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客官里面請!”
白展堂迅速回過神來,上前招呼。
無論內心多么震驚,對方是客人,他不能拒之門外,否則佟湘玉肯定會責怪他。
“還有房間?太好了!趕了這么久的路,正好休息一下?!?/p>
青年微笑,但那笑容卻讓白展堂感到一股不祥。
“休息之前,還有些事要解決?!?/p>
“木高峰,沒錯吧?”
青年眼神轉冷,直視客棧一角,語氣中透著殺意。
“木高峰在這兒?”
“怎么回事?他要找木高峰麻煩?”
青年此言一出,客棧內的武者皆驚。
木高峰,大明皇朝內惡名昭彰的宗師,實力強大且手段毒辣,連成名宗師都避之不及。
這青年究竟是誰,竟敢挑戰(zhàn)木高峰?況且,眾人在此多時,未見木高峰身影,青年為何突然提起?
“林平之!”
“我找你多時,你竟送上門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交出僻邪劍譜,饒你一命!”
話音未落,角落中一名老者緩緩站起,目光銳利,直視青年。
眾人見狀,迅速散開,一眼便認出這老者正是木高峰。
他們無暇多想,只想盡快遠離這個危險人物。
木高峰非但不阻,反而心生歡喜。
數月前,讓林平之從余滄海手中逃脫,今日卻意外在此相遇。
這簡直是上天賜他得到林家僻邪劍譜的機會。
“林平之?”
“僻邪劍譜?”
“他就是林平之?滅了青城派的那個?”
木高峰的出現(xiàn)已讓眾武者震驚,而他的話語更是讓眾人驚愕。
他們未料到,先前議論之人竟突然出現(xiàn)。
黑衣男子及那些覬覦僻邪劍譜的武者,貪婪地盯著林平之。
就連白展堂也猛地后退,瞳孔驟縮。
“僻邪劍譜乃我林家家傳劍法,豈是你這等小人能覬覦的?”
林平之搖頭,臉上寒意逼人。
得知余滄海率眾前往武當山,林平之決定也前往武當。
路過七俠鎮(zhèn)時,疲憊的他打算在同福客棧小憩,卻不料遇見了木高峰。
盡管木高峰偽裝得極好,但林平之一眼便認出了他。
“向宗師挑戰(zhàn),無疑是自蹈死地!”
林平之言罷,客棧內的武者盡皆失色。
在神州大陸,強者受敬,弱者挑釁強者,無異于自尋滅亡。
他們眼中的林平之,不過是個不知深淺的弱者。
木高峰非但不怒,反而微露喜色。
他本隨意試探,欲證實辟邪劍譜是否在林平之身上,而林平之的回答給了他答案。
宗師氣勢勃發(fā),木高峰動手了。
身為真正的指玄宗師,他自信滿滿,即便林平之血洗青城派的傳言四起,他也未將林平之放在眼里。
青城派最強者也不過先天境界,林平之的資質平庸,即便習得辟邪劍譜,也絕非他敵手。
然而,變故突生。
木高峰的手掌即將碰到林平之,林平之卻身形一晃,消失無蹤。
“何必匆忙?客棧還得做生意?!绷制街穆曇粲迫粋鱽恚颜驹诳蜅M獾慕值郎?,帶著幾分戲謔。
“輕功尚可,但休想逃出我的手心。”木高峰面色陰沉,冷冷盯著林平之。
雖對林平之能避開一擊感到意外,但他并未將其視為威脅。
只是,他已決定拿下林平之,嚴懲不貸,以維宗師之威。
于是,木高峰氣勢全開,卸下偽裝,準備應戰(zhàn)。
灰衣駝背老者木高峰現(xiàn)身,眉宇間盡是兇狠。
卸下偽裝,木高峰氣勢瞬間攀至頂峰,毫不猶豫地向林平之發(fā)起了攻擊。
“真的是木高峰!”
“這是要真刀真槍地干了!”
目睹木高峰真容,客棧內眾武者心生恐懼。
木高峰,大明皇朝境內臭名昭著的狠辣宗師,令人膽寒。
部分武者已開始悄悄挪步,準備逃離七俠鎮(zhèn),生怕木高峰事后清算。
“要不要出手?”
“若木高峰擒住林平之……”
“以他的狠毒,恐怕會牽連整個客棧!”
“可我出手,也未必能贏他!”
“我該如何是好?”
白展堂立于客棧門口,望著激戰(zhàn)的二人,滿心焦急。
身為昔日盜圣、指玄宗師,他并不懼木高峰,輕功高強足以自保。
但退隱江湖數年,與客棧眾人情深,他雖可脫身,他人卻難逃木高峰之手,這讓他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變故驟起!
伴隨著木高峰的驚呼,他重重摔落在街道上,渾身是血,狼狽至極。
“這……”
“怎么可能?”
“是我眼花了嗎?”
“林平之,竟重創(chuàng)了木高峰?”
無論是旁觀還是欲逃的武者,皆驚愕萬分。
白展堂更是揉眼難信,林平之的實力竟超過了木高峰?木高峰,成名已久的指玄宗師;而林平之,數月前不過是個后天武者。
短短數月,怎會發(fā)生如此巨變?
“不……不可能!”
“你怎會如此強大?”
“你非林平之,真實身份究竟為何?”
“即便是辟邪劍譜,亦無法在短期內帶來如此巨變!”
