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
此時的寧國府內(nèi)十分熱鬧。
不是因為過年的緣故,只是因為不少仆人,丫鬟不斷的搬運(yùn)府中物件。
賈赦在旁還時不時呵斥兩聲。
對著一名正在搬運(yùn)畫卷的小斯厲聲道。
“你這賤種給我小心點,要是弄皺了,看不不仔細(xì)你的皮。”
賈赦在一旁不停的盤算。
這寧國府可弄出來的銀子不少,到時候又可以去高樂了,這要讓賈璉出去多少趟才能賺回來??!
還不等賈赦高興。
一旁的賈璉面色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賈赦。
出聲打斷了賈赦的美夢。
“爹,咱們這樣不好吧,真要這么下去,東府的東西不都要被搬空了,這珩哥回來要是知道了,不保會找麻煩啊!左右都是一家人,要不還是留上個二三成銀子,讓這珩哥好好過日子?!?/p>
出生賈家,對于基本爵位他還是很了解的,他遠(yuǎn)遠(yuǎn)看那賈珩年輕的很,就被你封了男爵。
這一個不好,被男爵記惦著,想想賈璉都覺得心頭瘆的慌。
賈赦冷哼一聲。
“誰跟他是一家人,還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種,管他那多做甚,何況珍侄與蓉兒出事肯定與這雜種脫不了干系!”
賈璉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卻被不耐煩的賈赦拿起一卷書便砸了過來。
賈璉一時之間躲閃不及,被書砸的頭暈眼花,可也只得抿嘴低頭不語。
在這個孝大于天的時代。
做父親的對兒子打罵,啐罵是很正常的。
不然又怎會傳出來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賈璉萬萬沒有膽子與賈赦頂嘴。
賈璉在一旁揉了揉發(fā)脹的腦袋,也不再說話,該提醒的他都說了,到時候賈珩回來與賈赦不對付,他還可以趁機(jī)挑唆兩句。
反正肯定不能讓這種事沾到他身上。
賈赦也不管賈璉,而一旁的邢夫人更是在一旁不斷盤算著。
這么大一座寧國府雖然沒了,但里面的錢全部來了他們榮國,這一倒騰,他大房可是能拿不少。
此事做的太過了,哪怕是王熙鳳也感到一絲不妥,加上賈赦這位公公就這么隨意打罵她丈夫賈璉。
王熙鳳心里很不是滋味。
拉著賈璉來到一旁,小聲說道。
“要不我還是先和老太太說一聲,不管如何,那賈珩也是圣上說的寧國之主,怎么也要留下個兩三成銀子給他好好過日子,可大老爺和大太太這完全不留,是想要逼那賈珩??!”
王熙鳳也想要寧國府上的銀子。
她為了維持西府的體面,可是靠著放印子錢為生,要是寧國的錢進(jìn)入榮國府。
不知道能省多少銀子捏。
可不論如何,直接搬空了,要是那賈珩向上一告,剛剛出大事的賈府依舊不得安生。
賈璉點點頭,他原意就是想要賈赦收斂一點,別人不知道,他這個親兒子對于賈赦這個混賬“父親”可太了解了。
“這樣,你先去和老祖宗說聲,左右打發(fā)個人,讓賈珩也知道,不然等珩哥回來,還不知道要怎么鬧?!?/p>
王熙鳳連忙贊同賈璉的想法。
趕忙回去尋賈母去了。
賈赦想要做什么他們不能阻止。
但肯定要與賈母通報一聲。
不然到時候出了問題,賈母恐怕會連帶著他們一起責(zé)罵。
那樣不冤死他們了?!
賈珩對賈家正在發(fā)生的鬧劇絲毫不知。
因為現(xiàn)在他正忙著瞪大眼睛。
在崇明宮內(nèi)殿中。
賈珩跪在地上瞪大瞳孔,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而在他對面的宏武帝則是滿面紅光,似乎有極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看著賈珩難以置信的模樣,宏武帝笑了笑調(diào)侃道。
“怎么,你是覺得一個五品文官的女兒配不上你?”
賈珩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
連忙低下頭,“不敢,圣上賜婚,臣?xì)g喜還來不及。”
但賈珩心頭一震,宏武帝怎么突然會想到賜婚,還將秦可卿賜婚給他。
這是命運(yùn)還是……
秦可卿沒有如同原本嫁入賈府,也可能是賈珍還沒來得及算計就被宏武帝處死了。
但秦可卿不可避免的還是入了寧國府。
圣上賜婚,莫說是一個五品文官,就算是幾位內(nèi)閣大臣,也不可能拒絕。
可為何是他?
賈珩不覺得自己與賈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從小是武叔將他養(yǎng)大,他沒有吃喝賈家一分一毫,要知道在最后賈府落敗的時候,可沒有什么人躲過去了。
宏武帝輕哼一聲,“是不敢還是不敢,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也不要覺得委屈,那秦家女身世清白,配得上你,娶了她你也不會被其母家牽牽繞繞,朕旨意以下,你現(xiàn)在趕快回寧國準(zhǔn)備一番,選個吉日將那秦家女娶回家,要是敢對秦家女不好,小心朕仔細(xì)你的皮!”
聞言賈珩領(lǐng)旨后也不再多說什么。
待到賈珩離開之后,戴權(quán)心里總有一些古怪,宏武帝什么時候開始操心臣子的家事了?
對賈珩那番話頗有一種長輩的感覺。
難不成是視若子侄?
“圣上,那賈家似乎又在搞些小動作?!?/p>
戴權(quán)收了賈珩的銀票,但賈家依舊不識抬舉,到現(xiàn)在都分不清他和夏守忠到底誰才是圣上的人啊!
夏守忠一個太上皇身邊的老太監(jiān),賈家都知道打點,怎么他這個當(dāng)今圣上的大內(nèi)總管不值得孝敬?
宏武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戴權(quán)。
他當(dāng)然知道戴權(quán)安得是什么心思。
連他收過誰的錢他都一清二楚,但這些都不重要,一個太監(jiān)要是清廉,他恐怕還不敢用,反正這老東西也用順手了。
一點小心思也無礙。
“說說看。”
戴權(quán)得到宏武帝開口后,才恭聲道。
“那蓉府賈赦不聽圣旨,明明圣上旨意說的明明白白,賈珩為寧國之主,可他卻肆意妄為,現(xiàn)在正帶人將寧國府錢貨都要搬空了,這是不把圣上您放在眼里??!”
宏武帝都要氣笑了。
雖然戴權(quán)說的話免不了添油加醋。
可這賈赦倒也是真心膽大。
他剛賞賜的寧國,就這么被他搬空了?
等賈珩回去一看,整座寧國府豈不是成了一座空殼?
不過戴權(quán)也需要敲打敲打了。
有些事做的太明顯了。
“是不是賈家沒給你塞銀子,你就把賈家往死里整?。俊?/p>
戴權(quán)被宏武帝的話嚇的跪倒在地。
不斷磕頭,嘴中惶恐不已。
“奴才不敢?!?/p>
宏武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量你也不敢,不過這賈赦實在太過,你帶著幾名錦衣衛(wèi),去告訴那賈赦,寧國府里的一切都是賈珩的,想要,讓他自己去找賈珩要。”
直到宏武帝不再說話,戴權(quán)這才抬眼觀察,確定宏武帝不準(zhǔn)備追究,他才大著膽子去完成宏武帝的吩咐。
但賈赦害他被圣上斥責(zé),他可不會給賈家好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