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終焉:屠宰編號:齊夏金榜題名,世界500強的門扉終于為齊夏敞開;血色黃昏,
失控的鋼鐵巨獸,卻將他狠狠吞噬。意識模糊前,耳邊傳來冰冷低語:“你,
無處可逃……”染血的通知書悄然滑落,錄取二字下,
竟重疊著另一行小字——**“屠宰編號:齊夏”。**第一章 命定的屠戮他,
捏著那張薄薄的通知書,指關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像要捏碎這命運的重塑。那紙上,
赫然印著世界五百強的徽標!他終于撕開了那層罩住他二十余年的、名為“窮”的厚繭。
雨水,從陰沉的天空傾盆而下,狠狠砸在水泥地上,濺起冰冷的水花。
他顧不得濕透的廉價襯衫,緊貼在皮膚上的黏膩,一頭撞進滂沱的雨幕中!
奔向那個低矮、總是滲著霉味的家。每一步踏碎水洼的聲音,
都像是他胸腔里那顆狂跳心臟的鼓點,激烈得幾乎要沖破皮肉的束縛。他顫抖著,
掏出那部屏幕碎裂的老舊手機,雨水,立刻模糊了裂痕下的畫面,
手指卻精準地撥出了那個熟稔于心的號碼?!皨?!爸!成了!真成了!”嘶吼聲穿透雨幕!
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勝利的顫音,“五百強!是五百強??!
”那聲音在濕漉漉的巷弄里回蕩,像一只終于掙脫囚籠、振翅欲飛的鳥,帶著灼燙的溫度。
巷口,那輛黑色轎車蟄伏已久,如同潛伏在礁石下的嗜血海獸。當那個被狂喜點燃的身影,
沖進它的視野時,引擎驟然發(fā)出了沉悶的低吼。車燈,在雨霧中,猛地睜開兩束刺目的兇光,
瞬間撕裂灰暗的雨簾。沒有半分猶疑,那鋼鐵的巨獸,如離弦之箭,裹挾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對準那個奔跑的、年輕的身體狠狠撞去!“咣——!”沉悶的巨響,
瞬間吞沒了齊夏未盡的歡呼。他單薄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高高拋起!
像一只被頑童隨手丟棄的破敗布偶,在空中劃過一道短暫而殘酷的弧線!隨即,
重重砸落在冰冷的、污水橫流的路面上。雨水和血水,立刻在他身下,
洇開一片刺目驚心的暗紅。那部曾傳遞過巨大喜訊的手機,
脫手飛出屏幕在水泥地上徹底碎裂!殘骸,濺落在渾濁的泥水里。然而,
那輛黑色的車并未停止!它冷酷地倒退了數(shù)米,輪胎碾過濕滑的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仿佛惡魔,在磨礪它的爪牙!短暫停頓后,它再次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
對準地上那團已然失去意識、卻尚在微弱抽搐的人形,加速沖了過去!車輪無情地碾過,
那曾經(jīng)承載著無限希望、此刻卻脆弱不堪的軀體。骨骼碎裂的細微聲響,
被淹沒在引擎的轟鳴和暴雨的喧囂里,卻尖銳地刺穿了整個世界。他手中,
一直緊攥不放的入職通知單,終于無力地松開!被一只巨大的輪胎,精準地碾入泥濘之中。
那象征榮耀與未來的紙張,瞬間被污黑的泥水和鮮紅的血漬徹底吞噬、玷污。
黑色轎車沒有絲毫停頓!碾過生命與希望之后,它幽靈般融入茫茫雨幕!
只留下兩道迅速被雨水沖淡的車轍,如同兩道迅速愈合的丑陋傷疤。雨,更大了!
冰冷的雨水,沖刷著他年輕卻已毫無生氣的臉龐!沖刷著地上那片,
迅速擴散又被稀釋的暗紅!也沖刷著那張深陷泥濘、曾經(jīng)潔白無瑕的入職通知單。
紙上的“終焉之地”公司徽標,在血與泥的浸泡下,扭曲變形,仿佛一個巨大而無聲的嘲諷。
巷子深處,那部摔碎的手機屏幕,在積水中徒勞地閃了一下微弱的光,隨即徹底熄滅。
電話那頭,父母焦急而喜悅的呼喚,被這無情的雨聲,永遠地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他以為那張紙,是通向上市公司的金鑰匙,足以撬開沉重如山的命運。他怎會知曉,
在他歡欣奔向破敗家門的雨途中,早有另一份更冰冷、更徹底的“通知”,
在黑暗的角落簽署完畢,只等此刻執(zhí)行!那是一場早已為他精心備下的、命定的屠戮!
