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日:黑環(huán)糊臉,開局地獄難度血月像個爛透的番茄,黏糊糊地糊在天上,
把鐵籠子的影子烙在陳默臉上,又冷又硬。他猛地坐起來,
喉嚨眼兒里還卡著“嘎吱嘎吱”玻璃碴子亂飛的刺耳聲——就在三個鐘頭前,
他坐的校車被一輛發(fā)瘋的卡車攔腰懟成了餃子餡兒!再一睜眼,好家伙,
脖子直接套上了一個冰涼梆硬、刻著“7”字的黑鐵環(huán),跟狗項圈似的,
勒得他喘氣兒都費勁?!拔梗〖毬纷?!” 鐵籠子被踹得哐哐亂響,跟打鼓似的。
一個染著刺眼金毛、嚼著不知道啥玩意兒草根的青年蹲在籠子外頭,
草汁子順著他嘴角往下淌,看著就不像好人?!敖形野?!等陣跟實我!敢叫出聲,撲街啦!
”陳默硬生生把沖到嗓子眼的驚呼給咽了回去,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為啥?就半個鐘頭前,
他親眼所見!隔壁籠子里那個胳膊上紋著帶魚的大哥,估計是嚇破了膽,嗷嘮就是一嗓子。
好家伙,那動靜還沒落地呢,頭頂“呼啦”一下,
烏泱泱的蝙蝠群跟黑云壓城似的就撲下來了!那聲音,比一萬個指甲撓黑板還瘆人!
等那群黑毛畜生撲棱著翅膀散開,地上就剩下一張薄薄的、蒙著骨架的人皮,
眼窩子里還塞著半拉沒啃干凈的蝙蝠翅膀,血糊糊的。陳默心里跟明鏡似的:這鬼地方,
出聲就是找死!第一鐵律,刻煙吸肺!第一日:腐爛迷宮——踩屎的感覺,
真“治愈”眼前這迷宮,壓根就不是石頭磚頭砌的!
墻壁是暗紅色的、還在“噗通噗通”有節(jié)奏跳動的肉塊!踩上去的地面,
是一層厚厚的、滑膩膩的菌毯,一腳下去,“噗嗤”一聲,
黃綠色的、帶著惡臭的粘液就冒出來,濺得褲腿上都是,那味兒,
比夏天暴曬三天的垃圾堆還沖十倍!感覺就像踩在腐爛發(fā)臭的動物內臟上,
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嘻嘻嘻~找到中心祭壇有獎勵哦~餓壞的小可愛們等不及要開飯啦!” 人羊那廣播聲兒,
甜得發(fā)齁,跟裹了蜜的毒藥似的,在迷宮里嗡嗡回蕩,聽得人汗毛倒豎?!胺秩?。
” 齊夏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鏡片在血月那晦暗的光下,反射出兩道冰冷的光,
像手術刀?!鞍抛舐罚抑新?,啞巴你和章律師,右路。
”陳默跟在那個穿著職業(yè)套裙、看著挺干練的章律師后頭,剛拐過一個黏糊糊的肉墻彎兒,
“滋啦——”一聲讓人牙酸的撕裂聲響起!右邊的肉墻猛地裂開一道大口子!
章律師嚇得花容失色,
尖叫卡在喉嚨里沒出來——一條比成年男人大腿還粗、滑膩膩布滿粘液的暗紫色觸手,
跟毒蛇出洞似的,“嗖”地卷住了她穿著絲襪的腳踝!那力道,大的嚇人!像掄破麻袋一樣,
猛地就把她往布滿猙獰骨刺的墻壁上砸過去!完了!要出人命! 陳默腦子“嗡”地一下,
啥也顧不上,一個餓虎撲食就沖過去想抓章律師的胳膊。結果手剛碰到那滑膩冰涼的觸手,
一股子混合著血腥和腐爛內臟的惡臭直沖天靈蓋,熏得他眼前發(fā)黑,胃里翻江倒海!
就在這絕望的當口,陳默感覺自己按在觸手上的那只手掌心突然跟烙鐵似的滾燙!
一股暖流,不,是一道刺眼的、帶著神圣感的淡金色光芒,猛地從他掌心爆發(fā)出來!
那金光跟活物似的,順著觸手布滿粘液的表皮,呲溜一下就蔓延開去!奇跡發(fā)生了!
