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虐文成了權(quán)臣的側(cè)室,系統(tǒng)說完成十次輪回就能回家。
>第一世他冷眼旁觀我溺斃荷花池。>第二世他親手灌下鴆酒。>直到第九世,
他渾身是血護在我身前:“別怕,這次我死在你前面?!保镜谑廊蝿胀瓿蓵r,
系統(tǒng)突然亮起紅光:>【警告!
到任務者產(chǎn)生真實情感波動】>【記憶清除程序啟動——】>我跪在秦珩墓前輕笑:“傻子,
我早就把這里當成我的家了?!?--雷聲炸響在窗外,撕裂了沉甸甸的夜幕,
慘白的光一瞬間將狹小的出租屋照得如同鬼域。禾書瑜猛地縮了一下脖子,
指尖下的電子書屏幕幽幽亮著,映出《燼歡錄》最后幾行字:“……那柄淬了相思毒的匕首,
終究是插進了自己的心口。他闔上眼,唇邊卻凝著一抹解脫的笑。
”屏幕頂端電量圖標閃爍起刺目的紅,只剩3%。她煩躁地戳了戳屏幕,
窗外又是一道驚雷劈落,仿佛就炸在頭頂?shù)臉前迳?,震得玻璃嗡嗡作響。幾乎是同時,
一道熾白得無法形容的強光,如同上古兇獸的巨爪,撕裂厚重的窗簾,
蠻橫地擠滿了整個房間!禾書瑜只覺全身的骨頭都被那光芒照得酥透,
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攫住了她,眼前驟然一黑。意識沉浮,如同溺水。
刺骨的冰冷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激得她一個哆嗦,驟然睜開了眼。入目是全然陌生的景象。
頭頂是繁復的雕花承塵,深色的木質(zhì)紋理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古舊而壓抑。
身上蓋著觸感滑膩的錦被,帶著一股濃郁的、她從未聞過的沉水香氣。
空氣里彌漫著雨后的潮濕和泥土的氣息,還有一種……屬于深宅大院的、冰冷而疏離的寂靜。
這不是她的房間?!靶蚜??”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低沉、冷硬,沒有一絲溫度,
像淬了寒冰的刀鋒刮過耳膜。禾書瑜的心臟猛地一抽,循聲望去。離床榻幾步遠的地方,
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身玄色錦袍,身形頎長挺拔,幾乎融在陰影里。
窗外殘余的、被雨洗過的天光吝嗇地勾勒出他冷峻的側(cè)臉線條,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禾書瑜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似深潭般幽邃,
卻又淬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冰寒,仿佛她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件需要被評估價值的器物,
或者……是一堆礙眼的垃圾。壓迫感無聲地在房間彌漫開來,空氣凝滯得令人窒息的氛圍。
禾書瑜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下冰涼的錦緞,喉嚨干澀得發(fā)緊。她張了張嘴,
卻只發(fā)出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你……”男人并未理會她的惶惑,只是冷淡地收回目光,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浪費時間。他微微側(cè)首向外,對著門外的陰影處沉聲道:“人既醒了,
就按規(guī)矩辦。側(cè)室禾氏,安置在西院偏廂。”聲音不高,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話音落下,他不再停留,玄色的袍角在轉(zhuǎn)身時劃出一道冷硬的弧線,徑直離去。
沉重的木門在他身后無聲地合攏,隔絕了最后一絲微弱的光線,
也隔絕了禾書瑜眼中最后一點微茫的希望?!皞?cè)室禾氏……”這四個字如同冰錐,
狠狠扎進她的意識。西院偏廂?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她猛地記起《燼歡錄》里某個被主角厭棄、最終無聲無息病死在偏院角落的侍妾。
命運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在她腦中轟然作響。西院偏廂的日子,像浸在冰水里。