木高峰癱臥街頭,一臉驚恐,歇斯底里地呼喊。
他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林平之,他曾輕視的存在,怎會擁有這等驚人力量?
“你似乎有所誤會。”
“我從未說過自己修煉過辟邪劍譜!”
林平之持劍緩行,一步步逼近地上的木高峰。
同福客棧內,一片喧鬧。
“這是什么意思?”
“林平之,未修煉辟邪劍譜?”
“怎么可能?若非如此,他怎會有這等實力?”
眾人聽后,皆以驚愕的目光看向林平之。
短短時間內,他已多次震驚眾人!
先是突然現(xiàn)身七俠鎮(zhèn),引起轟動;
繼而公然挑戰(zhàn)宗師木高峰,眾人皆以為他自尋死路。
然而,木高峰欲擒之,反被重創(chuàng)!
此情此景,眾人斷定林平之必已習得辟邪劍譜,方能短時間內修為大增。
不料,林平之竟直言從未修煉!
此言一出,全場武者皆驚,難以置信!
“絕不可能!”
“你騙我!”
“你究竟何人?”
木高峰趴在地上,滿臉恐懼,欲起身逃跑,但林平之先前的攻擊已廢其武功。
他只能艱難爬行,尋求一線生機。
“多么悲哀!”
“木高峰,昔日的高傲何在?”
林平之緩步上前,面對狼狽的木高峰,臉上滿是快意。
猶記數月前,木高峰高高在上,視他為螻蟻。
而今,強弱反轉。
昔日高傲者,匍匐在地;昔日弱小者,卻能主宰其生死。
片刻后,林平之至木高峰身旁,俯身扼其頸,將其提起。
數月前,林家遭遇滅門之災!
他深知,木高峰覬覦的是林家的辟邪劍譜!
但只要他愿為林家討回公道,他仍感激。
不料,木高峰自始至終都在戲耍他,對林家未伸援手!
自逃離木高峰與余滄海之手,他便誓要報仇雪恨!
上天不負有心人,他竟投身太玄道宗!
宗主慈悲,憐他孤苦,傳授絕世武學!
數月間,他在太玄道宗勤學苦練!
無時無刻,不幻想親手終結木高峰與余滄海性命!
今朝學成,便以他們性命,祭奠福威鏢局亡魂!
林平之一字一句,訴說著心中仇恨!
其言一出,掐住木高峰的手便力道加?。?/p>
待林平之言罷,木高峰已窒息掙扎,懸空而吊!
然而,廢人木高峰如何掙扎,也難逃一死!
隨著時間流逝,其掙扎愈發(fā)無力,最終靜止!
林平之隨手擲出木高峰。
“爹、娘!你們看到了嗎?”
林家之敵,我誓除之而后快!
木高峰已伏誅,余滄海亦必受懲罰!
稍待片刻,我將送他歸西,親自向你們請罪!”
林平之瞥了一眼木高峰的尸體,步伐沉穩(wěn),朝同??蜅P腥ァ?/p>
他欲稍作停留,繼而前往武當山,履行對雙親的誓言。
林平之走近,客棧中的武者紛紛退避。
此刻,他們眼中已無貪婪之色。
畢竟,林平之當面斬殺了宗師木高峰。
雖不知其深淺,卻深知此人不可輕易招惹。
“小二,備一間上房,我要休息。”
林平之對白展堂說道,不顧眾人反應。
“好!請隨我來!”
白展堂聞言回過神來,連忙應答。
見林平之隨白展堂上樓,
客棧武者頓時嘩然。
“木高峰,真的死了?”
“天哪,這可是宗師強者,竟命喪于此!”
“林平之,到底何種境界,竟如此強悍?”
“你們沒聽說嗎?林平之加入了太玄道宗!”
“對,關鍵是太玄道宗,不然林平之怎會如此強大?”
“有誰知道太玄道宗的情況?”
“短短數月,將一個后天武者培養(yǎng)成能斬宗師的高手,太玄道宗太恐怖了!”
同??蜅?,林平之未修僻邪劍譜便斬殺了木高峰。
他加入太玄道宗,因宗門教導,數月間便擁有了斬殺宗師的力量!
這一系列驚人事件,讓客棧武者震驚不已。
冷靜后,有人留下欲探聽太玄道宗的消息,有人離開傳遞消息。
夜幕降臨。
“這...”白展堂看著客棧內的武者,嘴角微顫,一臉無奈。
他在此多年,從未見過此景。
“哎,這日子可怎么過啊!”佟湘玉站在白展堂身旁,長嘆一聲。
身為客棧老板,本應高興客人眾多,但這些全是武者,且因二樓休息的林平之而留,讓她心生不安。
武者們欲知太玄道宗的消息,卻不敢詢問,甚至不敢開房休息,生怕激怒林平之。
他們既懼死又不愿離去。
佟湘玉心中暗罵:怕死又不走,真是自找的!但她不敢說出來,只能陪武者熬夜,也不敢上樓。
“老白,你知道太玄道宗嗎?”郭芙蓉低聲問白展堂。
身為郭巨俠之女,她江湖經驗雖少,見識卻廣,卻想不出大明皇朝有何太玄道宗。
于是,她將解開疑惑的希望寄托于白展堂。
畢竟,白展堂曾是名震江湖的盜圣,閱歷深厚。
面對郭芙蓉的疑問,佟湘玉、呂秀才等人也看向白展堂。
“我也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