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能斬殺木高峰,豈會在意一個先天武者?
因此,主動提及此事,不過是徒勞,不足為慮!
“荒謬!”
“……”
黑衣老者的回應(yīng),讓灰衣老者頓感不悅,兩人隨即爭吵起來。
此景,也在其他武者間不斷上演。
盡管林平之的行為讓眾人臉色陰沉,但他們顧忌其實力,不敢表露不滿,只能將憤怒轉(zhuǎn)嫁于對手。
“唉……”
白展堂在大廳內(nèi)輕嘆一聲,不顧周圍武者的目光,徑直走進廚房。
他已察覺到,林平之留宿同??蜅6ㄓ心康?。
然而,林平之的真實意圖,白展堂無從得知。
他只希望,林平之的目的不會牽連到同??蜅5谋娙恕?/p>
客房之中,林平之端坐于凳,笑容愈發(fā)燦爛。
自太玄道宗而出,他便立志要讓太玄道宗在大明江湖揚名。
唯有如此,方能吸引更多人前往太玄山脈求學(xué),從中挑選出天賦異稟的弟子。
因此,在血洗青城派駐地后,他特意留下字跡。
正因如此,在林平之面對木高峰時,他故意透露了自己的過往。
他相信,自己的經(jīng)歷定能吸引眾多武者的目光。
于是,他坦然留在同??蜅?,靜待時機。
他等待著周圍武者聚集,屆時公開太玄道宗的秘密。
一日之間,同??蜅R褏R聚上百武者。
這意味著,林平之的計劃已進展過半。
只要他將太玄道宗的信息傳出,太玄道宗必將名震大明。
當然,他也清楚,即便他坦言相告,亦會有武者持懷疑態(tài)度。
但無礙!
只要有一人相信,只要有一人前往太玄道宗。
待他們親眼見證太玄道宗的輝煌,無論是否入門,太玄道宗都將曝光于世。
林平之眸光一冷。
他深知,青城派被血洗之事,余滄海或許已然知曉。
得知此訊,余滄?;蛟S不懼,反欲除之。
但若余滄海再得知自己已誅木高峰,
以其性格,定會避戰(zhàn)。
畢竟,木高峰與余滄海實力相當。
自己既能輕易斬木高峰,亦能輕取余滄海性命。
故此,此行武當,正是誅殺余滄海的最佳時機。
一旦讓其逃脫,再尋便難上加難。
時光匆匆,一日即逝。
聞林平之事,眾多武者紛紛涌入同福客棧。
其中不乏高手,更有宗師級人物現(xiàn)身。
這些宗師級人物并未急于找林平之,而是與其他武者一同靜待。
對于林平之所提太玄道宗,他們既好奇又顧忌,不愿輕易得罪林平之。
畢竟,若太玄道宗真實存在,貿(mào)然結(jié)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大哥!”
“你真的相信太玄道宗的存在嗎?”
角落中,上官海棠望著客棧內(nèi)擠滿的武者,輕聲詢問段天涯。
起初,上官海棠認為太玄道宗只是虛妄。
然而,抵達客棧后,所見七八位指玄宗師匯聚,客棧雖小,卻只允許先天以上武者進入,即便如此,客棧內(nèi)依舊人滿為患,人數(shù)過百。
此景讓上官海棠心生疑惑。
難道,眾人真的信賴太玄道宗的存在?
“真相未明前,誰都不敢確定太玄道宗的真?zhèn)?。?/p>
“但是……”
“林平之絕非愚蠢之輩。”
林平之不可能不知道,他提及的太玄道宗會在大明皇朝引起軒然大波。
短短兩日,七俠鎮(zhèn)已聚集眾多武者,都欲探清太玄道宗及林平之的真正實力。
這點,眾人皆知,林平之亦然。
若林平之撒謊,大明皇朝本無太玄道宗,他絕不會久留七俠鎮(zhèn)。
畢竟,他身負血海深仇,仇家如余滄海、金刀王家尚在人間。
相比其他武者,林平之更加惜命。
可他依舊留在七俠鎮(zhèn),此舉頗為異常,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為之,意圖將太玄道宗徹底展現(xiàn)在大明皇朝面前。
只是,我不明白他的動機何在。
段天涯沉默片刻,道出心中所想。
自踏入同福客棧,他便感覺異樣。
林平之毫無掩飾,對涌入的武者,他毫無阻攔之意。
這讓段天涯確信,林平之必有隱秘的依仗,否則,即便他實力出眾,能輕易斬殺宗師初期高手,也不敢如此行事。
那么,這依仗來自何處?是否是太玄道宗?
上官海棠聞言,點頭贊同,神色嚴肅。
至此,她對林平之及太玄道宗更加重視。
與此同時,客棧內(nèi)其他武者議論紛紛,不時望向二樓。
他們皆因太玄道宗而來,林平之的崛起速度驚人,若真是因絕世機緣而實力大增,實在令人震撼。
在場武者,或有羨慕嫉妒,卻也泰然處之。
他們深知,絕世機緣難得。
然而,林平之直言不諱,其迅速崛起皆因一未知宗門。
此言一出,武者皆狂熱。
他們深知提升實力之難,而林平之入太玄道宗后,短短數(shù)月便突飛猛進。
他們幻想,若能入太玄道宗,憑借自身天資,定能更強。
時光匆匆,半個時晨轉(zhuǎn)瞬即逝。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武者們瞬間靜默,目光聚焦于客棧二樓。
同福客棧二樓入口,林平之含笑而立,目光掃過廳內(nèi)匯聚的武者。
盡管身處二樓多日,他對陸續(xù)到來的武者亦有所覺。
憑借其煉精化氣七層的修為,百米范圍內(nèi)的后天武者皆難逃其敏銳感知。
正因如此,初抵客棧時,他便識破了木高峰的偽裝,對當前情景并無訝異。
“林少俠,這是要告別七俠鎮(zhèn)嗎?”楊志,一位指玄宗師中期的老者,起身含笑問道。
身為大明皇朝的散修,他無門無派,僅憑年輕時偶得的秘籍,六十歲便踏入指玄宗師之境。
如今七十八歲,體魄強健,實力更盛,已達宗師中期。
然而,他深知修煉之路已近末端,若無奇遇,此生恐難再進一步。
心中雖有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聞林平之之名,他毅然前往七俠鎮(zhèn),期望能在太玄道宗找到突破之機。
此刻,見林平之手持長劍,明顯有離去之意,楊志率先開口,生怕錯失良機。
“林少俠,即將啟程?”
