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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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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生貂蟬一睜眼成了董卓懷里的貂蟬。前世我是曹操,剛被他烹殺的曹嵩之子。

如今這具身體被董卓視為禁臠,呂布每晚為我描眉。

“太師若知你與奉先私通...”侍女陰惻惻威脅。

我反手簪子刺穿她咽喉:“現(xiàn)在他知道了?!庇暌构蚯髤尾迹骸皩④娋任?!

”他赤紅著眼劈開董卓寢宮:“跟我走!”董卓的刀架上我脖頸時,我笑對呂布:“殺了他,

你便是天下第一?!保狙獮R滿我的羅裙,他沾血抹紅我雙唇:“做我的貂蟬。

”太醫(yī)跪地賀喜那日,我摸著微隆小腹如遭雷擊。前世我是男人啊!

---2 禁臠之痛冰冷,刺骨的冰冷,像是從萬丈深淵的寒潭里剛被撈起。

四肢百骸都灌滿了沉重的鉛水,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肺腑深處尖銳的痛楚。

意識在混沌的泥沼里掙扎,粘稠,窒息。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熏香味道霸道地鉆進(jìn)鼻腔,

混合著一種更原始、更令人心悸的氣息——男人粗重滾燙的呼吸,一下,又一下,

重重地噴在我的后頸上。那熱度幾乎要灼傷皮膚。眼皮重逾千斤,我拼盡全力,

終于掀開一條縫隙?;椟S搖曳的燭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帳頂繁復(fù)到令人眩暈的金絲繡紋,

盤龍踞虎,猙獰欲噬。身下是滑膩冰涼的錦緞,觸感陌生得可怕。視線艱難地向下移動,

落在搭在錦被上的一只手。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纖細(xì),柔白,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

染著鮮艷欲滴的蔻丹。指尖微微蜷曲著,透著一股病態(tài)的嬌弱。這不是我的手!

一股巨大的、足以撕裂魂魄的驚駭猛地攫住了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擊著肋骨,

每一次跳動都帶起更劇烈的眩暈。我是誰?我是曹操!我是那個剛剛在泗水之畔,

眼睜睜看著父親曹嵩被董卓老賊烹殺成灰的曹操!

是那個立誓要屠盡董賊滿門、飲其血的曹操!

手……這身體……“唔……”一聲壓抑的、帶著濃重鼻音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從喉嚨深處溢出,

那聲音嬌柔婉轉(zhuǎn),帶著一種連我自己聽了都毛骨悚然的媚意。這不是我的聲音!

就是這微弱的聲音,驚動了身后那龐然的存在?!靶蚜??

”一個低沉沙啞、如同破舊風(fēng)箱般的聲音在耳后響起,帶著令人作嘔的滿足和濃重的酒氣。

那聲音,像是無數(shù)根淬了毒的冰針,狠狠扎進(jìn)我的耳膜,瞬間凍結(jié)了我全身的血液。董卓!

這個名字在腦中炸開的瞬間,前世最后的畫面——父親在沸騰鼎鑊中絕望的眼神,

董卓在城樓上猙獰狂笑的嘴臉——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靈魂上!恨意,

滔天的恨意,瞬間沖垮了所有的驚駭與迷茫,只剩下純粹、暴烈的殺機!

一只粗糙、布滿厚繭、帶著令人窒息力量的大手猛地攫住了我的下頜,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不容抗拒地,我的臉被強硬地扳了過去。

一張油膩、橫肉堆疊的巨臉,瞬間塞滿了我的整個視野。松弛的眼袋,渾濁發(fā)黃的眼珠,

酒糟鼻,還有那咧開、露出滿口黃牙的嘴。正是那刻入骨髓的惡魔——董卓!

