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輾轉(zhuǎn)行程,陳錢多帶著媳婦關(guān)秋蘭乘坐的火車終于在1951年1月20日中午開進了四九城車站。
“瘋子,這包我來提?!?/p>
“媳婦,這是一包戰(zhàn)友送土特產(chǎn),很重的?!?/p>
“都是些什么啊?”
“有繳獲的煙酒,罐頭等亂七八糟的東西?!?/p>
“瘋子你的身體不能抽煙喝酒,回頭我都給你扔了。”
“媳婦,你就是把我扔了就不要扔煙酒,酒是百藥之首,酒這可是必須喝。煙是和氣草,辦事少不了,逢人見面得遞煙?!?/p>
“你就扯吧?!?/p>
穿著軍裝的陳錢多和關(guān)秋蘭一人背個行軍包,提著東西走出火車站。
外面冰天雪地,好在兩人都穿著厚厚的軍大衣。不然兩人就得凍成狗。
兩人叫了輛牛馬車,現(xiàn)在街上到處都是牛馬車,上級為了治理街上到處都是的牛屎馬糞,就讓趕車人在牛馬屁股上掛個袋子。
到了東城區(qū)武裝部,兩人下車,付了5毛錢車費。然后向著武裝部大門走去。
門口的士兵看著身穿軍裝的陳錢多和關(guān)秋蘭,現(xiàn)在還沒有軍銜,看不出職位。他攔住道:“同志,請出示證件?!?/p>
陳錢多拿出軍官證,遞過去說:“我是從戰(zhàn)場上轉(zhuǎn)下來的傷殘軍人,我找文家全副部長。”
士兵查看證件后,說:“請進?!?/p>
兩人走進里面的院子,打聽到了文家全的辦公室,敲了敲門,里面?zhèn)鞒鲆宦暎骸罢堖M?!?/p>
兩人走了進去,放下東西敬禮道:“報告,****團連長陳錢多向首長報到?!?/p>
“報告,****師戰(zhàn)地醫(yī)院護士關(guān)秋蘭向首長報到?!?/p>
文家全回了個禮,笑著說:“別客氣了,先坐下說?!?/p>
兩人坐下,文家全給陳錢多兩口子倒了熱水,然后也坐下來說:“事情我都知道了,老羅和老孔也是我的老熟人。他們都給我拍了電報,支司也發(fā)了電報過來?!?/p>
“你們的軍籍我會幫忙辦好,新證件明天就能送過來。你們先在招待所住下來,有什么需要的提出來就是。”
陳錢多掏出煙給文家全遞了一支,說:“首長,我是這樣想的。我這個問題以休養(yǎng)為主,肯定不能長期住招待所,我想自己找個小院住??梢圆??”
“可以,但是你們自己找小院住的話,這個房租我們就不好解決。”
“首長,我的想法是自己買個小院子,我想打聽一下情況?!?/p>
“現(xiàn)在四九城的房價一進的小院在400到600之間。兩進的在800到1200之間。三進的院子在1500到2000之間。不管是有主的私房和無主的房子,現(xiàn)在都有區(qū)政府統(tǒng)一管理?!?/p>
“首長,我知道啦,謝謝您。那我們就先回招待所?!?/p>
“好的,這是隔壁招待所的房間鑰匙。你去了在柜臺登記一下就可以了?!?/p>
陳錢多和關(guān)秋蘭與文家全告辭后,來到招待所。
關(guān)秋蘭開始收拾行李,陳錢多思考起來接下來怎么辦?
要住到南鑼鼓巷附近去,就必須得買房子。要買房子就必須有一筆錢,這必須要在明面上來錢。不然上面那里一旦查起來就是一個大麻煩。
可是要怎么才能在明面上搞錢呢?
第一就是做生意,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51年了,54年開始搞公私合營?,F(xiàn)在做生意是沒有問題,去海外弄些物資回來賣。但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
第二個就是搞資本家,這些資本家在大軍進城之前生產(chǎn)的東西賣給誰的?他們的錢從哪里來的?不搞他們搞誰?。?/p>
搞了這些資本家,上面如果追責(zé)的話,那就來個裝瘋耍賴。
而且他那流出的汗水都是紅色的身份背景也能讓上面睜只眼閉只眼。
至于隔壁說護城河、海子里面的寶貝什么的。有沒有不知道,就是有也懶得去找。
花那個時間去找地下的寶貝,還不如去海外搞博物館和金庫。那些地方量大管飽,還方便。
就算去把地下的寶貝和海外的金庫搞出來,這些東西也沒法去明著變現(xiàn)?,F(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就是搞資本家才能正大光明地去買房。
想通了這些,他把手里的煙一丟,站了起來。
在整理東西的關(guān)秋蘭問道:“你干嘛?”
“不干,現(xiàn)在唯一的事就是搞錢。”
“搞錢?”
“對,搞錢。”
“瘋子,你又發(fā)什么瘋,你去哪里搞錢?”
