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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佛堂禁止偷吃燒雞 小綠菇 9671 字 2025-07-05 17: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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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大梁最尊貴的公主,我大婚當夜就搬進了佛堂。駙馬沈晏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我樂得清靜。直到三年后,侍女慌張來報:“駙馬爺要出家當和尚了!

”我啃著雞腿嗤笑:“隨他去。”1護國寺的百年菩提樹,枝干遒勁。沈晏,

當朝昭華公主李昭華那有名無實的駙馬,

正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騎跨在離地三丈高的橫枝上。嶄新的灰色僧袍松垮地掛在他身上,

光溜溜的腦袋在午后的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活像一顆剛剝了殼的水煮蛋?!鞍?!

菩提樹啊!”沈晏拖長了調子,一只手還捂著心口,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聲音洪亮,

足以讓整個庭院里三層外三層的香客、和尚、探頭探腦的小沙彌聽得清清楚楚?!柏毶笆?,

不過是樹下一捧卑微的泥!”人群里爆發(fā)出壓抑不住的嗤笑和倒抽冷氣聲。

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師捻著佛珠,眉頭擰成了疙瘩,嘴里念念有詞?!帮L吹日曬,雨打霜欺,

無人問津!”沈晏沉浸在自編自導的悲情戲里,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激情,

目光穿透人群,精準地、牢牢地鎖定了剛剛踏入庭院、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我“只為今生!

能匍匐在公主殿下您的蓮足之下!被您踩在腳底!碾入塵埃!萬——劫——不——復——!

”最后四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尾音在巨大的樹冠下嗡嗡回蕩?!吧蜿?!

”一聲尖利到破音的咆哮沖出了我的喉嚨。我一把推開試圖阻攔的春桃和侍衛(wèi),

提著礙事的宮裝裙擺沖到樹下。仰頭噴火:“禿驢!給本宮閉嘴!立刻!馬上!滾下來!

”吼聲震得樹葉簌簌發(fā)抖。周圍瞬間死寂。樹上的沈晏動作一滯,緩緩低頭。

那張混合著夸張憂郁的臉上,所有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極其銳利的光。

緊接著,“狂喜”在他臉上炸開,笑容燦爛得幾乎咧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笆┲?!

”他雙手合十,朝著我的方向微微躬身,語氣虔誠得像朝圣,“您終于來了!

貧僧在此菩提樹下,等您等了整整三千年?。 薄拔兜馈绾??”就在我氣得眼前發(fā)黑時,

沈晏的聲音陡然壓低,如同淬了冰的鉤子,精準地、帶著溫熱的錯覺,鉆進我的耳膜。燒雞!

我瞬間僵成石像,臉上的血色“唰”地褪得干干凈凈。他怎么會知道?!昨天申時三刻,

我明明避開所有人,躲在最隱蔽的小佛堂里偷吃的那只荷葉燒雞!“哦,對了,

”沈晏看著我驟然失色的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遍庭院,

“貧僧還知道,您每次偷吃完,都喜歡把油紙包……藏在大雄寶殿西側角,

第三尊羅漢像背后的佛龕縫隙里?!鞭Z隆!五雷轟頂!我自以為萬無一失的“銷贓”圣地!

完了!巨大的羞憤和恐慌讓我渾身發(fā)抖。“你到底想怎樣?!”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摹?/p>

沈晏氣定神閑地捻著佛珠,目光灼灼:“很簡單。公主,三年了。該回房了?!被胤??荒謬!

“回房?!你做夢!”我氣極反笑,“本宮這就回府!寫休書!休了你!”“休書?

