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被乞丐侵犯后又被活活打死的晚上,我在破廟無助的凄厲尖叫求救。
而我的母親此時正滿臉笑容的,為她心愛的女兒梳妝。相府里是那樣的熱鬧喜慶,
梳妝臺的新娘是那樣的耀眼奪目,嫁的卻本應是我的夫君。1我死后的那天,
我的妹妹穆婷正準備大婚,全府上上下下都熱熱鬧鬧的。
母親走進房內(nèi)緊緊握住穆婷的手:「婷婷,娘真的是舍不得你嫁人,
到了陸府一定好好和你的夫君過日子,聽到?jīng)]?」穆婷莞爾一笑:「娘,我知道的,
川哥哥對我很好的,你放心。」隨即穆婷看了看窗外,委屈地說:「娘,姐姐呢,
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連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肯出來送我出嫁?!?/p>
母親滿臉不高興地說:「我派人去請穆雪好幾次了,她房門緊鎖就是不肯出來,
真的是白養(yǎng)她這么多年?!垢赣H聞聲走了進來,
重重地哼了一聲:「這不是親生的就是養(yǎng)不熟,來人,再去叫一次大小姐,告訴她再不出來,
以后就不是我穆家的女兒!」「好啦好啦,父親,母親,不要生姐姐的氣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怨不得姐姐的,姐姐有氣,也是應該的?!?/p>
哥哥穆陽抱著雙臂倚在門口不耐煩地說:「二妹妹,這件事你有什么錯,
說到底你才是我們相府的千金大小姐,這些年要不是因為她,你能受這么多苦嗎?
我們算是待她不薄了,是她自己得寸進尺不知分寸?!鼓赣H擺了擺手:「好了好了,
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么。」跑去找我的小廝很快地跑回來復命。「老爺,夫人,不好了,
不好了?!垢赣H怒吼:「混賬東西,大喜之日說什么喪氣話。」「回稟老爺夫人的話,
大小姐她……并不在房內(nèi)。」「什么!她不在房內(nèi),別的地方可找過了?」
小廝急匆匆地說:「找過了,都不在,只是……只是……」
母親急得緊攥著帕子:「只是什么,你快說啊?!埂父械馁~房先生也不見了,
帶走了府里一大筆銀錢,后門的門房說是看到了小姐走后沒多久,賬房先生也跟著消失了。」
穆婷捂住嘴驚訝地看著母親:「娘,之前我聽穆雪說過,覺得賬房先生對她很不錯,
她還是有好感,不會姐姐真的和他走了吧?!埂竸e亂說,雪兒不是這樣的孩子?!?/p>
母親還是不愿意相信,直到小廝掏出我留在桌子上的書信:「父親,母親,孩兒不孝,
望保重身體,勿念?!垢赣H狠狠地拍下桌子:「這還有什么好為她說話的,
分明是和他人拿了府里的財物私奔,我府上怎么會有這么不知廉恥的東西?!?/p>
此時被眾人咒罵的我,早已死去,像破碎的棉絮娃娃一般躺在破廟里。
我的魂魄離開身體飄蕩在空中??粗稍诘厣系奈?,想要去觸摸卻又摸不到,突然,
我身后被拍打了一下,嚇我一跳。我轉過身,看到了同樣飄在空中的女人,
她好奇地打量著我:「沒想到啊,這破廟居然也會有鬼魂?!刮野櫫税櫭?,
反問:「你也是鬼魂?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那女人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已經(jīng)飄蕩了3年了,算是你的前輩吧?!?/p>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你……你都飄了這么久?我們是不是沒法輪回了。」「害,
像我們這種冤死在荒郊野外的也沒人收個尸,自然只能留在人間游蕩,也有好的地方吧,
我還能去看看我的孩子?!拐f到這,我明顯感覺到她的低落。我不大會安慰別人:「你好,
我是穆雪,如你所見被人殺死在破廟?!埂肝医锈忚K,你以后叫我鈴姐吧。
以后也算有個照應?!光徑憷铱恐鹣褡拢骸秆﹥?,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的家人呢?」我低下頭,回想昨天的一幕又一幕,眼淚終究不受控制流了下來,
并不想多說些什么。2我飄蕩回穆府,十里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
路邊撒著數(shù)不盡的玫瑰花,寒風卷著花香,明明聞不到香味的我,眼睛卻被熏得有些紅了。
看著母親和父親熱淚盈眶地送穆婷出嫁,看著前來迎娶新娘的陸川,一切都是這么和諧。
看著滿帶笑容的穆婷,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狠狠地向她撲過去,只能撲了個空。
在穆婷沒回穆府的時候,一切都很好,我是祖母養(yǎng)大的,父親母親長期帶著哥哥出征,
每次回來都會給我?guī)矶Y物,會因為不能陪伴我而感到愧疚。好不容易,
匈奴那邊戰(zhàn)事結束了,父親母親回到了穆府,一家人中午可以團聚??墒牵?/p>
這樣的安穩(wěn)日子終究沒有多久。那天,一個老嬤嬤跪在了穆府門口,求見夫人。
門房怎么攆都攆不走她,說是不見她,她寧可撞死在門口。恰逢二房的姨娘看到,
就把她帶到了大堂。一家人就這樣聚在了大堂。只見那個老嬤嬤撲通一聲跪下,「老爺,