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住的蘅蕪苑后,丫鬟侍書伺候我休息,剛想勸我不要太過傷心,要多念著腹中孩子,卻看我沒有半分傷心的樣子,不由好奇:“平日見郡主對郡馬也是上心的,怎的郡馬去了,卻不見難過呢?!?/p>
我忍不住笑道:“好侍書,如此好事兒,合該笑的?!?/p>
侍書更加迷惑,我輕蔑地說:“既然有人為了能與心上人長相廝守不惜放棄爵位身份,那我們就應該成全他啊!”
侍書大驚,“郡主,您是說,死的不是郡馬,而是二少爺?”
是的,從摸到裴瑜手上的繭子時,我就知道死的不是裴瑾,而是裴瑜。他們兩個雖然長得像,衣衫也已經(jīng)換過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畢竟死的那個右手的繭子不在掌心,而在指腹,那是常年握筆才能形成的。可偏偏他們一母雙生,一文一武,弟弟才是那個喜文的。
我猜婆婆也認出來了,所以才更生氣。那個白雨柔,一個八品小官的女兒,如果不是婆婆心軟,可憐她小小年紀就沒了母親,接到府中照拂,也不會有如今的事端。兩個兒子被她勾的一個丟了性命,另一個放棄了爵位身份。
想到這里,我不禁冷哼一聲:“我還想他哪里有那么大的魄力,為了真愛可以榮華富貴都拋棄,原來是打著兼祧兩房的注意?!笨上Я?,他沒算到我竟然懷孕了。
今天原本是我們四人一起去上香的,只因白雨柔說想去廣元寺燒香,乞求能早日懷孕。要出門時,宮里卻來了內(nèi)侍,皇后召我進宮說話,裴瑾本該陪我一起入宮的,卻在看到白雨柔依依不舍的表情后向我說:“既然皇后娘娘召你說話,郡主便自行進宮吧。我隨二弟和表妹一起去燒個香,也向佛祖乞求一下能早日賜我和郡主一個麟兒?!庇谑撬麄?nèi)齻€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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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從未注意過,雖然白雨柔已經(jīng)嫁給他弟弟兩年了,但是他始終不曾改口叫弟妹,一直表妹表妹的叫著。以前好多托詞是表哥關懷表妹的事情,如今細細回想,處處都透著曖昧。
因皇后娘娘留我用了午膳,上了我愛吃的紅燒魚,我卻聞到魚腥味就開始反胃不止,娘娘宣了御醫(yī)才查出我已有孕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