”沈晏慢悠悠地從寬大的僧袖里摸出一角焦黑的紙片,晃了晃,“您是說,昨天夜里,

您讓春桃丫頭悄悄塞進護國寺功德箱最底層那份?貧僧本著慈悲為懷的念頭,

已將它置于佛前長明燈上,化為青煙,供奉諸天神佛了?!薄盁??!”我失聲尖叫。

“本宮再寫!寫一百份!一千份!”“好啊,”他慢悠悠地捻動佛珠,

眼神帶著惡魔般的戲謔,“您寫一次,貧僧就當著全京城父老鄉(xiāng)親的面,

站在護國寺最高的藏經(jīng)閣頂,用最大的聲音,深情款款地念一遍您這三年間,

在小佛堂里偷吃過的、所有美食的詳細清單。從荷葉燒雞的皮脆程度,

到昨兒您藏在經(jīng)書夾層里那半塊醬牛肉是咸了還是淡了……保證繪聲繪色,引人入勝。

”我眼前徹底一黑,巨大的絕望如同深海的寒流,瞬間淹沒了我。2禪房內肉香撞得佛像晃。

沈晏慢條斯理地撕下一條金黃油亮的雞腿,遞到我面前:“特意用荷葉裹著煨的,嘗嘗?

”我猛地拍開他的手,油漬沾上我的華貴宮袖:“少來這套!北境三年,

就練就了監(jiān)視本宮的本事?”“本事?”沈晏嗤笑一聲,那笑聲冰冷刺骨。他猛地抬手,

一把扯開身上那件寬大的灰色僧袍!布帛撕裂聲在寂靜的禪房里格外刺耳。僧袍褪至腰間,

露出緊實的上身,然而,更觸目驚心的是在他左胸心臟偏上的位置,

一道猙獰扭曲的舊疤如同巨大的蜈蚣盤踞在那里!

皮肉翻卷愈合的痕跡在昏黃光線下顯得格外可怖,仿佛隨時會裂開,噴涌出過往的血腥。

“看見了嗎?”沈晏的聲音帶著一種自毀般的狠厲,手指重重戳在那道傷疤上,

“你躲在佛堂里啃雞腿、數(shù)著油紙包的時候,我在北境的雪地里挨冷箭!刀尖舔血,

九死一生!憑什么?!”他逼近一步,濃重的陰影籠罩下來,帶著硝煙和血腥的壓迫感。

“你父皇選我沈晏當駙馬,你以為真是看中我沈家那點早就不剩什么的門楣?呵!

”他眼中赤紅翻涌,捏碎了手中捻著的佛珠,

“不過是因為我這把刀夠快、夠利、也夠‘孤’!孤臣孽子,死了也沒人可惜!

最適合用來攪渾那潭深不見底的軍糧貪墨案!”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誰,誰放的箭?”沈晏盯著我,唇角勾起一個近乎殘忍的弧度,

一字一頓:“知道最毒的那一箭,是誰指使的嗎?”他停頓了一下,

欣賞著我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然后重重砸下答案:“是你親舅舅!”“不可能!

”我如遭雷擊,踉蹌后退撞上身后的香案,香爐“哐當”一聲翻倒在地,香灰四濺?!白C據(jù)!

我要證據(jù)!”“證據(jù)?”沈晏冷笑,像變戲法般從懷里摸出一份被揉搓得有些發(fā)皺的密報,

狠狠甩在我臉上。“自己看!”紙張散開。那是軍糧賬冊撕開的夾層里頁!

上面清晰地蓋著一個鮮紅的私印,那獨特的九曲回環(huán)紋樣,

正是我舅舅趙國公從不離身的私??!旁邊還有幾行潦草卻致命的小字指令。

沈晏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進我的耳膜:“就在我們大婚之夜,

你冰冷地關上房門,將我拒之門外的那一刻,你舅舅派出的死士,箭鏃已經(jīng)搭在了弓弦上!

只等我走出公主府的范圍,就讓我‘意外’身亡!”他眼中翻涌著滔天的恨意,“李昭華,

你告訴我,我沈晏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一件礙眼的擺設?

一個隨時可以為了你們李家江山去死的棋子?!”我抓著那份冰冷的密報,

看著眼前男人胸口那道猙獰的傷疤和他眼中焚毀一切的痛苦與絕望,

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砂礫堵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巨大的愧疚和一種被徹底扒開的恐慌,

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3御書房內,

龍涎香的氣息濃得幾乎凝滯。

我將那份染著沈晏體溫和血腥味的密報狠狠摔在冰冷的龍案上:“趙國公貪墨軍糧,

勾結北狄,通敵書信在此!證據(jù)確鑿!”父皇握著朱筆的手穩(wěn)如磐石,眼皮都沒抬一下,

筆尖在奏折上流暢地批注著:“朕早已知曉?!薄霸缫阎獣??!