禾書瑜的身份低微得如同塵埃,府里上下人等的目光,或憐憫,或鄙夷,或視若無物,
都像細密的針,扎得她體無完膚。偶爾在回廊拐角遠遠望見那道玄色的身影,
他身邊總是簇擁著環(huán)肥燕瘦。有時是府中艷名最盛的歌姬,軟語溫存;有時是新得寵的舞伎,
身姿曼妙。那些刻意的笑聲,那些親昵的姿態(tài),如同燒紅的烙鐵,
精準地燙在她心尖最痛的地方。秦珩的目光偶爾也會掠過她站立的方向,卻總是漠然地移開,
仿佛她只是墻角一抹礙眼的污漬。心口窒息的痛楚日夜啃噬,
終于壓垮了最后一絲茍且偷安的念頭。一個濃云蔽月的深夜,
禾書瑜用積攢下的幾枚粗糙銅錢買通了一個守后角門的粗使婆子。
婆子渾濁的眼睛里透著貪婪與畏懼,只匆匆塞給她一個油紙包著的冷硬饃饃,
便哆哆嗦嗦地推開那扇沉重的、吱呀作響的木門。門外是濃得化不開的夜,寒風撲面。
禾書瑜裹緊身上單薄的舊衣,一頭扎進那無邊的黑暗里,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幾乎要撞碎肋骨。她沿著長滿青苔的墻根跌跌撞撞地跑,冰冷的石板路硌著腳心,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自由的氣息近在咫尺,帶著雨后泥土的腥甜。然而,
那點微弱的甜腥味很快被另一種更濃重的鐵銹味覆蓋。沉重的馬蹄聲如悶雷般自身后響起,
瞬間碾碎了夜的寂靜。火光驟然亮起,刺得她睜不開眼。幾匹高頭大馬攔住了去路,
馬背上的人影如同地獄里鉆出的惡鬼,眼神冰冷。為首的那個,
正是秦珩身邊最得力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臉上橫亙著一條猙獰的刀疤?!昂虃?cè)室,
”刀疤臉的聲音毫無起伏,像在宣讀判決,“相爺有請?!彼淮直┑赝狭嘶厝?,
像拖一只待宰的羔羊。前廳燈火通明,秦珩端坐在主位上,
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冰冷的玉扳指。他垂著眼瞼,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
看不清神情。“逃?”他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骨髓發(fā)寒的玩味,
“看來是本相待你太過寬厚了。”沒有解釋,沒有審問。兩個粗壯的婆子面無表情地上前,
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個婆子手里端著個粗瓷大碗,
里面是渾濁粘稠、散發(fā)著刺鼻辛辣氣味的液體。冰冷的碗沿粗暴地抵開她的牙關(guān),
辛辣的液體帶著灼燒般的痛感,瘋狂地灌入喉嚨,嗆進氣管?!斑怼?!”禾書瑜拼命掙扎,
淚水洶涌而出,混合著那嗆人的液體,糊了滿臉?;鹄崩钡耐锤袕目谇灰恢甭拥轿咐铮?/p>
像有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在里面攪動。是辣椒水?還是某種折磨人的藥汁?她分辨不清,
只覺五臟六腑都被點燃,灼痛讓她蜷縮在地,劇烈地咳嗽、干嘔,身體篩糠般抖成一團。
意識在劇痛和窒息中浮沉,視野漸漸模糊。最后看到的,是主位上那人玄色衣袍的下擺,
紋絲不動,冰冷如鐵。他自始至終,未曾抬眼看她一眼。那晚之后,
禾書瑜的世界徹底被染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灰暗。秦珩的冷漠成了懸在頭頂?shù)睦麆Γ?/p>
府中下人的輕慢變本加厲。可偏偏,就在她心灰如死之際,
又會被一些細微的碎片猝不及防地刺中。一場突如其來的倒春寒,她病得昏沉。迷迷糊糊中,
似乎有人在她滾燙的額頭上覆了一條冰涼的濕巾。醒來時,
枕邊多了一小包散發(fā)著苦澀藥香的藥粉。無人承認,也無人解釋。一次在花園石徑上滑倒,
腳踝鉆心地痛。她孤立無援地坐在地上,疼得冷汗涔涔。一個路過的灑掃小廝遲疑了一下,
竟跑開了。片刻后,他引著府里那位據(jù)說脾氣極古怪、等閑請不動的老大夫匆匆而來。
老大夫皺著眉,一邊替她揉按正骨,一邊低聲咕噥:“……相爺院里的人,倒少見這般熱心。
”這些零星的、無根浮萍般的“好”,像投入寒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暖流,
而是更深、更冷的漩渦。每一次,都讓她在燃起一絲微末希望后,陷入更深的困惑和痛苦。
他到底在想什么?是施舍?是無聊時的消遣?還是……另一種更殘忍的折磨?
