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當(dāng)夜,葉沉逼我喝下毒酒。我忍痛咽下,卻意外與他痛覺共享!當(dāng)他遇刺,
我狠扎左臂救他命;我被烙刑,他同步灼傷右手。他欲殺我斷聯(lián),
我吞蠱母揭穿陰謀:“毒酒是解藥!我味覺沒壞!” 刺客冷箭襲來,他竟暴怒站起弒君!
而我的每次劇痛,都成了他站起來的密碼… 當(dāng)痛感成了復(fù)健良藥,這姻緣還掐得斷嗎?
正文---1 毒酒交杯紅燭燒得噼啪作響,映得滿屋子像浸了血。我,陸微,
頂著沉甸甸的鳳冠,坐在鋪滿大紅錦被的婚床上,心里涼得能結(jié)冰碴子。
替我那“病弱”的嫡姐嫁給這活閻王楚王葉沉?呵,這哪是嫁人,分明是跳火坑!
門軸“吱呀”一聲,刺得人耳膜疼。他沒讓人推,自己轉(zhuǎn)著輪椅進(jìn)來了,
木頭輪子碾在青磚地上,那聲音又沉又緩,像碾在我心尖上。燭光跳了一下,
照亮他半邊臉——冷,真冷,那雙眼睛看過來,像淬了毒的冰錐子,直直扎進(jìn)我骨頭縫里。
他手里端著兩只金杯,酒液晃蕩,映著跳躍的火苗。“王妃。”他開口了,聲音不高,
卻凍得我指尖發(fā)麻。那輪椅停在離我?guī)撞竭h(yuǎn)的地方,像一座沉默的冰山?!霸擄嫼蠋劸屏?。
” 他把其中一杯遞向我,手腕穩(wěn)得像鐵鑄的。我強(qiáng)撐著起身去接,指尖快碰到杯壁時,
眼尖地瞥見杯沿內(nèi)側(cè)沾著一點點…藍(lán)色的粉末?像碾碎的孔雀石。心猛地一沉!有毒?
我下意識想縮手,后背卻撞上一個人?!巴蹂锬铮笙驳娜兆?,可別誤了吉時。
” 陳嬤嬤那張刻薄的老臉不知何時湊到了我身后,像堵厚實的墻,堵住了我所有退路。
她枯瘦的手指像鐵鉗,狠狠攥住我接杯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冰冷的金杯被硬塞進(jìn)我手里,杯沿那抹詭異的藍(lán),在燭光下幽幽發(fā)亮。
葉沉的目光落在我被迫接杯的手上,他手背上青筋虬結(jié),像盤踞著幾條憤怒的毒蛇,
突突跳著。他在忍痛?還是…在克制什么?陳嬤嬤的聲音像毒蛇吐信,
貼著我的耳朵:“王爺賞的酒,可是天大的福氣??旌妊?,王妃?” 那“福氣”二字,
咬得又重又毒。我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葉沉,他面無表情,只是那雙眼,深得像不見底的寒潭,
映著我慘白驚慌的臉。算了!我心底一片冰涼,橫豎是死。反正我這舌頭…就是個擺設(shè),
山珍海味和穿腸毒藥,到我嘴里都一個樣——沒味兒!毒藥又如何?就當(dāng)是杯白水!
我閉上眼,心一橫,仰頭就把那杯冰涼的酒液全灌了下去!酒液滑過喉嚨,起初只是涼,
緊接著,像吞下了一整塊剛從爐膛里夾出來的、燒得通紅的烙鐵!“呃啊——!”劇痛!
那不是刀割的銳痛,是燒灼,是腐蝕!從喉嚨一路燒到胃里,
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這無形的火點著了!我眼前瞬間炸開無數(shù)黑星,腿軟得像煮爛的面條,
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就朝著冰冷的地面栽下去!手里空了的金杯“哐當(dāng)”砸在地上,
滾出去老遠(yuǎn)。天旋地轉(zhuǎn),胃里翻江倒海。我蜷縮在地,控制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喉頭腥甜上涌?!巴邸钡匾豢?,吐出的不是什么穢物,
而是一小灘帶著詭異粘稠感的…藍(lán)色液體!像混了劣質(zhì)的染料,沾污了身下昂貴的紅綢。
“哼,滋味如何?” 陳嬤嬤的聲音像禿鷲的嘶鳴,帶著殘忍的快意,
“這‘牽機(jī)引’可是好東西,專門引動你體內(nèi)潛藏的蠱毒發(fā)作!王爺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替你姐姐嫁過來,打的什么主意?真當(dāng)能瞞天過海?”蠱毒?引動?我痛得渾身痙攣,
腦子嗡嗡作響,卻抓住了關(guān)鍵——這酒不是直接毒死我,是引子?引動我體內(nèi)本來的蠱毒?
