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大道對葉澈的影響已經深入內部了,便是有天地珍寶九華靈誕的療養(yǎng),也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完全恢復。
葉澈坐在房中,細細感知身體的變化。
不由感嘆這九華靈誕真是奇物,將總軍主都沒有辦法的殺戮大道暗傷治愈了不說,更是溫養(yǎng)體魄,讓他的狀態(tài)又有了細微的提升。
提升不多,但很嚇人。
因為葉澈本就是這個境界的極限了,再往前一步都是難上加難。
“以前我有七成的把握能突破成功,但以我目前的狀態(tài),突破天人境界的成功率在九成以上!”
他沒有選擇即刻突破,因為還是不夠穩(wěn)妥,起碼要有九成八的成功率才行。
想著不由苦笑出聲,雖說張前輩是自愿付出,可自己絕不能把這當作理所應當。
“這下可是欠了個大人情啊?!?/p>
先前斬殺皇甫雄,以及替張玄清理門戶,不過是順手之事而已。
此間事了,葉澈推門而出,將拜別張玄,問一問是否還有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而后便要投入自己的任務之中了。
清靜的小院。
葉澈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張玄正在看一張紅色請?zhí)?,上面落款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北玄山葉家。
姬紅藥就站在一旁,兩人似乎在議論請?zhí)皇隆?/p>
見葉澈進來,張玄笑著起身來迎:
“葉軍主,如今見你氣機飽滿,已有天人之勢啊,想必傷勢是全部恢復了?!?/p>
葉澈拱手致謝:
“還得多謝前輩贈與的靈物,也莫要再稱我為葉軍主了,喚我本名便好?!?/p>
又看向桌上請?zhí)?,不著聲色地問道?/p>
“故人邀約?”
心想這狗日的葉家再整什么幺蛾子,我剛在就辦喜宴,慶祝我被逐出家門嗎?
那很好了。
張玄卻是顯得有些躊躇不定,緩緩道:
“實不相瞞,這乃是北玄山葉家家主葉南天派人送來的請?zhí)?,要為他那?zhèn)守天淵十年歸來的次子接風洗塵。”
葉澈心中呵呵一笑。
這么快就已經將葉長青代入我的角色了嗎?
至于為何邀請張玄,也很好猜。
南巍嶺和北玄山本就在一片區(qū)域,南北相對,各大勢力之間有交情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且張玄為人正派,聲名遠播,若是能請來這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葉南天他也更有面子。
葉澈繼續(xù)問道:
“我看前輩卻是有些猶豫?”
張玄嘆息一聲:
“鎮(zhèn)守天淵十年歸來的天驕,必然不凡,我倒是想看看葉家這后生,奈何皇甫雄剛死,天魁宗魚龍無首,恐有動亂發(fā)生。
我若現(xiàn)在離開,心里始終惴惴不安?!?/p>
葉澈微微點頭,張玄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提議道:
“前輩但去無妨,此地有我坐鎮(zhèn),無人敢造次?!?/p>
他本就想還恩情,鎮(zhèn)守一兩日不過舉手之勞。
張玄卻是搖頭:
“葉澈你的實力我是放心的,但南巍嶺眾多事務你不甚了解,處理起來或許會有失偏駁?!?/p>
說著話鋒一轉,看向姬紅藥和葉澈兩人:
“我本意是讓紅藥替我前往,但又不放心她的安危,葉小友倘若不嫌勞煩,可否護我這徒兒一同前往?”
葉澈一愣,他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
姬紅藥代師前往也算回應了葉家邀請,畢竟是最愛護的弟子。
自己護她前往也無可厚非,只是自己剛和葉家斷絕關系,又要前往…
只能說命運弄人。
但是張玄都提出來了,大不了自己遮頭換面,隱藏身份便是。
苦笑著回應:
“紅藥的安危便交由我吧,絕不讓任何人傷她半分!
若還有小子力所能及的事,前輩盡管吩咐?!?/p>
人情債最難還啊。
姬紅藥戳了戳葉澈的腰子,沒好氣道:
“你會不會說話啊?!?/p>
轉過頭去俏臉卻是一紅。
葉澈一臉懵,我說錯話了嗎?
