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上午,半頭晌。鉗工車間。
這一兩天上班,易中海總感覺工友們看自己的眼神不對,而且也感覺到好像他們老是背著自己聚在一區(qū)蛐蛐咕咕的。
但是找機(jī)會旁敲側(cè)擊的去問,他們就打個哈哈就過去了。也沒人說。
包括自己的那些徒弟,自己問去,也說沒事,就是閑著沒事拉呱呢。
可是自己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他們還是偷摸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而且這兩天每天下班回家走在胡同里,也感覺那些在家的婦女,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好像也在蛐蛐咕咕的念叨自己。但是讓劉翠蘭出去打聽了,有沒聽到什么風(fēng)聲。
而且心里不太踏實,總感覺這一半天要出啥事??墒亲约阂矝]干啥呀最近。
中午吃飯的時候,賈東旭跟易中海坐在人少的角落,邊吃邊聊。
“師傅我咋感覺這兩天在車間的時候工友們看我的眼神不對呢,而且還背著我嘀咕什么?!?/p>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東旭?”
“師傅這兩天也這樣的感覺!”
“有呢師傅,我看到過好幾回呢?!?/p>
“而且?guī)煾?,昨晚上我媽跟我說,說他去白天在家沒事的時候,出去胡同里找人聊天,胡同里面那些老娘們老遠(yuǎn)見到她就散了。都有兩天沒人和他聊天了。”
“她說他最近也沒得罪人呀?!?/p>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壞了!這是真有事呀。不會是那天晚上院子里打架的事傳出去了吧?
不應(yīng)該呀,許大茂這陣子跟著老許下鄉(xiāng)去了。應(yīng)該不是他傳出去了。其他家的那些人應(yīng)該不敢吧?
再說了就是傳出去也沒啥呀,雖說當(dāng)時有點沒面子,但是我作為長輩也沒跟小輩計較呀。
這不是說明我道德高尚嗎?怎么會偷摸曲咕我呢?
“東旭,這事得弄明白。你這樣,一會吃完飯你先別回車間,你去清潔隊找小馬?!?/p>
“他是犯了紀(jì)律被罰去清潔隊勞動一個月。你們師兄弟當(dāng)中就他跳脫。讓他下午務(wù)必幫著打聽出來他們在偷偷嘀咕咱們什么?!?/p>
“行師父,我去找馬師兄讓他幫著打聽打聽?!?/p>
“去了給人遞根煙,別空口白牙的,懂點事,昂!”
“好的師傅?!?/p>
傻柱這時候也在后廚苦惱呢。這特么李志勇這孫子,你讓柱爺?shù)拿孀邮菑氐茁涞亓诉@回。你等著吧。
在兩三天了,只要在窗口打飯就有工友調(diào)侃。
“傻柱,聽說被人干丫挺了?”
“傻柱聽說讓人一腳撩到了?”
“傻柱,你這也不行呀,你還打不過一個書生!”
“傻柱,你那撂跤是跟公園偷學(xué)的吧,哈哈哈哈!”
傻柱還不敢還嘴,一個出聲調(diào)侃的,可是身邊五六七八個看著的,就等著傻柱罵人呢。
傻柱進(jìn)廠這幾年,嘴臭脾氣急,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就仗著早年間學(xué)過撂跤,一般人打不過他。在廠里那是數(shù)得上的混不吝。
不過比后邊還好點,現(xiàn)在還沒當(dāng)上小灶師傅呢。等著秋天定級呢。
別讓我知道誰把院子里的事傳出來的,讓我知道,干丫挺的。
不過還是有自知之明,這幾天明面上都躲著李志勇走,不過也在偷摸摸索李志勇的作息規(guī)律。
賈東旭來到清潔隊休息的地方,就是后勤那邊兩個倉庫的夾角,改造了一下,放了幾個條凳,讓清潔隊的有個歇腳喝水的地方。
廠里提供給清潔隊的這樣的休息點有很多個。分布在不同區(qū)域。
但是基本上算是固定點,因為每個組負(fù)責(zé)的清掃區(qū)域不一樣。
中午,馬師兄也剛吃完飯,在那坐著跟工友吹牛逼呢。
“馬師兄?!?/p>
“東旭呀,有事嗎?”
