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前世悲歌1. 楔子:孤墳守夜人隆冬深夜,阮瓷空曠的畫室。壁爐冰冷,
只有一盞昏黃的落地?zé)粲痴罩蓧m的畫架、干涸龜裂的顏料管和散落一地的廢棄畫稿。
空氣里凝固著松節(jié)油、亞麻籽油和灰塵混合的、近乎腐朽的氣息。六十歲的周宴亭,
形容枯槁,白發(fā)凌亂。裹著阮瓷生前最常穿的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羊毛開衫,
蜷縮在一張老舊的搖椅里。指關(guān)節(jié)因風(fēng)濕和常年緊握畫筆而變形,
一遍遍摩挲著畫架上那幅未完成的風(fēng)景畫——畫中是少年時他們常去寫生的那片向日葵花田,
陽光只鋪了一半。窗外狂風(fēng)卷著鵝毛大雪,猛烈地拍打著玻璃窗,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
屋內(nèi)死寂,只有搖椅輕微的吱呀聲和他渾濁沉重的呼吸。他渾濁的目光空洞地落在畫布上,
仿佛能穿透時光,看到那個穿著沾滿顏料的圍裙、在畫架前蹙眉或展顏的少年。
指尖劃過畫布上粗糙的筆觸,仿佛還能感受到阮瓷落筆時的溫度。太平間刺眼的白熾燈下,
并排的三塊白布,冰冷、僵硬、毫無生氣。法醫(yī)冷靜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確認身份,
阮氏夫婦及其獨子阮瓷…” 那一刻,世界在他腳下塌陷,靈魂被徹底抽空。
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低沉沙啞,如同囈語:“阮阮…畫完了嗎?向日葵…還沒畫完呢…天太冷了,
顏料都凍住了…”復(fù)仇成功的短暫快慰早已被漫長歲月熬成蝕骨的孤獨和悔恨。
他守著這間畫室,守著阮瓷殘留的氣息,
就像守著一座巨大的、埋葬了他所有愛恨與希望的孤墳。
生命的熱度正隨著窗外肆虐的風(fēng)雪一點點流逝。意識沉入無邊黑暗的剎那,
一股極其突兀的、濃烈刺鼻的消毒水味猛地嗆入鼻腔!身下不再是搖椅柔軟的觸感,
而是硬邦邦、硌人的學(xué)生宿舍木板床!耳邊不再是風(fēng)雪嗚咽,
砰聲、嬉笑打鬧的喧嘩聲、還有遠處水房嘩嘩的流水聲——屬于青春的、嘈雜又鮮活的聲音!
周宴亭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像離水的魚般大口喘息。刺眼的白光讓他瞇起眼,
視線聚焦——是宿舍慘白的天花板,還有墻上那張褪色的、他早已遺忘的球星海報!
周宴亭內(nèi)心震撼:“這…?!” 巨大的驚愕如電流般竄遍全身,
緊接著是排山倒海般的、近乎眩暈的狂喜!他回來了!回到了阮瓷還在他身邊,
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阮瓷!”這個名字在他心底無聲地嘶吼,
帶著失而復(fù)得的巨大震顫。2. 隱忍的守護與錯失當(dāng)看到阮瓷背影的一瞬間,
周宴亭腦海閃過許多片段,
起長大的瞬間、隱忍守護阮瓷的時光、阮瓷與向珝的初識以及之后發(fā)生的------盛夏,
周家老宅的葡萄藤架下。小阮瓷(8歲)舉著一張涂得五顏六色的畫紙,
眼睛亮晶晶地跑向小周宴亭(9歲):“宴亭哥哥!看!我畫的你!像不像大英雄!
” 畫上是火柴人舉著寶劍,旁邊歪歪扭扭寫著“宴亭”。周宴亭看著對方燦爛的笑臉,
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別扭地別過臉:“…丑死了?!?耳根卻悄悄紅了。他默默收好那張畫,
夾進自己最寶貝的書里。高中教室,窗外蟬鳴聒噪。阮瓷(17歲)趴在課桌上睡著了,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柔軟的發(fā)頂和長睫上。周宴亭(18歲)坐在他旁邊,假裝看書,
目光卻不受控制地描摹著對方安靜的睡顏。指尖動了動,想拂開他額前碎發(fā),
最終卻只是輕輕拿起自己的校服外套,小心翼翼地蓋在他身上。
一種隱秘的、帶著甜蜜痛楚的情愫在他胸腔里悄然滋生,又被他狠狠壓抑下去。
周宴亭在內(nèi)心告訴自己:“不能讓他知道…他會覺得惡心吧?就這樣…就這樣在他身邊,
看著他笑,護著他平安,就夠了…” 恐懼失去、以及對這份“不正?!备星榈淖晕覅挆?,
讓他將洶涌的愛意深埋心底,只化作沉默的守護。豪華郵輪頂層甲板,碧海藍天,陽光耀眼。
二十五歲的阮瓷,穿著清爽的亞麻襯衫,倚著欄桿看海鷗,神情放松。
一陣強風(fēng)夾雜著浪花襲來,船身微晃,他腳下一滑,重心瞬間后仰,半個身體懸空在船外!
“??!”驚呼卡在喉嚨。一只強有力的手臂猛地從側(cè)面伸出,死死抓住了阮瓷的手腕!
