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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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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jìn)柯克先生那輛亮黃色的福特野馬時,我(莫恩)感覺全身的神經(jīng)都繃緊了。公司老板親自開車送我回家,旁邊副駕還坐著那位以“冷凍室”著稱的坤森小姐——這場景荒謬得像一場離奇的夢境。狹小的車廂里彌漫著高級皮革的香氣和令人窒息的低氣壓。相比這輛奢華卻壓抑的“大黃蜂”,我竟覺得擁擠吵鬧的公交車更讓人自在。

“你家住得可真夠遠(yuǎn)的?!笨驴讼壬贿呌霉雀璧貓D導(dǎo)航,一邊發(fā)出驚嘆,“通勤得花多長時間?你每天幾點起床?”

我能感覺到后視鏡里,坤森小姐那雙棕色眼眸也正無聲地投來探究的目光。她依舊保持著她標(biāo)志性的沉默。

“早上四點就得起來洗漱收拾,”我老實回答,“五點前出門,運氣好七點左右能到公司,然后再吃早飯?!?/p>

“我的天!這簡直是生存挑戰(zhàn)賽!”柯克先生驚呼,語氣里帶著真實的同情,“這么遠(yuǎn),怎么不考慮找份離家近點的工作?”

因為離家近的地方,就沒有坤森小姐啊。 這句話在我心里一閃而過,隨即又被苦澀取代。不過現(xiàn)在,我的想法已經(jīng)變了。

“我……正在考慮。”我低聲說。

車廂內(nèi)瞬間陷入一種令人難堪的沉寂。只有引擎低沉的運轉(zhuǎn)聲在耳邊嗡鳴。坤森小姐清冷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像冰珠砸在車內(nèi)地毯上:

“既然這么想,當(dāng)初為什么投簡歷來我們公司?”她的語調(diào)帶著慣有的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白白占掉別人可能更珍視的機會?!?/p>

“……抱歉?!蔽蚁乱庾R地道歉,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背包帶子。

“道什么歉?”她的聲音抬高了些,帶著點不耐煩。

“好像……又讓您不高興了?!蔽掖瓜卵酆煟⒅约悍旁谙ドw上的手。

“我沒生氣?!彼⒖谭裾J(rèn),但那微微拔高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顫音的聲線卻出賣了她。

柯克先生敏銳地察覺到氣氛再次緊張,連忙干咳一聲打圓場:“薩瑪琬真沒生氣。她要是真生氣,今天根本不會同意跟我一起來送你。按她平常的脾氣,早直接回家待著了。”

坤森小姐立刻瞪了柯克先生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驴讼壬樣樀孛嗣亲?,顯然他的“救場”適得其反。

車子在晚高峰的車流中龜速前行。大約一個半小時后,終于停在了我家那條陳舊卻綠意盎然的巷子口。那棟有些年頭的木質(zhì)小屋安靜地佇立在夕陽余暉中。

“哇哦,”柯克先生降下車窗,看著我的小院,語氣帶著點驚奇,“在曼谷這種大都市,居然藏著這么一棟像日劇里出來的可愛小木屋?”

“就是棟老房子而已,沒什么可愛的?!蔽疫B忙解釋,心里有點窘迫。

“陰森!”一直沉默的坤森小姐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飄進(jìn)我耳朵。她盯著我的房子,眼神里帶著點認(rèn)真(或者說故弄玄虛)的審視,“半夜里肯定會有奇怪的腳步聲……特別是你床底下,說不定還藏著個地窖入口,會有東西……”

“薩瑪琬!”柯克先生哭笑不得地打斷她天馬行空的想象,“這是莫恩的家!你說人家房子陰森,讓她怎么想?”

“小兔子,”坤森小姐非但沒收斂,反而轉(zhuǎn)過頭,目光幽幽地看向我,“你床底下真沒洞嗎?小心點……萬一有什么東西爬出來……”

“沒有!絕對沒有地窖入口!”我趕緊澄清。

“那就好,”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不然你晚上翻身不小心掉下去,說不定會被下面伸出來的長爪子一把拽走……”

“薩瑪琬!莫恩家不鬧鬼!”柯克先生無奈扶額。

我看著坤森小姐那張一本正經(jīng)“科普”恐怖故事的冷艷臉龐,心底那點因她之前話語而產(chǎn)生的陰霾竟然奇異地消散了,甚至覺得她這副樣子有點……可愛?但我立刻壓下這不合時宜的念頭,故意板起臉,提醒自己她在車上的冷言冷語。

