩有關(guān)?!彼龑⒛峭淼氖录?xì)細(xì)說來。
陸沉瞳孔微縮:“看來他們也在尋找玉佩。明日太子府設(shè)宴,你想辦法混進(jìn)去。
”他掏出一枚刻著蓮花的令牌,“憑這個(gè)可聯(lián)系玄影衛(wèi)暗樁。記住,萬事以保命為先。
”次日,沈明姝以向太子妃請安為由,進(jìn)了太子府?;▓@曲徑通幽處,
她遠(yuǎn)遠(yuǎn)望見沈明柔正與太子側(cè)妃耳語。剛要靠近,卻被人猛地拽進(jìn)假山后的暗巷?!吧蚬媚?,
別來無恙?!笔煜さ穆曇趔@得她渾身一顫。三皇子蕭景琰斜倚在石墻上,
玄色錦袍上繡著暗金云紋,手中把玩著她遺失的發(fā)簪,“昨夜你與黑衣人私奔,
可真是讓本皇子操碎了心?!鄙蛎麈笸税氩剑璧溃骸暗钕抡`會了,民女……”“誤會?
”蕭景琰逼近,雪松氣息籠罩過來,“那為何本皇子派人跟著你,
卻發(fā)現(xiàn)你進(jìn)了玄影衛(wèi)的據(jù)點(diǎn)?”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沈姑娘,
不如與本皇子做筆交易——你幫我找到玉佩,我保你侯府平安?!痹捯粑绰洌?/p>
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蕭景琰將她抵在墻上,溫?zé)岬暮粑鼟哌^耳畔:“噓——有人來了。
”沈明姝心跳如擂鼓,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
突然想起陸沉說過的話:“三皇子看似玩世不恭,實(shí)則城府極深。”“殿下,原來您在這兒!
”沈明柔的聲音傳來。蕭景琰卻突然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沈明姝瞪大眼,
聽見他在耳邊低語:“明日巳時(shí),城西茶樓見?!贝蛎魅嶷s來,
只看到蕭景琰獨(dú)自倚著假山?!吧蚨〗阏冶净首雍问??”他把玩著發(fā)簪,
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倒是你姐姐,不知跑到何處去了?!鄙蛎麈阍诎堤帲?/p>
摸著被親吻過的嘴唇,又氣又急??僧?dāng)她看到沈明柔蒼白的臉色時(shí),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gè)念頭——或許,這個(gè)三皇子,能成為她復(fù)仇的助力?回到侯府,
綠柳舉著封信沖進(jìn)來:“小姐,太子派人送來請柬,邀您三日后參加詩會!
”沈明姝展開請柬,落款處印著蓮花紋樣。她握緊拳頭,看來,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即將來臨。
第三章:迷霧重重侯府的夜靜謐得可怕,沈明姝坐在銅鏡前,任綠柳為她拆去發(fā)髻。
鏡中倒映著她緊鎖的眉,三日前太子府的遭遇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回放。
蕭景琰臨走時(shí)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有他掌心殘留的溫度,都讓她心緒難平。“小姐,
您說三皇子為何要幫我們?”綠柳突然開口,手中的木梳頓了頓,
“坊間都說他是個(gè)不學(xué)無術(shù)的閑散王爺,可奴婢瞧著,他眼神里透著精明。
”沈明姝輕撫過桌上的蓮花令牌,陸沉的話猶在耳邊:“玄影衛(wèi)查到,太子與北狄暗中勾結(jié),
意圖謀反。而龍紋玉佩,或許就是他們調(diào)動兵力的關(guān)鍵。”她抬眸,
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管他有何目的,只要能查清母親的死因,我便與他合作?!比蘸?,
太子府的詩會設(shè)在湖心亭。沈明姝身著淡青色襦裙,頭戴珍珠步搖,
在丫鬟的引領(lǐng)下步入亭中。亭內(nèi)早已坐滿京城貴女,沈明柔正被太子側(cè)妃拉著說話,
見她進(jìn)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吧蚬媚飦砹耍煺堊?。”太子妃笑意盈盈,
卻難掩眼底的疏離,“聽聞沈姑娘詩詞俱佳,今日可要露一手。”沈明姝福了福身,