葉沉他知道?他默許的?!混亂和劇痛中,我掙扎著想爬起來,
手胡亂地?fù)]舞著想要抓住點什么支撐。指尖猛地觸到一片冰冷的衣料,
然后是底下堅硬如鐵的…手腕骨!我慌亂中一把抓住了輪椅扶手上,
葉沉那只青筋暴起的手腕!轟——!像是腦子里被狠狠砸進(jìn)了一顆燒紅的鐵球!
眼前的一切瞬間撕裂、重影!一半的視野,是我自己狼狽地蜷在冰冷的地上,
捂著火燒火燎的喉嚨,嘴角還掛著刺目的藍(lán)血沫。而另一半視野…天旋地轉(zhuǎn)!
我“看”到了…不,是我仿佛置身于葉沉的視角!
我“看見”自己正以一個極其扭曲、俯視的角度,
看著婚床上那個穿著大紅嫁衣、妝容凌亂的女人——那是我!她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緊閉,
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角…都在緩緩滲出濃稠的、詭異的藍(lán)色血液!
七竅流血!像一尊被打碎的、詭異的瓷器!雙重畫面的沖擊,加上體內(nèi)焚身般的劇痛,
讓我?guī)缀跛查g窒息!那恐怖的“七竅流血”景象深深烙進(jìn)我的腦海!
“呃…” 我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嗚咽,抓住葉沉手腕的指尖因為劇痛和恐懼深深掐了進(jìn)去。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微弱的、帶著強(qiáng)烈焦躁和冰冷的意識碎片,像一根冰冷的針,
猛地刺入我混亂的意識里,清晰得令人戰(zhàn)栗:“…皇兄的人…該到了?”皇兄?誰?皇帝?
人到哪?來干什么?殺我?還是…殺葉沉?這酒…到底是什么?!
巨大的恐懼和疑問像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我。就在這瀕臨崩潰的邊緣,
袖子里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硌到了我的手臂,帶來一絲奇異的、尖銳的觸感。是它!
出嫁前那個總低著頭、不會說話的啞巴小丫鬟,偷偷塞進(jìn)我手里,又飛快幫我攏好袖子,
用口型比劃著“保命”的…那支沉甸甸的銀簪!
劇痛、恐懼、詭異的共感畫面、那聲冰冷的“皇兄”…還有袖中這冰冷的硬物,
像一團(tuán)亂麻在我瀕臨崩潰的腦子里攪動。我死死攥緊了那支銀簪,尖銳的簪尾刺得掌心發(fā)痛,
仿佛這是無邊黑暗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2 痛覺導(dǎo)航掌心被銀簪的尖尾刺得生疼,
這冰冷的觸感像根救命稻草,
勉強(qiáng)把我從雙重畫面撕裂的眩暈和體內(nèi)焚燒般的劇痛中拽回一絲清明。
我?guī)缀跏怯|電般松開了緊抓著葉沉手腕的手指!
刷——眼前那恐怖的、屬于葉沉視角的“七竅流血”畫面瞬間消失了!
只剩下我自己蜷在冰冷地磚上,咳得撕心裂肺,
嘴里滿是血腥和那股詭異的、若有似無的甜腥銹味(雖然嘗不出,但感覺在)。
那雙重畫面的沖擊太強(qiáng)烈,像烙鐵燙在了腦子里,忘不掉。碰到他…碰到葉沉的手腕,
我就能“看見”他看見的?甚至…剛才體內(nèi)那焚身的劇痛,
似乎也和他手背暴起的青筋、隱忍的表情有關(guān)聯(lián)?
一個大膽又驚悚的念頭猛地竄出來:碰到他,我們倆的感覺…連上了?!“放肆!