第二章 雨夜屠刀與消失的硬盤齊夏那張被泥水浸透的入職通知單上,世界五百強的徽標旁,
不知何時多了一行暗紅如血的打印小字:“下一個就是你!”警察封鎖現(xiàn)場時,
肇事車輛的后座縫隙里,掉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名單,密密麻麻全是名字,
每個名字后面都跟著一個令人膽寒的價碼,而齊夏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個,
標注著:“上市公司入場券——清除。”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著老王布滿溝壑的臉!
他狠狠嘬了一口叼著的廉價煙,劣質(zhì)煙草的辛辣,嗆得他喉嚨發(fā)癢,卻壓不下心頭的寒意。
他盯著泥濘里,那張被車輪碾得不成樣子、又被雨水泡得發(fā)脹的入職通知單。
鮮紅的公司徽標旁邊,那行鬼魅般的小字:“下一個就是你”!像毒蛇的信子,
刺得他眼睛生疼?!邦^兒!”年輕警員小李的聲音,在嘩嘩的雨聲里劈開一道口子,
帶著抑制不住的驚惶,他手里死死捏著一個用證物袋裝著的、皺得不像話的紙團,
“車…后座縫里摳出來的!您快看看!”老王一把抓過證物袋,借著警車頂燈慘白的光,
瞇起眼。那不是普通的紙,更像某種特殊的油皮紙,密密麻麻打印著蠅頭小字。
那是一個名單,一個死亡價目表!
***齊夏 - 上市公司終焉之地入場券 - 清除**“清除…”老王咀嚼著這兩個字,
牙齒咬得咯咯響。每一個名字后面,都標注著冰冷的“理由”和更冰冷的“價碼”。
齊夏的名字,就在第一個,理由刺眼得讓人發(fā)瘋——**上市公司入場券**!“操他媽的!
”老王一拳砸在濕漉漉的車頂上,金屬發(fā)出沉悶的呻吟,“給老子查!掘地三尺,
也要把這輛黑車,還有這張鬼名單的來路,給老子挖出來!”第三章 小娟也是肖冉!
“媽…媽你別這樣!爸!拉住媽啊!”齊夏租住的城中村棚戶里,
回蕩著他妹妹小娟心裂肺的哭喊。齊夏的母親,
那個一輩子在油煙里打轉、脊梁都被生活壓彎的女人,此刻像一頭徹底失去幼崽的母獸,
爆發(fā)出駭人的力量。她死死攥著兒子那件洗得發(fā)白、還帶著廉價洗衣粉味道的舊T恤,
指甲深深摳進布料里!喉嚨里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嗬嗬聲,身體劇烈地抽搐著!眼睛死死瞪著門口,
仿佛兒子下一秒,就會像往常一樣,帶著汗水和笑容推門進來。
“夏兒…我的兒子啊…”父親老齊,這個沉默得像塊石頭的老工人,此刻也徹底垮了。
他蹲在墻角,雙手死死抱著頭,花白的頭發(fā)凌亂不堪。肩膀劇烈地聳動,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從指縫里漏出來,像受傷野獸的低嚎。
“他早上走的時候…還說發(fā)了工資…給家里換個大點的窗…”老齊猛地抬頭,渾濁的淚水,
爬滿溝壑縱橫的臉!他猛地站起來,又因為巨大的悲痛,和眩暈踉蹌著扶住斑駁脫皮的墻壁。
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瀕死的絕望:“誰干的?!是哪個天殺的王八蛋干的?。?!
他還那么年輕!他剛…剛有出息?。?!”小娟撲過去緊緊抱住再次試圖往外沖的母親,
母女倆哭成一團。但她的臉,卻在母親懷中詭異地變成肖冉!狹窄的出租屋里,
彌漫著絕望的咸腥味,幾乎令人窒息。老王帶著幾個便衣,站在逼仄的門口。
雨水順著他們的雨衣,滴落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匯成一小灘。他看著屋內(nèi)的慘狀,
喉頭滾動了一下。硬生生把例行公事的問話,咽了回去。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刀子。
“齊叔,嬸子,”老王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
“我們一定…一定把兇手揪出來!給小夏一個交代!”他揮了揮手,示意技術科的同事,
開始小心翼翼地勘查這個簡陋的家。重點,是角落里那張用木板和磚頭墊起來的破舊書桌,
上面擺著一臺同樣破舊、外殼發(fā)黃的二手筆記本電腦!那是齊夏最值錢的家當。
技術員小張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按下筆記本的開機鍵。風扇發(fā)出吃力的嗡鳴,
屏幕掙扎著亮起,卻卡在了輸入密碼的界面。“需要破解?!毙埌欀迹?/p>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運行著破解程序。進度條緩慢地爬升,
屋里只剩下壓抑的啜泣和密集的鍵盤敲擊聲,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突然,
小張的動作猛地頓住,眼睛死死盯著屏幕。“頭兒!有情況!”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調(diào)。
老王立刻湊過去。只見破解程序的窗口瘋狂彈出紅色的錯誤提示!緊接著,
屏幕上的密碼輸入框,詭異地扭曲了一下,
整個屏幕瞬間被一片刺眼的、不斷翻滾的亂碼所吞噬!幾秒鐘后,屏幕猛地一黑,
徹底熄滅了。一股淡淡的、混合著塑料燒焦和臭氧的怪異氣味,
從筆記本的散熱孔里飄了出來?!坝脖P…硬盤被遠程強擦了!物理性損毀!”小張臉色煞白,
猛地拔掉電源適配器!手指顫抖著,觸摸滾燙的筆記本外殼,“內(nèi)置了自毀程序!
