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做,對贏政的一統(tǒng)六國有些影響,甚至贏政擔(dān)心會不會在齊國引起巨大的反彈,不利于秦國的統(tǒng)治。
將閭淡漠道:“父王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一統(tǒng)六國,民間皆是六國余孽貴族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嬴政眼睛一亮。
“不錯,殺了所有忠于舊國之人。”將閭解釋。
贏政拉著將閭烤火爐子,忍不住咂舌道:“那也不能殺的那么狠啊!”
太狠了。
狗屁的,齊國十日,臨淄三屠都出來了。
殺了多少人,恐怕這兔崽子自己都不知道。
簡直就是個殺星啊!
“殺得狠了,平定六國后,就不會有余孽,父王,你太仁慈了啊!”將閭平靜道。。
“仁慈?”
“ 噗 ! ! ! ”
這個評價,讓嬴政直接噴了。
踏馬,什么時候自己變得仁慈了?
六國之人,哪一個不是評價自己為暴政,評價秦國是暴秦。
這到了自己的兒子口中,竟然變?nèi)蚀攘恕?/p>
但隨后想到了自己這才十六七歲的兒子殺了多少人,贏政就沉默了。
自己和這小殺星比起來,怕是連個零頭都比不上。
最后贏政沒好氣道:“是的,寡人老了,和你個小殺星沒得比,兩場大戰(zhàn)下來,怕是我秦國殺神白起你的上任武安 君都沒你殺得有一半多?!?/p>
“小子,處理國家,可不是光殺就能夠解決所有問題的?!辟е逃目谖?。
這句話令將閭淡漠的眼神有了些許的變化。
不對勁。
這個意思,很不對勁啊!
現(xiàn)在嬴政很清楚的表達(dá)了一個態(tài)度,那就是,立儲,已經(jīng)開始傾向于自己了。
贏政笑著道:“要“九一七”學(xué)會愛民如子,別光想著殺人,那樣是做不好大王的,你要學(xué)的還很多,慢慢來?!?/p>
將閭?cè)粲兴嫉狞c頭,然后提起了刺殺的事情:
“對了父王,在路上我遇到了行刺?!睂㈤偘崖飞习l(fā)生的事情說了后:“在刺客的原地,留下了四個字,古博浪沙?!?“古博浪沙?”嬴政一陣膽寒。
這幸好不是行刺自己,若是行刺的是自己。
那……
幾百斤的大鐵錘從不知道多高扔下來,若是砸在馬車上,自己不是當(dāng)場粉身碎骨?
嘶 ! ! !
贏政倒吸冷氣急忙道:“抓到了么?”
將閭道:“根據(jù)調(diào)查,逃向魏國了?!?/p>
噗 ! ! !
贏政茶水直接撒了,慌忙的站起來拍打身上的水漬。
等到整理好了,嬴政座下,倒吸冷氣道:“你不會想打魏國吧?”
將閭點頭:“父王,看來我們想一塊去了?”
贏政晃了一下,連忙捂住額頭穩(wěn)住。
真的是個殺星啊!
贏政趕忙道:“別別別,寡人沒和你想一塊去,今年你不要想著出兵魏國了,寡人和李斯已經(jīng)商量過了, 一統(tǒng)六國 要先出兵楚國留下魏國,也是為了穩(wěn)住魏國的民心,讓他們看看最強大的楚國滅了,到時候他們反抗的力度就會小很 多?!?/p>
“反正今年你不要想著出兵了,最遲要下年的事情?!?/p>
贏政商談了很久,將閭搞不懂,明明最簡單的辦法,殺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么要拖這么久?