他渾濁的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孤的小美人兒……可算是醒了,”濃重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膻味撲面而來,

“昨夜,可是累著你了?”每一個字都像帶著倒刺的鞭子,抽打在我的神經(jīng)上。那眼神,

那話語,無一不在清晰地宣告:這具身體,是他董卓的禁臠,

是他掌中隨意把玩、肆意揉捏的玩物!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頭,

那是屈辱和極致的憤怒燒灼出的鮮血!我猛地閉上眼,

用盡全身力氣才壓制住那幾乎要沖破喉嚨的怒吼和撕咬的沖動。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尖銳的痛楚勉強維持著最后一絲清醒的偽裝。不能!絕不能此刻暴露!這具身體孱弱如柳絮,

董卓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像捏死一只螞蟻般捏碎我!血仇未報,豈能就此殞命?!

“太師……”我強迫自己再次睜開眼,努力模仿記憶中那些女子柔媚的姿態(tài),

擠出一個連自己都惡心的笑容,聲音細(xì)若蚊蚋,帶著刻意的顫抖,

“妾……妾身只是有些不適……”董卓渾濁的眼珠在我臉上逡巡,

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的瓷器,又像是在審視一件新奇的獵物。

他粗糙的手指帶著令人作嘔的溫度,緩緩撫過我的臉頰,停在下頜,

力道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盁o妨,”他咧嘴一笑,黃牙縫隙里還殘留著昨夜的肉屑,

“孤的小貂蟬,天生就該是這溫香軟玉里的嬌花兒。好生養(yǎng)著,孤今晚,

還要聽你唱那支新學(xué)的《清商》……”他湊得更近,帶著濃重酒臭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若唱得好……孤重重有賞?!薄磅跸s……”這個名字如同另一道驚雷,

在我混亂的腦中炸響。那個傳說中傾國傾城、周旋于董卓呂布父子之間,

最終引動方天畫戟斬落國賊頭顱的紅顏禍水?我竟成了她?

成了這具被董卓囚禁于黃金牢籠、被呂布覬覦的絕色皮囊?

董卓終于滿意地松開了鉗制我下頜的手,龐大的身軀挪動,下了那張巨大的鎏金臥榻。

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環(huán)佩叮當(dāng)聲漸漸遠(yuǎn)去,殿門沉重地合攏,隔絕了外面微弱的晨光。

寢殿內(nèi)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那揮之不去的、令人作嘔的濃香。我猛地坐起身,錦被滑落,

露出底下這具身體——只穿著薄如蟬翼的輕紗褻衣,

勾勒出纖細(xì)得驚人的腰肢和不堪一握的肩頭。巨大的銅鏡就立在臥榻不遠(yuǎn)處。

我?guī)缀跏菗涞界R前。鏡中映出的,是一張足以讓任何男人失魂落魄的臉。眉如遠(yuǎn)山含黛,

眼似秋水橫波,瓊鼻櫻唇,膚若凝脂。只是此刻,這張臉上毫無血色,嘴唇被咬得泛白,

那雙本該勾魂攝魄的眸子里,

翻涌著滔天的恨意、屈辱和一種不屬于這具皮囊的、屬于梟雄曹操的冰冷與狂怒。鏡中人,

美得驚心動魄,也脆弱得不堪一擊?!安苊系隆蔽覍χR中那個陌生的絕世容顏,

一字一頓,聲音嘶啞,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你竟成了這般模樣……成了董卓掌中的玩物!

”指甲狠狠摳著冰冷的鏡面,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鏡中的美人,眼中卻燃燒著地獄的火焰。

“董卓……老賊……”我咬緊牙關(guān),齒縫間滲出血腥味,每一個字都淬著毒,“烹我父之仇,

辱我身之恨……我必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呂布……”這個名字帶著更復(fù)雜的寒意浮上心頭。那個虓虎般的男人,天下無雙的勇力,

也是董卓如今最鋒利的爪牙。

他看“貂蟬”的眼神……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帶著毀滅性占有欲的熾熱。

門外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輕盈而規(guī)律。我迅速收斂起眼中所有的風(fēng)暴,