巨大的拉力將他拽回甲板。阮瓷驚魂未定,大口喘氣,抬頭看向救命恩人—— 逆光下,
男人身形挺拔,穿著合體的休閑西裝,面容英俊,此刻眉頭微蹙,
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先生,您沒事吧?” 陽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鍍上一層金色光暈,眼神溫和而專注。這一刻,驚懼未消的心跳,
驟然被另一種陌生的悸動取代。阮瓷近距離看著對方深邃的眼睛和關(guān)切的神情,
阮瓷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微熱。一種從未有過的、混合著感激和莫名吸引的感覺悄然滋生。
阮瓷道謝后,向珝禮貌告別。阮瓷卻忍不住回頭張望。他悄悄向服務(wù)生打聽,
得知對方叫向珝,是父親公司重要競爭對手“林氏集團”旗下一個部門的副經(jīng)理。
身份的對立非但沒有澆滅那點火星,反而添了一絲隱秘的刺激和挑戰(zhàn)欲。回到岸上,
阮瓷魂不守舍。畫室里,他對著未完成的畫布,畫筆卻遲遲落不下去。
腦海里全是甲板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和有力的手臂?!八矚g什么樣的人?
” 這個念頭像藤蔓纏繞。幾番掙扎后,
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決定:放棄籌備已久的個人畫展,放棄鐘愛的畫筆。
利用母親舊姓“鑫”,偽造簡歷,化名“阮鑫”,以普通美院畢業(yè)生的身份,通過層層面試,
進入了林氏集團市場部,成為向珝手下的一名設(shè)計師助理。阮瓷笨拙地學(xué)習(xí)職場規(guī)則,
小心翼翼地靠近向珝。找借口請教問題,送親手做的點心(謊稱是買的),
加班時默默陪在一旁??粗颢嵟紶柫髀兜馁澰S或溫和的笑容,他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心像泡在溫水里。他努力改變自己,收起藝術(shù)家的散漫,學(xué)著穿刻板的西裝,
說著違心的場面話。消息傳到遠在海外的周宴亭耳中,如同晴天霹靂?!八矚g男人?
但是是別人?!” 震驚過后是鋪天蓋地的懊悔和心如刀絞。
如果…如果自己當(dāng)初勇敢一點…電話里,他強壓著喉頭的哽咽,
聲音沙啞地“祝?!保骸叭钊睿恪_心就好?!?掛斷電話,
他頹然倒在異國公寓冰冷的地板上,任由巨大的痛苦將他吞噬。當(dāng)初公司需要開拓海外市場,
父親派周宴亭前往負責(zé),為期半年的工作時長,為了能盡快見到阮瓷,
他加班加點的完成任務(wù),將工作提前1月完成,本就只需收尾,
便可回國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但此時,自己回去已不重要了,
最終他主動請纓延長海外任務(wù),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
試圖用距離和時間埋葬這份絕望的愛戀。3.深淵與背叛昏暗的高級餐廳角落,燭光搖曳。
向珝看著對面眼神晶亮、充滿愛意的阮鑫(阮瓷),內(nèi)心有片刻柔軟。
他確實被這份純粹的熱情打動?!蚌析?,”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為難,
“我們的事…暫時不能讓公司知道。我剛升職,風(fēng)頭正勁,你知道的,
流言蜚語對誰都不好…” 他輕輕覆上阮瓷放在桌面上的手。阮瓷眼中的光黯淡了一瞬,
但隨即被理解和妥協(xié)取代。他用力回握向珝的手,擠出一個笑容:“我明白的,珝哥。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樣都行?!?他壓下心底的失落,努力扮演一個懂事的地下情人。
向珝享受阮瓷帶來的純粹溫暖和仰慕,但內(nèi)心深處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前程和體面。這份感情,
是錦上添花,也是需要小心遮掩的瑕疵。一次高層酒會,向珝無意中聽到林董與心腹談話,
提及“阮家那位小公子最近倒是低調(diào),聽說跑去搞藝術(shù)了?
” 目光掃過角落低調(diào)的阮鑫(阮瓷),
再聯(lián)想到“阮鑫”偶爾流露的、與身份不符的品味和氣質(zhì),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腦中炸開!
他不動聲色地調(diào)查,最終確認——“阮鑫”就是阮氏集團的獨子阮瓷!
巨大的落差感瞬間吞噬了向珝。憤怒、難堪、被愚弄的感覺洶涌而來。
“原來他一直在看我笑話?高高在上的少爺,偽裝成普通人來施舍感情?
” 可笑的自尊心被狠狠踐踏。同時,
一個更陰暗的念頭滋生:阮瓷的身份…或許能成為他向上攀爬的絕佳墊腳石?!
林董對能力出眾、野心勃勃的向珝頗為賞識,在一次家宴上,將女兒林薇介紹給他。林薇,
美麗、驕縱、深諳權(quán)術(shù)。她一眼看出向珝的野心和對阮瓷(阮鑫)的特別關(guān)注,心中冷笑。
她優(yōu)雅地伸出手:“向副經(jīng)理,久仰大名。”之后的時間里,兩人共處的時間多了起來。
向珝在阮瓷純粹的愛戀和林薇代表的權(quán)勢之間搖擺。林薇的暗示和挑撥,
以及她對阮瓷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敵意,最終讓向珝的野心占了上風(fēng)。他開始刻意疏遠阮瓷,
同時接受林薇的好意,游走于兩人之間。對阮瓷,
他編織著“工作太忙”、“壓力太大”的謊言;對林薇,
他則展現(xiàn)出對權(quán)力地位的渴望和識時務(wù)的忠誠。林氏集團總經(jīng)理位置空缺,競爭白熱化。
向珝急需一個壓倒性的“功績”。這天向珝與林薇一起共進晚餐,林薇慵懶地晃著紅酒杯,
眼神冰冷:“親愛的,光靠按部就班可不行。
阮氏那個‘海神計劃’的新型發(fā)動機設(shè)計圖…可是塊大肥肉。聽說,阮董對他那個傻兒子,
可是毫無防備呢…” 她貼近向珝耳邊,聲音帶著蠱惑,“只要拿到它,總經(jīng)理的位置,
還有我父親的支持…唾手可得。至于那個小畫家…利用完了,讓他消失還不容易?
