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劉嵐這個大嘴巴在,一上午的時間,整個食堂都知道何雨柱不愿意讓人再叫他傻柱,他們議論紛紛的同時,稱呼他時也收斂了起來,都叫他“何師傅”。
這讓何雨柱格外滿意,不由感慨原身在食堂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起碼能管住這些人。
“何師傅,菜已經切好了,您看這時間......”
何雨柱放下茶缸子,從他的專屬椅子上站起來,“走,干活?!?/p>
來到灶臺前,手在澡盆一樣大的鍋上方一揮,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就開始倒油,雖然他放了滿滿兩勺,但對這么大的鍋而言,可以說杯水車薪,但這個年代也就這條件了。
接著將蔥姜蒜這些調料爆出香味,一盆一盆的白菜蘿卜便倒了進去。
一小時后,最后一道菜炒完,他嘗了嘗味道,點頭道:“好了,起鍋!”
聽到吩咐,周圍兩個幫廚立刻端著盆過來盛菜,他則是端著茶缸喝了兩口,對馬華揮手道:“馬華,你去打菜,今天我就不去了?!?/p>
“唉,我知道了師父?!?/p>
馬華屁顛屁顛的走了,何雨柱則是回到他的椅子上,悠閑的品著白開水。
原身喜歡去窗口打菜,那是因為想顛勺,扣下些飯菜帶回去喂賈家三個小崽子加老虔婆,但他可沒這想法,自然不會去干這么下作的事。
本來就缺衣少食,還要從工人口中摳點出來,嘖嘖......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晚上小灶的食材已經送來,何雨柱一邊將雞下鍋,一邊指點著馬華處理食材并講解這道小雞燉蘑菇的要點,說了教他真東西,那就不會食言,正好從刀工開始給他打打基礎。
看著他將一塊肉改好了花刀,這時,他另一個徒弟胖子湊了上來,諂笑著道:“師父,您看我也幫您干點?”
看著他的笑臉,何雨柱皺了皺眉,擺手道:“下次換你,一次教兩個,哪忙得過來?!?/p>
他這其實就是敷衍的話,對于這個徒弟,他并不喜歡,比起馬華,人品確實差了不少。
就在他將沒有克扣的小雞燉蘑菇倒入大碗中,讓馬華送去包間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跑了進來。
何雨柱察覺到動靜,知道是盜圣來了,劇中,原身故意等這小子偷完了醬油才將搟面杖扔出去打他,還等他跑出了門才扔,這次他可沒興趣管這種事,就當沒看到。
一個小孩子,偷點醬油,抓了也沒什么用,還容易被他反咬一口,說是自己讓他偷的,這種事對于經受賈張氏熏陶的棒梗來說,干得出來,雖然沒人信,但惡心人。
再一個,偷東西就讓他偷,不偷自己就行,就他那點小伎倆,也就是原身愿意讓他去屋里偷東西,換個人早就逮他八百遍了
只要他敢去別人家偷東西,遲早抓了送局子。
這個年代,身上有了案底,人就算是廢了,別說當工人了,就是去街道辦接零活,都得排身家清白的人后面。
“奇怪,我都這么大動靜了,這個傻子怎么沒發(fā)現(xiàn)?”
賈家皇太子賈梗,一邊往鹽水瓶里倒著醬油,一邊偷偷看向何雨柱,見他沒有一點發(fā)現(xiàn)的跡象,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算了,不管了,雞已經烤好了,等著蘸醬油吃呢,他沒發(fā)現(xiàn)正好。
棒梗美滋滋的倒了半瓶醬油,放下醬油瓶著急忙慌的往外跑,烤雞的香味早將他饞的不行了。
但就在他即將出門之時,猛地撞在了一道人影身上,“哎呦”一聲被彈了回來,重重摔在地上。
緊接著,門外也是傳來一聲“哎呦”。
何雨柱知道,這個時候正是許大茂進來向原身得瑟的時候,炫耀他能跟領導一起吃飯,然后被一頓嘲諷。
想到這,何雨柱不由來了興趣,轉身看向大門方向,看看面對偷醬油的棒梗,這位原身的死對頭會如何做。
就見許大茂爬了起來,揉著老腰一臉怒色,看到將他撞倒的人是攥著半瓶醬油的賈家太子爺,而且旁邊還撒了一地醬油,哪里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這小子,是來廠里食堂偷醬油的!