殺了所有反對者,仇恨的人隨著時間的流逝,會忘掉一切。
施展幾個仁政,到時候全民愛戴。
何必要如此麻煩呢。
將閭離開王宮。
闊別許久的府邸,雪女早已經(jīng)等在了閣樓。
燭火升起。
明明已經(jīng)很晚了,但雪女還在等待。
等到將閭回來,更是已經(jīng)熱好了飯菜。
“吃吧。”雪女微微一笑道。
這個笑容,很美,但,將閭已經(jīng)鐵石心腸的看習(xí)慣了,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黑暗中,卻有一道身影陷入了深深的著迷。
他極為炫酷的站在墻角,靠著身子,脖子輕揚,兩個目光閃爍著憂郁的神采。
英俊的五官配上這憂郁的氣質(zhì),能夠迷昏美少女級別的。
但此刻,他的眼中,滿是癡迷的展望著遠(yuǎn)處。
遠(yuǎn)處那僅僅一個腦袋露出來,還有半張側(cè)臉的傾世容顏。
微風(fēng)從打開的窗戶吹過,白色的發(fā)絲飛舞。
男人眼神更加的癡迷了。
“雪女...”高漸離癡迷的吶吶了一聲。
這么多年了,他不僅沒有放下,反而更加的癡迷。
當(dāng)沒多久, 一個全身烏黑盔甲的男人身影走進(jìn)房間。
高漸離的臉上,滿是痛苦。
憤怒。
還有咬牙切齒的恨意。
“將閭…….”高漸離的聲音如同一只野獸。
這個瀟灑的男人,終究是迷戀雪女近乎于瘋狂了。
“不要為了女人,而遺忘了我們身上的使命。”
就在這時候,高漸離的身邊響起了一道聲音。
高漸離沒有說話,似乎猜到了對方是誰。
“你剛剛執(zhí)行完計劃,出現(xiàn)在這里就不怕被抓住么?”高漸離問道。
張良緩緩的從陰影中走出來:“就因為計劃失敗了,所以才來的這里,我要問一下,他的意見?!?計劃失敗,張良在之后仔細(xì)思索了一下問題。
隨后,他想到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
他們逃跑的方向,距離魏國很近。
似乎一不小心,要把魏國坑了。
所以張良急忙冒險來到咸陽。
就是為了見見他。
“見那位,你需要找巨子?!备邼u離仍然目光癡迷。
甚至一直未曾轉(zhuǎn)身回望過,他的目光, 一直停留在那雪白的倩影上。
哪怕,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但,對高漸離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而閣樓上,剛剛和贏政結(jié)束交談的將閭并不知道,在他離開后,養(yǎng)心殿陰影處走出來一個劍客。 “怎么樣,若是你,能擋得住么?”嬴政問道。
劍客搖頭道:“能也不能,至多碎其一只?!?/p>
贏政聞言失笑一聲道:“這小殺痞?!?/p>
贏政以為將閭肯定高夸了刺客的水平,連衛(wèi)莊這個絕世劍客都做不到,將閭能做到?
贏政保持懷疑態(tài)度。
更多的可能,贏政感覺將閭就是想殺人,想鼓弄自己對魏國用兵。
這小殺痞想搞魏國了。
但,嬴政可不能讓將閭這么搞下去了。
這么殺下去,尼瑪?shù)模?一統(tǒng)六合后還有人么?
這小殺痞,太能殺了。
連震驚世界的齊國十日,臨淄三屠都給搞出來了,到時候誰知道在魏國能搞出多恐怖的事情。 現(xiàn)在怕是天下人都要對將閭恨得咬牙切齒。
確實,嬴政沒有猜錯。
隨著時間的流逝,全世界在知道了齊國發(fā)生的事情后,都沉默了。
第一時間是不敢相信。
在幾十年前,甚至戰(zhàn)國有一種說法。
爭其名不爭其利。
意思就是,打仗是為了名聲,是為了裝逼打的。
但不是為了任何利益來侵犯你,也不是為了攻打你。
就是為了來給你裝逼,來給你顯擺一下我很牛逼的樣子。
甚至有些時候,兩國軍隊上去就是走走過場,隨口罵兩句就完了。
還有的打仗時候,能夠和敵軍勾肩搭背。
但隨后問題越來越嚴(yán)重,到了現(xiàn)在變成了爭其利不爭其名。
戰(zhàn)爭的主題也變成了第一時間斬殺對方將領(lǐng)。
但,就算是這樣,也從來沒有過這么兇殘的事情。
哪怕是殺神白起,坑殺四十萬大軍,也是殺得軍隊。
將閭殺得,可是連平民都帶上了。
“齊國十日,臨淄三屠?!?/p>
碰 ! ! !
燕丹狠狠的砸著眼前的一切。
機關(guān)城中,燕丹痛苦的抱頭。
現(xiàn)在出去,燕丹甚至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人們不敢罵秦三公子,但,可以罵燕丹。
因為消息傳出來,都知道,讓秦國對齊國用兵的原因,還是因為燕丹刺殺扶蘇。
但,天可憐見,他燕丹真的沒做啊!
完全是被污蔑的啊!
“巨子何必惱怒,這次我們的古博浪沙雖然失敗了,但,并沒有完全失敗?!?/p>
陰影處,張良走出來。
不錯,正是從咸陽趕來的張良。
外界,所有人認(rèn)為燕丹是秦國的間諜。
但,在張良眼中,僅僅是可笑的推論罷了。
人,就是要學(xué)會從失敗中吸取教訓(xùn)。
燕丹冷靜下來:“你來了,失敗我已經(jīng)猜到了,因為我知道,不可能成功?!?/p>
將閭的戰(zhàn)斗力,是燕丹親眼看過的,區(qū)區(qū)大鐵錘,如何能夠砸死?
燕丹無數(shù)次的怒問蒼天,為何如此不公。
給了那殺星恐怖的統(tǒng)軍能力,為什么還要給他一個恐怖的力量。
“那位的意思呢?”張良問道。
“靜觀其變,最近不要有絲毫的舉動,若秦國對魏有動兵意向,那位會阻止的?!毖嗟ぐ欀碱^道:“那人太強了, 我們最近不要輕舉妄動,特別是你,回到小圣賢莊,秦三公子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p>
張良仰天長嘆,忍不住唏噓。
作為齊國人,內(nèi)心的仇恨不是燕丹能夠理解的。
齊國十日,臨淄三屠。
其他人,只能夠從數(shù)字來了解死傷的數(shù)目, 一串冰冷的數(shù)字.... 但,只有親眼見過的人才能夠體會到,那是多殘忍的殺戮。
老弱婦孺。
動伐滿門連坐的凈齊策。
凈齊策這三個字。
可謂是齊國人永遠(yuǎn)的痛,永遠(yuǎn)不愿意提及的痛啊!