直到那個陰云密布的午后,冰冷的鐵鏈鎖住了她的手腕。她被粗暴地拖拽著,
穿過一道道森嚴的門戶,最終被推進府邸深處那間終年不見天日的地牢。
腐臭、血腥和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令人窒息?!百v婢!竟敢私通外敵,謀害相爺!
”看守的獄卒罵罵咧咧,手中的鞭子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抽下。皮開肉綻的劇痛瞬間炸開,
禾書瑜慘叫出聲,蜷縮在冰冷潮濕的地上。污濁的泥水混著血水浸透了她單薄的衣衫。
“我沒有……我沒有……”她徒勞地辯解,聲音嘶啞微弱,被鞭笞聲和斥罵聲徹底淹沒。
原來,秦珩書房里一份關(guān)乎邊關(guān)布防的要件失竊,矛頭直指她。
有人“親眼”看見她曾在書房附近鬼祟徘徊,
搜出”了她與某個敵對勢力聯(lián)絡的“證據(jù)”——一張她從未見過的、寫滿了古怪符號的絹帕。
鞭子、冷水、饑餓、無休止的盤問和污言穢語的羞辱……在地獄般的黑暗中,
時間失去了意義。禾書瑜的意識在劇痛和寒冷中漸漸模糊,身體仿佛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
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絕望。秦珩……他就這樣信了?連一句辯白的機會都不屑給她?
那些偶爾流露的、讓她困惑的“好”,果然是錯覺,是更深的陷阱嗎?
意識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仿佛聽見地牢沉重的鐵門被猛地撞開,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帶著某種她從未聽過的驚怒與惶急的聲音嘶吼著什么。
是幻覺吧……一定是瀕死的幻覺。真好,終于要結(jié)束了……再次恢復意識時,
禾書瑜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柔軟卻陌生的床上。身體像被碾碎過又重新拼湊起來,
每一處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但身上鞭痕縱橫的地方卻傳來清清涼涼的藥膏氣息?!靶蚜??