那觸手上原本腐爛流膿、散發(fā)著惡臭的地方,就像被按了快進鍵的電影!肉眼可見地,
潰爛的皮肉飛快地愈合、結痂、脫落,露出底下新生的、帶著健康光澤的暗紫色皮膚!
更離譜的是,那條剛才還兇神惡煞要把人砸成肉泥的觸手,突然變得跟溫順的大狗似的,
纏住章律師的力道瞬間變得輕柔無比,甚至還小心翼翼地、用那頂端最光滑的地方,
討好似的、輕輕地蹭了蹭章律師嚇得直哆嗦的手背!
“你……” 章律師一屁股癱坐在還在冒泡的菌毯上,胸口劇烈起伏,跟剛跑完馬拉松似的,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默,“你…你有治愈能力?!”陳默趕緊搖頭,生怕她誤會。
情急之下,他伸出指甲,在還在汩汩冒血的肉墻上,用力摳出三個歪歪扭扭的字:心之愈。
——我草你大爺?shù)膯“?!這他媽怎么裝?! 陳默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瘋狂咆哮!
就在那金光噴涌而出的瞬間,他腦子里跟炸了個二踢腳似的,“叮!”一聲脆響,
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音直接灌進來:【言出法隨激活:聲波所及,規(guī)則由你定!】。
翻譯成人話就是:老子喊啥是啥!牛逼吧?操蛋吧?在這張嘴就招來索命蝙蝠的鬼地方,
老子最強的大招居然是要張嘴喊出來?!這他媽不是自殺開關是啥?!“哇!小啞巴犀利??!
” 喬家勁那大嗓門跟炸雷似的在耳邊響起,嚇得陳默一哆嗦,差點沒原地蹦起來。
他和齊夏不知道啥時候從旁邊的岔路口冒出來了,
顯然剛才那“觸手變萌寵”的場面看了個全程。齊夏沒說話,但那鏡片后面射過來的目光,
像冰錐子一樣,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刮著陳默,那眼神,
陳默太熟悉了——屠夫掂量砧板上的豬肉,就是這眼神! 看得他后脖頸子嗖嗖冒涼氣。
第二日:寂靜水道——這“定”字,賊費鼻血!
一股子混合著尸蠟和鐵銹的、濃得化不開的惡臭,差點沒把陳默直接送走。地下河陰森森的,
河水黑得跟墨汁似的,上面密密麻麻漂著一層泡發(fā)了的浮尸,腫脹得跟發(fā)面饅頭一樣,
皮膚慘白慘白的,有些地方都爛穿了,露出森森白骨。人羊那鬼東西,
居然踩在一個用骷髏頭拼成的筏子上,拍著白骨爪子,
種哄小孩兒似的、甜得發(fā)膩的腔調廣播:“骨舟渡河~要安安靜靜哦~水里的‘好朋友’們,
最討厭吵鬧啦~嘻嘻!”陳默和喬家勁分在一條船上。這小船,
真就是用不知道什么動物的骨頭棒子勉強扎起來的,晃晃悠悠,感覺隨時要散架。
船行到河中心最深處,水流都變急了,四周全是浮尸。突然!
那些泡得跟白面饅頭似的浮尸,齊刷刷地睜開了眼睛!那眼睛空洞洞的,沒有眼珠子,
只有兩個黑窟窿!緊接著,無數(shù)雙高度腐爛、掛著爛肉、露出白骨的手指,
猛地從黑水里伸出來,死死扒住了脆弱的骨船船沿,玩命地往下拽!“咔嚓!
” 本就脆弱的船身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裂開了一道大口子!
冰冷的黑水“咕嘟咕嘟”往里冒!“頂你個肺!” 喬家勁眼珠子都紅了,
抄起船上一根不知道哪來的銹鐵棍,掄圓了就往那些扒船的手指上砸!“哐!哐!
” 骨頭碎裂的聲音聽著讓人牙酸。但這劇烈的震動,顯然驚動了水下更可怕的東西!嘩啦!
嘩啦!嘩啦! 平靜的黑水面猛地炸開!十幾道快如閃電的黑影破水而出!
那玩意兒長得像超大號的食人鯧,但滿嘴都是螺旋狀的、閃著寒光的尖牙,跟電鉆頭似的!
它們彈射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帶著濃烈的腥風,直撲船上的兩人!要完!