“師兄你出來一下,找你有點事?!?/p>
倆人走到背人的地方。賈東旭遞出了一根經(jīng)濟(jì)。
“你說東旭,找我嘎哈。”
“師兄,師傅讓我來找你,你幫著打聽打聽,現(xiàn)在廠里是不是偷摸再傳師傅的什么話?!?/p>
馬師兄眼神復(fù)雜的看了賈東旭一眼。
“行,東旭你回車間吧。我打聽清楚了就去告訴師父?!?/p>
“那謝謝馬師兄,我就回車間了?!?/p>
看著遠(yuǎn)去的賈東旭的背影,嘿,這孩子是個傻子吧。
“師傅,我跟馬師兄說了,馬師兄說打聽清楚了直接找您。”
“行,東旭那就去歇會吧,一會該上班了。”
易中海坐在那尋思,到底是啥事。就此時此刻,那些人還隱晦的看著自己蛐蛐咕咕呢。怎么了呢到底這是。
下午四點多鐘,鉗工車間門口,馬師兄找來了。
“小馬,打聽的咋樣?!?/p>
“師父,這事吧,的確跟您有關(guān)系。而且這些話是從廠外傳進(jìn)來的?!?/p>
“你說說,都在傳啥?”
“師傅,我說了您可別生氣?!?/p>
“說吧?!?/p>
“現(xiàn)在主要有這么幾個事在流傳。一個呢說是,東旭兄弟是您的兒子,您是為了臉面不敢認(rèn),但是收了兒徒,把兒子當(dāng)徒弟養(yǎng)。”
“要不人這么多師兄弟為啥獨獨對東旭兄弟好?!?/p>
“豈有此理,這是胡扯,這是瞎說的。沒有的事!豈有此理?!?/p>
易中海破防了。這事真沒有呀,真不是呀。這是天大的冤枉呀。
“還有呢?還有啥?”
“嗯,師傅,要不算了吧,過兩天就沒人說了。您別氣壞了?!?/p>
“沒事你說吧?!?/p>
“那我說了啊師傅。”
“嗯,還有一種說法是,是,是說東旭兄弟的兒子,其實不是東旭兄弟的,是,是師父你的。東旭媳婦是帶著崽子進(jìn)的賈家?!?/p>
“帶的是您的孩子?!?/p>
“您為了自己親兒子,所以事事偏幫賈家和東旭兄弟,為了就是不讓自己的親兒子受苦。”
“嗯,,,,,,,子虛烏有,這更是污蔑。淮如和東旭相親之前我根本沒見過她?!?/p>
“這些人怎么這么狠毒呢,這是想要用唾沫星子淹死我呀?!?/p>
一拳砸在墻上。
“師傅,師傅別生氣,謠言止于智者,過幾天熱乎勁下去就好了!”
“還有,還有,”
“什么?還有!”
“那你接著說。”
“還有一種說法,說東旭兄弟是您親兒子,嗯,東旭的兒子也是您親兒子,,,,”
“夠了!”易中海低吼一聲。
“知道最早從哪傳進(jìn)來的嗎?”
“不知道,說是廠外附近胡同傳遍了之后才傳進(jìn)廠里?,F(xiàn)在這附近都傳遍了。還有好些個說法呢。但是傳的最廣的就是我說的那三件了?!?/p>
“行了,謝謝你了小馬,你去忙吧,師傅冷靜一下?!?/p>
“再過幾天我找主任把你調(diào)回來。”
“謝謝師傅,那我先去掃地了?!?/p>
易中海沉默的站在角落。這是誰傳的,這下是徹底完了,這名聲徹底毀了。
但是真沒有的事呀。如果是真的還好了呢。老子要是能生還用費(fèi)這個心?
易中海原來在八大胡同得了病,治好之后就不能生育了。他自己心知肚明。
不行,晚上回去得找老太太商量一下了。這事肯定是李志勇那小子干的,這是打算撅了我的根呀。這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