” 向珝內(nèi)心劇烈掙扎。阮瓷信任依賴的眼神在他腦中閃過,帶來一絲刺痛,
但很快被對權(quán)力的渴望和林薇描繪的藍圖淹沒?!俺纱笫抡卟痪行」?jié)…阮瓷,
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 他眼中最后一絲溫情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計。向珝精心策劃。
利用阮瓷的信任和對他殘留的愛意,編織了一個“需要設(shè)計圖參考學(xué)習(xí)”的謊言,
甚至偽造了一份“林氏內(nèi)部機密”作為交換,騙取阮瓷的同情和幫助。阮瓷在痛苦掙扎后,
為了幫向珝渡過難關(guān),利用父親書房電腦的權(quán)限,
偷偷拷貝了“海神計劃”的核心發(fā)動機設(shè)計圖。設(shè)計圖泄露,阮氏集團遭遇毀滅性打擊。
核心技術(shù)被剽竊,核心項目停滯,股價斷崖式暴跌,合作伙伴紛紛撤資,銀行催貸。
阮父一夜白頭,阮母以淚洗面。 為了挽救公司,阮父阮母日夜奔波,心力交瘁。
在一次前往極其關(guān)鍵的融資談判途中,他們所乘的轎車在雨夜的高速公路上,
被一輛剎車失靈的重型卡車猛烈撞擊!車輛翻滾數(shù)圈,最終撞破護欄,
燃起熊熊大火…車內(nèi)三人(含司機)當(dāng)場身亡。接到噩耗的阮瓷,世界瞬間崩塌。
巨大的悲痛和絕望將他徹底擊垮。在無邊的黑暗中,
他本能地抓住身邊唯一的“浮木”——向珝。他像個迷路的孩子,緊緊抓著向珝的衣角,
哭得撕心裂肺:“珝哥…我沒有爸爸媽媽了…我只有你了…”三天后,阮瓷的精神狀況很差,
林薇借著向珝的安排為由,約阮瓷出海散心,之后阮瓷被帶到一處偏僻的私人碼頭。
夜色如墨,海風(fēng)冰冷刺骨。就在阮瓷失神望著漆黑海面時,一股大力猛地從背后襲來!
他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推入冰冷的海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全身。他掙扎著浮出水面,
嗆咳著,驚恐地看向岸邊。林薇優(yōu)雅地蹲在碼頭邊,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
聲音清晰地穿透海浪聲:“小可憐,真以為向珝愛你?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你爸媽的車禍…呵呵,要不是他偷了你們家的設(shè)計圖,害得他們焦頭爛額到處奔波,
怎么會給機會出意外呢?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她晃了晃無名指上閃亮的鉆戒,
“他剛向我求婚了。安心去吧,阮家…完了!” 說完,她站起身,
冷漠地看著阮瓷在冰冷的海水中掙扎、下沉,眼中充滿恨意最終被絕望和滔天的恨意取代,
意識沉入無邊的黑暗和冰冷。海外接到噩耗的周宴亭,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猛獸,
不顧一切地回國。巨大的悲痛化為焚心蝕骨的恨意。 他強忍悲痛處理阮家后事,
同時敏銳地發(fā)現(xiàn),林氏集團最新推出的“海王星”發(fā)動機核心技術(shù)參數(shù),
與阮父曾讓他私下核對過的一份舊版“海神計劃”數(shù)據(jù)高度相似!疑點重重。
他動用周家所有力量,不惜代價,啟用灰色人脈,開始抽絲剝繭的調(diào)查。
肇事卡車司機的隱秘聯(lián)系、甚至找到了林薇處理“綁匪”的中間人…一條條證據(jù)鏈逐漸清晰,
指向向珝和林薇這對惡魔!周宴亭化身復(fù)仇修羅。
他將確鑿證據(jù)匿名提交給警方和商業(yè)犯罪調(diào)查科,同時在資本市場精準狙擊林氏集團,
引爆財務(wù)造假丑聞。林氏股價崩盤,瀕臨破產(chǎn)。林薇因雇兇殺人、商業(yè)間諜罪被捕。
向珝因竊取商業(yè)機密、巨額商業(yè)賄賂等多項罪名鋃鐺入獄,身敗名裂,
徹底碾碎他最后一絲念想。巨大的空虛和孤寂如潮水般涌來。
周宴亭遣散了阮家老宅的所有傭人,獨自搬進了阮瓷的畫室。他每日機械地擦拭著畫具,
整理著阮瓷散亂的畫稿,對著空蕩的畫架低聲絮語,仿佛阮瓷還在那里。歲月流逝,
他守著這座埋葬了愛與恨的孤墳,在無邊的思念中耗盡生命。一個夕陽如血的黃昏,
白發(fā)蒼蒼的他枯坐在搖椅中,手中緊握著一支阮瓷用禿了的舊畫筆,
望著畫架上那幅永遠停留在半途的向日葵,緩緩閉上了眼睛。畫布上,
一滴凝固的、渾濁的淚痕清晰可見。
Part 2: 重生校園·掌心瓷1. 狂瀾初定·試探的邊界美院畫室大樓,
走廊彌漫著熟悉的松節(jié)油和顏料氣息。周宴亭幾乎是狂奔而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撞得肋骨生疼。他精準地停在阮瓷常用的那間畫室門外,門虛掩著。周宴亭呼吸急促,
額發(fā)被汗水打濕,眼神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急切和失而復(fù)得的恐慌。
他輕輕推開門——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戶,將畫室切割成明暗交織的幾何光影。阮瓷背對著門,
穿著寬大的、沾滿各色顏料的舊工裝圍裙,正微微踮著腳,
努力將一塊繃好的新畫布往高處的架子上放。淺栗色的發(fā)絲在光線下泛著柔軟的光澤,
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纖細的腰線和仰起的、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看到那個鮮活、專注的背影的瞬間,巨大的酸楚和狂喜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
前世畫室的冰冷空曠與眼前的溫暖鮮活形成殘酷對比。沒有片刻猶豫,他一步跨入,
反手“咔噠”一聲鎖上了門!鎖舌彈入鎖扣的輕響在安靜的畫室里異常清晰。
阮瓷被聲響驚動,疑惑地轉(zhuǎn)過身。就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周宴亭已如獵豹般沖到他身后!