“時間不早了,”我拉開車門,“謝謝柯克先生,謝謝坤森小姐送我回來。”語氣保持著應(yīng)有的禮貌,卻也帶著疏離。

我剛下車,就看見諾普(Nop)正等在我家院門口。他看到我從這輛醒目的豪車?yán)锵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莫恩?你怎么坐這車回來的?”他快步走過來。

“老板他們順路送我。”我簡單解釋。

“真是太麻煩您二位了!謝謝您送莫恩回來!”諾普立刻朝車窗里的兩人鞠躬致謝,態(tài)度恭敬。

柯克先生微笑著降下車窗:“小事一樁。主要是想替這位小朋友跟莫恩‘和解’一下?!彼庥兴傅仄沉艘谎鄹瘪{,“她自己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好我代勞了?!?/p>

“話多!能走了嗎?”坤森小姐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催促,耳根似乎有點泛紅。

柯克先生沖我和諾普促狹地眨眨眼,發(fā)動了引擎。黃色的“大黃蜂”低吼一聲,匯入車流遠(yuǎn)去。

諾普一臉困惑地轉(zhuǎn)向我:“和解?什么意思?你們怎么了?”

“沒什么?!蔽覔u搖頭,不想多解釋。坐進(jìn)那輛車的感覺并不舒適,精神上的疲憊感更甚于身體的?!拔铱赡堋o職了。”我低聲說,帶著一絲疲憊和釋然。

“辭職?為什么?”諾普驚訝地問,“工作雖然辛苦,但坤森小姐在那兒??!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她……可能就是我想離開的原因?!蔽覈@了口氣,不想再深談,“我先回去了?!?/p>

“莫恩!等等!她……她是不是為難你了?”諾普的聲音里帶著關(guān)切和擔(dān)憂。

我沒有回答,只是朝他勉強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我的小院。心底的煩躁并未因回到家而減少。諾普的關(guān)心很好,但我此刻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

然而,我和坤森小姐之間這場“你來我往”的怪異互動,并未因下班而結(jié)束。

深夜,熟悉的震動再次來襲。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線里,一連串的社交軟件貼圖如約而至。

【首席】:[貼圖 - 一只打哈欠的熊貓]

【首席】:[貼圖 - 一只抱著枕頭流淚的貓]

【首席】:[貼圖 - 一個閃著問號的對話框]

……

又是她!又是凌晨一點!坤森小姐的“深夜貼圖秀”準(zhǔn)時開場!

這一次,我沒有像昨晚那樣驚慌失措地打電話過去。我甚至沒有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仿佛在跟自己打賭——看看這位難以捉摸的首席大人今晚又要玩什么花樣。

果然,她沒讓我“失望”。貼圖轟炸持續(xù)了幾分鐘。就在我盯著屏幕,猶豫著要不要無視時,一條文字信息跳了出來:

【首席】:怎么還沒睡?

我看著這條簡短卻帶著點質(zhì)問(或者說別扭關(guān)心?)的信息,指尖懸在屏幕上方?;貜?fù)?還是不回復(fù)?

幾秒鐘后,我敲下回復(fù):

【哆啦A夢】:有人半夜發(fā)貼圖騷擾我,睡不著。

信息發(fā)送成功。聊天框陷入一片死寂,足足沉默了三分多鐘。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理我時,新消息來了:

【首席】:那你為什么要回我?

我簡直氣笑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先發(fā)制人地“騷擾”別人,然后質(zhì)問別人為什么要回應(yīng)?

【哆啦A夢】:我怕不回復(fù),您會覺得被冷落,一個人唱獨角戲多沒意思。

又是一陣沉默。接著:

【首席】:小心點,別讓床底下的東西爬出來抓你。(附帶一個陰險笑的表情)

看著這條帶著明顯“報復(fù)”意味的信息,我忍不住對著屏幕彎起了嘴角。白天在辦公室的劍拔弩張,此刻竟在深夜的聊天框里演變成一種幼稚的、互戳痛腳的“交流”。

【哆啦A夢】:床底下爬東西總比天花板上掉東西強。(附帶一個翻白眼的表情)

信息顯示已讀。那邊又沉默了。我等了一會兒,決定再添一把火。

【哆啦A夢】:您的床……是雙人床吧?(附帶一個陰險笑的表情)

【首席】:是。

【哆啦A夢】:那您翻身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別一不小心看見旁邊還躺著個人……晚安。(附帶一個揮手再見的表情)

發(fā)完這條,我把手機往枕頭邊一扔,忍不住笑出了聲。想象著坤森小姐看到這條信息時可能的表情,心底那點郁悶一掃而空。誰說不能小小地“報復(fù)”一下這位白天冷若冰霜、晚上又愛嚇唬人的首席大人呢?