” 一聲冰冷的怒斥像鞭子抽在我耳膜上。葉沉猛地抽回了手,速度快得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
他盯著自己剛剛被我抓過的手腕,那眼神…活像沾上了什么極其污穢惡心的東西,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嫌惡和怒火。他用力甩了甩手,仿佛要甩掉什么無形的臟污,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陳嬤嬤!” 他聲音淬冰,“把這個…晦氣東西,給我拖出去!
關(guān)進(jìn)西院柴房!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靠近!” 每一個字都像冰碴子,砸得人生疼。“是!
王爺!” 陳嬤嬤那張刻薄老臉立刻堆滿快意的獰笑,枯爪般的手毫不留情地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深深掐進(jìn)肉里。“聽見沒?晦氣東西!還不快滾!別臟了王爺?shù)牡貎海?/p>
” 她力氣大得驚人,連拖帶拽,像拖一條破麻袋,把我從地上硬生生扯起來。我渾身脫力,
五臟六腑還在火燒火燎地痛,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她粗暴地拖拽出那間紅得刺眼的新房。
“哐當(dāng)!”沉重的木門被狠狠甩上,隔絕了外面最后一絲微弱的光線,也隔絕了所有聲音。
一股濃重的霉味、灰塵味和柴草腐爛的氣味瞬間將我包裹。西院柴房,名副其實,
堆滿了雜亂的木柴和干草,角落里結(jié)著蛛網(wǎng),冰冷,潮濕,像個墳?zāi)埂j悑邒咴谕饷媛淞随i,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和我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
“呃…” 我蜷縮在冰冷的地上,身體里的“戰(zhàn)爭”似乎進(jìn)入了白熱化。
一會兒像有無數(shù)燒紅的針在扎我的骨頭縫,一會兒又像被無形的重錘反復(fù)捶打五臟六腑,
拆骨抽筋般的劇痛一陣猛過一陣。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膩冰冷地貼在身上。
是那杯“合巹酒”引動的蠱毒在發(fā)作?還是酒本身在起作用?或者…兩者在我身體里打架?
劇痛折磨得我意識都有些模糊?;靵y中,袖子里那個冰冷堅硬的東西再次硌到了我。銀簪!
啞婢給的“保命”簪!求生的本能讓我掙扎著抬起還能動的那只手,
哆嗦著從袖中摸出那支沉甸甸的銀簪。借著門縫透進(jìn)來的一線慘淡月光,我仔細(xì)摸索著。
簪頭雕刻著一朵精致的梅花,花蕊處似乎…有個小小的凸起?我用指甲用力摳了一下。
“咔噠。” 一聲極輕微的機(jī)括聲。簪頭竟然像個小盒子一樣彈開了!
里面嵌著一顆比綠豆略大、被蠟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丸子!蠟丸?這是什么?解藥?
還是…更毒的東西?啞婢沒說,只讓我“保命”。體內(nèi)的劇痛再次翻涌上來,像要把我撕裂。
賭嗎?賭這個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賭那個可怕的“共感”能力?
想到剛才抓住葉沉手腕時那種詭異又強(qiáng)大的連接感,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腦子里成型:如果這“聯(lián)機(jī)”是真的,能控制嗎?能…利用嗎?
就在這時——嗒。一聲極其輕微、短促的脆響,從頭頂?shù)姆苛悍较騻鱽恚?/p>
像是什么小石子掉在了瓦片上?又或者…是夜貓子踩動了瓦片?不!這聲音太刻意了!
而且緊接著,是幾乎難以察覺的、衣袂快速掠過的細(xì)微風(fēng)聲!我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
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刺客!
白天陳嬤嬤那聲“皇兄的人該到了”像驚雷一樣在我腦子里炸開!目標(biāo)是葉沉!一定是!
恐懼像冰冷的毒蛇纏上脖頸。葉沉死了,我這個替嫁的、身份可疑的王妃,絕對活不過明天!
不管是為了查清母親的事,還是為了活下去…他暫時不能死!我像受驚的兔子,忍著劇痛,
手腳并用地爬到柴房門板后,透過一道狹小的縫隙往外看。外面月光清冷,院子里靜悄悄的,
但我能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殺意正朝著主院的方向快速移動!不行!得做點什么!賭一把!