次日 ….
將閭緩緩的步入朝堂。
早朝。
以,武安君將閭的身份步入。
踏 踏 踏 ! ! !
當(dāng)將閭的腳步聲步入之后,所有人都沉寂了聲音。
大殿內(nèi)的文武百官,全都在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門口。
那個從大殿之外走進(jìn)來的人影。
將閭。
武安君將閭。
秦三公子將閭。
當(dāng)然,要說名震天下,還是秦三公子最有名。
天下間,現(xiàn)在還有誰不知道,齊國十日,臨淄三屠的血腥壯舉。 凈齊策。
如此殘酷的政令,就是從這個公子的手中發(fā)出的。
凈齊策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傳遍了戰(zhàn)國。
傳遍了整個世界。
其中的內(nèi)容,恐怖的令人窒息。
短短的詞匯,但每一個字都帶著恐怖的殺戮。
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寂靜無聲的看著這個男人。
更是第一個掌握了實權(quán)身居高位的公子。
目前為止,贏政諸多的公子里面,將閭是第一個。
“秦三公子來了?!?/p>
“小聲點?!?/p>
“嘶,這恐怖的殺氣,就算站在那也感覺心驚動魄?!?/p>
朝堂上的人竊竊私語。
他們看著將閭就感覺心跳加速。
而將閭目光淡漠,無視了所有人,獨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武官之首的位置。
武安君,本就為武官之首,甚至位置還要在王翦之前。
“公子,收斂點?!蓖豸逍÷暤馈?/p>
畢竟是在朝堂,這恐怖的殺氣,就是王翦這個老將軍都感覺驚心動魄。
距離的近了,他這把老骨頭都感覺有點頂不住。
將閭微微點頭。
整個朝堂,將閭認(rèn)識的人很少。
除了王翦就是王賁。
剩下的人,將閭很少認(rèn)識,甚至沒有興趣認(rèn)識。
不管是什么九卿之類的。
將閭用不到。
說實話,秦國的朝堂有問題,做官的舉薦制更有很大的問題。
這些官員很多人問題很大,嬴政能夠當(dāng)做沒看到,未來將閭上位,說不得也是一場巨大的腥風(fēng)血雨。 一將功成萬骨枯。
將閭對這句話的理解,非常深刻。
“大王到.…”
一道刺耳的太監(jiān)的聲音。
“參見大王?!?/p>
眾多官員見禮,將閭也隨著見禮。
這些時日,將閭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贏政一座下,壓壓手讓大家座下說話,隨后贏政直接開口道:“昨日,扶蘇公子來了。”
說到這里,嬴政目光看向了將閭。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著贏政看向了將閭。
扶蘇公子失蹤這么長時間,終于出現(xiàn)了。
但他們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昌平君憂慮外甥匆忙開口道:“長公子無事吧?”
“身體沒什么大事了,不過在齊國似乎受到了什么打擊,精神受到了一點刺激?!壁A政帶著失望。
尼瑪,就怕貨比貨啊!
兒子比兒子的差距更大。
昌平君趕緊開口道:“大王,齊國已經(jīng)基本被我們秦國占領(lǐng),卻還在施行著凈齊策,臣認(rèn)為,此舉不妥,有傷天 和,易引發(fā)眾怒,應(yīng)適當(dāng)?shù)慕o予一點恩惠?!?/p>
贏政沒有說話。
昌平君繼續(xù)道:“我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任命原有的官員趕緊穩(wěn)定齊國之地?!?/p>
“呵....”
將閭嗤笑一聲。
昌平君勃然大怒:“三公子,你什么意思,若有意見可提出來,何故如此諷刺?”
作為丞相,昌平君提出自己的見解很正常。
但,任命原有齊國的官員,這個就有些不正常了。
將閭感覺昌平君,有問題。
王賁忍著笑咳嗽一聲道:“丞相有所不知,齊國原有的官員都已經(jīng)死了。”
“那就升他們的下屬。”昌平君斬釘截鐵道。
王賁扭頭道:“也死了?!?/p>
“子嗣?”昌平君心底發(fā)麻。
“死干凈了?!蓖踬S嘴角抽搐。
昌平君睜大了眼睛。
一直沒有開口的李斯此刻也是心驚道:“親屬呢?”
王賁沒有隱瞞道:“小官三族,中官五族,上層官員九族?!?/p>
主要是這件事瞞也瞞不住,王賁很大方的說出來了。
反正出了事有個高的三公子頂著。
嘩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