陳默腦子“嗡”的一聲!眼看一條最兇的怪魚,那螺旋尖牙都快懟到喬家勁的后腦勺了!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急智,猛地一把拽過喬家勁握鐵棍的手!也顧不上臟,
直接用手指蘸著自己因為過度緊張又開始從耳鼻滲出的溫熱鮮血,在喬家勁粗糙的手掌心里,
飛快地寫了一個字:定!“定?定你老母……” 喬家勁下意識地罵罵咧咧,
但后半截話卡在喉嚨里。因為他一抬眼,撞上了陳默的眼睛。那眼神里,沒有恐懼,
只有一種豁出命去的、近乎瘋狂的決絕!這眼神,像根針,狠狠扎了喬家勁一下。
電光火石之間,喬家勁幾乎是憑著本能,把全身的力氣都吼了出來: “定——?。。?/p>
”這一個字,仿佛不是從喉嚨里喊出來的,而是從胸腔深處、用盡生命力量炸出來的!
一股無形的、狂暴的聲浪,如同萬噸巨錘,猛地砸向四周的空氣!空氣都仿佛凝固、扭曲了!
那些躍到半空、張牙舞爪的怪魚,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它們保持著撲咬的猙獰姿態(tài),
懸停在半空中,連嘴里甩出的黑水珠,都像鉆石一樣凝固在那里!時間,
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停滯!“走?。 ?喬家勁反應極快,趁著這詭異的靜止,抄起撐桿,
使出吃奶的勁兒,把快散架的骨船拼命往最近的、一片相對安全的淺灘撐去!“噗——!
” 船剛靠岸,陳默再也忍不住,身體猛地一弓,
一大口滾燙的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嘴里噴了出來!眼前金星亂冒,耳朵里嗡嗡作響,
鼻血更是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嘩嘩”地往下淌,糊得滿臉都是,又腥又熱!“癡線!
你搏命啊你!” 喬家勁又驚又怒,一把扯下自己那件臟兮兮的背心,
手忙腳亂地摁在陳默狂噴鼻血的鼻子上,那力道大得差點把陳默鼻子按扁。他嘴里罵著,
但聲音有點發(fā)顫,摁著鼻子的手也在微微發(fā)抖。陳默眼前一片血紅模糊,他胡亂抹了一把臉,
甩掉手上的血,居然還能咧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后用沾滿血的手指,
用力地戳了戳喬家勁結實的胸口。 意思很明白:信你,值了!船尾,
凝固在半空的魚群和黑水珠,像突然失去支撐的玻璃制品,“噼里啪啦”地砸回黑水里,
濺起一片混亂的水花。陳默蜷縮在冰冷的船板上,渾身控制不住地劇烈發(fā)抖,
每一次使用那個該死的“言出法隨”,都感覺像有把燒紅的電鉆,
在自己腦仁里瘋狂地攪動、鉆鑿!疼!鉆心的疼!第三日:沉默圖書館——這“定”字,
差點把老子喊死!圖書館大得嚇人,書架高得望不到頂,像一片鋼鐵森林組成的巨大墳墓。
慘綠色的燈光從高處打下來,忽明忽滅,滋滋啦啦地響,照得人臉色發(fā)青,跟停尸房似的。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陳年紙張霉爛的塵土味兒,死寂得能聽見自己心跳。陳默大氣不敢出,
跟著齊夏在堆積如山的舊書堆里翻找那本該死的《終焉之書》,
手指劃過積滿厚厚灰塵的書脊。突然!對面書架后面,
傳來一陣壓得極低、卻充滿怨毒的嘶嘶聲,
: “齊夏……終于又見面了……我妹妹的命……今天就用你的血來祭奠……”這聲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圖書館里,無異于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一塊巨石!
滴答…滴答… 天花板開始往下滴落粘稠的、瀝青一樣的黑色液體!那些黑液像有生命一樣,
迅速在地面凝聚、蠕動、升高!眨眼間就變成了好幾個沒有五官、只有人形輪廓的黑影!
它們無聲地漂浮著,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猛地撲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敵隊藏身的書架!
“呃啊——!” 一聲短促凄厲的慘叫!敵隊一個倒霉蛋直接被黑影纏住了脖子,
像被無形的繩子吊了起來,雙腳離地亂蹬,臉憋得紫紅,眼看就要斷氣!
他的同伴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驚叫出聲!壞了! 這一聲尖叫,像捅了馬蜂窩!
圖書館里所有的書架縫隙、書本的夾頁里,瞬間涌出更多的、密密麻麻的黑影!
整個空間被翻涌的黑暗充斥!混亂中,一道速度極快的黑影,
悄無聲息地繞到喬家勁背后——他正彎腰在翻一堆破書,完全沒察覺!
