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這些,祁同偉從省委大樓出來,自己的老款普拉多已經(jīng)等在路邊。
雖然是警用車輛,不過為了規(guī)避監(jiān)督,用了普通的韓A73663?的民用車牌。
上了車,司機胡濤問道“祁廳長,去哪兒?”
“京州國際機場!”祁同偉直接道。
“機場?接人嗎?”看了眼天色,胡濤一邊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一邊疑惑道!
“嗯!”祁同偉沒有明說,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把自己的計劃又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確定沒有漏洞后,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十點半。
查了下機場起飛航班,還有半個多小時,丁義珍應該也快到機場了,示意道“開快點,把警笛打上!”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著急,胡濤訝異的看了祁同偉一眼,但立馬打開警笛,踩下了油門。
看時間應該趕得上。
畢竟他是在省委開會,離京州更遠一些,就在祁同偉趕向機場的路上時,丁義珍已經(jīng)下車。
付了車錢。
丁義珍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人跟蹤后,走進了機場。
雖然是京州市副市長,但每天起早貪黑,還要看李達康臉色,丁義珍早就過夠了這種日子,在他看來,賺夠了錢,跑到國外瀟灑,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聽說那些官太太,子女,都在住米國,不僅住大別墅,還每天開party,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要不是趙家父子,他早就帶著錢飛出去了,今天正好借著這個機會。
雖然沒了副市長的位置,不能每天聽人吹捧了很可惜,但想到國外每天睡到自然醒,不僅不用加班,更不用看李達康的臉色,就一陣激動。
連逃亡的路上也覺得心情愉悅。
這次出逃,是趙瑞龍一手安排的,在電話里已經(jīng)交代清楚。
機場有人接應。
就在丁義珍進入候機廳時,一個帶著袖章的清潔工進了男廁所,在里面放下一個袋子,走來后又在門口放下了一個正在打掃,暫停使用的牌子。
丁義珍看清廁所號后,走了進去。
果然在洗手臺上看到一個黑色袋子,從里面翻出了一套衣服,一副墨鏡,還有一本假護照和機票。
雖然里面沒有錢,讓丁義珍有些失望,不過無所謂了,趙瑞龍答應他落地后有人接應他。
打開護照看了眼,湯姆·??!
笑了下,覺得有些土,但是無所謂了,等到了米國,安頓好后在想辦法改一下就行了。
快速換了套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fā)型和滿嘴酒氣。
帶上墨鏡,笑著走向了登機口。
對丁義珍來說,這不是逃亡,而是奔向幸福!
找到國際航班登機口。
“請出示一下證件和機票!”航空公司的登機檢查人員示意道。
丁義珍拿出護照和機票,摘下了眼鏡。
登機檢查人員查了一下護照,看了幾眼,確定沒有錯誤后,把護照還給了丁義珍,還給了登機牌!
“謝謝!”丁義珍笑著接過,將護照放進了兜里!
想著陳海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一群人正在賓館里到處找,丁義珍就忍不住一陣笑,都是一群小丑而已,怎么和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強大勢力斗!
誰知就在他準備提著包登機時,一雙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畢竟是逃亡,只要沒上飛機,都還沒有絕對安全,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丁義珍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等他回頭,看到居然是祁同偉。
愣了下后長出了一口氣道“祁廳長,我還以為是誰呢,嚇死我了!”
“你要去哪兒?”祁同偉故意笑問道。
丁義珍白了一眼“當然是出去避風頭,你通的信,又不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大!”
“別急,咱們先去那邊聊聊?”祁同偉示意休息室說。
丁義珍疑惑的看了眼祁同偉,又看了眼手表,為難道“祁廳長,這飛機還有二十分鐘就起飛了?!?/p>
“沒事,還有時間,幾分鐘就可以了?!逼钔瑐ゴ钌狭硕×x珍的肩膀,連拖帶控制道。
雖然不情愿,但又擺脫不掉,丁義珍只能半推半就的同意道“好吧,只有五分鐘?!?/p>
祁同偉點頭。
兩人來到休息室,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兩位先生好,請問你們喝點什么?”
“兩杯咖啡。”祁同偉道。
服務端點頭離開了。
“什么事快說吧,我還等著登機呢,再晚就錯過時間了!”丁義珍有些不安說。
“你今天不能走了!”祁同偉直接道。
“不能走了?為什么?”丁義珍嚇了跳道,接著帶著絲喜悅又遺憾的問道“難道我的事解決了?”
祁同偉搖頭“你得留下來,你走了,他們就會知道有人通風報信,然后通過你的資金往來,查出我們來!”心道這家伙想的可真天真,這種反腐敗高壓時刻,這種事誰能解決。
“我不走肯定會被他們抓住,不一樣會查到你們頭上?!币宦牄]解決,丁義珍就急了,說著就要起身去登機,不過被祁同偉一把按了下來。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祁同偉說。
“什么辦法?”丁義珍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祁同偉說。
這么大的事,丁義珍自然不信祁同偉的一個保證,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趙公子的?”
“我的!”祁同偉說。
“不行不行,我得給趙公子打個電話!”丁義珍立馬道。
“怎么,我的話你都不信了?”祁同偉皺眉按住了丁義珍的手機,如果現(xiàn)在讓他聯(lián)系趙瑞龍,雖然天高皇帝遠,暫時破壞不了自己的計劃,但也有可能生出變數(shù)。
“不是,關(guān)鍵這事太大了,我的身上事情太多,如果我落網(wǎng),京州一半的官員都保不住。”丁義珍有些急了,威脅似的說道。
“沒辦法,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告訴你,是京都趙德漢出事,你已經(jīng)被供出來了,所以你得把這件事扛下來!”祁同偉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道。
“噗……”喝咖啡的丁義珍噴了一桌子,急道“祁同偉,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事情,我扛下來?你想我被關(guān)一輩子還是被槍斃?而且你別忘了,我如果被抓,你們也脫不了關(guān)系,還有山水莊園那個高小琴,以及你和你的老師高育良,都會有麻煩!”
“行了,我知道,你先別吵!”祁同偉皺眉擦了身上的咖啡,提醒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就算你逃到國外,最終也是個死,不如在這里把事情扛下來,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就還能幫你一下,進去了依舊能過上好日子,坐個十年八年,等風頭過去了,我再想辦法給你弄個保外就醫(yī)!”
“不行不行,別說十年八年,十天八天我都不想進去,那里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真讓我進去,我寧愿去死!”丁義珍堅定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