”一個疲憊沙啞的聲音響起,很近。她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秦珩就坐在床邊。
他依舊穿著玄色的袍子,但此刻那衣袍顯得有些凌亂,沾染了灰塵。
他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抽走了精氣神,眼窩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那張總是冷硬如冰雕的臉上,此刻只剩下一種近乎枯槁的灰敗,
以及……濃得化不開的、死寂般的悔恨。他看著她,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么,
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最終卻只擠出一句破碎的低語:“……是我錯了。
”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禾書瑜空洞地望著承塵上繁復的雕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連眼睫都未曾顫動一下。心口的地方,一片死寂的麻木。太晚了。那些鞭子,那些冷水,
那些刻骨的羞辱和絕望……早已將她靈魂里最后一點火星徹底澆滅。秦珩猛地伸出手,
似乎想觸碰她裹著紗布的手腕,指尖卻在離肌膚寸許的地方劇烈地顫抖起來,最終頹然落下。
他眼中翻涌著巨大的痛苦和某種近乎絕望的祈求,但禾書瑜只是漠然地閉上了眼睛。
空氣凝滯得令人窒息,只剩下兩人壓抑的呼吸聲。就在這時,
一個毫無感情的、冰冷的金屬音,
毫無征兆地在禾書瑜的腦海深處響起:【滴——檢測到強烈求生意志及靈魂異動波動。
】【‘宿命’輪回系統(tǒng)強制綁定中……】【綁定成功。任務者:禾書瑜。
】【終極任務:完成十次輪回,修正錯誤命運節(jié)點。任務達成,即可回歸原生世界。
】【當前輪回次數(shù):1?!俊咎崾荆狠喕亻_啟,命運重置。任務者保留記憶,
世界線人物記憶重置。】禾書瑜猛地睜開眼,瞳孔因為極度的震驚而收縮。
眼前依舊是那古舊的承塵,床邊依舊是秦珩那張寫滿痛苦悔恨的臉。
但剛才那個聲音……清晰得如同刻在腦子里!“你……”她喉嚨干澀,剛吐出一個字。
視野毫無征兆地開始扭曲、旋轉(zhuǎn),像被投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承塵、床榻、秦珩的身影……一切都在瘋狂地拉扯、變形、破碎!色彩被剝離,
只剩下混亂的光影線條。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攫住了她的靈魂,猛地向后拖拽!
“禾書瑜!”她似乎聽到秦珩發(fā)出一聲變了調(diào)的嘶吼,
帶著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撕裂般的驚悸。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失重感驟然襲來,
仿佛從萬丈懸崖跌落。眼前徹底陷入一片絕對的黑暗與死寂。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重新凝聚。
冰冷刺骨!窒息!禾書瑜猛地掙扎起來,口鼻瞬間被腥咸的池水灌入。她驚恐地撲騰著,
睜開被水刺痛的眼睛。荷花池!她又回到了那個該死的荷花池!岸上,
那道玄色的身影在初秋微涼的薄暮中,清晰得如同索命的符咒。秦珩站在那里,負手而立,
目光冷冷地投向池中掙扎的她,眼神漠然,如同在看一場與己無關(guān)的鬧劇。
那是她第一世絕望溺斃的開端?!据喕卮螖?shù):2。修正節(jié)點:逃離失敗。
】腦海中的系統(tǒng)提示音冰冷地響起。這一次,禾書瑜沒有掙扎太久。她停止了徒勞的撲騰,
任由冰冷的池水漫過口鼻,意識沉入黑暗前,岸上那冷漠的身影深深烙進眼底。再睜眼,
是在一間華麗卻冰冷的臥房里。秦珩端坐在桌旁,手里端著一個青玉酒杯。他抬眼看向她,
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審視和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昂攘怂?。”他開口,聲音毫無波瀾,
將酒杯推到她面前。杯中液體色澤瑰麗,卻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鴆酒!
第二世終結(jié)她性命的毒藥!禾書瑜看著那杯酒,又看向秦珩那張冰冷無情的臉。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恨意攫住了她。她忽然扯出一個極其慘淡的笑容,伸手,
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灼燒般的劇痛瞬間在喉管和五臟六腑炸開!
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蜷縮。視線迅速模糊、發(fā)黑。最后看到的,是秦珩驟然緊縮的瞳孔,
和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似乎想要沖過來的身影……真可笑,他也會動嗎?