有人不想讓我們看到里面的東西!
”“上市公司入場券…清除…”老王盯著那臺冒著余溫、徹底變成廢鐵的電腦,
又想起名單上那行血淋淋的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這絕不是簡單的仇殺!
齊夏那個五百強的職位,還有他電腦里藏的東西,才是索命的根源!
被暗殺的陳俊南警局臨時征用的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投影儀的光束打在幕布上,定格在肇事黑色轎車最后消失路段的監(jiān)控畫面!
那是一片待拆遷的老城區(qū)邊緣,監(jiān)控稀少,道路四通八達,如同迷宮?!耙姽砹耍?/p>
那么大一輛車,鉆地縫了不成?”小李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布滿血絲的眼睛,
死死盯著定格畫面里那輛模糊的黑車尾燈,“所有路口排查了,沒影子!
附近的汽修廠、黑窩點也摸了,干干凈凈!”老王沒說話,只是盯著畫面,
一口接一口地抽煙,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那輛車,那張名單,
那臺自毀的電腦…像幾塊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對手的能量和狠辣,
遠超他的預估。他拿起內(nèi)線電話:“喂,技偵嗎?再篩一遍那個路段的監(jiān)控!
一幀一幀給我過!特別是所有駛入待拆遷區(qū)的車輛,哪怕是三輪車、自行車,
都給我標記出來!重點查那些進去后沒再按常規(guī)路線出來的!”他剛放下電話,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負責外圍走訪排查的年輕刑警沖了進來,臉色異常難看,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邦^兒!有…有發(fā)現(xiàn)!”他喘著粗氣,
手里拿著幾張剛沖洗出來的、有些模糊的照片,
“我們在那片待拆區(qū)外圍一個廢棄的修車鋪后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照片被攤在桌上。畫面里,
是一堆焚燒過的垃圾殘骸,焦黑一片。但其中幾張照片的特寫,
清晰地顯示著幾塊沒有完全燒毀的、扭曲變形的黑色金屬碎片!上面殘留著部分車漆顏色,
還有一小塊帶著獨特紋路的輪胎橡膠碎塊!“比對過了!”年輕刑警的聲音帶著顫音,
“輪胎紋路…和肇事現(xiàn)場提取到的、留在齊夏身體組織和衣物上的輪胎碾壓痕跡…高度吻合!
顏色也對得上!”“操!”老王一拳砸在桌子上,“車被燒了!就在那片拆遷區(qū)里!
他們處理掉了!”“還有…頭兒…”年輕刑警咽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絲毛骨悚然,“我們在燒車點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照片被翻到下一張。
畫面是在一個傾頹的、只剩半面墻的破屋角落里。
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身形瘦小的男人蜷縮在那里,背對著鏡頭,一動不動?!八懒??
”老王的心猛地一沉?!八懒恕摇蹦贻p刑警的臉色白得像紙,
“法醫(yī)初步看了…是氰化物中毒!就在我們發(fā)現(xiàn)他前不久的事!身上…搜出了這個!
”他拿出一個用證物袋裝著的、小小的、一次性塑料注射器,
里面殘留著幾滴可疑的無色液體。注射器旁邊,還有一張揉成一團的、皺巴巴的百元鈔票。
“滅口!”老王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燒。動作太快了!
他們剛查到燒車點,唯一的目擊者(或者說參與者?)就被干凈利落地處理掉了!
