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p>
易中海下了臺階，劉翠蘭也出了月亮門。
“回家說?！币字泻－h(huán)顧四周。
“老易，晚上那會，老太太一直在月亮門后頭看著呢。整個過程都看到了?！?/p>
“老太太咋說?！?/p>
“老太太說，那小子應該是跟誰學過幾手莊稼把式。有一把子力氣。”
“讓你先這樣，以前用過的辦法都不行了，那時候剛建國，沒有章程，人員雜亂事也雜亂?，F(xiàn)在太平穩(wěn)定了，那些法子就不能用了?！?/p>
“現(xiàn)在要想對付他就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p>
“她過幾天看看先把王桂蓮那個臨時工拿掉。別的再說?！?/p>
“老太太還說，你現(xiàn)在主要就是要在今年秋天的考級上把級別提上去。只有你的工級越高，你在廠里才越有分量。才能用正常手段對付那小子?！?/p>
“那小子在廠里也沒啥關系，靠著救人，那人情用幾次就沒了。”
“以后有的是機會?！眲⒋涮m表情莫名。
“我也是這樣想。”易中海點頭。
“不過老易，老太太說最后那小子說的那幾句話，可能會有點麻煩。”
“別搭理就行了，如果太過分，街道辦會插手的。沒啥大事?！?/p>
“我知道?！?/p>
可是他們都低估了那幾句話帶給人的聯(lián)想才是最可怕的。好幾撥大媽們憋著明天給易中海正名呢。
第二日晨。
交道口菜市場。
南鑼鼓巷附近住的居民，大部分來這買菜。，因為這附近就這一個大點的菜市場。早晨起來，太陽剛出頭，95號院后院，前院的大媽大嫂子們，像脫了韁的野驢一樣沖出院子。
直奔菜市場。
主要是去得早有新鮮菜，你去的晚了，瓜都不新鮮了。在姐妹兒面前都會丟了面的。好像自己消息不靈通似的。
菜攤前一溜大媽排著隊呢！
“豁，您猜怎么著？”
“怎么著?！?/p>
“那李家小子一腳一個，，，”
“嗨，還挺能耐。然后呢”
“然后您再猜怎么著？”
“那小子說易中海屁股都偏到賈家炕上了?！?/p>
“豁，這么那啥嗎？”
“可不是說呢，我告您，55年之前那易中?？墒橇舻拈L發(fā)，自打他徒弟那個老婆，就那個，還用手比劃一下?！?/p>
“明白明白！你接著說別比劃，這著急得我?！?/p>
“自打她顯懷以后，易中海就剃了寸頭了，這么幾年沒變過?！?/p>
“哎呀，這是有事呀，我記得那孩子，”
“別瞎說?！?/p>
“劉姐，我這就是來買菜的，我告你我可啥都沒說啊，你可得保密?！?/p>
這倆姐妹前后的大媽那耳朵直的，都聽了個完完整整。
那頭有幾個大媽先搶菜，買完菜往回走呢。
“錢大媽說，老嫂子你知道我們院昨個咋了不？”
“咋了，老錢，有啥熱鬧呀。你們那個院子平時挺太平的呀，遠近聞名的鄰里和睦，互幫互助?！?/p>
“嗨，那可不，我偷偷告你們?！?/p>
“都幫到人家寡婦炕上去了?！?/p>
“你可別瞎說昂，小心抓你見公安去?！?/p>
“嗨，又不是我說的。我告你就昨天晚上，吃完飯那會，那李家小子，，，，那易中海，，，最后李家小子，，，，”
“哎呀這么厲害的嗎？”
“易中海和老賈我都知道呀。你要這么說我細想起來還真不對?！?/p>
“當年易中海就天天跟老賈屁股后頭，我家那口子還看到過他倆進一間屋呢？”
“真的假的？那還有假?！?/p>
“你改天問我家那口子?！?/p>
“你說賈東旭，嗯，明白吧。有沒有可能，兒子當徒弟養(yǎng)？”