手機屏幕又微弱地亮了幾下,顯示她似乎還試圖發(fā)送什么。但我沒再看。今晚,就讓她也嘗嘗“被嚇唬”的滋味吧。

***

報復(fù)的快感只持續(xù)到第二天早上。

當(dāng)我走進(jìn)辦公室,看到坤森小姐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的“惡作劇”效果拔群。

她坐在透明的“冷凍室”里,盡管妝容依舊精致無瑕,但眼底那層淡淡的青黑和眉宇間揮之不去的疲憊卻清晰可見。她整個人的氣場比平時更冷,也更低靡。當(dāng)她推門走進(jìn)辦公區(qū)時,那雙漂亮的棕色眼眸像雷達(dá)一樣精準(zhǔn)地鎖定了我。

她徑直朝我走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她停在我的工位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帶著濃濃的怨念和沒睡飽的煩躁。

“昨晚的消息,”她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熬夜后的沙啞,“你沒看?”

我抬起頭,臉上努力維持著平靜無波的表情,甚至還帶著點無辜:“看了。但太困了,我家離得遠(yuǎn),得保證睡眠。” 我故意強調(diào)了“離得遠(yuǎn)”和“保證睡眠”。

“那你為什么還要回我?還要說那些話?”她微微瞇起眼,壓迫感十足。

“不是您先找我聊的嗎?”我反問,語氣平靜。

“那你為什么要提我旁邊可能躺著個‘人’?!”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羞成怒,臉頰似乎也因為激動而泛起一絲紅暈。

“您不是也先提了我床底下會爬怪物嗎?”我毫不示弱地頂回去,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們就這樣隔著辦公桌對視著,空氣中仿佛有電流噼啪作響。她氣鼓鼓地瞪著大眼睛,白皙的臉頰微微鼓起,像個鬧別扭的孩子。最終,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猛地轉(zhuǎn)身。

“今天肯定要頭痛了,一晚上沒睡好!”她丟下這句抱怨,快步走回她的玻璃辦公室,“咔噠”一聲輕響,磨砂模式瞬間開啟,將她的身影和疲憊隔絕在內(nèi)。

看著那扇重新變得模糊的玻璃墻,我心里那點小得意慢慢變成了……一絲心虛?她果然被嚇到了,而且看樣子真的沒睡好。以我對她那脆弱神經(jīng)的了解(特別是偏頭痛的毛?。裉扈F定要遭罪。

不關(guān)你的事,莫恩! 我用力提醒自己,你多管閑事的下場就是被指責(zé)“試圖接近她”!

然而,內(nèi)心的掙扎并未停止。整整一個上午,那間“冷凍室”異常安靜。不像往常那樣有人頻繁進(jìn)出匯報工作。到了午休時間,坤森小姐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出來,也沒有叫外賣。同事們雖然好奇,但沒人敢去打擾。

午餐時間,大家都陸續(xù)離開了。我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心里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最終,擔(dān)憂還是戰(zhàn)勝了理智。我故意留到了最后,等到辦公區(qū)只剩下我一個人時,才遲疑地走向那扇磨砂玻璃門。

篤、篤、篤……

我輕輕敲了敲門。

里面一片寂靜。

我猶豫著,是離開還是……?深吸一口氣,我小心翼翼地擰開門把手,推開一條細(xì)縫。

只見坤森小姐側(cè)躺在辦公室的長沙發(fā)上,一只手無力地搭在額頭上,遮住了眼睛,似乎想隔絕所有光線。她背對著門口,單薄的身影透著一股疲憊和脆弱。

“要看就進(jìn)來看,別鬼鬼祟祟的?!彼謇涞穆曇敉蝗豁懫?,帶著熬夜后的沙啞。她放下手,卻沒有立刻坐起來。

我尷尬地推開門走進(jìn)去:“我……我就是看看您是不是還……活著?!痹捯怀隹?,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什么蹩腳的關(guān)心?