正要落座,忽聽岸邊傳來馬蹄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蕭景琰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
手中握著一支紅梅,悠然自得地走來?!叭芤瞾砹耍俊碧犹裘?,眼中閃過不悅,
“今日是女子詩會,你這是何意?”蕭景琰翻身下馬,將紅梅拋給沈明姝,
笑道:“聽聞沈姑娘才貌雙全,本皇子特來討教一二。”他大剌剌地在沈明姝身旁坐下,
身上的雪松香氣混著梅香,縈繞在她鼻尖。詩會開始,眾人紛紛作詩。沈明姝正要提筆,
卻見蕭景琰在她掌心寫了個(gè)字——“密”。她心中一動,借著倒茶的機(jī)會,
瞥見他袖中露出的半張地圖,上面赫然標(biāo)著“侯府庫房”的位置。
“沈姑娘這字寫得真是漂亮?!笔捑扮蝗婚_口,拿起她的詩箋,“‘寒梅獨(dú)綻夜未央,
誰解其中 bitter taste’,沈姑娘可是有心事?”沈明姝收回詩箋,
低聲道:“殿下若是想看戲,恐怕要失望了。”蕭景琰湊近,
溫?zé)岬暮粑鼟哌^她耳畔:“本皇子想看的,是沈姑娘如何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侯府活下去。
”他頓了頓,“今夜子時(shí),我在侯府后巷等你?!币鼓唤蹬R,沈明姝打發(fā)走綠柳,翻窗而出。
后巷中,蕭景琰倚著馬車,見她來了,掀開簾子:“上車?!瘪R車一路疾馳,
停在一座廢棄的宅院前。蕭景琰牽著她的手下車,院內(nèi)雜草叢生,卻有一間屋子亮著燈。
推開門,屋內(nèi)墻上掛滿了畫像,全是與龍紋玉佩有關(guān)的線索?!斑@些都是玄影衛(wèi)查到的?
”沈明姝震驚地看著墻上的資料。蕭景琰倒了兩杯茶,遞來一杯:“不全是。
”他指了指桌上的密信,“太子與北狄使者的來往信件,本皇子費(fèi)了不少功夫才截獲。
信中提到,他們需要集齊三塊龍紋玉佩,才能打開先帝留下的寶藏。
”沈明姝握緊茶杯:“那我母親……”“你母親很可能是當(dāng)年守護(hù)玉佩的人之一。
”蕭景琰神色凝重,“她的死,恐怕與太子脫不了干系?!彼蝗晃兆∷氖?,“明姝,
與我合作,扳倒太子,我助你報(bào)仇?!鄙蛎麈榛厥郑撕笠徊剑骸暗钕聻楹稳绱藥臀??
”蕭景琰輕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因?yàn)槟闩c我一樣,都是被親人背叛的人。
”他轉(zhuǎn)身看著墻上太子的畫像,“當(dāng)年我母妃暴斃,我就發(fā)誓,
一定要讓害死她的人付出代價(jià)?!鄙蛎麈闹幸活?,想起母親冰冷的尸體,咬牙道:“好,
我與殿下合作。但丑話說在前頭,若殿下敢算計(jì)我,我沈明姝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蕭景琰大笑,將披風(fēng)披在她身上:“本皇子就喜歡你這股狠勁。走,送你回府。明日,
我們就開始行動?!瘪R車緩緩駛回侯府,沈明姝望著車窗外的月色,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
自己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而前方等待她的,除了真相,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xiǎn)。與此同時(shí),
侯府內(nèi),王氏正對著銅鏡梳妝。沈明柔匆匆跑來,神色慌張:“母親,
蕭景琰最近與姐姐走得很近,我們要不要……”王氏放下梳子,
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她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明日,讓你父親將她送去莊子,
永無翻身之日。”沈明柔露出得意的笑容:“是,母親。這次,她插翅也難逃了。
”而這一切,都被暗處的陸沉看在眼里。他握緊手中的玄影衛(wèi)令牌,低聲呢喃:“看來,
是時(shí)候動手了。”第四章:險(xiǎn)象環(huán)生翌日清晨,沈明姝剛用完早膳,
便見父親身邊的小廝匆匆趕來,手中還拿著一紙文書。“大小姐,侯爺有請,