一只鐵箍般的手臂猛地環(huán)住他纖細柔韌的腰肢,不容分說地將他整個人向后一帶,
狠狠禁錮在自己滾燙堅實的胸膛里! 阮瓷驚怒,掙扎:“??!周宴亭!你干什么?放開我!
大白天的你發(fā)什么瘋?!” 聲音清亮,因驚嚇拔高。周宴亭 置若罔聞,手臂收得更緊,
下巴重重抵在阮瓷肩窩,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跑不掉了……阮阮,
這次你跑不掉了?!?那聲“阮阮”脫口而出,帶著前世壓抑的深情。后背撞上堅實的胸膛,
陌生的、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瞬間包裹了他。
周宴亭滾燙的呼吸灼熱地噴在他敏感的耳廓和脖頸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那沙啞的聲音和“阮阮”的稱呼,像帶著電流,讓他渾身僵硬,心跳失序。
一股陌生的悸動混雜著被冒犯的惱怒在心底翻涌。 阮瓷試圖掙脫,
聲音帶上慌亂和輕顫:“你……你到底怎么了?什么跑不掉了?你……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 周宴亭力道稍松,但手臂依舊霸道圈著,側(cè)頭貪婪地看著阮瓷的側(cè)臉,聲音放柔,
帶著誘哄和深切的疲憊恐懼):“沒什么。就是……做了個噩夢?!?他頓了頓,
感受著懷里的僵硬,“夢見……把你弄丟了。找了好久好久,
怎么也找不到……” 那恐懼如此真實,讓阮瓷掙扎的力道徹底消失。
畫室里只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和窗外風(fēng)聲。松節(jié)油的氣味中,
彌漫開一種不同尋常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曖昧與暖意。阮瓷安靜地任由周宴亭抱著,
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著,輕輕抵在對方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上,心口泛起陌生的酸軟和悸動。
之后的日子里,周宴亭不知從哪弄來了阮瓷的課表,精準地出現(xiàn)在他每一節(jié)公共課的后排,
目光如有實質(zhì)般黏在阮瓷后頸。在阮瓷的畫室角落多了張舊課桌,
堆著周宴亭的計算機專業(yè)書。他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那里,目光很少離開畫架前的阮瓷。
偶爾阮瓷需要搬重物或夠高處的東西,不等他開口,周宴亭已無聲地起身完成。 每到飯點,
周宴亭會準時帶著阮瓷愛吃的食物出現(xiàn),風(fēng)雨無阻??粗酝瓴欧判?,
阮瓷被周宴亭盯著吃飯時,炸毛說到“周宴亭!你別這樣??!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阮瓷熬夜畫畫,他就在一旁看書或處理郵件,有時就靜靜的注視著阮瓷,
被長時間注視的阮瓷會抱怨,“周宴亭,我畫畫需要安靜!”。
有不熟的同學(xué)或社團邀請阮瓷參加活動,周宴亭會不動聲色地擋在阮瓷身前,
眼神冷淡地婉拒:“他沒空。” 或 “他需要休息。”到后來,阮瓷提意見的聲音漸少。
開始習(xí)慣性在課間回頭尋找那個身影,在畫累了時下意識看向角落,
發(fā)現(xiàn)周宴亭已默默遞來溫水和一塊他喜歡的抹茶蛋糕。心中涌起一絲暖意,
又夾雜著被過度關(guān)注的別扭。一次阮瓷忘記帶重要畫具,急得團團轉(zhuǎn)時,
周宴亭像變魔術(shù)一樣從包里拿出他需要的全套工具。阮瓷怔住,看著對方平靜的眼神,
心頭一熱,低聲說了句“謝謝”,耳尖微紅。他開始覺得,有個人這樣守著,
似乎……也不壞?周宴亭記得阮瓷所有微小的喜好:咖啡要加雙份奶不加糖,吃魚討厭魚刺,
畫畫時習(xí)慣把藍色和白色顏料放在右手邊,熬夜后第二天早上會低血糖……這些細節(jié)的體貼,
無聲地瓦解著阮瓷的防線。逐漸的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比朋友更親密了。阮瓷畫得投入,
額前碎發(fā)垂落遮住眼睛。周宴亭很自然地伸手,指腹帶著薄繭,輕輕將他頭發(fā)撩到耳后。
動作自然,眼神專注。阮瓷畫筆一頓,心跳漏拍;阮瓷不小心把顏料蹭到臉上,像只小花貓。
周宴亭輕笑一聲,帶著寵溺,用指尖輕輕刮掉他臉頰的顏料?!靶”康?。” 阮瓷瞬間臉紅,
炸毛:“你才笨蛋!”;初冬的夜晚,從圖書館回宿舍的路上寒風(fēng)凜冽。
周宴亭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阮瓷身上,手臂自然地攬過他的肩膀,將他半圈在懷里取暖。