對手就在暗處,冷冷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法醫(yī)。
他臉色凝重,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巴蹶?,初步尸檢報告。那個在燒車點發(fā)現(xiàn)的死者,
身份查到了,叫‘耗子’,本名侯三,改名陳俊南,城南一帶不入流的混混,
有偷車、銷贓的前科?!狈ㄡt(yī)頓了頓,眼神銳利起來:“重點是,我們在他的指甲縫里,
提取到了非常微量的人體皮膚組織和血跡,還有…不屬于他的、一種特殊的高分子合成纖維。
血跡正在做DNA比對,但那種纖維…初步分析,極其昂貴,
常用于定制西裝或者某些特殊防護服內(nèi)襯?!薄昂淖印标惪∧现讣卓p里,
不屬于他的血跡和昂貴纖維?老王眼神一凜,這像是一道突然撕開濃霧的慘白閃電。
一個底層混混,怎么會接觸到那種價值不菲的東西?除非…他在臨死前,
和某個“體面人”有過近距離的、激烈的接觸!也許是搏斗?也許是…被滅口時的反抗?
“查陳俊南最近所有的聯(lián)系人!特別是那些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體面人’!
”老王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股狠勁,“還有,加派人手,給我盯死那片待拆遷區(qū)!
燒了車,殺了人,我不信他們一點痕跡都不留!掘地三尺,
也要把耗子死前最后接觸的那個‘貴人’給我挖出來!他跑不了!
”白手套真好看法醫(yī)的鑷子尖上,那幾縷從耗子指甲縫里摳出的昂貴纖維,
在無影燈下泛著詭異的幽藍光澤?;瀱芜€沒出,老王的手機先炸了!
匿名彩信:一張陳俊南臨死前偷拍的模糊側臉!背景是燃燒的黑車殘骸,
配文:“‘白手套’真好看,是吧?”老王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張模糊的側臉。
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鐵手攥緊。耗子偷拍的。燃燒的黑車是背景。那個側影。
穿著剪裁極其考究的深色大衣。肩線平直,一絲不茍。像刀鋒。
最刺眼的是那人垂在身側的手。戴著一副手套。
即使在偷拍的、晃動的、充滿死亡氣息的畫面里。那手套也白得刺目。白得纖塵不染。
與燃燒的殘骸、耗子的死亡形成地獄般的反差。匿名文字像毒蛇吐信:“‘白手套’真好看,
是吧?”“操!”老王一拳砸在貼滿現(xiàn)場照片的白板上,整個板子都在嗡鳴?!疤翎?!
赤他媽裸裸的挑釁??!”“頭兒!”小李湊過來,只看了一眼,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這他媽是誰?”“是誰?”老王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釘在那只“白手套”上,
“這就是耗子臨死前,用指甲蓋兒摳下來的‘貴人’!燒車滅口,他就在現(xiàn)場盯著!
”手機又震了一下。第二條彩信。這次沒照片。只有一行血淋淋的紅字:“硬盤里的秘密,
帶進墳墓才安全。下一個清除目標,猜猜是誰?”落款是一個扭曲的骷髏笑臉。
會議室的空氣凝固了。老王猛地抓起對講機,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全體注意!
保護齊夏家屬!立刻!馬上!派兩組人,一組去棚戶區(qū)!一組去醫(yī)院!快??!”“醫(yī)院?
”小李懵了,“他父母不是在…”“在棚戶區(qū)!他妹妹小娟!”老王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昨晚驚嚇過度,高燒不退!今早剛送市一院急診留觀!名單!那張該死的名單!
下一個目標可能是她!”被暗殺的肖冉市一院,急診留觀區(qū)。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隱隱的焦糊味。小娟躺在靠門的簡易病床上,昏睡著,小臉燒得通紅,
掛著點滴。母親坐在床邊矮凳上,眼睛腫得像桃子,呆呆地看著女兒,
手里無意識地絞著一塊濕毛巾。父親老齊佝僂著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像一尊風化的石雕。
只有渾濁的眼珠偶爾轉動,證明他還活著。兩個穿著便衣的年輕刑警,
一左一右守在病房門口,警惕地掃視著走廊里每一個經(jīng)過的人影。腳步匆匆的護士。
提著暖壺的病人家屬。推著儀器車的護工…一切似乎正常。壓抑,但正常。
“娟兒…喝點水…”母親沙啞地喚著,用棉簽沾了水,小心地潤著小娟干裂的嘴唇。
老齊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病房斜對面的護士站。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護士帽的男人,正背對著這邊,低頭整理著推車上的藥品。
帽檐壓得很低。白大褂似乎…有點過于合身挺括?不像其他護士那樣帶著點褶皺。老齊的心,
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那男人的動作很穩(wěn)。從推車下層拿出一個密封的安瓿瓶。
又拿起一支一次性注射器。掰開安瓿瓶頸。針頭探進去,吸取里面的透明液體。動作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