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綿雪目光落在喬音那張單純固執(zhí)的小臉上,神色不明。阿屹。他們的關系已經(jīng)這么好了嗎?
她面無表情,可淡涼的眼神卻一直注視著喬音。喬音有一瞬間的瑟縮,
可是想起陸君屹進門時將她也關在了外面,說想一個人靜靜,
她就又挺直了脊背:“你就讓他靜靜吧?!惫⑨t(yī)生看得有些頭大,
對喬音招了招手:“小姑娘,你過來。”喬音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走向耿醫(yī)生。
“阿屹說過,不要讓人進去的?!惫⑨t(yī)生手指撥動著沙盤,
聞言笑了笑:“患有自閉癥的人都會封閉自己的世界,不讓任何人靠近。
然而醫(yī)生真的就要順著病人的意,不采取任何干預手段了嗎?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準我進去?”“不準你進去的是我嗎?你不是被他關在門外的嗎?
”耿醫(yī)生看著喬音眼里隱藏的不平,好笑地搖搖頭?!澳瞧罹d雪為什么可以進去呢?
”“因為陸君屹的心門向她敞開了。
”耿醫(yī)生不想再多聊這個話題:“你要嘗一下沙盤游戲嗎?”-祁綿雪輕輕關上門,
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她轉身摸向身旁的控制面板,熟練將窗簾打一條縫。
黛藍的月光如水傾瀉,灑進室內,照得地板銀藍。陸君屹背靠床沿,坐在床邊地毯上,
目光呆滯地盯著眼前虛空,對房間內發(fā)生的一切都不做反應。
祁綿雪動作自然地在他身旁坐下,也不說話,就開始折自己手中的白色卡紙??埵欠叫蔚?,
她動作精細,神色專注,將卡紙幾經(jīng)對折反轉,然后扯出一個小紙鶴。
白色的千紙鶴小巧精致,安安靜靜蹲在她的掌心。祁綿雪把手伸到陸君屹的面前,
聲線柔和:“阿屹,我剛剛做噩夢了?!薄霸趬衾?,我的父親依舊不愛我,
他的兒子也還是很喜歡嚇我,夢里的一切都很討厭。可是有小陸哥哥保護我。
”“小陸哥哥這么好,我希望他能夠平安幸福,天天開心?!闭f著,祁綿雪掰開陸君屹的手,
將千紙鶴放進他的掌心。在陸君屹目光看過來時,彎了彎眼睛:“我把開心送給你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祁綿雪骨相立體,偏冷淡,可她卻長了雙含情眼。
這副出眾的容貌清冷中夾雜著艷麗,很容易侵略別人的眼睛。讓人對她的第一印象,
就是不容置疑的美。這雙眼睛很能表達情緒,也很具有欺騙性。在她有意裝乖時,
常常能讓人忽略掉,她本來就不是什么柔順聽話的人。陸君屹忽然跪坐起來,
抬手環(huán)住了祁綿雪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與此同時,
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祁綿雪的鎖骨窩里?!靶⊙?,你知道我哥哥嗎?”陸君屹的聲音很悶。
他問得突兀。祁綿雪猜到,他今天的狀態(tài),或許跟這個問題有關。陸君屹有一個哥哥。
祁綿雪一直都知道??伤龑λ牧私猓瑑H僅只有手機屏幕上的那三個字,寒江雪。
或許是同樣有個雪字的原因,祁綿雪對他的網(wǎng)名記憶深刻。可也僅限于此。
陸家很少有人會提起他,除了陸老爺子偶爾思念,會罵一罵他野在國外不歸家的大孫子。
就只有老管家,在某次祁綿雪疑惑陸君屹房間旁邊那扇永遠不開啟的房門時,提過一嘴。
那是大少爺?shù)姆块g。她不知道陸家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陸君屹為什么會生病,
陸家大少爺為什么從來不回家。但是她能猜到其中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所以她從不多問,
也從不多想。直覺告訴她,問出這些問題,就會傷害很多人??蔀槭裁矗?/p>
陸君屹今天會主動提起?她抬手回抱,手心在陸君屹背脊上輕柔地打著拍子。“你的哥哥,
怎么了嗎?”“我爸告訴我,他回來了?!贝嗽捯怀觯罹d雪瞬間明了,
為什么陸君屹從車上下來后,情緒就出現(xiàn)了問題。她沒說話,陸君屹繼續(xù)道:“我爸說,
找時間一家人吃頓飯聚一聚,可是我不知道我該怎么見他?!薄八麜尬覇??”“從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