只留下鏡中人那種我見猶憐的脆弱和茫然。殿門被無聲推開一條縫隙。

一個穿著淺碧宮裝的侍女低著頭,端著盛滿熱水的鎏金銅盆,小心翼翼地走了進(jìn)來。

她腳步輕得像貓,將銅盆放在角落的檀木架子上,擰干絲帕,這才低著頭,一步步向我靠近。

“姑娘,該凈面了。”她的聲音刻意放得很低柔,帶著恭敬。我坐在鏡前,沒有回頭,

只是透過模糊的銅鏡,看著她在身后放下絲帕,又拿起梳妝臺上的玉梳。鏡面扭曲,

映出她低垂的眉眼和緊抿的嘴角。她拿起梳子,動作輕柔地梳理著我披散的長發(fā)。

冰涼的玉齒劃過頭皮,帶著一種刻意的、令人不適的緩慢??諝饫飶浡环N無聲的張力。

突然,那梳理的動作停下了。她微微俯身,湊近我的耳邊。

那刻意壓低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和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如同毒蛇的信子,

輕輕鉆入我的耳膜:“姑娘昨夜,可真是辛苦呢……”她頓了頓,像是在欣賞我的反應(yīng),

“只是……奉先將軍昨夜,又在院外站了半宿……那眼神,嘖嘖……姑娘,您說,

若是太師知道了您與將軍私下……”她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的威脅之意,如同冰冷的毒液,

瞬間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骸。鏡中,我的眼神驟然凝固。這婢子……是董卓的耳目?

還是呂布的試探?或者,僅僅是一個愚蠢到想用主人秘密來換取好處的蠢貨?無論哪一種,

她都必須死!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

在她以為我只會驚惶失措、瑟瑟發(fā)抖的剎那——我動了!快!快如鬼魅!這具身體雖然柔弱,

但屬于曹操的殺伐決斷和無數(shù)次生死搏殺錘煉出的本能,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我猛地旋身!

帶起的風(fēng)拂亂了鬢邊的發(fā)絲。左手如電般探出,不是抓向她的咽喉,

而是精準(zhǔn)地、狠辣地扣向她持著玉梳的手腕!指尖灌注了全身的力氣,

狠狠掐入她腕間的麻筋!“啊!”侍女猝不及防,劇痛之下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手中的玉梳“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就在她因劇痛而失神的萬分之一秒,

我的右手已然從自己發(fā)髻間拔下那支沉甸甸的、頂端尖銳如錐的金簪!

冰冷的金屬觸感刺激著掌心。沒有半分猶豫!沒有一絲憐憫!

心中只有曹家滿門血仇的烈焰在咆哮!只有對董卓、對呂布、對這整個扭曲世界的滔天恨意!

“呃!”她驚駭欲絕的眼睛瞬間瞪大到極致,

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臉——那張屬于貂蟬的、傾國傾城的臉上,

此刻卻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屬于地獄修羅的猙獰與酷寒!“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利器穿透皮肉的悶響!金簪尖銳的頂端,

帶著我全身的力量和前世今生的所有怨毒,

狠狠地、精準(zhǔn)無比地從她微微張開的嘴巴上方刺入,斜向上貫穿了她柔軟的咽喉!

滾燙的、帶著腥甜氣息的液體瞬間噴濺而出,有幾滴溫?zé)岬臑R在我的手背上,臉上。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舊風(fēng)箱般的絕望抽氣聲,

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她徒勞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身體卻像被抽掉了骨頭般軟軟地向下滑倒。我死死握著那支染血的金簪,

冰冷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塊朽木,看著她癱軟在地,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瞳孔迅速渙散,

最終歸于一片死寂的灰白。鮮血在她身下無聲地蔓延開來,

像一朵迅速綻放的、詭異而猙獰的花。寢殿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

以及血滴從金簪尖端滴落在地毯上的輕微“嗒…嗒…”聲。

我緩緩地、帶著一種近乎儀式般的冷漠,將那支沾滿粘稠血液的金簪從她咽喉中拔出。

溫?zé)岬难樦⑸砹魈?,染紅了我的手指。我抬起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刺目的紅,然后,