說是有要事商議?!毙P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這讓沈明姝心中警鈴大作。踏入父親書房,
便見沈承鈞端坐在太師椅上,面色陰沉如水,王氏則在一旁垂淚,手帕絞得發(fā)皺?!懊麈?,
你可知錯(cuò)?”沈承鈞將文書狠狠拍在桌上,震得硯臺里的墨汁都濺了出來。沈明姝拾起文書,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她勾結(jié)江湖匪類,意圖謀害嫡母與庶妹的罪狀。字跡模仿得極為相似,
若不是她熟悉自己筆跡的細(xì)微之處,恐怕都要信以為真?!案赣H,這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
”“住口!”沈承鈞怒目圓睜,“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今日本侯便要將你送往莊子,
好好反??!”沈明姝心下一涼,轉(zhuǎn)頭看向王氏,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突然想起昨夜蕭景琰說的話,看來王氏這是要迫不及待地將她除之而后快了?!案赣H,
女兒懇請您徹查此事,女兒當(dāng)真冤枉!”“無需多言,即刻啟程!”沈承鈞大手一揮,
不容置疑。很快,沈明姝便被家丁押著出了侯府。馬車行駛在顛簸的路上,
綠柳在一旁泣不成聲:“小姐,這可如何是好?”沈明姝握緊拳頭,眼神堅(jiān)定:“柳兒,
莫怕。你想辦法去城西茶樓,告訴蕭景琰我這邊的情況?!本驮隈R車即將駛出京城時(shí),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巴O?!”熟悉的聲音傳來,沈明姝心中一喜,是蕭景琰!
蕭景琰翻身下馬,一身玄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腰間的玉佩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沈侯爺這是要將沈姑娘送去何處?”他挑眉看向押解的家丁。家丁們面面相覷,
不知如何作答。沈明姝趁機(jī)從馬車上下來,福了福身:“見過三皇子殿下,民女被父親誤會,
要送往莊子?!笔捑扮叩缴虺锈x面前,似笑非笑地說:“沈侯爺,沈姑娘乃京城才女,
這突然送往莊子,若是傳出去,怕是對侯爺?shù)拿曈袚p。不如這樣,
本皇子瞧著沈姑娘聰慧過人,正好缺個(gè)伴讀,不如讓她暫住在我府上,待查明真相,
再做定奪。”沈承鈞面露難色,看向王氏。王氏心中雖不滿,但也不敢公然違抗皇子,
只能咬牙道:“一切全憑三皇子做主。”就這樣,沈明姝跟著蕭景琰進(jìn)了三皇子府。
踏入府門的那一刻,她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查出真相,讓王氏母女付出代價(jià)。
在三皇子府安頓下來后,蕭景琰帶著沈明姝來到書房。書房內(nèi)書架林立,
中間的長桌上鋪滿了地圖與密信?!斑@些是玄影衛(wèi)最新截獲的消息。”蕭景琰拿起一封密信,
“太子與北狄的交易越發(fā)頻繁,他們似乎在籌備一場大動作。”沈明姝湊近查看,
信中提到一個(gè)神秘的組織——暗蓮教,而這個(gè)組織的標(biāo)記,正是蓮花。
她想起母親匣子上的蓮花紋樣,還有陸沉給她的蓮花令牌,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暗钕?,
我懷疑我母親的死,與這個(gè)暗蓮教有關(guān)?!笔捑扮c(diǎn)頭:“我也有同感。
近日我會安排你與玄影衛(wèi)接頭,共同調(diào)查此事。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小心太子府的動作。
據(jù)我所知,他們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在調(diào)查了?!惫?,當(dāng)晚沈明姝正在房中休息,
便聽到窗外傳來細(xì)微的響動。她屏住呼吸,拿起桌上的剪刀防身。突然,窗戶被人猛地推開,
一道黑影閃了進(jìn)來。沈明姝正要呼救,卻見黑影摘下面罩——是陸沉。“沈姑娘,小心!