就賭這“聯(lián)機(jī)”!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身體因為緊張和疼痛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
右手緊緊攥著那支銀簪,尖銳的簪尾抵在左臂內(nèi)側(cè)最柔軟的皮肉上。冰涼刺骨。主院那邊,
隱約傳來極其輕微的“咔噠”聲,像是窗戶被撬開的動靜!就是現(xiàn)在!噗嗤!我閉上眼睛,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銀簪尖利的尾端扎進(jìn)了自己的左臂!“唔——!
” 劇烈的、尖銳的刺痛瞬間從左臂炸開!比體內(nèi)的蠱痛更清晰,更直接!
鮮血立刻涌了出來,濕熱的液體順著小臂往下淌,滴落在柴房門口干燥的泥地上,
洇開幾小團(tuán)深色的印記。門縫正對著院子,這幾滴血,在清冷的月光下,像幾顆暗紅的珠子。
同一瞬間!“呃!” 一聲壓抑的、充滿痛楚和驚愕的低吼,清晰地從前院主屋方向傳來!
是葉沉的聲音!緊接著是“哐當(dāng)!”一聲巨響,像是什么沉重的家具被猛地撞開!
還有金屬破風(fēng)的銳嘯!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左臂尖銳的痛感和心臟狂跳的轟鳴。
成了嗎?我死死扒著門縫,眼睛瞪得酸澀也不敢眨一下。月光下,主屋的窗戶破了一個大洞!
一個黑影正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從里面倒飛出來,“砰”地砸在院子的青石板上!
是那個刺客!而破開的窗戶里,葉沉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模糊又…詭異!
他并沒有站起來,依舊坐在輪椅上。但剛才那聲巨響,
顯然是他用輪椅極其兇悍地撞開了刺客!此刻,
他左手死死捂著自己左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正是我刺傷自己的地方?。?,臉色煞白,
額角青筋暴起,身體因為劇痛而微微痙攣。月光落在他臉上,那雙總是冰冷的眼睛里,
此刻充滿了驚疑不定和一種…難以置信的銳利!
他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位置精準(zhǔn)的劇痛完全打亂了陣腳?!霸酢趺纯赡埽?!
” 刺客捂著胸口爬起來,聲音因為驚駭而變調(diào),死死盯著窗戶里的葉沉,“你的腿?!
你剛才那一下…” 他顯然被葉沉突然爆發(fā)出的力量和精準(zhǔn)的撞擊嚇到了,
以為葉沉隱藏了實力。一直躲在暗處角落陰影里的陳嬤嬤也失聲叫了出來:“王爺!
您…您能動了?!” 她的聲音尖利,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顯然也誤解了。葉沉沒有理會刺客和陳嬤嬤的驚呼。
他強(qiáng)忍著左臂那錐心刺骨的劇痛(那是我的痛?。抗鈪s像探照燈一樣,
銳利地掃視著黑暗的庭院。他的視線,先是掃過刺客,帶著冰冷的殺意,
然后猛地定格在了我藏身的柴房方向!冰冷的恐懼再次攫住了我,比剛才面對刺客時更甚。
我捂著流血不止的左臂,縮在柴房冰冷的陰影里,感覺那穿透門縫的銳利目光,
仿佛已經(jīng)釘在了我身上。---3 共苦烙刑柴房里的空氣,
仿佛被葉沉最后那一眼凍成了冰坨子。我捂著左臂還在滲血的傷口,縮在角落的陰影里,
一動不敢動。直到院子里傳來刺客被拖走的沉悶聲響,
以及陳嬤嬤壓低了嗓音、卻依舊難掩驚惶的稟報聲,
然后是輪椅碾過地面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松懈,
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疲憊和傷口火辣辣的痛。接下去的幾天,風(fēng)平浪靜得詭異。
我被關(guān)在柴房,只有個面生的啞巴小廝每天從門洞塞進(jìn)來兩個冷硬的饅頭和一碗清水。
葉沉再沒出現(xiàn)過,仿佛那晚的驚心動魄從未發(fā)生。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趙王的人失手了,葉沉又展現(xiàn)出那樣詭異的力量,
再加上我這個“晦氣”王妃身上的謎團(tuán)…麻煩,只會升級。果然,第五天清晨,
柴房的門鎖“咔噠”一聲被打開了。進(jìn)來的不是送飯的小廝,而是陳嬤嬤。她臉色依舊刻薄,
眼神里卻多了幾分審視和不易察覺的忌憚。“王妃,”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王爺說了,您畢竟是王妃,總關(guān)在柴房不像話。西院廂房收拾出來了,請您移步吧。
” 她的語氣說是“請”,不如說是命令。我心里咯噔一下。放我出來?是試探?