視線轉(zhuǎn)向地上那具尚有余溫的尸體。“現(xiàn)在,”我的聲音干澀而冰冷,

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對著這具尸體,也像是對著冥冥中某個方向,

“他知道了?!钡铋T外,似乎響起了另一道極其輕微、幾乎難以察覺的吸氣聲。

那聲音極其短促,帶著強烈的震驚,隨即又死死壓抑住。是誰?!我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到極致,

染血的金簪再次被我緊緊攥在掌心,尖端對準(zhǔn)門口的方向。全身的肌肉都蓄滿了力量,

像一張拉滿的弓。是董卓的暗衛(wèi)?還是……呂布?然而,門外再無任何聲息。

仿佛剛才那一聲微不可聞的抽氣,只是我的錯覺。只有死寂,如同濃稠的墨汁,

沉沉地壓在殿內(nèi)殿外。我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了許久。

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在胸腔里轟鳴。最終,我緩緩站起身,

無視地上蔓延的血泊和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體。走到角落的銅盆邊,

將染血的手和金簪浸入微溫的水中。清澈的水迅速被暈染開一片刺目的猩紅。

我仔細(xì)地、緩慢地清洗著手指上的血跡,每一道指縫都不放過。冰涼的水刺激著皮膚,

卻無法冷卻心中沸騰的殺意和冰冷的盤算。呂布……這個名字再次浮上心頭,

帶著前所未有的分量和……一絲微弱的、必須抓住的機會。3 雨夜驚變雨,

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來的。起初只是細(xì)密的雨絲,敲打著未央宮高聳的琉璃瓦,

發(fā)出沙沙的輕響。漸漸地,雨勢轉(zhuǎn)大,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落下來,

在空曠的庭院里濺起一片迷蒙的水霧。狂風(fēng)卷著濕冷的雨氣,從雕花的窗欞縫隙里強行灌入,

吹得殿內(nèi)燭火瘋狂搖曳,將人影拉長扭曲,投射在冰冷的金磚地面上,如同鬼魅亂舞。殿內(nèi),

董卓粗重的喘息如同拉動的破風(fēng)箱,混合著酒氣彌漫在空氣中。

他的臉色在燭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赤紅,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我,

那目光像是黏膩的毒蛇,纏繞在皮膚上,帶來令人作嘔的窒息感?!疤?/p>

”他猛地一拍面前的金絲楠木案幾,杯盞碗碟“哐當(dāng)”一陣亂響?!肮伦屇闾?/p>

那支新學(xué)的《清商》!扭起來!扭給孤看!”他的聲音因酒意和某種暴戾的興奮而拔高,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幾個侍立角落的健碩宦官,眼神麻木,如同沒有生命的石像。

我穿著那身幾乎透明的流云紗舞衣,站在大殿中央,赤著足,腳下是冰涼光滑的金磚。

雨聲和風(fēng)聲像是隔著一層厚重的帷幕,遙遠(yuǎn)而不真切。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波波沖刷著神經(jīng)的堤壩。指甲再次深深掐進(jìn)掌心,細(xì)微的刺痛勉強維持著搖搖欲墜的清醒。

不能怒。不能反抗。為了活著,為了復(fù)仇,必須忍!我微微垂下眼簾,

遮住眸底翻涌的冰冷殺機。身體隨著記憶中那些零碎的、屬于貂蟬的舞姿,開始僵硬地擺動。

手臂抬起,試圖做出柔美的姿態(tài),腳步卻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每一次旋轉(zhuǎn),每一次回眸,

都像在鋒利的刀刃上行走。董卓那粘稠的、充滿占有欲的目光如影隨形,

如同實質(zhì)的鞭子抽打在身上。“啪!”一聲脆響!是董卓將手中的金杯狠狠摜在地上,

酒液四濺?!八吏~一樣!給孤笑!笑出來!”他咆哮著,龐大的身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臉上的橫肉扭曲,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兇光?!肮伦屇阈?!聽見沒有?!”我停下動作,

抬起頭,看向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巨臉。胸腔里恨意翻騰,幾乎要沖破喉嚨。笑?