太子府的人已經(jīng)盯上你了,他們今夜就會動手?!标懗辽裆?,“我來帶你離開。
”沈明姝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陸沉拉著從密道離開。密道內(nèi)漆黑一片,
只有陸沉腰間的火折子發(fā)出微弱的光?!瓣懡y(tǒng)領(lǐng),我們這是要去哪?”“去一個(gè)安全的地方。
”陸沉握緊手中的劍,“暗蓮教的勢力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龐大,他們在京城各處都有眼線。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密道時(shí),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群黑衣人,手中的彎刀在火光下泛著寒光。
“沈明姝,交出玉佩,饒你不死!”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陸沉將沈明姝護(hù)在身后,
長劍出鞘:“就憑你們,還想從玄影衛(wèi)手里搶人?”一場激戰(zhàn)就此展開。陸沉劍法凌厲,
黑衣人卻越聚越多。沈明姝在一旁尋找機(jī)會,突然看到為首的黑衣人腰間掛著一個(gè)香囊,
上面繡著的牡丹,與王氏屏風(fēng)上的一模一樣?!瓣懡y(tǒng)領(lǐng),他們是侯府的人!”沈明姝大喊。
陸沉眼神一凜,劍招越發(fā)狠辣。就在此時(shí),一聲熟悉的馬嘶聲傳來,蕭景琰騎著馬沖了進(jìn)來。
“找死!”蕭景琰手中長鞭一揮,抽倒幾個(gè)黑衣人。在三人的合力下,黑衣人終于被擊退。
“你沒事吧?”蕭景琰走到沈明姝面前,眼神中滿是擔(dān)憂。沈明姝搖頭,
心中卻越發(fā)堅(jiān)定:“殿下,我要回侯府。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更多線索。
”蕭景琰皺眉:“太危險(xiǎn)了,你現(xiàn)在回去,無疑是羊入虎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明姝握緊拳頭,“我母親的仇,我一定要報(bào)!”看著她堅(jiān)定的眼神,
蕭景琰嘆了口氣:“好,我陪你一起去。陸沉,你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玄影衛(wèi),我們里應(yīng)外合。
”陸沉點(diǎn)頭:“殿下小心,暗蓮教在侯府的勢力盤根錯(cuò)節(jié),切勿輕敵。”就這樣,
沈明姝與蕭景琰趁著夜色潛回侯府。侯府內(nèi)看似平靜,實(shí)則暗流涌動。
他們悄悄潛入王氏的房間,開始尋找線索。而此時(shí),
暗處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場更大的危機(jī),
正在悄然逼近……第五章:密室玄機(jī)侯府后宅的夜,靜謐得有些詭異。
沈明姝和蕭景琰貼著墻根前行,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蕭景琰伸手示意沈明姝停下,指了指前方——王氏的貼身嬤嬤正提著燈籠,
鬼鬼祟祟地朝祠堂方向走去。“跟上去。”蕭景琰壓低聲音說道。
兩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嬤嬤身后,只見她在祠堂門前左右張望了一番,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
打開了祠堂側(cè)面的一扇暗門。待嬤嬤進(jìn)去后,沈明姝和蕭景琰也迅速跟了進(jìn)去。
暗門內(nèi)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墻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嵌著一盞油燈,
昏黃的燈光將通道照得忽明忽暗??諝庵袕浡还沙睗癜l(fā)霉的味道,
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沈明姝握緊蕭景琰的衣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通道盡頭出現(xiàn)了一扇厚重的石門。
嬤嬤正在石門旁的石壁上摸索著什么,片刻后,只聽“咔嗒”一聲,石門緩緩打開。
沈明姝和蕭景琰躲在拐角處,看到石門內(nèi)竟是一間密室,里面堆滿了箱籠,
箱籠上貼著“軍資”的封條?!斑@些東西怎么會在侯府祠堂的密室里?”沈明姝低聲驚呼。
蕭景琰臉色陰沉:“看來太子他們已經(jīng)在為謀反做準(zhǔn)備了,而侯府,就是他們的一個(gè)據(jù)點(diǎn)。
”就在這時(shí),嬤嬤從箱籠中取出一個(gè)木盒,打開后里面竟是半塊刻著龍紋的玉佩。
沈明姝瞳孔驟縮,這玉佩與她見過的那半塊可以完美拼接。嬤嬤將玉佩收好,
又從箱籠中翻出一疊密信,正要離開,沈明姝和蕭景琰突然沖了出來?!罢咀?!
