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是廠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幾個8級工之一，連廠長都得給他幾分薄面；
第三，這事其實(shí)也挺好猜的，不如直接說開了。
“6級工？”易中海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心里卻在嘀咕：“果然如此！”
“主任，健華這孩子才剛考完5級吧？這么快是不是有點(diǎn)太急了？”
易中海面帶笑容地提醒著，一臉和煦，完全想象不到他昨晚那副陰沉又易怒的樣子。
李健華瞅瞅他這樣，心里頭暗暗贊嘆，這演技要是沒去拿個演技大獎可真是虧大了。
“易中海，別在這兒裝蒜了！我可是三天前就考了，要不咱倆來打個賭？”李健華冷笑了一下。
這話一說出來，車間里頭立馬就靜了下來，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王山皺了皺眉頭，心想李健華和易中海這矛盾可不小，看來不是什么小過節(jié)。
等這邊的事處理完，他得找李健華好好聊聊，畢竟易中?？墒菑S里少有的8級鉗工高手。
李健華雖然也挺能耐，但跟易中海比起來還是差了點(diǎn)火候，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易中海是廠里的鉗工尖子，還特別愛面子。
沒想到李健華竟然當(dāng)眾跟他較上勁了，一點(diǎn)都不給他留面子，再加上昨晚的事，他立馬就把笑容給收起來了。
“那我正好看看李健華的真本事，咱就來個小賭。”
“行，那就賭50塊錢，要是我能做出6級鉗工的活兒，你就給我50塊，要是你贏了呢？”
“好！不過只能做一件，畢竟6級鉗工考試也就是做一件?！币字泻ＵJ(rèn)真地把條件給加上了。
“沒問題！”李健華答應(yīng)了，“王主任，你給當(dāng)個見證人吧！”
“好！你們要賭，我就給你們當(dāng)個證人！老易，你得讓著小李點(diǎn)兒，他還是個年輕人呢?！?/p>
王山勉強(qiáng)擠了個笑，早知道他倆關(guān)系這么僵，說什么也不會讓易中海過來。
他倆的賭約很快就把整個車間工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來了。
“聽說易工要跟李健華比試？”
“瞎說什么呢？是打賭？比武？李健華能是他的對手嗎？”
“李健華平時挺和氣的，今兒怎么跟易中海杠上了，平時也沒見他們有什么矛盾！”
“估摸著是四合院的事，聽說他倆住一個院子，怕是那里面出什么問題了！”
……
大家小聲嘀咕著，旁邊一個工人拿著一塊6級鉗工用的鋼材走了過來。
王山一看這塊材料，臉色就變了變。他不僅是車間主任，還是個七級鉗工，自然清楚6級鉗工的材料分三種：簡單、中等、難搞。
簡單的都是5級鉗工升6級時做的，剛?cè)腴T的活兒。
中等的是升6級有一段時間的人做的。
難搞的呢，則是那些在這個崗位上干了很多年，晉升無望的老手們碰的。
像李健華這種從5級升6級的，一般用的都是簡單的材料。
就算這樣，成功率也就七成左右，而且還費(fèi)時費(fèi)力。
要是用中等的材料，成功率就只有兩到三成了。
難搞的就更別提了。
這個工人拿出來的正好是塊中等的材料。
這事只能李健華自己認(rèn)了，誰讓他一開始沒把材料類型說明白呢。
“王主任，易師傅，李師傅，放哪兒好呀？”
“就放我那臺機(jī)器旁邊吧！”李健華插了一句。
“好嘞，李師傅！”
大家伙兒圍著李健華，一塊兒走到工作臺，拿起王山給的6級圖紙，就開始照著干了。
動作那叫一個熟練，行云流水一般，連干了好多年的老6級師傅看了都自愧不如。
“這速度！絕了，跟電影里似的！”
“這手藝，普通6級師傅都比不上?！?/p>
“不止呢，這技術(shù)都能跟初級七級師傅比肩了?！?/p>
旁邊圍觀的工人們小聲嘀咕著。
在場的都是鉗工，這行當(dāng)?shù)拈T道再清楚不過了，別人不清楚，自己心里跟明鏡似的。
易中海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帶著一絲滿意，看不出半點(diǎn)輸了錢的意思。
王山那叫一個高興，李健華簡直就是他的福星，他本來是看在李健華的面子上才過來的，想著試試水。
沒想到李健華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
大家小聲議論著，還沒到五分鐘，李健華就把活兒干完了。
王山趕緊拿起工具量尺寸，激動得臉都紅了。
“對！對！尺寸全合格！老易你也瞅瞅！”
“我不用瞅了?！币字泻[了擺手。
“我信王主任的數(shù)據(jù)，再說健華的技術(shù)，考6級鉗工綽綽有余。”