對著這烹殺我父、將我視作玩物的國賊笑?嘴角僵硬地向上扯動,試圖彎出一個弧度。

那不是一個笑容,更像是一個扭曲的、充滿嘲諷的鬼臉。這顯然激怒了董卓。“賤人!

”他怒吼一聲,猛地站起身!沉重的身軀帶倒了身后的座椅,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他像一座移動的肉山,幾步就跨到我面前,濃重的陰影瞬間將我籠罩。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狠狠朝我的臉頰扇來!掌風(fēng)撲面,帶著死亡的氣息!

就在那巴掌即將落到臉上的瞬間,我身體猛地向后一仰,像是被他的掌風(fēng)帶倒,

又像是腳下被濕滑的金磚絆了一下,整個人“哎呀”一聲驚呼,

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態(tài)向后跌倒!跌倒的瞬間,

我的手臂“無意”地、重重地掃過旁邊擺放著精美玉器的小幾!“嘩啦啦——?。?!

”一陣令人心驚肉跳的碎裂聲驟然炸響!一只通體無瑕、價值連城的羊脂白玉杯,

連同幾件精巧的玉飾,被我的手臂狠狠掃落在地,摔得粉碎!

飛濺的玉屑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而絕望的光。殿內(nèi)死寂了一瞬。董卓扇空的手僵在半空,

他低頭看著地上那堆刺眼的玉器碎片,又看看跌坐在地、臉色煞白、泫然欲泣的我(這一次,

恐懼是真實的,因為這老賊的暴怒足以致命),臉上的橫肉劇烈地抽搐起來。

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那里面翻涌的已經(jīng)不是暴怒,而是純粹的、擇人而噬的殺意!

“好……好得很!”他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令人骨髓發(fā)冷的寒意。

“摔孤的玉杯?好大的膽子!”他猛地俯身,那只剛才要扇我的大手,

此刻如同鐵鉗般狠狠攫住了我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

額角瞬間滲出冷汗?!皝砣?!”董卓咆哮著,如同受傷的野獸,“拿鞭子來!

孤要好好教教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什么叫規(guī)矩!”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心臟。鞭子!

董卓的鞭子,沾著鹽水,一鞭下去就能皮開肉綻!這具身體……能挨幾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殿門外,

一道沉凝如山、帶著金石之音的低喝穿透了雨幕和殿內(nèi)的死寂:“義父息怒!

”沉重的殿門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推開,撞在兩側(cè)的金柱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

狂風(fēng)卷著冰冷的雨水瞬間灌入大殿,吹得燭火一陣狂亂地明滅。一個高大的身影,

如同劈開雨幕的魔神,矗立在門口。呂布!他全身披掛未卸,

冰冷的甲胄在搖曳的燭光下泛著幽暗的金屬光澤,肩甲和頭盔上不斷滴落著雨水。

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如同刀劈斧削般的冷峻臉龐滑落,更添幾分肅殺。

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此刻正穿透殿內(nèi)昏暗的光線,

直直地、毫無溫度地落在董卓攫住我手腕的那只肥碩大手上,

然后又緩緩移到我跌坐于地、狼狽不堪的身影上。那目光,冰冷刺骨,

深處卻壓抑著某種即將噴發(fā)的、極其危險的東西。董卓的動作猛地頓住。

他抓著我的手并未松開,反而更緊了些,像在宣示主權(quán)。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口的呂布,

臉上猙獰的怒意并未消退,反而混合了一絲被打擾的不悅和……不易察覺的忌憚?!胺钕龋?/p>

”董卓的聲音依舊帶著未消的怒氣,但刻意拔高的音調(diào)里多了一絲做作,“何事如此慌張?