“冷就靠緊點?!?阮瓷身體微僵,卻沒有推開,鼻尖縈繞著對方外套上清爽的皂角氣息,
寒意似乎真的被驅(qū)散了;阮瓷對著靜物光影糾結(jié)。周宴亭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后,
雙臂越過他身體兩側(cè),一只手覆上他握著畫筆的手,另一只手指著畫布某處,
低沉的聲音帶著溫?zé)釟庀⒎鬟^耳畔:“這里,光影交接的地方,過渡可以再柔和一點…對,
就是這樣…” 阮瓷整個人被圈在對方懷里,后背緊貼著溫?zé)岬男靥牛?/p>
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心跳。他身體瞬間僵直,臉頰滾燙,呼吸都亂了節(jié)奏,
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
只覺得心跳如鼓;周宴亭看著阮瓷剛完成的一幅色彩明亮的風(fēng)景畫,挑眉:“阮阮畫得真好。
” 在阮瓷露出得意小表情時,慢悠悠補充,“不過,還是沒我阮阮好看。
” 阮瓷瞬間從脖子紅到耳根,抓起調(diào)色板作勢要砸他:“周宴亭!你要點臉!”。
兩人的親密,連外人都發(fā)現(xiàn)了,室友們會擠眉弄眼:“嘖嘖嘖,周大少又來接‘瓷娃娃’了?
” 同學(xué)竊竊私語:“他倆是不是…那種關(guān)系?” 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和周圍彌漫,
日益濃厚。阮瓷從最初的炸毛反駁,到后來只是紅著臉瞪周宴亭一眼,
內(nèi)心卻泛起一絲隱秘的甜意。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對周宴亭的靠近,
似乎不再僅僅是兄弟情的坦然,而是夾雜著一種陌生的、令人心慌意亂的悸動。
2. 醋海生波·心意的昭彰美院公共展廳,正在舉辦一個國際青年藝術(shù)家交流展的預(yù)展。
阮瓷獨自沉浸在一幅抽象畫前,眼神專注而欣賞。
一個溫潤清朗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你也喜歡杰森·馬丁的這幅《無序的韻律》?
” 阮瓷轉(zhuǎn)頭,看到一個穿著米白色高領(lǐng)毛衣、氣質(zhì)儒雅的男生,
正是設(shè)計系的風(fēng)云人物、校草蘇珩。他笑容和煦,眼神帶著真誠的欣賞。
蘇珩對這幅畫的見解獨到深刻,阮瓷聽得入神,兩人就藝術(shù)理念展開了愉快的交流。
蘇珩態(tài)度謙和,沒有半點架子,言語間流露出對阮瓷才華的欣賞。
阮瓷對這位才華橫溢、平易近人的學(xué)長充滿了好感和崇拜。幾天后,
蘇珩將一個精致的畫筒遞給阮瓷:“上次聽你提起這套限量水彩國內(nèi)難買,
正好朋友幫忙帶了一套,我用不上,送你?!?阮瓷驚喜萬分,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太謝謝學(xué)長了!這太貴重了!” “下個月市美術(shù)館有個重量級的印象派大師展,
我有幾張內(nèi)部邀請函,你有興趣一起去嗎?應(yīng)該能學(xué)到不少。” 蘇珩發(fā)出邀請。
阮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心答應(yīng):“當(dāng)然想去!謝謝學(xué)長!
” 能和崇拜的學(xué)長一起看頂級畫展,對他來說是夢寐以求的學(xué)習(xí)機會。
蘇珩時常會在微信上分享一些前沿的藝術(shù)資訊或有趣的設(shè)計案例給阮瓷,
兩人在專業(yè)上交流頗多。阮瓷覺得遇到了知音,笑容也多了起來。
周宴亭幾次撞見阮瓷和蘇珩相談甚歡。
看著阮瓷對蘇珩展露出的、那種純粹的、明亮的、帶著崇拜的笑容,
前世阮瓷為向珝心動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他!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緊心臟——難道歷史要重演?
又一個“向珝”出現(xiàn)了......畫室內(nèi),阮瓷剛和蘇珩通完電話,約定了看展時間,
心情愉悅地哼著歌收拾畫具。周宴亭猛地合上手中的書,發(fā)出“啪”的一聲響。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帶來壓迫感,眼神陰沉地盯著阮瓷:“剛才和誰打電話?笑得那么開心?
” 聲音冰冷。阮瓷被他的語氣刺到,皺眉:“蘇珩學(xué)長啊,約我看畫展。怎么了?
”周宴亭 逼近一步,目光掃過桌上蘇珩送的精美畫筒,眼神更冷:“蘇珩?叫得挺親熱。
又送你東西了?無事獻殷勤。”阮瓷被誤解,委屈涌上:“周宴亭你什么意思?
學(xué)長他人很好!專業(yè)上幫了我很多,送我畫材是出于前輩對后輩的提攜!