“睡不著?”我走到沙發(fā)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頭痛得要裂開,怎么睡?”她終于坐起身,靠在沙發(fā)背上,臉色蒼白,眼底帶著紅血絲。她瞥了我一眼,語氣帶著控訴,“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我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嘴上卻不肯認(rèn)輸:“是嗎?誰這么大膽子?”

“你進(jìn)來干什么?”她突然問,目光銳利地看著我。

我一怔,一時語塞。是啊,我進(jìn)來干什么?自取其辱嗎?

就在我絞盡腦汁想理由時,她卻又打斷了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擔(dān)心我?”她挑眉,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和不易察覺的試探。

“沒有!”我立刻否認(rèn),幾乎是條件反射。

“哦?”她拖長了尾音,那雙洞察人心的眼睛緊盯著我,“你不是說過,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會視而不見嗎?”她頓了頓,語氣帶著點自嘲,“你讓我怎么信你?”

她的話像一根刺,扎進(jìn)我心里。昨晚那場幼稚的“報復(fù)”帶來的短暫快感蕩然無存,只剩下尷尬和一絲悔意。

“那……我走了?!蔽肄D(zhuǎn)身想逃。

“餓。”

“我想吃普披猜(Plubplachai)儂安(Nong Ann)家的炸雞面,或者索金察寺(Sao Chingcha)附近那家紅粿條也行?!?/p>

“好餓。”

坤森小姐的聲音從我身后幽幽地飄來,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分明是說給我聽的。

我腳步頓住,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轉(zhuǎn)過身。她正看著我,那張因為頭痛而微微蹙眉的漂亮臉蛋上,此刻竟帶著點耍賴般的理直氣壯,還有一絲……莫名的可愛?

“您……還是叫個外賣吧。”我建議道。

“我想吃的是晚餐,不是現(xiàn)在?!彼m正我,語氣認(rèn)真,“儂安家的炸雞面晚上才開門?!?/p>

“哦,那我記下了,他家晚上營業(yè)?!蔽腋砂桶偷鼗貞?yīng)。

“一個人吃飯很無趣?!彼^續(xù)“自言自語”,目光卻牢牢鎖在我臉上。

這……這是在發(fā)出邀請嗎?我心跳漏了一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我吃點東西再吃點藥,可能會舒服點,應(yīng)該也能開車。”她像是在陳述一個計劃。

“那挺好。”我順著她說。

“那家炸雞面真的很好吃?!彼_始“安利”。

“嗯?!?/p>

“非常非常好吃,”她強調(diào),“不只是炸雞面,他家蝦餃(wonton)炸得特別脆,如果不喜歡湯面,還有干燒伊面(dry suki)……”

“您這是在邀請我嗎?”我實在受不了她這迂回戰(zhàn)術(shù),干脆直接問了出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沉默了,長長的睫毛低垂著,似乎在思考。幾秒鐘后,她抬起眼,表情恢復(fù)了慣常的淡漠(但耳根似乎更紅了):

“不是邀請?!彼缚诜裾J(rèn),“我只是在做美食分析,像美食博主那樣?!?/p>

“分析得很到位,”我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不過現(xiàn)在……我午休時間快結(jié)束了……”

“或者,”她像是沒聽見我的話,自顧自地又拋出一個選項,“去吃索金察寺附近那家紅粿條?聽說也很不錯?!彼D了頓,目光飄向別處,仿佛隨口一問,“你想去嗎?”

我看著她這副明明想約人吃飯卻死不承認(rèn)、還要擺出一副“我是在給你選擇”的別扭樣子,連日來的委屈、怨念和此刻涌上心頭的哭笑不得交織在一起,最后竟化作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勇氣。臉?那是什么?在坤森小姐面前,我早就丟光了!

“我能跟您一起去嗎?”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柫顺鰜恚曇羟逦鸁o比。

她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干脆,微微一怔。隨即,她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被抓包的窘迫,但立刻又被那層冷傲的面具覆蓋。她清了清嗓子,坐直身體,用一種“大發(fā)慈悲”的語氣說:

“哦?看來你很想跟我去?既然你這么誠懇地請求了……那好吧。”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晚上停車場見。對了,”她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我,語氣帶著點理所當(dāng)然的命令,“你待會兒出去吃午飯的時候,順便給我?guī)c吃的回來。我得先吃點東西墊墊,好吃藥。”

說完,她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務(w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徑直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望著她消失的門口,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巨大的問號在瘋狂盤旋:

這世上……真有像坤森小姐這樣的女人嗎?!


更新時間:2025-07-06 08:0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