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說話聲音中充滿了魔力,那老鷹心中頓時沒有半點反抗的想法,連忙點頭道:“好的好的,大爺您稍等,小的這就念!”
它也不敢?;?,老老實實將自家祖?zhèn)鞯摹短禚椛窆Α沸姆谠E一字不差地念了出來。
秦墨聽著,只聽了一遍就把這數千字的口訣記得滾瓜爛熟。
“嗯,不錯,你可以安心上路了?!?/p>
秦墨滿意地點點頭,然后輕飄飄地一掌拍在了老鷹的腦門上。
“嘎……”
老鷹慘叫一聲,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從半空中栽了下去,撲通一聲,摔成了一灘肉泥。
秦墨重新盤坐在飛劍上,對腦海中的系統吩咐道:“系統,消耗修為幫我推演《化鷹術》?!?/p>
既然得到了《天鷹神功》,自然要學以致用,變成鷹趕路,可比頂著三把大寶劍招搖過市安全多了。
系統那毫無感情的電子音立刻響起:
【叮!宿主消耗十年修為,毫無進展!】
……
【叮!宿主消耗五十年修為,毫無進展!】
……
【叮!宿主消耗一百年修為,略有進展!】
……
【叮!宿主消耗兩百年修為,略有進展!】
……
【叮!宿主消耗三百年修為,略有進展!】
……
【叮!宿主消耗五百年修為,推演《化鷹術》成功!】
【叮!今天一萬年修為消耗完畢!】
一股信息流瞬間涌入秦墨的腦海之中,從如何運轉氣血模擬鷹身結構,到如何羽化飛翔,種種法門奧義,秦墨在剎那間便已融會貫通,仿佛苦修了數百年一般。
秦墨轉頭看向凈業(yè)和尚三人所化的飛劍,說道:“我說三位,咱們這樣頂著三把明晃晃的飛劍在天上飛,是不是太招搖了?跟黑夜里的螢火蟲似的,生怕別人看不見。我剛推演出一門《化鷹術》,能把人變成老鷹,要不我把你們也變了,咱們低調行事?”
凈業(yè)和尚立馬戒刀嗡鳴一聲,說道:“阿彌陀佛,秦施主所言極是,如此招搖,確實不是穩(wěn)妥之舉。貧僧沒有意見?!?/p>
馬曉鵬也抖了抖飛劍,說道:“變老鷹?聽起來挺帶勁?。∥彝?!”
蘇三也發(fā)出輕吟:“一切聽憑秦兄弟安排?!?/p>
“那好,你們忍著點,第一次變可能有點不適應?!?/p>
秦墨說罷,并指如劍,對著馬曉鵬他們三把飛劍凌空輕點。
“咻咻咻!”
幾道微弱的金光從秦墨指尖射出,精準地沒入三柄飛劍之中。
下一刻,只見那三把飛劍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劍身開始不規(guī)則地扭曲、變形,金屬的光澤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羽毛的質感。
片刻之后,三只神態(tài)各異的老鷹便出現在了半空中。
凈業(yè)和尚所化的老鷹眼神依舊帶著幾分悲天憫人,撲騰著翅膀,努力維持著平衡。
蘇三所化的老鷹則顯得精悍靈動,很快就適應了新的身體。
唯獨馬曉鵬所化的老鷹,體型明顯比另外兩只大了一圈,顯得有些笨重,翅膀扇得呼哧呼哧響,飛得歪歪扭扭,嘴里還嚷嚷著:“哎喲喂,變成老鷹可真帶勁!就是這翅膀扇起來也太特么累了,還沒我當飛劍時候輕松呢!太累了,太累了!”
蘇三斜睨了他一眼,調侃道:“那是因為你太胖了,肉多,所以飛得累!你瞅瞅你那鷹樣,比人家大了一圈不止,不累你累誰?”
眾人聞言,再看看馬曉鵬那只加大碼的老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也因此緩和了不少。
笑鬧了一陣,秦墨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不開玩笑了。眼下咱們雖然暫時脫險,但錦衣衛(wèi)和東廠那幫人肯定已經炸鍋了,滿世界搜捕咱們。我們現在去什么地方躲避追捕?”
馬曉鵬立刻說道:“那還用問?咱們自然是去東宮找太子殿下啊!殿下肯定會保我們的!”
“不可!”凈業(yè)和尚立刻出聲反對,聲音凝重道,“東宮乃是皇城禁地,皇宮之中高手如云,金剛境強者不在少數,甚至可能有通玄境的老怪物坐鎮(zhèn)。我們現在這情況,去了就是自投羅網?!?/p>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而且,我們越獄,還殺了那么多錦衣衛(wèi),包括百戶和千戶,這罪名跟謀反也差不了多少了。太子殿下如今本就自身難保,被奸人污蔑,若我們再去找他,豈不是坐實了他結交匪類、意圖不軌的罪名?那才是真的害了太子殿下!”