連規(guī)矩都不懂了?”呂布的目光從我的手腕上移開,與董卓對視。他的眼神沉靜得可怕,

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死寂海面?!败娗榫o急,”呂布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蓋過了殿外的風(fēng)雨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并州有變,飛馬來報。

事關(guān)重大,孩兒不敢耽擱,特來稟告義父?!避娗??并州?我心中念頭急轉(zhuǎn)。是真是假?

還是……他找的借口?董卓臉上的橫肉抖動了一下。他嗜權(quán)如命,

軍情確實是他最在意的東西。他狐疑地打量著呂布,

又看看被他攥在手中、如同待宰羔羊的我,似乎在權(quán)衡?!芭叮俊倍渴稚系牧Φ缆运闪怂?,

但并未放開,“是何軍情?”“需單獨稟告義父?!眳尾忌锨耙徊?,

雨水順著他冰冷的甲片滴落,在光潔的金磚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我,

那眼神復(fù)雜得難以言喻,有冰冷的審視,有隱忍的怒火,

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極其微弱的、連他自己都未必察覺的痛楚?“單獨?

”董卓瞇起了眼睛,渾濁的瞳孔里精光一閃。他看了看地上刺眼的玉杯碎片,

又看了看被他攥著的我,最后目光落在呂布那張毫無表情、卻如同繃緊弓弦般的臉上。

殿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充滿了無聲的角力。雨聲風(fēng)聲似乎都被隔絕在外,

只剩下燭火燃燒的噼啪聲和三個人的心跳。董卓最終松開了手。

手腕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和麻木,留下五道清晰的青紫指痕。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幾乎要破腔而出。董卓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

仿佛甩掉什么臟東西,看也不再看我一眼,肥胖的身軀轉(zhuǎn)向呂布,

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倨傲:“罷了。既然軍情緊急,隨孤到偏殿敘話!”他邁開步子,

像一座移動的肉山,朝著偏殿的方向走去。

呂布的目光最后深深地、如同烙印般在我手腕那刺目的青紫淤痕上停留了一瞬。那一眼,

快如閃電,卻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又瞬間被冰冷的甲胄覆蓋。

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和言語,沉默地轉(zhuǎn)身,跟在董卓身后,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偏殿的帷幕之后。沉重的帷幕落下,隔絕了視線。

我癱坐在冰冷的地磚上,渾身脫力,冷汗浸透了薄薄的舞衣,緊貼著皮膚,帶來刺骨的寒意。

殿門依舊敞開著,狂風(fēng)卷著冰冷的雨絲撲打在身上。手腕上的劇痛提醒著剛才的生死一線,

而呂布最后那復(fù)雜難辨的眼神,更像是一根無形的刺,扎進(jìn)了心底。

機會……唯一的、渺茫的機會……就在這冰冷的雨夜!4 血染羅裙心念電轉(zhuǎn)間,

一個瘋狂而決絕的計劃瞬間成形。它像黑暗中唯一的光,微弱卻致命。

我猛地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甚至顧不上整理凌亂的衣衫和發(fā)髻。赤著足,

踉蹌著沖向那敞開的、風(fēng)雨飄搖的殿門!冰冷刺骨的雨水瞬間劈頭蓋臉地砸下,

如同無數(shù)根冰針扎進(jìn)皮膚。單薄的紗衣頃刻間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這具身體令人絕望的纖弱曲線,也帶來了刺骨的寒意。腳下是濕滑冰冷的青石板,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不管不顧,朝著呂布離開的方向——偏殿的入口處——奔去。

狂風(fēng)卷著雨幕,視線一片模糊。冰冷的雨水順著臉頰、脖頸肆意流淌,模糊了視線,

也分不清是雨還是屈辱的淚。終于,

我看到了偏殿門口那兩道如同鐵塔般矗立的守衛(wèi)身影——董卓的心腹親兵!

他們冰冷的眼神穿透雨幕,像刀子一樣射向這個突然闖入風(fēng)雨的不速之客。不能停!