“好啊,你小子,敢來偷醬油,膽子不小!”他一把將棒梗拎起來,一臉兇狠。
“我沒偷,是傻柱給我的!”棒梗幾乎不假思索的將黑鍋扔給了何雨柱,人后攥著剩下的小半瓶醬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而許大茂,則是目光轉向何雨柱,惡狠狠道:“好啊傻柱,你敢?guī)颓毓褘D的兒子偷廠里醬油,我要去告你!
“知道今天是誰請哥們來的嗎,是廠長!”
嗖!
乓!
他話剛說完,一根搟面杖旋轉著砸他頭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然后。
嗷!
嗷!!
“我說許大茂,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焙斡曛Σ[瞇的看著他。
“對了,兩件事要告訴你,第一,我叫何雨柱,不叫傻柱,如果再讓我聽見你這么叫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嘴欠想告我都沒理。
“第二,賈家崽子偷醬油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沒關系,一瓶醬油而已,我一個大廚,是有多活不下去了才會偷這東西,要是想要,那里不能弄一些?!?/p>
此時,許大茂也緩過來一些,指著何雨柱更是氣憤,“傻柱,你......”
嗖!
乓!
沒等他說完,一根蘿卜飛來,重重砸在他嘴上,將后面的話生生給他按了回去。
然后。
“我給你一蘿卜,我給你一黃瓜......再特么亂叫!”何雨柱抓起桌上的菜一根一根的砸了出去,哐哐一頓砸,將許大茂砸得四處亂跳,直到他捂著頭一溜煙的跑了,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
這滑稽一幕,逗得食堂眾人哈哈大笑,讓許大茂羞憤不已,回過頭邊跑邊放狠話,“傻......何雨柱你等著!”
他本想叫“傻柱”,結果看到何雨柱又舉起了蘿卜,連忙改口,這下,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呵?!笨粗S大茂狼狽的動作,何雨柱不屑一笑,對著送菜回來的馬華道:“好了,菜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剩下的就給你收拾了?!?/p>
“唉,師父您先回?!?/p>
馬華沒有一點猶豫的答應,臉上笑容就沒下去過。
這年頭不是后世,市場有限,教會了徒弟真的有可能餓死師父,所以,任何人收徒弟都會藏著掖著,生怕被學會了。
就像一個做燒餅的活,要真想教,幾分鐘就能說清楚,然后上手去做,基本兩天就能學得差不多。
但做師父的,會硬生生拖個好幾年,就是不讓徒弟知道做法,畢竟交通不便,徒弟出師基本也是在同一個地方賣燒餅,一家獨攬變成兩家競爭,掙的錢不就縮水了嘛。
但今天何雨柱愿意教馬華真東西,這可是讓他感動了,此時自然格外賣力。
“嗯,好好干?!?/p>
再次勉勵了一下,何雨柱就背著手準備離開。
這時,劉嵐出聲叫住他,“唉,何師傅,你飯盒不拿了?”
“?。俊焙斡曛D身,看著遞來的飯盒,下意識接住,然后就愣了一下。
這該死的肌肉記憶......他心中嘀咕一句。
將飯盒又塞到劉嵐手中,“以后我就不帶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帶回家吧,明天把飯盒給我?guī)Щ貋砭托??!?/p>
“你真不要了?”劉嵐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我還騙你不成,以后都不帶了,正好你家困難,都給你了。”
說完,何雨柱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出了食堂。
看著落下的門簾,劉嵐表情復雜,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一旁,一個穿著廚師服的幫廚湊到馬華身旁,好奇道:“我聽說你師父跟那放映員許大茂住一個院啊?”
“是啊,他倆一個大院的,死磕?!瘪R華點了點頭,“楊師傅,我跟你說,你是剛來,每回這許大茂邀請電影發(fā)行站的人吃飯,我?guī)煾敢恢嗡粋€服服帖帖,您就當我白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