”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聲音因憤怒而拔高,“那您還讓沈晏去北境?!讓他去送死?

!”朱筆尖端在空中微微一頓,一滴飽滿的朱砂墨滴落在明黃的奏折上,緩緩暈開,

像一滴凝固的血?!安化偰?,不成活?!备富式K于抬起眼,

那雙深不見底的帝王之眸銳利如鷹隼,直直射向我,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不把自己逼成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怎么從北境那吃人的地方活著回來?

”他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探究,“怎么?昭華,你心疼了?

”我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刺痛傳來,卻遠不及心頭的萬分之一。

我死死咬著下唇,目光掃過龍案一角御膳房剛呈上的水晶肴肉,猛地抓起一塊,

泄憤般狠狠啃咬起來,直到露出森森白骨。地牢深處,腐臭和血腥味濃得化不開。

冰冷的石壁上凝結著暗色的水珠。舅舅趙國公被沉重的鐵鏈鎖在刑架上,

華麗的錦袍早已破爛不堪,沾滿污穢。他劇烈地喘息著,看到我進來,

渾濁的眼睛里爆發(fā)出怨毒的光。“李昭華!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他嘶吼著,

聲音沙啞破碎,“沒有我趙家漕運支撐,

沒有我替你父皇疏通河道、轉運糧秣、平衡各方勢力,他那把龍椅早就塌了!

還能坐得這么穩(wěn)當?!”他猛地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

“沈晏那條瘋狗,他活該!活該被萬箭穿…呃??!”話音未落,一道刺目的金光閃過!

我拔下鬢邊那支沉甸甸的赤金鳳尾簪,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扎進了他裸露的肩膀!

尖銳的簪尖瞬間刺破皮肉,深陷其中!“呃!”舅舅發(fā)出凄厲的慘嚎,身體劇烈地抽搐。

我面無表情,手指死死攥著簪尾,甚至開始用力地旋轉擰動!冰冷的金屬在血肉中攪動,

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細微聲響。“這一下,”我的聲音冷得像地底的寒冰,

“是替駙馬還你的冷箭?!弊o國寺的晨鐘渾厚悠揚,震落了殿檐草葉上的露珠。

沈晏跪在巨大的佛像前,背脊挺直,木魚聲規(guī)律而沉悶地敲響。短短幾日,

他光溜溜的腦袋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青灰色的發(fā)茬,像初春的草地。

我毫不客氣地一腳踹翻他旁邊的蒲團,一屁股坐了下去,震得香案上的燭火搖曳?!拔梗?/p>

裝模作樣給誰看呢?超度誰呢?”木魚聲戛然而止。沈晏沒有回頭,

聲音平靜無波:“超度你舅舅?!薄八€在天牢里喘著氣呢!”我冷哼?!澳蔷吞崆俺?。

”他忽然動了,快如閃電般扣住我的手腕,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將我拉近。

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著寺廟的香火氣息瞬間包圍了我。他側過頭,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我,

壓低的聲音帶著凝重的寒意:“軍糧案還有三條漏網(wǎng)之魚,

花錢雇了西域‘金牙幫’的頂尖殺手,懸賞三千兩黃金,三日內取我項上人頭。

”我的心猛地一沉。金牙幫,傳聞中成員皆以鑲金牙為記,行事狠辣,不死不休。

沒有絲毫猶豫,我抬手拔下另一側發(fā)髻上一支更細更尖的金簪,

“啪”地一聲拍進他攤開的掌心。簪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幽冷的寒芒。

“見血封喉的玩意兒,省著點用,別臟了本宮的手。”沈晏掂了掂那支分量不輕的金簪,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指尖微涼。他唇角勾起一抹近乎邪氣的低笑:“怎么?