張玄見此則是哈哈大笑:
“葉小友你幫我已經夠多了,贈予九華靈誕本是我自愿之事,你切莫再放在心上。
但也確有一事相求,我一生灑脫無牽無掛,唯有紅藥這傻徒兒放心不下,哪日若我逝去,懇請你照拂一二。
當然,若是你二人投緣,能結為道侶,或拜為異姓兄妹,自是更好。”
一番話給兩人都講的有些害羞。
姬紅藥不悅地反駁道:
“呸呸呸!不要說喪氣話!”
葉澈拱手推脫:
“紅藥姑娘貌美如花活潑大方,晚輩卻只知打打殺殺,性格也是木訥,姻緣什么的不敢強求。
但只要前輩一句話,我必承諾紅藥姑娘一生安樂。”
他腦海中響起冷思灼的話:你殺性這么大,沒有女人會看上你。
葉澈當然不愿意認同,但不可否認這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
聽著葉澈自我否認的話,姬紅藥雙手叉腰吐槽道:
“真裝!”
性格謙遜溫潤,懂得感恩,相貌亦是俊朗,更恐怖的則是他那妖孽般的天賦和老祖級的實力。
怎么會有女人不對他抱有好感呢?就連自己…
葉澈苦澀地嘆息一聲,他聽出張玄有意撮合自己和姬紅藥,那他也不好再隱瞞了。
“紅藥姑娘,昨日你似乎不相信我是被逐出家門的,其實說我主動與葉家斷絕關系,才更準確?!?/p>
葉家?
張玄和姬紅藥下意識看向桌上請?zhí)?,心想不會這么巧吧?
便聽葉澈繼續(xù)述說:
“沒錯,我是北玄山葉家長子葉澈,你們收到的請?zhí)闶俏矣H弟弟的接風宴。”
張玄人都傻了,眼前這名鎮(zhèn)淵軍千年來最妖孽的天才,最年輕的軍主強者,居然是葉南天的兒子!
可是葉家不是只派出一名子嗣前往天淵嗎?
可現(xiàn)在他知道的情況是,葉長青鎮(zhèn)守天淵十年歸來,葉澈更是成為了鎮(zhèn)淵軍軍主!
一門兩天驕嗎?
姬紅藥看著一臉平常的葉澈,亦是不能理解。
既然葉澈是北玄山葉家長子,那么逐他出家門的,就是葉南天了?
可為什么?。?/p>
見他們的表情,葉澈不由失笑,的確,不是親身經歷,誰會知道自己背后還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直到他從十年前前往鎮(zhèn)守天淵的起因,再到昨日的矛盾爆發(fā),雙方分道揚鑣一一講述,張玄臉上的疑惑才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張玄俠肝義膽,也是發(fā)怒就要殺人的存在,他哪里見的了這種齷齪之事?
咬牙切齒道:
“兩個混賬!都是親生骨肉居然能如此不公!虧我昨日還以為葉澈你是家教極好,還想向你父母取經。
現(xiàn)在一想卻是笑話!居然想著向兩個畜生求教!”
將哥哥的婚事讓給弟弟,還讓哥哥代替弟弟前往那兇險無比的天淵鎮(zhèn)守十年。
歸來之后,居然還想著抽取哥哥精血,偷天換日將造化之力也移植給弟弟。
把長子當奴才整?
就算是奴才也得給點甜頭吧?真是不當人子!
姬紅藥更是為葉澈感到委屈不平,眼眶發(fā)紅。
她自幼父母雙亡,所以很羨慕其他孩子能有父母的愛護。
可聽完葉澈的遭遇后,她想,這樣的父母還不如死了。
葉澈比自己還可憐啊。
孤身一人的他,是如何在兇險的天淵一步步活下來,并成為殺神的?
忽然,張玄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一樁陳年舊事:
“若我所記不錯,九年前,也就是你前往天淵的第二年,北玄山葉家和南巍嶺夜煞谷敲定了一門婚事。
雙方正是葉家長子和夜煞谷谷主親傳?!?/p>
葉澈一愣,我居然還有未婚妻?
葉南天你讓我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