邀請我看展也是學(xué)習(xí)機會!什么叫‘無事獻殷勤’?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心思齷齪!
”周宴亭被“心思齷齪”刺痛,怒火與恐懼交織,聲音更沉:“我心思齷齪?阮阮,
我是怕你太單純!別被一點小恩小惠就蒙蔽了眼睛!他對你什么心思,你看不出來嗎?
” 他刻意加重“阮阮”,帶著冰冷的強調(diào)。阮瓷徹底被激怒,眼圈發(fā)紅:“我看不出來?
我看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蘇珩學(xué)長就是單純欣賞我的畫!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
整天……” 他想說“整天圍著我轉(zhuǎn)心思不正”,但看著周宴亭眼中翻涌的痛苦和陰郁,
話卡在喉嚨。周宴亭逼視著他,自嘲冷笑:“整天什么?整天圍著你轉(zhuǎn)?整天管著你?
讓你不自在了?是不是覺得我礙著你跟‘人很好’的學(xué)長發(fā)展了?” 他向前一步,
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巨大的委屈和憤怒淹沒了阮瓷。
他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周宴亭,力氣大得讓周宴亭都踉蹌了一下:“對!就是不自在!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管東管西,還莫名其妙發(fā)脾氣!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吼完,
他抱起桌上的畫筒,像逃離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用力推開畫室門沖了出去,
門被甩得“砰”一聲巨響,震得畫架都在顫。徹底屏蔽周宴亭。電話不接,短信微信拉黑。
校園里看到周宴亭,立刻繞道或低頭快步走過。畫室也不去了,
改在宿舍或圖書館偏僻角落畫畫。憋著一股勁要證明自己不需要周宴亭。然而,
生活處處碰壁:忘帶專業(yè)課教材,錯過講座簽到,深夜畫畫忘了時間餓得胃疼,
下雨天沒帶傘被困在圖書館…每當(dāng)這種時刻,他總會下意識地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又在意識到后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心里空落落的。蘇珩的邀約也無法讓他真正開心起來。
某次在食堂,阮瓷端著餐盤找位置,看到周宴亭獨自坐在不遠處,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他心口一窒,慌亂地轉(zhuǎn)身,餐盤里的湯灑出一些,燙到手也渾然不覺。
于此時間的周宴亭沉默的守護-----他沒有強行糾纏。
只是默默地:托阮瓷室友帶他愛吃的早餐和胃藥;在阮瓷可能晚歸的夜晚,遠遠地跟在后面,
直到他安全回到宿舍樓下才離開;下雨天,
一把嶄新的傘會“恰好”出現(xiàn)在阮瓷被困的圖書館門口。但周宴亭的狀態(tài)卻不好,
肉眼可見地憔悴,眼下帶著青黑,眼神沉郁痛苦,像一頭受傷卻強忍不發(fā)的孤狼。
他依舊會去畫室,坐在那張舊課桌前,看著阮瓷空蕩蕩的畫架位置,一坐就是很久。
巨大的懊悔和無力感。他害怕自己真的把阮瓷推得更遠,害怕重蹈覆轍。
每一次看到阮瓷倔強又帶著點脆弱的身影,心就像被反復(fù)揉搓。深秋傍晚,
校園小西門外的楓林。楓葉紅得似火,鋪滿蜿蜒小徑。阮瓷因畫作卡殼心煩,
低頭踢著落葉散心。隱約聽到交談聲。阮瓷好奇地借著楓樹掩護望去——不遠處,
計算機系風(fēng)云人物、陽光帥氣的許宸,正微微仰頭,臉頰泛紅,
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面前高大的周宴亭:“…宴亭,我喜歡你很久了。
從大一就注意到你…你打球的樣子,看書的樣子…都特別好看?!?真摯的告白清晰傳來。
看到這個畫面,阮瓷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瞬間的窒息感后,
是尖銳到無法忽視的酸澀和刺痛猛地沖上鼻腔,嗆得他眼眶發(fā)熱,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涌出。
他死死摳著粗糙的樹皮,指甲嵌進碎屑也毫無所覺,目光緊緊鎖在周宴亭的背影上,
充滿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慌和占有欲——他會答應(yīng)嗎?
許宸那么優(yōu)秀…周宴亭似乎想說什么,側(cè)身的瞬間,
角的余光極其精準地捕捉到了樹后那片熟悉的淺栗色發(fā)頂和半張血色盡失、淚眼朦朧的小臉!
四目相對的剎那,阮瓷如遭雷擊,轉(zhuǎn)身就想逃!周宴亭果斷地對許宸,
聲音清晰干脆:“抱歉,許宸。我有喜歡的人了。” 隨即目光牢牢鎖定想逃的阮瓷,
低沉急促地呼喚:“阮瓷!”許宸失落但禮貌:“…沒關(guān)系,打擾了?!?腳步聲遠去。
周宴亭大步走向僵在原地的阮瓷,腳步聲踩在落葉上沙沙作響,
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躲什么?”周宴亭停在阮瓷身后極近處,
灼熱的呼吸拂過阮瓷后頸的碎發(fā)?!翱吹轿冶粍e人告白,你跑什么?” 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受傷的控訴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委屈。猛地轉(zhuǎn)過身,差點撞進周宴亭懷里。抬起頭,
對上那雙深邃眼眸——里面清晰地映著自己慌亂失措的影子,
翻涌著濃烈的、未散的陰郁、深沉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讓他心臟揪緊的沉痛,
像跋涉了千山萬水終于找到歸途的旅人?!翱吹絼e人靠近我,你會不高興嗎,
應(yīng)該不會吧......” 周宴亭向前逼近一步,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他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極其溫柔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輕輕擦過阮瓷眼角殘留的濕意。這溫柔的觸碰和那沉痛的目光,徹底擊潰了阮瓷的防線。
所有的委屈、憤怒、冷戰(zhàn)時的硬氣煙消云散,只剩下鋪天蓋地的心疼和恐慌。他垂下眼睫,
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細小淚珠,
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顫抖:“我……我沒有……” 否認微弱無力?!皼]有什么?