”蕭景琰長劍出鞘,抵在嬤嬤咽喉處。嬤嬤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密信散落一地。
沈明姝撿起密信查看,上面果然是太子與北狄往來的信件,還有暗蓮教的行動計(jì)劃。“說,
這些東西為什么會在侯府?”蕭景琰冷聲問道。嬤嬤渾身發(fā)抖:“饒命啊,三皇子殿下!
這些都是夫人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鄙蛎麈紫律碜?,
直視著嬤嬤的眼睛:“我母親的死,是不是也和你們有關(guān)?”嬤嬤眼神躲閃,閉口不言。
蕭景琰手腕微轉(zhuǎn),劍尖在嬤嬤脖頸處劃出一道血痕:“再不說,下一劍就要了你的命。
”嬤嬤終于崩潰大哭:“是夫人,是夫人讓我在夫人的茶里下毒的!她說只要除掉沈夫人,
就能拿到玉佩,完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務(wù)!”沈明姝只覺眼前一黑,險(xiǎn)些站立不穩(wěn)。
蕭景琰連忙扶住她,眼中滿是心疼:“明姝,你先冷靜。
”他轉(zhuǎn)頭對嬤嬤說:“暗蓮教的總部在哪里?還有哪些人是他們的人?”嬤嬤正要開口,
突然臉色一變,嘴角溢出黑血,癱倒在地。蕭景琰探了探她的鼻息,搖頭道:“服毒自盡了。
”沈明姝握緊手中的密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母親,女兒終于知道真相了,您放心,
女兒一定會讓王氏和太子付出代價(jià)!”就在這時(shí),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不好,
有人來了!”蕭景琰拉著沈明姝就往石門跑去。然而,他們剛跑到石門處,
石門卻突然自動關(guān)閉,任他們?nèi)绾斡昧Χ即虿婚_。“看來是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了,啟動了機(jī)關(guān)。
”蕭景琰神色凝重,“別慌,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出口。”兩人在密室里四處尋找,
終于在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暗格。暗格里放著一本賬本,
上面詳細(xì)記錄了侯府與暗蓮教的交易往來,還有太子籌備謀反的各項(xiàng)開支。
沈明姝將賬本收好,繼續(xù)尋找出口。突然,沈明姝發(fā)現(xiàn)石壁上有一幅蓮花圖案,
與她見過的暗蓮教標(biāo)記一模一樣。她試著按壓蓮花的花蕊,石壁竟緩緩移動,
露出一條新的通道?!斑@邊!”她興奮地喊道。蕭景琰和沈明姝順著通道前行,
通道越來越窄,也越來越暗。就在他們快要失去方向時(shí),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
他們加快腳步,卻在出口處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沈明柔。沈明柔身著一襲紅衣,
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眼神陰狠:“姐姐,沒想到吧?你們以為能輕易查出真相?今日,
就是你們的死期!”蕭景琰將沈明姝護(hù)在身后,長劍直指沈明柔:“沈二小姐,
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攔住我們?”沈明柔大笑:“三皇子殿下,您未免太天真了。
”她拍了拍手,通道里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人,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這些可都是暗蓮教的精銳殺手,你們插翅難飛!”沈明姝握緊手中的短刃,心中暗暗發(fā)誓,
就算拼盡最后一絲力氣,也要和蕭景琰一起殺出重圍。一場生死之戰(zhàn),
即將拉開帷幕……第六章:生死抉擇通道內(nèi)燭火搖曳,將黑衣人手中的刀刃映得森冷駭人。
沈明柔撫過鬢邊的赤金步搖,眼角眉梢皆是得意:“姐姐,只要你交出龍紋玉佩和賬本,
我便留你全尸。”“做夢!”沈明姝將賬本死死護(hù)在懷中,短刃出鞘的瞬間,
蕭景琰已旋身揮劍,劍氣如霜直逼為首的殺手。血腥味在狹窄的空間里迅速彌漫,
沈明姝側(cè)身避開刺來的匕首,
余光瞥見沈明柔正悄悄往石壁的機(jī)關(guān)處退去——一旦她啟動機(jī)關(guān),整個(gè)密室都會坍塌。
“攔住她!”蕭景琰的聲音被兵器相撞的錚鳴淹沒。沈明姝虛晃一招逼退面前的殺手,
踩著尸體躍起,短刃直取沈明柔咽喉。卻見沈明柔突然扯開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