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大使館,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個“離奇病倒”的學(xué)生。
一份關(guān)于姜晨的簡報,已經(jīng)悄悄地送到了大使館武官——王建軍的桌上。
“姜晨,鮑曼大學(xué)留學(xué)生,成績優(yōu)異……在博士資格考試中表現(xiàn)驚人……被圖波列夫和圖波列夫同時收為學(xué)生……一天后,在絕密檔案館離奇昏迷,至今未醒?”
王建軍看著這份報告,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里面,處處都透著蹊蹺。
一個如此出色的天才,為什么會突然昏迷?
還是在北極熊的絕密檔案館里?
他們到底對我們的同胞,做了什么?
現(xiàn)在,遣返在即,所有人都急著回家,偏偏這個最關(guān)鍵的人物,卻被他們以“病重”為由,扣在了醫(yī)院里。
王建軍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
這個叫姜晨的學(xué)生,絕對不簡單!
他必須,要把這個人,帶回祖國!
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第二天一早。
一輛掛著外交牌照的黑色轎車,就停在了療養(yǎng)院的門口。
車門打開,一身戎裝、面容堅毅的王建軍,帶著一名翻譯,大步流星地走了下來。
療養(yǎng)院門口的警衛(wèi),立刻上前阻攔。
“對不起,這里是特殊看護區(qū),沒有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王建軍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外交證件。
“龍國大使館武官,王建軍。我奉命探望我國公民,姜晨同學(xué)。請你們立刻放行?!?/p>
他的語氣平淡,但卻帶著一種軍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嚴。
警衛(wèi)看著那本燙金的證件,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對不起,王武官。我們接到上面的命令,姜晨先生病情危重,需要靜養(yǎng),不能接受任何探視?!?/p>
“是嗎?”王建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是圖波列夫教授下的命令吧?”
警衛(wèi)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沒有說話,但顯然是默認了。
“我是代表龍國政府,來探望我們的公民。你們北極熊的教授,有權(quán)力阻攔我們行使外交權(quán)利嗎?”
王建軍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如果你們堅持阻攔,所造成的一切外交后果,由你們承擔!”
“這……”
警衛(wèi)被他這番話,嚇出了一身冷汗。
外交后果?
這么大的帽子,他一個小小警衛(wèi),哪里戴得起?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院內(nèi)傳了過來。
“讓他進來!”
眾人回頭一看,正是圖波列夫教授,他正拄著拐杖,在伊萬諾夫的攙扶下,緩緩走來。
他的臉色,依舊陰沉。
警衛(wèi)如蒙大赦,趕緊讓開了道路。
王建軍整理了一下軍裝,邁步走到了圖波列夫面前。
“圖波列夫教授,久仰大名。”他伸出手。
圖波列夫卻看都沒看他伸出的手,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你就是龍國大使館的武官?”
“是我?!蓖踅ㄜ姾敛辉谝獾厥栈厥?,“我今天來,是奉命接姜晨同學(xué)回國的?!?/p>
“回國?”
圖波列夫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王武官,你難道不知道嗎?姜晨現(xiàn)在,是一個病人!一個隨時都可能死去的病人!”
“他的腦電波,幾乎是一條直線!任何一點顛簸,都可能讓他心臟停跳!你們要把他弄上飛機,飛幾千公里?你們這是想讓他死在半路上嗎?!”
老教授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關(guān)切”。
王建軍面不改色。
“教授先生,我感謝您對我國公民的關(guān)心。但正因為他病重,我們才更要接他回家?!?/p>
“落葉歸根,這是我們龍國人的傳統(tǒng)。哪怕他真的不幸……我們也要讓他魂歸故里?!?/p>
“至于他的健康問題,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了最好的醫(yī)療專家和專機,會盡一切可能,保證他的安全。”
王建軍的回答,滴水不漏。
圖波列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沒想到,對方的態(tài)度會如此強硬。
“不行!”他一口回絕,“我是他的導(dǎo)師!我對他的健康負有直接責任!我絕不同意他現(xiàn)在離開!”
“導(dǎo)師?”王建軍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教授先生,我需要提醒您。姜晨,首先是一個龍國公民!他的國籍,決定了他的一切歸屬!”
“其次,他是在你們的絕密檔案館里,離奇昏迷的。對于這件事,你們北極熊,至今沒有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現(xiàn)在,你們又以‘健康’為由,強行扣留我們的人。這不得不讓我們懷疑,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刻意隱瞞?”
王建軍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向圖波列夫的要害。
圖波列夫的心,猛地一顫。
隱瞞?
他確實在隱瞞。
他隱瞞了自己想要將姜晨據(jù)為己有的私心!
但他不能承認。
“一派胡言!”他怒吼道,“我們是為了他的生命著想!你們這是在用政治,謀殺一個天才!”
“是不是謀殺,就不勞您費心了?!蓖踅ㄜ姷膽B(tài)度,寸步不讓。
“今天,這個人,我必須帶走。”
“活要見人,死,我也要見到他的尸體!”
“你……”
圖波列夫氣得渾身發(fā)抖,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響。
他身后的伊萬諾夫,趕緊上前一步,低聲勸道:“教授,冷靜一點。對方是外交官,我們……我們沒理由強行扣人的?!?/p>
是啊。
理由呢?
所有的理由,在“國家主權(quán)”這四個字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強行扣留一個昏迷不醒的外國留學(xué)生,這事要是鬧大了,絕對會成為一樁國際丑聞。
為了一個前途未卜的“植物人”,搭上整個國家的聲譽,值得嗎?
克里姆林宮的那些大人物,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圖波列夫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輸了。
他死死地盯著王建軍,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
而王建軍,只是平靜地與他對視,眼神堅定如鐵。
最終,圖波列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頹然地揮了揮手。
“帶他走吧……”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疲憊和不甘。
“但是記住,如果他在路上出了任何意外,那就是你們,親手扼殺了一個本可以改變世界的……天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