” 周宴亭的聲音更低,帶著嘆息般的磁性,額頭幾乎抵上阮瓷的額頭,灼熱的呼吸交織。
“阮阮,看著我?!?阮瓷無法抗拒地抬起頭。周宴亭深深望進阮瓷濕潤明亮的眼眸,
一字一頓,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你心里,對我還是有一點在意的,對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不等阮瓷回答,這幾天堆積的想念,克制,讓他猛地低下頭,
帶著兇狠的力道卻又在觸碰時化為不可思議的溫柔,狠狠吻上了阮瓷因驚愕而微張的唇!
阮瓷腦中一片空白,陌生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強勢侵占所有感官。
最初的僵硬在周宴亭小心翼翼又無比珍重的輾轉(zhuǎn)吮吻中,一點點軟化。
被動承受轉(zhuǎn)為生澀的回應(yīng)。漫天紅葉無聲飄落,見證著少年心意的昭彰。
在綿長而溫柔的吻結(jié)束時,阮瓷臉頰緋紅,眼神迷蒙,幾不可察地、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3. 蜜糖同居·世界的宣告校外溫馨小公寓。兩室一廳,
其中一間被周宴亭改造成了寬敞明亮、設(shè)施齊全的專業(yè)畫室。巨大的落地窗,
定制的畫架、顏料柜,甚至還有一個小型雕塑臺。另一間是臥室,布置得簡潔舒適,
兩人正式開始了同居生活。清晨,周宴亭系著圍裙在廚房煎蛋,陽光灑進來。阮瓷揉著眼睛,
穿著周宴亭的寬大T恤晃悠出來,從背后抱住周宴亭的腰,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糯:“好香…今天吃什么?
” 周宴亭側(cè)頭親親他發(fā)頂:“你最愛的溏心蛋和培根。”都沒課在家時,
兩人共用一張大書桌。周宴亭對著電腦處理郵件或?qū)W習(xí)代碼,阮瓷在一旁安靜地畫畫。
偶爾阮瓷畫累了,會湊過去看周宴亭的屏幕,指著看不懂的代碼問:“這是什么外星文?
” 周宴亭會耐心解釋幾句,然后揉揉他頭發(fā):“乖,玩你的顏料去。
”夜晚他們會相擁而眠。阮瓷習(xí)慣性地蜷在周宴亭懷里,枕著他的手臂。
周宴亭的下巴抵著阮瓷柔軟的發(fā)頂,手臂占有性地環(huán)著他的腰。黑暗中,
能聽到彼此平穩(wěn)的心跳和呼吸,是前所未有的安心。阮瓷在這樣安心和愛意滋養(yǎng)的環(huán)境下,
創(chuàng)作靈感迸發(fā),畫風(fēng)更加自由靈動,色彩溫暖明亮。周宴亭廚藝精湛,阮瓷則是個廚房殺手。
一次阮瓷想給周宴亭驚喜,偷偷煮粥結(jié)果差點燒糊鍋,弄得廚房一片狼藉。周宴亭回來看到,
又好氣又好笑,捏著他的鼻子:“小祖宗,以后廚房重地,禁止入內(nèi)。
” 阮瓷不服氣地嘟嘴,最后還是被周宴亭收拾殘局,自己則被按在椅子上投喂切好的水果。
小小的公寓里充滿了柴米油鹽的煙火氣和戀人間的甜蜜親昵,是獨屬于他們的避風(fēng)港。
周六下午,陽光慵懶。阮瓷窩在沙發(fā)里看一本新到的畫冊,周宴亭坐在旁邊,
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阮瓷看到一幅有趣的畫,興奮地指給周宴亭看,身體自然地依偎過去。
周宴亭放下電腦,低頭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唇角帶著寵溺的笑意。
就在這時,公寓門鎖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周母有備用鑰匙想給兒子送點湯!門被推開,
提著保溫桶的周母站在門口,正好將沙發(fā)上親昵依偎、額頭相貼的一幕盡收眼底!
時間仿佛靜止了。周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震驚、難以置信、茫然……復(fù)雜的情緒在她眼中翻涌。保溫桶“咚”的一聲掉在地毯上。
沙發(fā)上的兩人迅速分開,阮瓷臉色煞白,像受驚的兔子,下意識地往周宴亭身后縮。
周宴亭瞬間將阮瓷護在身后,臉色緊繃,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但更多的是堅定:“媽…您怎么來了?”周家書房。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周父臉色鐵青,坐在書桌后,手指煩躁地敲著桌面。周母眼圈微紅,坐在一旁,
擔(dān)憂地看著兩個孩子。阮父面色沉凝,阮母則不住地用手帕擦拭眼角。
周宴亭和阮瓷緊挨著坐在對面沙發(fā)上,手緊緊握在一起,像兩只共同面對風(fēng)暴的小舟。
周父壓抑著怒意,聲音低沉:“宴亭!你…你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簡直荒唐!