不能退縮!就在距離守衛(wèi)還有幾步之遙時,我猛地雙膝一軟,“噗通”一聲,

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積著雨水的青石板上!膝蓋撞擊硬石的劇痛讓我眼前一黑,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倒,又強行用手臂撐住?!皩ⅰ姟?/p>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喊出聲,聲音在狂暴的風(fēng)雨中顯得那么微弱,

卻又帶著一種撕裂般的凄厲和絕望,“救——我——!”守衛(wèi)的厲喝聲瞬間響起:“大膽!

何人敢在此喧嘩!滾開!”冰冷的戟尖帶著死亡的寒芒,毫不猶豫地指向我的咽喉!

就在那戟尖即將觸及我皮膚的剎那——“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如同平地驚雷,猛地炸開!偏殿那扇厚重的、象征著董卓權(quán)威的雕花木門,

竟被一股狂暴無匹的力量從內(nèi)部硬生生劈開!碎裂的木屑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

煙塵木屑彌漫中,一道高大、披著冰冷甲胄的身影,如同掙脫了囚籠的洪荒巨獸,

帶著一身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令人窒息的煞氣,一步踏了出來!呂布!

他手中的方天畫戟斜指地面,戟刃在殿內(nèi)透出的昏黃燭光下閃爍著森然寒芒,

雨水沖刷著冰冷的戟身,流淌而下。他臉上的雨水混雜著某種壓抑到極致的戾氣,

那雙寒潭般的眸子,此刻燃燒著駭人的赤紅火焰,

死死地鎖定了跪在冰冷雨水中、狼狽不堪的我!他的目光,如同兩道燒紅的烙鐵,

瞬間穿透了風(fēng)雨,灼燒在我的身上。那里面翻涌的,是震驚,是暴怒,

是足以焚毀一切的狂暴!守衛(wèi)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呂布身上散發(fā)出的恐怖氣勢震懾,

指向我的戟尖下意識地縮了回去。呂布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火焰,

在我身上那被雨水浸透、勾勒出不堪一握身形的薄紗舞衣上,在手腕那刺目的青紫淤痕上,

最后,死死定格在我臉上那雙充滿絕望和哀求的眼睛上?!案易?!”三個字,

如同金鐵交鳴,帶著一種斬斷一切、不容置疑的決絕,穿透狂暴的雨幕,

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他一步上前,巨大的陰影瞬間將我籠罩。那只沒有持戟的手,

帶著冰冷的甲胄觸感和一種不容抗拒的霸道力量,猛地伸向我!

我的心臟在那一刻幾乎停止跳動!機會!來了!

就在呂布的手即將抓住我手臂的瞬間——偏殿內(nèi),

一個龐大、狂暴如同火山噴發(fā)的身影挾裹著雷霆之怒猛沖而出!“呂——布——?。?!

”董卓的咆哮聲如同受傷的遠(yuǎn)古兇獸,震得整個回廊都在嗡嗡作響!

他肥胖的身軀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臉上的橫肉扭曲變形,

那雙渾濁的眼睛此刻充滿了血絲,死死盯著呂布伸向我的手,

噴射出足以焚毀一切的狂怒和一種被徹底背叛的瘋狂!“逆子!安敢覬覦孤的女人?。?!

”暴喝聲中,一道刺目的寒光撕裂雨幕!是董卓!他竟從身側(cè)一名驚呆的侍衛(wèi)腰間,

猛地抽出了佩刀!沉重的環(huán)首刀在他手中劃出一道凄厲的弧線,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斬向呂布伸向我的那條手臂!刀光如匹練!殺機凜冽!

呂布瞳孔驟然收縮!那伸向我的手在電光火石間猛地收回!

同時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側(cè)后方疾旋!“鏘——?。。?/p>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在風(fēng)雨中炸響!火星四濺!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如同活物般瞬間彈起,

精準(zhǔn)無比地格開了董卓那致命的一劈!巨大的力量碰撞,震得兩人手臂都是一麻,

各自向后踉蹌一步。刀戟相撞的余音還在風(fēng)雨中震顫,董卓的怒火已徹底點燃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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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30 15:4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