那黑影揚起利爪般的尖刺,狠狠扎向他的后心窩!阿勁! 陳默的心臟驟然縮緊!
腦子一片空白!恐懼和救人的本能像兩股洪流在腦子里對撞!不能喊!出聲會死!
不喊阿勁就死!身體比腦子更快! 一股滾燙的、帶著血腥味的氣流猛地從胸腔炸開,
沖破喉嚨的封鎖: “定——?。?!”這個字,比水道那次更短促,更爆裂!
簡直像在死寂的圖書館里引爆了一顆精神震撼彈!無形的沖擊波以陳默為中心,
海嘯般席卷整個空間!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
撲到喬家勁背心、離他皮膚只有幾厘米的漆黑利爪,凝固了!
敵隊領隊臉上那扭曲的、充滿快意的獰笑,僵住了! 漫天飛舞的紙屑、漂浮的灰塵,
全都像被凍在琥珀里的蟲子,一動不動! 整個圖書館陷入一種死寂到令人窒息的絕對靜止!
唯一的聲音,就是陳默自己像破風箱一樣,“呼哧呼哧”拉風箱般的、粗重到極點的喘息聲!
這聲音,在死寂中顯得無比刺耳!“丟……” 喬家勁猛地扭過頭,
那懸在鼻尖、散發(fā)著寒氣的漆黑利爪嚇得他瞳孔一縮,隨即他像見了鬼一樣,
眼珠子瞪得溜圓,死死盯住陳默,“你…你扮啞?!”“噗——!
” 陳默再也壓不住喉嚨里翻涌的腥甜,一大口滾燙的鮮血混合著內臟碎片,直接噴了出來,
濺在面前一本厚重的古籍封面上,像開了一朵妖艷的花。他眼前發(fā)黑,天旋地轉,
但強撐著最后一絲清醒,用染血的手指,在那本沾滿他鮮血的古籍封面上,
哆哆嗦嗦地、飛快地寫下幾個字:代價大!慎用! 手指劃過皮革封面,留下刺目的血痕。
“抓住他!!” 敵隊領隊最先從這詭異的靜止中掙脫一絲,
他臉上瞬間爆發(fā)出狂喜和貪婪扭曲在一起的表情,像餓狼看見了肥羊,“這能力逆天了!
歸老子了!上!” 他吼叫著,手臂猛地一揮,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脫手而出,
撕裂凝固的空氣,直射陳默的咽喉!速度極快!“小心!” 齊夏反應快如閃電,
一把拽住陳默的后衣領,猛地往后一拖!匕首擦著陳默的脖子飛過,“哆!”的一聲悶響,
狠狠扎進了他們身后一個巨大的、塞滿了厚重書籍的書架!“嘩啦啦——?。?!
” 那書架本就年久失修,被匕首一撞,加上上面堆積如山的書籍重量,
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呻吟,然后轟然倒塌!無數(shù)的古籍、羊皮卷像泥石流一樣傾瀉而下,
煙塵彌漫!“砰!
” 一本異常厚重、封面是暗沉青銅色、邊緣鑲嵌著不知名暗紅寶石的古籍,
重重地砸落在陳默和齊夏的腳邊。
封面用扭曲的、仿佛在蠕動的文字寫著三個大字——《終焉之書》!敵隊的人眼睛都綠了,
跟打了雞血一樣,嚎叫著就要撲過來搶!不能讓他們得手!
陳默顧不上喉嚨撕裂般的劇痛和滿嘴的血腥味,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嘶聲力竭地吼出: “書——歸——喬家勁——!??!”話音未落!
那本沉重的《終焉之書》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嗖”的一下,憑空消失!下一秒,
它已經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了幾米外、還在發(fā)愣的喬家勁懷里!
喬家勁抱著這本突然出現(xiàn)的、冰涼沉重的青銅大書,足足傻了有兩秒鐘!
然后猛地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大笑:“我叼!犀利??!言靈法師!!
” 他激動得唾沫星子橫飛。然而,他笑聲還沒落下,懷里的《終焉之書》突然無火自燃!
青白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整本書,卻沒有一絲熱度,反而透著刺骨的冰寒!