眾人聽了凈業(yè)和尚的分析,都覺得很有道理。
東宮現在恐怕比龍?zhí)痘⒀ㄟ€要危險,太子被錦衣衛(wèi)和東廠聯手構陷,身邊定然布滿了眼線和高手,他們幾個逃犯一頭撞過去,無異于飛蛾撲火。
蘇三沉吟片刻,開口道:“我在京城倒是有一位鐵哥們。他原本也是太子門客,后來蒙太子賞識提拔,在吏部謀了個主事的差事。他人品貴重,與我乃是生死之交,當年我曾救過他全家性命,他應該會冒險庇護我們一陣?!?/p>
秦墨鷹眼一凝,問道:“此人品性如何?是否真的可靠?別咱們前腳剛進去,后腳錦衣衛(wèi)就來敲門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步踏錯,萬劫不復。
蘇三立刻拍著鷹翅保證道:“秦兄弟放心!我蘇三看人,什么時候走過眼?此人名叫趙德柱,為人正直,忠肝義膽,絕對可靠!若有半句虛言,教我蘇三不得好死!”
秦墨點了點頭:“好,既然你如此擔保,那我們就暫時去他那里躲避一段時間,看看風聲再說。”
“秦兄弟英明!”
蘇三應了一聲,當即也不廢話,調整了一下方向,翅膀一振,便朝著京城某個方向飛去。
秦墨見狀,心念一動,體內的《化鷹術》法門自行運轉,身形迅速縮小、變化,轉眼間也化作一只神駿異常的黑色老鷹。
他雙翅一展,追上了蘇三,四只老鷹就這樣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悄無聲息地向著未知的避風港飛去。
與此同時,北鎮(zhèn)撫司衙門內燈火通明,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錦衣衛(wèi)指揮使江榮,一個年約五旬,面容陰鷙的半百老人,此刻正鐵青著臉坐在堂上。
他本已歇下,卻在半夜三更被手下從熱被窩里生生叫醒,心中的不爽可想而知。
“說!到底發(fā)生何事?若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擾了本官清夢,仔細你們的皮!”江榮冷冷地說道。
一名千戶跪在堂下,顫聲道:“啟稟……啟稟指揮使大人,大事不好了!詔獄……詔獄出事了!”
“詔獄?”江榮眉頭一皺,“能出什么大事?莫非有老鼠打洞跑了?”
那千戶哭喪著臉道:“大人,不是老鼠……是……是四個囚犯!不知怎的,他們實力突然暴漲,在詔獄中大開殺戒,咱們……咱們幾百個兄弟,還有五個百戶,連王千戶……王千戶他老人家也……也殉職了!那四個囚犯已經闖出詔獄,如今不知去向了!”
“什么?!”江榮霍然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幾百個錦衣衛(wèi),五個百戶,一個千戶!就這么沒了?是什么囚犯,竟有如此通天手段?!”
他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號稱銅墻鐵壁,插翅難飛,關押的都是朝廷重犯,防衛(wèi)之森嚴,堪比皇宮大內。
如今竟然被人硬生生殺穿了?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千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回大人,那四人……原本是太子門客,秦墨、凈業(yè)、蘇三、馬曉鵬。前些時日,奉旨將他們拿下,正嚴刑逼問太子殿下是否行巫蠱之術,詛咒陛下一事……”
“太子門客?”
江榮聽到這里,眼睛驟然一亮,原本的怒火和震驚瞬間被一股狂喜所取代。
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他連忙追問:“他們是如何逃脫的?可有線索?”
手下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突然實力大增。
江榮也顧不得細究了,當即下令:“立刻!馬上!將這四個逃犯的所有卷宗、供詞,以及與太子相關的一切資料,全部給本官整理出來!越詳細越好!”
“是!大人!”手下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去辦了。
江榮在堂上踱了幾步,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太子啊太子,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把柄,可怪不得本官心狠手辣了!”
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硬是等到了卯時,天色微明,便立刻換上朝服,直奔皇宮,請求面圣。
養(yǎng)心殿內,垂垂老矣的太安帝正由宮女伺候著喝藥,精神萎靡不振。
近來他龍體欠安,心情也格外煩躁。
聽聞錦衣衛(wèi)指揮使江榮求見,太安帝有氣無力地宣了。
江榮一進殿,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哭喊道:“陛下!老臣無能,罪該萬死??!”
太安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手中的藥碗都險些打翻:“江愛卿,此乃何故?快快請起,有話慢慢說?!?/p>
江榮卻是不起,依舊跪在地上,將詔獄被破,囚犯逃脫之事添油加醋地稟報了一遍,尤其強調了那四名逃犯的身份:“陛下,逃走的秦墨等四人,皆是太子門客!老臣正加緊審問他們關于太子行巫蠱之術,圖謀不軌的鐵證,眼看就要撬開他們的嘴,問出關鍵線索了!誰曾想,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他們竟然被人救走,還殺我錦衣衛(wèi)數百忠勇之士!陛下,此事蹊蹺?。∪舴翘幼鲑\心虛,焉能如此鋌而走險,派人劫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