“別瞎說昂！”
“明白?？旎丶野桑易吡税 ?/p>
“走吧，保密啊。放心吧，我嘴最嚴了?！?/p>
帽兒胡同，貓耳朵胡同，周邊十幾條胡同里頭慢慢的易中海的名字路人皆知。
但是不是今天。要過幾天才能顯示出來朝陽大媽的威力。
“媽，那我就上班去了。”
“嗯，等等媽。一起走?！?/p>
李志勇和王桂蓮一起出門，一個去軋鋼廠，一個去街道辦。
嚴格意義上來說，今天是入職的第一天。李志勇早早來到辦公室。
所有桌子都擦干凈，窗臺門框都沒放過。然后把地面用墩布拖了，并且倒了煙灰缸，垃圾桶。
收拾一溜夠，辦公樓里才有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上班。李志勇拎著辦公室的四個熱水瓶去水房打開水。
“豁，志勇，你這半夜就來了？這辦公室讓你收拾的。沒看出來，還是個勤快小伙子。”
張繼紅已經(jīng)在辦公室了。看見李志勇拎著四個熱水瓶進來。調(diào)侃道。
“嗨，張大姐，我這不是剛上班比較興奮嗎。早晨起來就老早過來了。別的不行，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來了就擦了擦地和桌子?！?/p>
“你們夠早的呀。”
吳股長和鄭立超一起進來的。
“這辦公室，志勇你打掃的，門外就聽到張大姐說話了?！惫砷L夸呢。
“不賴，就該這樣。小鄭，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當初來的時候，天天上班比我都晚?！?/p>
“股長，你這可是冤枉人了。我堅持了好幾天呢，天天打開水。”
嗯，天天打開水。
外頭大喇叭音樂停了。
“行了，列位，今天活還沒干呢。”領導就是領導。
“就那點活一會的事?！睆埨^紅說。
“那也先干完活在拉呱?！?/p>
“小鄭你今天還是帶著小李。今天你去和生產(chǎn)那頭對接一下，讓他們趕快報計劃?！?/p>
“張大姐您還是匯總數(shù)據(jù)，我繼續(xù)去盤庫。咱們爭取這個禮拜把夏季的勞保采購這塊整理好。采購科催呢。”
“行，那我和志勇就去生產(chǎn)那頭?！?/p>
忙忙碌碌就到了禮拜六了。
這個年代沒雙休，一禮拜就休息一天。
“志勇，入職一禮拜了，咋樣，工作熟悉了不?！?/p>
“股長，沒事都熟悉了，包括咱們需要對接的各部門都能混個臉熟了?！?/p>
“那就好，其實咱們科包括咱們股，沒啥大事，大部分工作都是上級安排好的，咱們只要找相關部門和科室對接就行了?！?/p>
“咱們股沒啥具體分工，有活了大家一起干，早干完早歇著?！?/p>
“既然能熟悉了，那就這。下班吧。明天好好歇歇?！?/p>
“好的，股長?！?/p>
“張大姐再見?！?/p>
“鄭哥再見.”
“一起走志勇。”鄭立超和李志勇拎著布兜出了辦公室。
“張姐，一個禮拜了嗎，感覺這小子咋樣?！?/p>
“不錯，眼里有活，謙虛謹慎。這一個禮拜，一直都是第一個來辦公室，辦公室熱水瓶的水一定一直都是熱的?！?/p>
“這是個懂規(guī)矩的孩子。不錯。這是個好小伙子！”
“嗯，雖然沒讓他自己去干啥，不過跟著小鄭和生產(chǎn)那頭對接，也沒出問題。不錯，以后咱們股也算齊編滿員了?！?/p>
“行了，張大姐，那我也回家了。我家那口子今天蒸的菜餃子，白面皮的?！?/p>
“行，快回去吧。我也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