【輪回次數(shù):3……4……5……】每一次睜開眼,都是新的煉獄。每一次死亡,
都伴隨著秦珩不同的“賜予”——或是他親手遞來的匕首,或是他冷漠下令的絞索,
或是他縱容妾室端來的毒羹……地點、方式在變,唯獨不變的,
是他眼中那層疊的、越來越濃重的、讓禾書瑜既恨又茫然不解的情緒。
那不再僅僅是冰冷的漠然,似乎還混雜著某種深沉的、壓抑的痛苦,
以及……一種近乎絕望的掙扎?直到第九次輪回開啟。地點是秦珩書房外的庭院。夜黑如墨,
殺機四伏??諝饫飶浡鴿庵氐难任?。幾個黑衣刺客如同鬼魅般從陰影中撲出,
冰冷的刀鋒直取禾書瑜的咽喉!這一次的刺殺來得毫無征兆,兇狠致命。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然而,就在刀尖即將觸到她皮膚的剎那,
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斜刺里沖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擋在了她的身前!“噗嗤——!
”利刃刺穿血肉的聲音沉悶得令人牙酸。禾書瑜的瞳孔驟然放大,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凍結(jié)。她僵硬地抬頭,看到的是秦珩寬闊卻瞬間佝僂下來的背影。
一把長刀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刀尖帶著淋漓的血珠,險險停在她眼前幾寸的地方。
另一把短匕則深深沒入了他左側(cè)腰腹。更多的刺客圍了上來,刀光閃爍。
秦珩卻仿佛感覺不到那足以致命的劇痛。他高大的身軀如同磐石般牢牢擋在她與刺客之間,
承受著所有襲來的刀光劍影。鮮血迅速染透了他玄色的錦袍,順著他緊握的指縫,
滴滴答答砸落在冰冷的石板上,開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他急促地喘息著,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身體因為劇痛和失血而微微搖晃,卻始終沒有后退半步。
他艱難地、極其緩慢地側(cè)過一點頭,沾著血污的側(cè)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慘白而扭曲。
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被劇痛和瀕死的灰敗占據(jù),卻死死地、牢牢地鎖在禾書瑜驚恐的臉上。
“……別怕……”他用盡全身力氣擠出兩個字,聲音破碎不堪,氣若游絲,
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血沫翻涌的咕嚕聲。他看著她,
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和解脫,
混雜著濃得化不開的、幾乎要將她靈魂也灼傷的悲傷。
“……這次……我死在你前面……”話音未落,他猛地發(fā)力,用盡最后一絲殘存的力量,
狠狠地將呆立當場的禾書瑜向后推去!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道將她推離了戰(zhàn)圈,
推向相對安全的角落。而他自己,則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迎著再次襲來的刀鋒,
轟然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濺起一片血色的塵埃。“秦珩——?。?!
”禾書瑜凄厲的尖叫劃破夜空。巨大的、撕裂般的痛楚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她撲過去,
跪倒在他身邊,雙手徒勞地想要按住他身上那些汩汩冒血的猙獰傷口,
溫熱的血液瞬間浸透了她的雙手、她的衣裙。【滴——輪回次數(shù):9。修正節(jié)點:刺殺事件。
目標人物死亡,節(jié)點修正完成。任務進度:90%?!肯到y(tǒng)冰冷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卻像來自另一個遙遠的世界。禾書瑜充耳不聞,巨大的空洞和絕望吞噬了她。
她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混合著他溫熱的血,
砸落在他毫無生氣的臉上。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這一次?
為什么在她已經(jīng)徹底死心、只把這當成一場必須完成的酷刑時,
他卻用這樣慘烈的方式告訴她……告訴她什么?
混亂、痛苦、巨大的悲傷和一種讓她靈魂都在顫抖的悸動,如同海嘯般將她徹底淹沒。
【滴——第十次輪回啟動……】白光再次吞噬一切。這一次,
禾書瑜的指尖還殘留著秦珩鮮血的黏膩和冰冷。第十次輪回的開啟地點,
是秦珩書房外那條熟悉的回廊。天空依舊陰沉,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禾書瑜僵硬地站在原地,身體殘留著上一世懷抱冰冷尸體的麻木感,
靈魂深處卻翻涌著驚濤駭浪。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他鮮血的溫度,
耳邊還回蕩著他氣若游絲的“別怕”。她甚至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看。這一次的秦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