書頁在火焰中迅速化為灰燼,飄散在空中?;覡a中,
一行刺眼的、仿佛用鮮血寫成的字跡浮現(xiàn)出來: 【勝者:言靈者隊。
獎勵:真相碎片×1】一枚拇指大小、棱角分明、內部仿佛有液體在流淌的紫色水晶,
憑空出現(xiàn),掉落在陳默滿是血污的掌心。水晶入手冰涼,但瞬間變得滾燙!“呃啊——!
” 陳默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呼!不是肉體的疼痛,而是腦子!
仿佛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扎進了他的太陽穴!
一段被塵封的、破碎的、帶著巨大痛苦和恐懼的記憶畫面,像失控的洪水,
蠻橫地沖垮了他意識的堤壩!畫面里:一個穿著雪白研究員制服、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男人,
那眉眼,分明是更年輕的楚天秋!眼神冰冷得像手術刀。
他粗暴地抓著一個哭得撕心裂肺、滿臉恐懼的小男孩的衣領,像扔垃圾一樣,
把他狠狠推進一扇散發(fā)著刺眼白光的金屬門里!門框上,
個被推進去、滿臉淚痕、絕望地伸出手的小男孩……那張臉……赫然就是小時候的陳默自己!
“咳…咳咳…” 陳默捂著劇痛欲裂的頭,跪倒在地,大口喘息,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
“想起來了?” 齊夏冰冷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那聲音聽起來有點飄忽,仿佛隔著水幕,
“歡迎回家,最初的……實驗體?!?那“實驗體”三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第四日:鏡像地獄——老子照鏡子,鏡子里那孫子想掐死我!
眼前這片地兒,壓根就不是人待的!四面八方全是鏡子,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像個巨大的、冰冷的萬花筒。鏡子里映出來的“自己”,全都咧著嘴,
掛著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表情,眼神空洞又邪性,看得人心里直發(fā)毛。
人羊那陰魂不散的廣播又在頭頂盤旋,
殺死自己的影子~啦啦啦~鏡子可不說謊喲~說謊的孩子要被影子吃掉哦~”陳默喘著粗氣,
后背緊緊貼著一面冰涼的鏡墻,警惕地盯著鏡子里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陳默”。突然,
鏡中人嘴角咧開的弧度更大了,幾乎扯到耳根,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那聲音,像毒蛇吐信,
直接鉆進陳默腦子里:“裝啞巴…累不累啊?” 鏡中“陳默”慢悠悠地抬起手指,
那指甲又尖又長,像黑色的匕首,隔著鏡子,直直地點向陳默心臟的位置。
“其實…你心里恨不得他們都死光吧?尤其是那個姓齊的,看你的眼神…嘖嘖,像看一塊肉!
還有那個咋咋呼呼的喬家勁,蠢得要死!拖油瓶!”放你媽的屁! 陳默心里怒罵,
但嘴上發(fā)不出聲,只能死死瞪著鏡子里那張扭曲的臉。
“別不承認…” 鏡中“他”的眼神陡然變得怨毒無比,
“讓我來幫你吧…讓我代替你…我能…自由地使用言靈!”“我”字剛落音!
一只蒼白得毫無血色、青筋暴凸的手,猛地從鏡面里穿了出來!速度快得帶出殘影!
那冰冷刺骨的手指,像鐵鉗一樣,狠狠掐住了陳默的脖子!“呃——!” 陳默猝不及防,
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整個人摜在了背后的鏡墻上!“哐當!”一聲巨響,后背劇痛!
窒息感瞬間涌上來,眼前發(fā)黑!他拼命掙扎,雙手去掰那鐵鉗般的手指,但那手冰冷堅硬,
紋絲不動!媽的!拼了!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那只沒被掐住的右手猛地抬起,
掌心對著鏡面,心念狂吼:給老子滾開! “嗡——!
” 刺眼的淡金色光芒瞬間從他掌心爆發(fā)!像一輪小太陽,狠狠撞在鏡面上!“咔嚓!
咔嚓嚓——!” 被金光照射的鏡面,如同被重錘砸中的冰面,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
鏡中那張獰笑的臉猛地扭曲,發(fā)出一種非人的、高頻的、刺耳的尖嘯:“啊——!
你竟敢……!”掐住脖子的力道驟然一松!陳默像破麻袋一樣滑倒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眼淚鼻涕一起流,喉嚨火辣辣地疼?!靶闹鹊昧似と鈧炔涣巳诵睦锏臓€瘡。
” 齊夏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陳默喘著粗氣抬頭,看見齊夏面無表情地站在幾步外,
腳下踩著一堆碎裂的鏡片。而他旁邊的鏡子里,另一個“齊夏”正死死盯著他,
嘴巴無聲地開合,重復著一句口型:“你親手……殺了你妹妹……”嗡——!