昭華公主這是迫不及待想守寡了?”“放屁!”我猛地甩袖,起身就要往外走,

“本宮是怕你死了沒人替本宮試菜!”腳步剛跨過禪房那高高的門檻,

身后傳來他悠悠的聲音,像淬了毒的蛛絲,纏繞住我的腳步?!芭叮苏f,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那位金牙幫的高手,今晨天剛蒙蒙亮就摸進了公主府后院,

身手確實不錯。”我身體瞬間僵直在冰冷的石階上?!翱上?,運氣不太好?!鄙蜿棠碇鹬椋?/p>

身影出現(xiàn)在門邊,擋住了外面清冷的晨光,“剛翻過墻頭,

就撞見了公主殿下您養(yǎng)的那只……脾氣不太好的波斯貓。”我緩緩轉過身。“臉被抓花了,

”沈晏比劃了一下,指尖劃過自己的臉頰,留下三道虛擬的血痕,“深可見骨。

現(xiàn)在嘛……”他朝著柴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里隱約傳來幾聲壓抑的、痛苦的悶哼。

“人在柴房捆著呢。勞駕公主殿下再賞根簪子?我怕一支不夠他開口的。

”柴房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潮濕的霉味,令人作嘔。

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緊身夜行衣的男人被粗重的鐵鏈絞著雙臂,吊在房梁上,腳尖勉強點地。

他臉上罩著的黑巾被扯下,露出三道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的爪痕,

從左額角一直撕裂到右下頜,皮肉外翻,正是那只波斯貓的杰作。最醒目的是他咧嘴時,

露出的一顆鑲嵌在門牙位置、在昏暗光線下也閃閃發(fā)光的金牙?!肮椭魇钦l?

”我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聲音冷得像冰窖里的石頭。那殺手咧開嘴,

金牙反射著殘忍的光,聲音嘶啞難聽:“公主殿下不如猜猜看,

駙馬爺這顆項上人頭值多少……呃啊!”凄厲的慘嚎瞬間撕裂了柴房的死寂!寒光驟閃!

快得根本看不清動作!沈晏手中的金簪如同毒蛇吐信,精準無比地貫穿了殺手左側的肩胛骨!

鮮血瞬間飆射而出,濺在斑駁的土墻上!“??!”殺手疼得渾身抽搐,額頭上青筋暴跳,

豆大的汗珠混著血水滾落。沈晏卻面無表情,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死了一只蒼蠅。

他淡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你嘴里那顆金牙,成色一般,市價頂多三十兩。

我讓城西‘永通當鋪’給你留了活當,憑牙贖票?!彼⑽⑼犷^,看著痛到面容扭曲的殺手,

“現(xiàn)在,能好好說話了嗎?雇主是誰?余黨藏在哪里?”“是…是…你…你這瘋子!

”殺手疼得語無倫次,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怨毒?!斑^獎?!鄙蜿堂偷爻槌鼋痿ⅲ?/p>

帶出一股血箭。殺手再次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沈晏看也沒看那染血的兇器,

極其自然地拽過我寬大的云錦宮袖,慢條斯理地將金簪上的血跡擦拭干凈。

冰冷的金屬和溫熱的血液隔著薄薄的衣料摩擦,帶來一種詭異的觸感?!艾F(xiàn)在,能說了嗎?

”沈晏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是…是…咕…呃…!

”殺手的眼珠突然驚恐地凸出,喉嚨里發(fā)出古怪的咯咯聲,

黑色的、粘稠的血液毫無征兆地猛地從他口鼻中噴涌而出!他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

頭一歪,徹底沒了聲息。沈晏眼神一凝,上前一步,捏開殺手已經(jīng)松弛的下頜。

侍衛(wèi)立刻上前探查,片刻后沉聲回稟:“駙馬爺,齒槽內藏了毒囊,咬破了。”沈晏松開手,

看著地上迅速失去溫度的尸體,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近乎贊賞的冷笑:“金牙幫的規(guī)矩,

失手即死。倒也算是條忠心護主的好狗?!彼D身,目光落在我有些散亂的發(fā)髻上,

剛才的拉扯讓一支步搖斜斜欲墜。他伸出手,指尖掠過我的鬢角,

動作自然地摘下了勾纏在我衣領上的一小截東西,那是半支淬著幽藍暗光的弩箭箭桿!

斷口鋒利!“公主的救命之恩,”他將那半截染著詭異藍芒的斷箭在指尖轉了轉,眼神幽深,

“臣銘記于心?!蔽遗拈_他那只剛剛擦過血、此刻又拿著毒箭的手,心頭余悸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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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5 17:0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