“可是返回太玄道宗?”
“能否透露宗門所在?”
隨著楊志的發(fā)問,廳內(nèi)宗師紛紛附和。
無疑,發(fā)問者皆為指玄宗師。
先天武者則欲言又止,不敢在宗師面前唐突。
至于客棧外的后天武者,更是蜂擁而上,渴望捕捉到林平之的每一句話。
“呵,諸位對我宗門如此關(guān)注。”
“但你們確定,知曉宗門所在便能順利入門?”林平之微笑回應(yīng)。
瞬間,客棧內(nèi)一片死寂。
先前發(fā)問的宗師們臉色大變,似乎被林平之的話語所嘲諷。
畢竟,他們身為指玄宗師,無論加入何門何派,皆能享受高位。
然而,林平之竟敢質(zhì)疑他們的入門資格!
實則,林平之并無嘲諷之意。
太玄道宗收徒,只看靈根,不問實力。
若無靈根,即便是陸地神仙,亦難入門。
否則,以太玄道宗之威,豈會僅他一人獨行?
“林少俠言重了?!?/p>
“我等對太玄道宗滿懷敬意。”
“只盼林少俠能透露宗門所在,無論能否入門,我等皆感激不盡?!?/p>
楊志輕笑一聲,緩緩說道。
他年近八旬,若無突破,余生無多。
因此,相較于其他宗師,他更為渴望進入太玄道宗,以求精進。
“正是!”
“楊宗師所言極是!”
“林少俠,還望告知!”
“只要林少俠肯相助,我們定會銘記大恩!”
隨著楊志的話語,廳內(nèi)宗師紛紛響應(yīng)。
面對林平之的譏諷,他們心中雖有微詞,但與太玄道宗的秘密相較,這點不悅尚能克制。
“也罷?!?/p>
“既然你們求知若渴,告知你們便是。”
“不過,即便知曉太玄道宗所在,入門亦非易事。”
林平之掃視眾人,徐徐道出。
他留在同??蜅#揪褪且衣短雷诘拿孛?。
時機成熟,他終不再掩飾。
“太玄道宗,隱匿于太玄山脈深處?!?/p>
“爾等不妨一試。”
“我倒要瞧瞧,誰能成為我的同門?!?/p>
言罷,林平之離開了同福客棧。
在場武者,望著他的背影,并無阻攔之意。
他們的目的,僅是探得太玄道宗的消息。
如今目的達成,自然無需再糾纏于他。
然而,同??蜅?nèi),盡管武者云集,卻陷入了一片奇異的寧靜。
只因他們難以置信,那神秘的太玄道宗,竟隱藏在偏遠的太玄山脈之中!
尤其是段天涯與上官海棠,身為護龍山莊的密使,他們掌握的信息遠非一般江湖武者可比。
朝廷的記載顯示,太玄山脈偏遠荒蕪,不宜人居。
朝廷甚至曾遣武者深入探查,結(jié)果只發(fā)現(xiàn)野獸出沒,人跡罕至。
大明皇朝也因此對這片山脈不屑一顧。
而今,林平之卻聲稱太玄山脈內(nèi)藏有一強大宗門!
這令段天涯與上官海棠難以接受。
“依我之見,”一個黑袍中年男子打破了沉寂,聲音低沉,“林平之或許并未說實話。
要么,他從頭至尾都在撒謊,太玄道宗根本不存在;要么,他只是因太玄山脈與太玄道宗名字相似,才謊稱宗門位于此地。
真正的太玄道宗,定在別處!”
他雖非朝廷武職,卻也算歷經(jīng)世事。
他記憶中的太玄山脈極為偏遠,絕無宗門存在的可能。
因此,他斷定林平之在撒謊。
“確實!”
“太玄道宗,或許根本不存在。”
“也許林平之只是不愿我們涉足,才隨口杜撰了個地方。”
“……”
隨著黑袍男子的發(fā)言,其余宗師亦紛紛發(fā)表見解,均認為林平之或在戲耍眾人。
楊志輕笑搖頭,緩緩起身離席,朝客棧外走去。
“楊宗師,這是要往何處?”
黑袍男子見狀,一愣之后問道。
“往太玄山脈一行!”
楊志止步轉(zhuǎn)身答道,“你之前的推測確有可能,但除那兩者外,還有第三種可能——林平之未說謊,太玄道宗真藏于太玄山脈之中?!?/p>
在楊志看來,林平之的答案雖難置信,但其神色過于鎮(zhèn)定自信,令他選擇相信。
“這如何可能?”
“難以置信??!”
“大明皇朝誰人不知,太玄山脈只是一片荒涼之地!”
“若太玄道宗真實存在,以其赫赫威名,怎會隱匿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