”周宴亭握緊阮瓷的手,直視父親,聲音沉穩(wěn)有力:“爸,媽,阮叔,阮姨。如你們所見,
我和阮瓷在一起了。我們是認真的,不是胡鬧。
”阮母哽咽:“小瓷…你告訴媽媽…是不是宴亭他…強迫你?還是…”阮瓷急切地打斷,
聲音帶著哭腔但異常堅定:“不是!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喜歡宴亭哥哥!
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了!只是我自己沒發(fā)現(xiàn)…” 他看向周宴亭,眼神充滿依賴和愛意,
“是他讓我知道,被這樣愛著、護著,有多安心,多幸福?!敝苎缤そ舆^話,
語氣懇切而沉重:“爸,媽,我知道這很突然,也很難接受。但請你們相信,
我對阮瓷的心意,天地可鑒。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守護誰。
失去他…那種痛苦,我經(jīng)歷過一次(指噩夢),絕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我不能沒有他!
” (此處暗示前世,但未明說)阮父深深地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和堅定的眼神,
長嘆一口氣:“老周…你看這兩個孩子的眼神…像是能拆得開的嗎?
他們…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他看向周宴亭,“宴亭,你剛才說…經(jīng)歷過一次?
什么意思?”周宴亭避重就輕,但語氣沉重:“阮叔,我做了一個非常非常真實的噩夢。
夢里…我因為猶豫和膽怯,永遠失去了阮瓷。那種痛苦…刻骨銘心。所以這一世,
我絕不會放手,也絕不會讓任何悲劇發(fā)生在他身上!”他話語中的痛苦和決絕,
讓在場所有父母都心頭一震。父母的掙扎與妥協(xié), 震驚、不解、傳統(tǒng)觀念的沖擊依舊存在。
但看著兩個孩子眼中不容置疑的愛意和決心,
聽著周宴亭話語里那份沉甸甸的、仿佛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的痛楚,
再想到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深厚情誼和彼此的品性…最終表態(tài) ,周母,擦著眼淚,
聲音帶著疲憊和無奈,
絲釋然:“宴亭…小瓷…你們…你們讓我們怎么放心啊…這條路太難走了…”周父沉默良久,
重重拍了下桌子,最終妥協(xié),語氣沉重:“唉!罷了!你們…你們自己選的路,
跪著也要走完!我們…還需要時間消化。但…不會強行拆散你們。只是有一點,
” 他目光銳利地看著周宴亭,“你必須保護好小瓷!他要是受一點委屈,我唯你是問!
母流著淚抱住阮瓷:“我的小瓷…只要你幸福…媽媽…媽媽試著理解…”艱難卻關(guān)鍵的默許。
懸在兩人心頭的巨石終于落地。得到家庭默許后,兩人徹底放飛。
校園里:大大方方十指緊扣,
并肩而行;周宴亭會自然地攬著阮瓷的肩膀或腰;阮瓷在籃球場邊給周宴亭加油遞水,
周宴亭進球后會當(dāng)著眾人面揉揉阮瓷頭發(fā);一起出現(xiàn)在食堂、圖書館、講座現(xiàn)場,毫不避諱。
一時間,流言蜚語四起。有好奇的目光,有善意的祝福,也有惡意的竊竊私語和鄙夷的眼神。
周宴亭如同最忠誠的騎士,以絕對的保護姿態(tài)擋在阮瓷身前。
眼神冰冷地掃過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強大的氣場讓對方噤聲。對于過分的挑釁,
他會毫不猶豫地反擊。阮瓷不再怯懦。他用畫筆作為武器,
創(chuàng)作了一系列表達愛、勇氣、多元與包容主題的作品。
一幅名為《掌心瓷》的畫尤為引人注目——畫面中心是兩只緊緊相扣、骨節(jié)分明的手,
背景是絢爛盛放的向日葵花田,傳遞出堅定無畏的力量。畫作在校園藝術(shù)節(jié)展出,引起轟動,
也贏得了許多人的尊重和理解。他們的坦蕩、優(yōu)秀和彼此間真摯的情感,
反而讓許多流言不攻自破。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用平常心看待他們,甚至送上祝福。
陽光終于穿透了陰霾。4. 暗線布局·郵輪的陰影周氏集團主營房地產(chǎn)和金融,
海運并非核心。周宴亭需要介入并掌控關(guān)鍵資源。利用重生先知,
瘋狂惡補海運、港口管理、國際貿(mào)易知識。在父親周啟明偶爾提及相關(guān)話題時,
精準地拋出極具前瞻性的觀點,讓周啟明刮目相看。
選定前世記憶中幾年后爆火、但目前尚在規(guī)劃階段的“星海港”項目。
向父親提交一份詳盡到可怕的可行性報告和未來收益預(yù)測,
以“搶占未來航運樞紐”、“布局一帶一路關(guān)鍵節(jié)點”等理由,
極力說服周啟明投資并主導(dǎo)該項目。報告中強調(diào),
與運營“海神號”(前世事故郵輪)的“寰宇郵輪集團”建立深度合作,
是“星海港”項目成功的關(guān)鍵?!板居睢毙枰碌膬?yōu)質(zhì)母港,
“星海港”需要穩(wěn)定的頂級客源。周宴亭主動請纓負責(zé)與“寰宇”的談判。在談判中,
將“星海港”一期工程的關(guān)鍵節(jié)點和“海神號”首航東亞(包含那次命運之旅)的時間綁定,
確保自己在那個時間點,作為項目核心負責(zé)人,必須親自前往“星海港”現(xiàn)場督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