作為8級鉗工，當(dāng)著這么多同事的面兒，這謊可不能撒。
“健華，這次我輸了，下班后就把錢給你！”
李健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王山說：“主任，那我現(xiàn)在能考試了吧？”
“當(dāng)然可以！咱們一車間出了個能人兒！”
“我保證，今天一定讓你順順利利升到6級！”
王山說完，拿著李健華做好的零件急匆匆往外走，臨走還大聲喊：
“健華就在自己工位上等，其他人該干什么干什么去?！?/p>
……
王山出了車間，直奔廠長辦公室。
“楊廠長！你快瞅瞅這個剛做出來的零件！”王山?jīng)]敲門就沖了進(jìn)去，一臉著急地說。
“老王，你現(xiàn)在也是領(lǐng)導(dǎo)了，怎么還是改不掉這急性子？”
楊廠長沒生氣，他知道王山的性子，沒什么大事他不會這么著急。
楊廠長接過零件看了看，夸道：“這工件做得不錯，一看就是老6級鉗工的手藝?！?/p>
“哈哈哈！廠長，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王山得意地笑了起來。
三十
“我就知道，說吧，到底是誰干的？”楊廠長一臉不樂意地問。
“李健華！你有印象沒？”
“李健華？前幾天升5級工的那個？”
“沒錯！”
楊廠長一聽王山這么說，眼睛里全是驚訝和興奮。
“你真確定了？”
“證據(jù)都在這兒擺著呢！”王山有點(diǎn)不耐煩了，好心好意來告訴你，你還不信，這是什么意思嘛？
“老王，你干得漂亮，咱們軋鋼廠很快就能出個最年輕的8級工，甚至工程師都有可能！”
“楊廠長，先別急著夸，這小子今天……”王山把之前的事跟楊廠長復(fù)述了一遍。
“老王，我都這么說了，你看……”
“辦！現(xiàn)在就辦，不能讓咱們的天才心寒了！我這就安排，一個小時后，你帶李健華去考試?！?/p>
“工件考核就免了吧，只要筆試過了，我直接讓他升6級工！”楊廠長大手一揮，說話那叫一個有底氣。
“好嘞！”
……
等李健華考完試，都已經(jīng)到中午了。
軋鋼廠的食堂里，李健華跟其他工人一樣，拿著鋁飯盒排在隊(duì)伍后面。
他身后跟著幾個關(guān)系好的工友。
“健華，考上了沒？”趙海緊張地問。
“考上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會在廠門口的公告欄上貼出來！”李健華笑著回答。
“真的？恭喜你健華，這樣一來，你可就打破了我們廠5級工升6級工的記錄！得請客！”孫小虎也跟著湊熱鬧。
“沒問題！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晚上吧。”
“健華夠意思！”
“健華真爽快！”
幾個人邊說邊走到了打飯窗口前。
傻柱正翹著二郎腿呢，一看隊(duì)伍里的李健華，哼了一聲。
你小子敢欺負(fù)秦姐，我讓你知道知道誰是廚房的老大！
“馬華！讓我來！”傻柱站起來，把馬華推到一邊，搶過他手里的勺子。
馬華什么也不敢說，只能站在傻柱身后。
旁邊的劉嵐見了，翻了個白眼，心想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惹了傻柱，真是夠可憐的。
傻柱拿著勺子舀了壹噠勺菜，在工人們驚訝的目光中，胡亂晃動著，每次晃動都會掉點(diǎn)菜出來。
等到飯盒里只剩原來的一半多點(diǎn)兒了。
“傻柱！怎么這么少？”一個工人不滿地喊道。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傻柱滿不在乎地說。
“你！”那工人氣得臉都紅了，但也不敢多說什么，畢竟傻柱的名聲在外，要是得罪了他，那可不好惹。
李健華盯著打飯的傻柱，冷笑了一聲，他明白傻柱這是沖著他來的。
“傻柱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飯量這么??！”
趙海瞅著自己飯盒里的那點(diǎn)飯菜，連別人的一半都趕不上，氣得臉色鐵青。
“就這么點(diǎn)兒！要就要，不要拉倒！”傻柱明知趙海是李健華的朋友，還故意挑釁地瞟向李健華。
“傻柱！你給老子等著看！”趙海吼完，紅著臉找地方坐去了。
李健華就在趙海身后站著，傻柱面不改色地接過李健華的飯盒，一臉得意。
“孫子，你今天吃什么？”
真想當(dāng)場把傻柱揍一頓，給易中海出口惡氣！那叫一個痛快！
“土豆絲，大白菜！”李健華隨便說了兩樣。
傻柱學(xué)著剛才對付趙海那套，先舀了壹噠勺土豆絲，快倒到飯盒時，手跟抽筋似的抖個不停。
沒一會兒，土豆絲就剩底下薄薄一層，數(shù)都數(shù)得清。
白菜更過分，就剩兩片葉子，連湯水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