陳默腦子又是一炸!他猛地扭頭看向四周,冷汗瞬間濕透后背! 整個鏡像迷宮,
此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蠱惑地獄!喬家勁那邊: 他的鏡像正唾沫橫飛地蠱惑:“搶啊!
把食物和水都搶過來!管那些廢物干嘛?自己活下去才是王道!你力氣最大!怕個鳥!
”章律師那邊: 她的鏡像抱著手臂,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嘲諷:“裝什么清高?
上次為了活命,你不是把那個受傷的小伙子推出去擋刀了嗎?嘖嘖,偽善的面具戴得累不累?
”就連最油滑、看著最沒心沒肺的陳俊南那邊: 他的鏡像也一臉陰森,
湊在他耳邊低語(雖然無聲,但那口型清晰無比):“還記得小芳嗎?
那個笑起來有酒窩的姑娘…她怎么死的?不是你故意引開怪物時…‘不小心’把她暴露的嗎?
哈哈哈……”無數(shù)惡毒的、揭露人性陰暗面的低語,像無形的毒針,扎向每個人的神經!
陳默看到章律師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陳俊南咬著牙,拳頭捏得死緊,
指節(jié)發(fā)白;連喬家勁都煩躁地低吼了一聲,一拳砸在旁邊的鏡子上!不能讓他們被蠱惑!
必須毀了這鬼地方! 一股混雜著憤怒、絕望和最后一絲希望的滾燙氣流,
再次從陳默撕裂的喉嚨里、混著血腥味,火山般噴發(fā)出來: “閉——嘴——?。?!
” 他幾乎是撲出去的,染著自己脖子傷口鮮血的手掌,帶著全身的重量和所有的意志,
狠狠地、決絕地拍在了迷宮中央、那面最大最厚的主鏡面上! “鏡像——永——囚——??!
!”轟——!?。?一股無法形容的、山崩海嘯般的反噬巨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十倍!
仿佛一輛滿載的百噸重卡,以兩百碼的速度,狠狠撞在了陳默的胸口! “噗——!
” 一大口滾燙的心頭血狂噴而出!眼前徹底黑了,耳朵里全是尖銳的鳴叫!
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震碎、移位! 與此同時,整個鏡像迷宮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哀嚎!
那是成千上萬個鏡像同時發(fā)出的、絕望到極點的尖嘯!所有的鏡子,無論大小,無論位置,
在同一瞬間——轟然爆碎!“嘩啦啦啦啦——?。。 ?億萬片閃爍著寒光的鋒利鏡片,
如同被引爆的玻璃炸彈,化作一場毀滅性的暴雨,鋪天蓋地、無差別地傾瀉而下!
整個空間被刺耳的碎裂聲和絕望的尖嘯填滿!陳默像被抽掉了骨頭,
重重地跪倒在由厚厚碎玻璃鋪成的“地面”上,膝蓋瞬間被割破,鮮血淋漓。他低著頭,
大口大口地咳著血,身體劇烈地抽搐。耳朵里,
那些鏡像墜入無底深淵的、越來越遠的慘叫聲,仿佛成了他意識沉淪的背景音。
第五日:倒錯回廊——牛頓的棺材板,壓不住了!剛從玻璃渣地獄爬出來,
陳默又被眼前的景象震得頭皮發(fā)麻,胃里一陣翻騰。 這鬼地方徹底瘋了!
樓梯像被巨人擰過的麻花,扭曲著倒掛在頭頂,有些臺階甚至斷裂,懸浮在半空。
墻壁傾斜成各種詭異的角度,有的地方干脆成了垂直的懸崖。最離譜的是,天花板上,
暗紅色的、粘稠的血珠,正違反著地心引力,一滴一滴,緩慢地、執(zhí)著地向上爬行!
像一群詭異的紅色螞蟻在搬家!整個空間的光線也扭曲了,忽明忽暗,
看久了讓人頭暈目眩想吐。就在陳默扶著還在隱隱作痛、被玻璃割傷的膝蓋,
努力適應這反重力的眩暈感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帶著一絲惋惜,
從頭頂傳來: “小默啊……”陳默猛地抬頭!瞳孔驟縮!楚天秋!
他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像個沒事人一樣,
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亍罢尽痹诮醮怪?、光滑無比的墻面上! 如同腳下粘了吸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