“你放心,我一會就回來。”
陳錢多走出了房間,他放開神識查看了一下,找到東城區(qū)婁氏軋鋼廠的位置。他快速地走了過去。
…………
陳錢多一路來到婁氏軋鋼廠,在門口。一個守衛(wèi)出來問道:“你好,你找誰?”
“我找你們婁老板?!?/p>
“你是哪里找?”
“你看不見我的軍裝嗎?”
守衛(wèi)可是見過曾經(jīng)的刮民黨兵痞如何耍橫,這兩年軍管會對他們比較客氣,他們就差點忘了曾經(jīng)受刮民黨欺負(fù)的日子了。
“您好,我馬上帶你去見婁老板?!?/p>
守衛(wèi)把陳錢多帶到廠長婁正華辦公室,“老板,這位部隊同志找你?!?/p>
婁正華站起來說:“同志您好,請坐?!?/p>
“謝了,婁老板?!标愬X多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這位同志,怎么稱呼?”
“陳錢多?!?/p>
“陳同志今天過來是?”
陳錢多直接從兜里拿出證件和戰(zhàn)地醫(yī)院羅院長開的病情證明,說:“婁老板,我就直來直去說了,我剛從北邊回國,腦子里有顆子彈沒有取出來回來養(yǎng)傷?!?/p>
婁正華看了看證件說:“陳連長的意思是?”
“婁老板,號稱婁半城。我現(xiàn)在回來還沒地方住,所以我來找你安排個住的地方,交個朋友?!?/p>
“陳連長,你可能找錯地方了,我這里不是慈善堂,我也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
“婁老板,我們是文明人,文的玩法很簡單。你這個廠開了很多年了吧,小八嘎在的時候你怎么賺到錢的?還有刮民黨的時候你生產(chǎn)的鋼材給了誰?你說我?guī)藖聿橐幌聲粫槌鰜砟闶嵌纷雍蛿程???/p>
“陳連長,你……。”
“婁老板,我們還可以來武的。我腦袋里有子彈,隨時會發(fā)病不受控制。你說我發(fā)了病的瘋子把你弄成殘廢或者直接崩了你,你怎么樣?”
婁正華開始思考起來,這他么的是陽謀,文的就是牢獄之災(zāi)甚至吃槍子。武的更加不說了,非死即殘。
今天只有吃個啞巴虧,后面再暗中下手把場子找回來。
婁正華想通后,他微笑著說:“陳連長說笑了,我的心一直很紅,我可是向著組織的商人。陳連長在保家衛(wèi)國受了傷,我理應(yīng)幫助您解決后顧之憂。我在前門樓子有小院比較清靜,我就安排你住那里怎么樣?”
“婁老板,能安排南鑼鼓巷附近嗎?”
婁正華想了一下說:“我在南鑼鼓巷的95號院部分,還有96號院都是我的產(chǎn)業(yè),這些馬上就安排他們騰房子?!?/p>
“96號院是什么情況?”
“96號院是個二進的院子,也保存得比較完好。里面住的護衛(wèi)隊長和一個車間主任?!?/p>
“我就要這個院子了,今天就去區(qū)公所過戶。我明天上午就要入住?!?/p>
“沒問題,正好那兩個房子的房本在廠里。”
婁正華起身去把房本拿了過來,說:“陳連長,我們走。”
陳錢多在出來的時候順便在后面廠房倉庫里收取了10噸鋼材和10噸煤炭在空間庫房里。
………………
婁半城拿著房本出門,叫上司機開著車子來到區(qū)公所。
婁半城的名號多響亮啊,區(qū)公所的工作人員肯定也認(rèn)識,就問道:“婁老板今天過來是?”
“我聽說了陳連長的受傷情況,招待所和療養(yǎng)院不適合陳連長靜養(yǎng),剛好我有個小院子空著,就準(zhǔn)備把這個院子贈送給他?!?/p>
“婁老板高風(fēng)亮節(jié),處處為我們軍人同志考慮,我代表區(qū)公所謝謝您的慷慨?!?/p>
工作人員迅速辦理過戶手續(xù),陳錢多順利拿到了96號院的房本。婁正華雖然滿臉笑容配合著,但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陳錢多自然察覺到了他的敵意,不過并未放在心上。
離開區(qū)公所,陳錢多直接回了招待所,把房本遞給關(guān)秋蘭。
關(guān)秋蘭疑惑地問:“瘋子,你這是怎么辦到的?”
陳錢多簡單說了下過程,關(guān)秋蘭臉色有點不悅道:“瘋子你怎么這樣呢?你忘了隊伍的原則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了嗎?”
“一個能叫婁半城的人,他能是普通群眾嗎?他是資本家,靠著剝削勞苦大眾才得來的這些錢財。”
“那你不怕他報復(fù)我們?”
陳錢多笑道:“我們是現(xiàn)役軍人,他不敢明著來。至于說來暗的,那他就吃不了兜著走?!?/p>
“我不管你了,反正你也是瘋慣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