還是…外面有更大的坑等著我?但關(guān)在柴房什么也做不了。查清母親死因、活下去,
都需要機(jī)會。我沉默地起身,跟著她走出這個發(fā)霉的牢籠。西院廂房比柴房強(qiáng)百倍,
但也冷清得像個冰窖。陳嬤嬤留下兩個眼生的粗使丫鬟“伺候”,實則是監(jiān)視。
我像困在籠子里的鳥,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唯一的好消息是左臂的傷,
在啞巴小廝塞進(jìn)來的劣質(zhì)金瘡藥作用下,勉強(qiáng)結(jié)了痂。平靜只維持了三天。這天午后,
陳嬤嬤板著臉通知:“王妃,明日府里要去城外的寒山寺為太妃娘娘祈福,您也準(zhǔn)備一下,
一同前往?!逼砀#课倚睦锞彺笞?。太妃是葉沉生母,據(jù)說多年前病逝。去她的靈寺祈福?
這借口…太像請君入甕了!但拒絕就是心虛。我捏了捏袖口,只能點頭:“知道了。
”第二天,馬車晃晃悠悠出了城。我獨(dú)自坐一輛小車,前后都是王府的侍衛(wèi)。
行至一處偏僻的山道,兩側(cè)樹林茂密。突然!“吁——!” 外面車夫一聲驚恐的慘叫!
緊接著是“噗通”重物落地的聲音!拉車的馬兒發(fā)出凄厲的嘶鳴,車身猛地一歪,
幾乎要側(cè)翻!我死死抓住車窗才沒被甩出去!“有埋伏!
保護(hù)…” 外面侍衛(wèi)的怒吼聲只喊出一半,就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兵刃交擊的脆響和沉悶的倒地聲!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來了!
車門被粗暴地拽開!兩個蒙著臉、只露出兇狠眼睛的彪形大漢不由分說,
像拎小雞一樣把我從車?yán)锿狭顺鰜恚∫粔K散發(fā)著刺鼻味道的破布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眼前一黑,我徹底失去了知覺。刺骨的冰冷和濃重的血腥味、霉味混合著鉆進(jìn)鼻子,
硬生生把我嗆醒。我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昏暗,
只有墻壁高處一個小小的氣窗透進(jìn)一點慘淡的光。身下是冰冷潮濕的稻草,
空氣污濁得令人窒息。這是一間地牢。“醒了?” 一個沙啞粗糲的聲音在陰影里響起。
一個身材魁梧、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從暗處踱步出來,手里把玩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他眼神像毒蛇,上下打量著我,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和探究。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同樣兇神惡煞的打手。“你們是誰?想干什么?” 我強(qiáng)自鎮(zhèn)定,
聲音卻控制不住地發(fā)顫,撐著身子想往后退,脊背卻抵住了冰冷的石墻?!拔覀兪钦l不重要,
” 刀疤臉嘿嘿一笑,露出焦黃的牙齒,“重要的是…聽說楚王夫婦,情深似海?
王妃您受點苦,咱們那位坐輪椅的王爺…是不是也能感同身受???” 他拖長了調(diào)子,
語氣充滿了惡意的戲謔。我的心猛地一沉!他們果然是為了試探“共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矢口否認(rèn),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安恢??
” 刀疤臉笑容一收,眼神陡然變得陰狠。他朝旁邊一努嘴。
一個打手立刻走到墻角的火盆邊,拿起鐵鉗,夾起一塊埋在炭火里的烙鐵。
烙鐵頭被燒得通紅,在昏暗的地牢里發(fā)出令人心悸的橘紅色光芒,滋滋地冒著青煙,
灼熱的空氣扭曲著?!澳蔷妥屚蹂煤酶惺芤幌拢 ?刀疤臉獰笑著,
一把抓住我的右手腕,力道大得像鐵箍!“按住她!”另外兩個打手立刻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